[ＢＬ同人] 《原来人类食物这么好吃[综]》作者：菟梓精【完结】 文案：#我爸是假鉴赏大师，真伪造大师&骗术大师##我并没有骄傲##恋父迷弟的日常# 展览馆馆主：这是我们馆里收藏的1944年发行的西班牙胜利债券，战争时期的戈雅作品（骄傲脸）。 里奥：哦，假的。 展览馆馆主：这不可能！它自1952年就在我们馆里了！ 里奥：墨水干了都没一周，还能闻到阿拉伯树胶的味道。 馆主：…… 里奥：…… 皮特：[扶额]听他的，拿去鉴定下，他爸是业内大师。 食用指南：1. 时间线乱 2. 隔日更 3. 不喜点叉勿喷 4. 求收藏求评论 内容标签： 英美衍生 强强 重生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里奥 ┃ 配角：各影视&小说 ┃ 其它： 作品简评：末世能力者里奥穿成了著名假鉴赏大师·真伪造大师尼尔的儿子，所有假画在鉴赏大师里奥面前无所遁形，所有挑事者在超能力里奥面前被秒成渣。背靠FBI这个强大靠山，在这个变态多如狗，杀手遍地走的世界里，里奥表示，欢迎围观人生赢家的炫富生活！本文是篇秀亲情秀智商秀恩爱的都市爽文。全文甜宠无虐，父子互动搞笑不乏温情，破案过程惊险不乏爽感。 第1章 很好吃的一天 整座地下实验室警铃大作，火光弥漫。 ‘实验品’们按照指示，迅速的关闭各处安全门并损毁远程控制装置，力图不让任何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渣逃走。 直到最后一扇安全门被关闭，那些‘博士’们才开始真正感到恐惧，多么讽刺，防止实验品破坏和逃脱的安全门，最终变成了以往掌控生死的研究员们的囚牢。 里奥肆意的笑着，今天真是太高兴了！ 周围的实验品们听见里奥的笑声，纷纷咧开了嘴，没有嘴的也是笑弯了眼。 火焰、爆炸，吞噬掉实验室里所有的生命，只是时间问题。 “玛的，这些失败品，当初就不应该留着！”一名男性白大褂明白大家都活不了了，嘴里不断的骂着，什么难听骂什么，成功让周围的‘失败品’没了笑容。 “吵死了，蜥蜴，杀了他。” 噗嗤一声，代号为蜥蜴的半人半蜥蜴趴伏在地上，用他那条坚硬且会伸长的尾巴贯穿了那名白大褂的喉管，随后像是甩垃圾一般的甩脱，白大褂在地上滚了两圈后，发出“嗬……嗬……”两声，断了气。 自从末世11年开发出了抗体，人类不再因为伤口还转化成丧尸后，似乎……一切都不同了。 大家开始欣喜于新生儿的出生，丧尸不再增加，也就代表着和平近在眼前。 ……这是普通人的想法。 人口基数锐减，寿命却没有增加，异能者只占人口基数的十分之一，基地的高层催促着实验室，需要激发异能的药剂，需要增加寿命的药剂，需要……能够杀死丧尸王的战士。 如今的人类太少了，普通人吃不了受到污染的食物，若是有第二次灾难的发生，那个后果，大概谁都不愿去想。 里奥抚摸着猩红的右眼，这是近年来的习惯，虽然……他的右半边身体是一个变异的五级丧尸。 左半边的里奥有着天使般的容颜，右半边脸却十分丑恶。□□的身体上布满了伤痕，而他今年只有17岁。 他曾经是人王的养子，异能潜力达到S级；而人王是末世后的人类最强者，唯一能和丧尸王打平的人类；他期待过养父能来救他，只是慢慢的，这个想法随时间消散了。 里奥有着冰和火双系异能，两种异能拆开的话，在末世很普遍，但是两种相克的异能同时觉醒，潜能还达到S级，就不怎么普通了，可以说，已经变异了。 在他异能刚觉醒的时候，就可以把冰和火捏成球，在他手里两种异能相安无事，一旦扔出去，那是一炸一大片，他还可以控制扔球的距离，到了10岁那年，甚至可以控制爆炸的时间，两系变异异能的杀伤力，完全可以杀死高级丧尸，还能破开丧尸王的防御。 普通异能者除非达到A级，否则根本杀不死高级丧尸，因为不破防！ 或许就因为如此，基地高层才会抓了他改造吧，人类期待和平期待的太久，他们已经等不及了，而他养父人王虽说每次都能够阻止丧尸王进犯，可也奈何不了对方，而丧尸王不死，人类的安全就无法得到保证，因为人王是人类，人类是会死的。 他们已经等不及里奥慢慢长大了，迫切的需要研究他的异能制造一支军队，因为他们太害怕了，怕人王变老，怕人王可能挡不住丧尸王的未来。 这是和平前最艰难的一战，也是变/态们最后的狂欢！ 末世，人心如鬼蜮，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人从背后刺穿你的心脏。 里奥朝着实验品们招招手，他们皆乖巧的退到他身后，有个玻璃罩子放了下来。 依偎在他脚边的NO.2抬起两个头问他：“那些人什么时候死？” “很快，很快，他们会挣扎，会翻滚，最终还是会被烧死，呵。” 温柔的抚摸着NO.2两个脑袋，这是个6岁的小姑娘，却有着两个头，蛇身。 “那我们什么时候死？” “等看完他们的表演。” “哦——会痛吗？” “你还会感觉到痛吗？” NO.2两个脑袋都朝着右边歪，学着里奥平时思考的样子，“对哦，我都不怕痛！” 里奥看着她，笑了，可是眼睛却像在哭。 外面慢慢没有了动静，玻璃罩子里的氧气也越来越少，“时间差不多了。”里奥道。 神说：自杀是有罪的，在生命的最后，他们希望能够清清白白的离开，所以，他们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同伴。 里奥是最后一个，他太强了，伙伴们的武器无法破他的防御，他告诉伙伴们自己有办法，可是他没说，这个办法就是窒息而死。 那很痛苦，对以前的他来说，是的。 现在，他很快乐，畅快的笑着，眼角流出血泪，解脱了…… 里奥呢喃：“若有来生，愿我不再孤单飘零，愿世界和平再无丧尸。” === 从碗橱里拿出个卡通小碗，加入巧克力麦圈，再倒了半碗牛奶，里奥捧着碗开心的吃着。 任何一件小事都能让他乐上半天，这一世他有着爱他的父亲，亲生的！跟父亲一样爱他的蚊子叔，物质上更是不缺；就是有一点，他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太久，里奥的小背包总是处于能够背上就走的状态，不过他不在意，这样的生活他很满足。 但是尼尔爸爸好像觉得很愧疚，想把所有的都给他，里奥耸耸肩，这感觉真不赖。 舀了一口麦圈，甜甜的，脆脆的，还有着奶香，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像只小狐狸。 真好吃！ 捧着碗坐到画板前，拿起尼尔爸爸留下的照片，里面是一副梵高的《离开尼厄嫩教堂》，仔细观察了一下色彩和光影，一口喝完牛奶麦圈，开始提笔打底。 这是他今天的作业，尼尔爸爸对他的要求是：只要画出来，像不像，有没有神/韵，不重要。 孩子还小嘛！ 作为假鉴赏大师，真伪造大师&骗术大师，尼尔-卡夫瑞对儿子的艺术素养，那是从喝奶起就开始培养的。 打完底图，里奥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间嘟囔：“快中午了，爹地怎么还没回来，今天可是周末啊。” 七年来的每个周末，父子两都会腻在一起，有好几次蚊子眼热的都想找个人为他代孕，也要个孩子。 而且这父子两都会长，大的英俊迷人，小的可爱聪慧，相似度达到90%，两张脸放一块DNA都不用验就知道是父子。 刚嘟囔完，就听见了开门声，里奥高兴的蹦起来，跑下楼去迎接尼尔。 “爹地~” 尼尔一把把儿子抱起来，7岁半的孩子不胖，但是十分结实，现在抱着都有些费力。 “Oh~宝贝，你再重下去爹地就抱不动了。” “哈哈，那以后我抱爹地啊！” 其实现在就抱得动，不过还是要给尼尔爸爸面子的^_^。 他的异能都保留了下来，最初还挺害怕被发现的，不过想要瞒过尼尔-卡夫瑞又哪是容易的事情，伪造大师最重要的就是眼力。 尼尔爸爸发现他眼里的惊慌，便开始了花式夸奖，随时夸，随地夸，夸完亲一个，连他的小屁屁都没少亲，成功的把他变成了傲娇。 他还遗传了尼尔迷人的蓝色眼睛，就是情绪激动时，右眼的瞳色会隐隐泛红，这让尼尔新鲜了好一阵子，动不动让他眼睛变个色给他看，稀罕的不行，连连说红色和蓝色真是绝配，只是千叮万嘱，不让他在外人面前露出来。 如果单单是异瞳，那尼尔一点都不会在意，毕竟1000人里就可能有6人得异瞳症，但情绪激动瞳色就变红，这就不怪艺术大师想多了，比如：他的儿子属于混血，而且是那种混了种族的混血？ 他母亲的种族容不下他，所以才把还在襁褓中的他放在了蚊子的门口？ 那他母亲到底是什么种族呢？ 尼尔发现自己以前可能跟一个非人类姑娘好过，觉得自己简直帅呆了！ 要是里奥知道他这么想，一定会告诉他：别想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Matt Bomer，尼尔的扮演者，江湖人称：孔雀，大家可以百度搜一下，美颜盛世啊 第2章 很好吃的二天 这天，尼尔去社区幼儿园接了里奥回家，抱他坐在腿上商量着带他去瑞士滑雪。 里奥已经能够摸清规律了，一般尼尔爸爸要带他出远门，比如旅游、度假、写生之类的，那就是要出去避避风头。 他皱着小眉头想了想，“能晚点吗？马上就快放暑假了，我还挺喜欢珍妮的。” 珍妮是这个社区幼儿园的老师，一名华裔，做的一手好料理。 里奥的食量大，中午在幼儿园一般就吃个半饱，睡个午觉起来再吃几块小饼干，活动一下就没了，每次尼尔或者蚊子来接他，都会带零食给他垫垫肚子。 直到珍妮发现了这个问题，她很生气，觉得你们家长知道孩子饭量大，怎么不说呢，虽说让孩子吃撑了不好，但也不能天天饿着他吧！她当天中午就和园里负责中午看着孩子吃饭的老师提了，说多给这孩子一份餐。 然而……里奥他不吃…… 老师们都是在孩子们吃完才开始吃饭，所以珍妮就把里奥叫过来问话的时候，面前她从家里带的饭盒也在桌上放着，刚热完，十分的香。 珍妮问他明明没吃饱，但是怎么就不吃了呢？ 还能为啥？挑食呗，小舌头都被尼尔和蚊子养叼了，虽说因为年龄的关系，吃的都偏清淡，可是园里给孩子准备的午餐，那也清淡啊，不过这清淡和清淡，那味道也不一样，吃个半饱不觉得饿就行了。 里奥说着，眼睛控制不住的往珍妮的饭盒上面瞟，他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可忍不住啊，这是园里提供给老师的午餐？这么香！ 倒是珍妮老师被他的样子给逗笑了，说这是我自己做的，给你吃吧，以后每天中午也给你带一份。 里奥被她喂了一口菜，当场就对珍妮老师表白了，十分没有节操！ 就因为珍妮老师——的午餐，里奥问尼尔能不能暑假再走。 尼尔叹口气，歉意般吻着他的发顶，“爹地已经订好了机票，今天晚上就走，抱歉宝贝。” 他放开里奥，转身开始整理，将现金及衣物塞进包里，搬开墙上的画，掀开墙砖，在一打护照中翻看合适此次逃亡的。 抬眼见儿子有些闷闷不乐，想了想说道：“爹地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好吗？” 他们家家产很充盈，只是有时候会手痒，控制不住，但是里奥都要到上学的年纪了，是得好好准备一下。 里奥觉得他这次说的的确很真诚，不过吧，他太了解他爹地了，看到好看的好玩的，就想要，蚊子叔一直说他是个大小孩。 “我不信！”他严肃着一张小脸表示质疑。 尼尔眼神飘忽，有一瞬想‘干脆让那个FBI抓到我算了。’然而眨眼间，他就迅速的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袋。 监狱环境太差，我会憔悴的。 背上背包抄起儿子，尼尔离开住了三个月的公寓。 路过儿童精品店，顺手买了条裙子，一顶圆顶小礼帽。 机场的洗手间里，里奥看着自己的新形象，嘴唇硬硬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好气哦！ 斜眼瞪着蠢父亲，不能飙杀气，更气了！ 尼尔撸了撸有些长长的头发，忽略心里的一丝心虚，“里……丽塔宝贝，我们该登机了哦~” 丽塔？爹地你起名字还能更随意点吗！ 里奥面瘫着一张脸配合道：“那走吧，爸——爸！” 连爹地都不叫了？看来这次会有点难哄了…… 尼尔牵起自家儿子的小手，如同美国大多数中产阶级家庭一般，步伐较快又不失风度的往检票口去，很快的隐没在人群之中。 彼得-伯克注视着监视器，手中攥紧对讲机，倒数：“三、二、一——行动！” 瞬间，平静被打破，四面八方涌出各式打扮的便衣掏出枪即往检票口集中，周围行人纷纷惊呼出声。 “FBI！都不要慌！” 尼尔见便衣们都举枪朝他跑来，本能的蹲下/身抱住里奥，用身体挡住他。 哪怕他心里知道，那些枪口只是针对他，并不会伤害他怀里的儿子。 “爹地~”里奥把脸埋进尼尔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在被枪口指着的那一刹那，他的右眼也因为情绪激动染上了红色。 想杀人！ 这些人要抓尼尔，他唯一的父亲，自地狱爬回来后好不容易获得的亲情，而这些人要把尼尔从他身边夺走。 不可以！ 杀气溢出，尼尔首当其冲，浑身汗毛根根站立。 “嘿~宝贝，放轻松，没事的！”尼尔左手按住里奥的小脑袋，右手一下一下的安抚着他的背脊。 “爹地很快就能出来的，相信我，好吗？” “我不信。”嘴上虽这样说，但是杀气却消散不少。 尼尔感觉儿子的身体软下来，不禁好笑，这性格也不知道像谁，反正不像我，大概是遗传他不知道在哪的妈妈吧。 熟练的捂住里奥的右眼，轻声说：“快把眼睛收回去，我的小吸血鬼，可别被人发现了。” “……” 里奥无奈，努力控制情绪，这眼睛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控制住，也不能一激动就露出来啊。 “爹地，跟你说了一百遍了，我真的不是吸血鬼！” “那是什么？狼人？” “……” 算了，随便吧，反正我自己也不清楚。 “说真的，你妈妈到底是什么品种？” “爹——地——我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儿时，被放在蚊子叔叔门口的，这是你跟我说的，记得吗？” 当时我都没意识到换世界了呢，鬼知道谁是我妈妈，或者我妈妈是什么品种啊喂！ 而且不知道哪个女人怀了自己的孩子，你才有问题吧！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吸血鬼？” 里奥没被他捂住的另一只眼睛使劲瞪他。 “Okay~Okay，爹地的错。” 尼尔稍稍分开手指，看到儿子眼睛彻底恢复了正常才松开，笑而不语。 这时皮特-伯克从控制室赶了过来，“都把枪放下，没看到他还抱着孩子吗！” “嗨，伯克探员，终于见面了。”尼尔笑着打招呼，仿佛多年好友般。 皮特丝毫不理会，一脸严肃的说：“把孩子放下，把手举起来。” 尼尔十分配合的被他们带回局里，里奥一直依偎着他不吭声，许多FBI探员想到这孩子将来会被送往一个又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寄养家庭，都有些不忍，对尼尔就更不客气了些。 就算是为了孩子，也不该犯罪，他是进监狱了，受苦的却是孩子。 “姓名？” “我以为你知道的。” “不要耍滑头，姓名？” “好吧，尼尔-卡夫瑞，我儿子呢？他现在应该肚子饿了，你们给他准备餐点了吗？” “……” 皮特把手中的档案重重往桌上一扔，深吸了口气起身开门。 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泛起笑意，“嘿，皮特，他喜欢吃牛肉，记得给他温杯牛奶，我背包里还有苹果，让他餐后吃掉。” “叫我伯克探员！” 砰！ 尼尔耸耸肩，是真的到他儿子的饭点了啊，他又不是故意逗他的，摔什么门嘛。 没过一会，皮特重新进来。 “好了，我们继续，年龄？” “24”尼尔盯着皮特，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微微勾起。 里奥在外面享受着与尼尔截然相反的待遇。 有着尽得尼尔真传的迷人脸蛋，加上还没成长为男性公敌的三短身材，使得里奥面前的桌上铺满了食物。 除了刚才皮特出来交代的牛肉、牛奶、苹果等，桌上还有蒸蛋、蔬菜沙拉，豆泥、以及不知道谁弄来的奶膏。 说真的，奶膏这种没有味道的食物，在里奥能清楚表达后，就强硬的拒绝了！ 奶粉好歹是甜的呢！ 这个世界好吃的食物那么多，我为什么要吃没味道的奶膏，呸！ 那味道简直和末世的营养剂有的一拼。 里奥的小短手把牛肉粒和蒸蛋往自己面前拉了拉，抓起小勺子便开吃，脸颊一鼓一鼓的，分外可爱。 咔擦—— 里奥望向发声源，扫了一眼拍了他照片的女人，发现对方并无恶意便无视她，继续吃着小牛肉粒。 味道淡淡的，没有放胡椒，大概是专为小孩子配的餐，盐也只有一点点，不过里奥还是吃的很满意。 口供在尼尔的“配合”下进行的很快，不过看皮特的脸色发黑，大概是不怎么满意的。 “Kid，到这来，你爸爸要跟你说几句话。” 里奥垂眸，经过皮特的身边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关了审讯室的门。 “这孩子——”皮特摇摇头，想到刚才和尼尔的约定，感觉头疼无比。 上帝，还是先给伊丽莎白打个电话报告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啊……本来想到个很有趣的小剧场，然鹅打了个瞌睡……忘了……捂脸 求收藏求评论哦~ 第3章 很好吃的三天 审讯室里，尼尔将从皮特那借来的外套挡住被铐的右手。 “嘿宝贝，到这来。” 里奥乖顺的让他抱到腿上，双手环住他纤细的腰身，脸颊贴住胸膛。 孩童软糯的声音响起：“笑不出来就别笑的那么用力了，你说过这样会长鱼尾纹的。” “臭小子！” 尼尔吻着他的发旋，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爹地” “恩？” “要请律师吗？” 尼尔笑，“Oh，宝贝长大了，都知道律师了！” 里奥这才抬头，一脸你484撒的表情看着对方。“律师就是为我们有钱人争取利益的人，这些电视里都有演啊！” 和平年代的产物。 “……”尼尔有些头疼，这要怎么解释？虽然按照里奥的说法也没错……不行不行，这样孩子会长歪！ “也是有很多律师是为普通人和贫困家庭服务，为正义而战的。” 里奥斜眼，“爹地的意思是，我们这些有钱人都是邪恶的？”这人今天智商没在线吧？ “……”头更疼了！ 尼尔狠狠的撸了一把儿子的头毛，手上被拍出个红印子。 嘶——下手可真重。 “当然不是！算了……律师的话，你蚊子叔已经帮我请好了，刚才和那位伯克探员一块儿出去的，就是爹地的律师，是个很厉害的大状，待会儿跟你说完话，他就要和我讨论案情了。” 里奥点头，“蚊子叔在关键时刻总是靠谱的。” 可惜的就是平时不靠谱！尼尔扯了扯嘴角。 “宝贝，爹地会有段时间不在你身边，那位皮特-伯克探员答应我，会在这段时间照顾你——” “不可能！我不同意！”里奥一下子就打断了他接下去的话，高声拒绝。 我能控制住不杀他都已经是你平时唠叨的成果了！ “额……宝贝你先冷静点，我和皮特交手多年，对他以及他的家庭十分了解——” “蚊子叔会照顾我，我也会照顾好我自己的！”里奥一脸倔强。 再次被打断的尼尔抓狂，“蚊子根本没办法照顾好你，你只有待在FBI的身边才安全，懂吗？” 见儿子皱眉，调整了下语气继续说道：“爹地的那些东西从来没有瞒过你，而作为业内传奇的‘鉴赏大师’——不许用这样的眼神看爹地！还是有几件压箱底的宝物被人觊觎，蚊子并不能保护你的安全，但是FBI探员皮特却可以，明白吗？” 里奥死鱼眼，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吐槽，爹地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定位成鉴赏大师的…… 重点不对…… “我可以保护自己的！” “闭嘴！你虽然是很灵活，但是你这个小身板能扛得住什么？子弹还是催泪瓦斯？” 里奥歪头想了想，以前为了试验现在的身体有没有融合那五级丧尸的防御，用刀划过皮肤，他皮肤一点事都没有，但是刀卷了，所以应该能扛子弹，不过催泪瓦斯是什么？ “皮特这人，虽然长的一般，品味一般，性格严肃毫无幽默感，但他是个好人啊，最重要的是他妻子伊丽莎白是常春藤学府毕业，受到过良好的教育，艺术品味高，性格包容，非常适合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期间照顾你。” 黑线，感情你把人家老婆都调查清楚了…… “可我讨厌伯克探员，是他迫使我们分开的——”若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真怕我一不小心恁死他…… “没关系，爹地也没让你喜欢他，不然爹地可要吃醋的，”尼尔对他眨了眨眼睛，“你只要和伊丽莎白好好相处就可以了，据我这些年对皮特的了解，工作才是他的真爱，放心吧，就算你们住一起，也没多少相处时间。” 在观察室的皮特已经快要气死了……这些年到底是谁害的他有家回不了！ 尼尔抱着里奥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怀里的这张包子脸，真是一点都不愿和他分开，孩子总是一天一个样的，想到要错过儿子的许多成长阶段，就忍不住往他脸上啃了一口，在儿子嫌弃他之前，借着整理头发的姿势挡住嘴型，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音量轻声道：“里奥-卡夫瑞，守护好自己的小秘密，不要被人发现了，我的意思是，任何人！” 四目相对，里奥点了点头。 要是被发现了，弄死就好了嘛，多简单。 “那为了安排我的去处，你付出了什么代价？会让我们分开变久吗？” “嘘——”尼尔调皮的勾起嘴角，“当然不会，爹地可不舍得跟你分开太久。” 他答应配合，可没说是哪个案子，现在FBI唯一有他作案证据的，只有伪造银行债券一案，金额也不大，这类经济型案件可判不了多久，何况蚊子还给他找了个专业对口的大状。 里奥哦了声，感慨自家爹地忽悠人的功力还是挺深厚的。 他们能够说话的时间不多，连这点时间也是皮特帮忙留出来的，现在儿童协会的社工已经到了，伊丽莎白也同意在里奥没有监护人的情况下抚养他，可是他们之前并没有申请过成为寄养家庭，也就是说所有的手续都需要现办，哪怕皮特使用FBI的身份加速流程，手续也无法在今天完成。 “也就是说，我今天要跟那个社工走？”里奥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皮特努力展现具有亲和力的笑容：“是的，就待一晚，办一下手续，明天就能来接你，好吗？” 里奥瞥了他一眼，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嘟囔：“丑死了。” “噗~” “噗~” “噗~” “……”皮特磨了磨牙，决定不跟熊孩子计较，让他先待着，社工那边需要填写一些表格办理手续。 里奥能是乖乖等的人吗？他今天憋气都憋狠了，心想着不能对你怎么样，但是用小孩身份给他添乱还是可行的。 说干就干，充分利用自身优势，这是尼尔爸爸给他上的第一课，所以他在整个白领犯罪调查科，顶着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的可爱包子脸，发着小脾气。 皮特走到哪，他捣乱到哪里，摔他文件，乱扔桌上的纸笔，一旦发觉皮特要赶走他的时候，就抬头盯着他看，那张小脸上，眼泪都在打转，映着海蓝色的眼瞳晶莹剔透，让人不得不心软。 “头儿，别生气别生气，孩子嘛！我立刻把他带走！”戴安娜上前隔在两人中间，阻断了他们的对视。 皮特对着戴安娜点点头，心里对她又满意了一分，说实话，他都快被盯的有罪恶感了，从他的立场出发，他是抓住了罪犯，但是从孩子的立场出发，他是夺走了他的父亲。 戴安娜这个实习助理，从上任后就展现出了过人的智慧，办事能力也十分的强悍，皮特是要对她好好培养的，如今看来，这妹子还很懂得看眼色，有前途。 里奥乖乖让这位巧克力美女牵着手，带进了会议室，主要是再捣乱就会有反效果了，任何事情都得有一个度，讲究一个细水长流嘛，现在停手，下次还可以再来，若是今天让人反感了，那以后就来不了了。 戴安娜也挺细心，怕他一个人在会议室无聊，干脆拿着文件边工作边陪他。 里奥打量着四周，见角落有好几箱童话书《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觉得有些奇怪，问道：“戴安娜姐姐，怎么把童话书放这里？” “哦，那是最近一个案子的证物，有个走私商被海关给扣了，但是这走私商这次的货物是童话书，我们也觉得挺奇怪的，就放这研究研究。” “我能看看吗？”他挺好奇的。 戴安娜表示可以，反正他们反复检查了，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里奥随意拿出一本在桌子上翻了起来，童话书是1944年马德里出版的，虽然年代是久了点，但也不值钱，市面上多的很，哪里值得走私？ 特殊？特殊在哪里呢？里奥摩挲着那年代的羊皮纸思考着。 “咦？这羊皮纸？” 戴安娜没怎么在意，小孩子可爱，就陪他说说话，“羊皮纸怎么了吗？” “嘻嘻……我能去和爹地再说几句话吗？就几句！” 戴安娜怀疑的看了眼童话书，再看看里奥，心想不可能吧，他们一群FBI精英都没发现什么，会被一个孩子发现了？ “那……我去和头儿说说。” 五分钟后，皮特对着尼尔-卡夫瑞，再次签下了一条‘丧权辱国’的协议，同意为他向法官求情，适量减刑。 原来童话书是没什么特别的，但是首页有一页是空白页，和当年制作西班牙战争债券用的羊皮纸，是一模一样的。 西班牙胜利债券也是在1944年发行，是当时美国政/府用来支持西班牙地下组/织与轴心国之间的战争，只是后来在战争中遗失了，若是放到如今去兑换，价值不可估量，也就是说，有人在伪造这批债券。 “你们！你们中有多少哈佛毕业的？把手都放下，我让你们举手了吗！？有多少常春藤院校毕业的，举手！” “看看你们，几乎90%都是常春藤毕业的，可是一个7岁孩子能发现的问题，你们却发现不了！” 里奥在二楼看着皮特在下面咆哮，感受到了整个办公室的怨念，吐了吐舌头，心说对不起了各位，宝宝也是不得已。 第4章 很好吃的四天 很快社工过来带里奥去福利院。 里奥坐上社工的车，车里有一股食物混合着烟的异味，他的嗅觉很灵敏，皱了皱眉头，心情有些差。 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顺风顺水，自小跟着爹地到各个地方‘旅游’，他们去过美国大峡谷观察大地的裂缝，去过澳大利亚的大堡礁看珊瑚群岛，去诶菲尔铁塔欣赏巴黎的夜景，尼尔当然也不会落下孩子的艺术教育，欧洲的艺术殿堂都留下过他们的脚印。 可以说无论在精神上还是物质上，未曾被亏待过，恩……这并不包括饮食，小孩子的饮食总是以清淡为主的，这一点始终让里奥颇有微词。 或许是周围环境和人的变化，也或许是刻意遗忘，上辈子那些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他爱他的家人，爱这个世界，然而今天在机场看见尼尔被捕，他爆发了杀气，动了杀心。 陌生气息的靠近让他回过神来，社工那平凡无奇的脸在他面前放大。 察觉到对方并无恶意，里奥一手盖在他脸上制止他继续靠近，“你要做什么？” “额……就是想帮你系一下安全带……” “我自己来。” 社工无所谓的坐回去，这样的孩子他见多了，父亲即将进监狱，没有母亲，剩下自己一个人便只能竖起全身的刺。 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姑娘长这么漂亮，也幸好有FBI探员肯暂时收养，不然在福利院呆久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里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这位社工眼里的同情都快溢出了，让人十分不舒服。 车子在一座十分老旧的平房前停了下来，占地面积倒是不小，旁边还有个儿童篮球场，就是那篮框看着都生锈了，门口还有一圈铁栅栏，感觉……一言难尽。 “好了，我们到了。”社工先是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朝着里奥微笑，“下车吧？” 门口已经有一位黑高壮的男人双手环胸等着他们，看着就不是好人脸。 社工笑，“（girl）女孩，别怕，那是这里的宿管。” 呵呵，女孩？里奥盯他。 自动把这个威胁的眼神转换成感觉到危险的小兽，社工说话只是顿了顿，并未放在心上。 “你知道福利院会收留很多孩子，有好孩子，当然也有坏孩子，长相凶一点的宿管才能管束他们，不过你这么可爱，只要不闯祸他们不会凶你的，放心吧。” 里奥觉得和这种迟钝的人，实在没什么好生气的，眼瞎并不是他的错。 宿管对着社工点头打了个招呼，“就这个孩子？” “是的，就待一晚，今天我还得回去给她办理加急手续，明天他的收养人就会来接她了。” 宿管啧了声，“漂亮的小姑娘就是比小崽子好运，待一晚，这算是我们福利院最短的记录了。” 里奥皱眉，忍不住开口道：“我是男孩！” 女孩来女孩去的，你们好烦，穿个裙子就分不出性别，眼睛都是用来呼吸的吗？ 社工：“噫，你是男孩？” 宿管：“这么小就有异装癖了？” 玛德智障！里奥当场就想把他们冻成冰雕。 随着社工的告别，宿管带着他简单的溜了一下，“外面操场你看见了，里面的分布也很简单，反正你也不久待，随便看一下认认路就行了，闹，食堂，待会就开饭了，记得自己抢，那边是室内活动室，除非下雨天否则小崽子们都不乐意去。” 身边时不时有孩子跑过好奇的看他一眼，上至17岁，下至3岁都有。 黑高壮宿管领他到了又一扇铁门前，大概是白天的关系，铁门是打开着的，门上的链条锁松松挂着。 “这里就是你今天晚上睡觉的房间了，晚上9点熄灯上床锁门，不许打架斗殴，明白吗？” 说是‘房间’，里奥感觉这更像是个水泥房仓库，整齐的摆放着双层铁架子床，按照豆腐块的形状有序排列，中间露出过道。 粗略算了算，应该能睡200人。 厉害了！ “晚上这个铁门要上锁？” “没错，熄灯后不能自由活动。” “那要去洗手间怎么办？” 宿管上下扫视了他的打扮，虽然是异装癖，但是衣服鞋子看着都不便宜，大概父母又是个经济型罪犯，他嘁了一声，“里面有。” 里奥被带到第三排，黑高壮宿管指着下铺说：“今晚你就睡这，每个床的行李都是放床下的，不过我看你双手空空也没带东西，别碰坏了别人的，不然他们会揍你。” 给了他一个你懂得眼神，交代了5点去食堂开饭便离开了。 里奥身边瞬间被围。 “喂新来的，你看着不穷啊，家里犯什么事了？” “哥，她的衣服可真漂亮。” “新来的，就你一个人？没兄弟姐妹？” 在这里的孩子们可没条件每天洗澡的，大仓库还没什么好的通风条件，空气中混合着孩子们的汗味、体味、食物的味道，唔……好像还有脚臭，相当酸爽。 “嘿漂亮女孩，我是杰克，晚上和我一块儿睡，我保护你，怎么样？”周围响起口哨声。 杰克是个高个的巧克力小伙，虽然个头高，但看着也就13、4岁左右。 里奥抽了抽嘴角，“我是男孩。”冷漠脸。 “我去，男孩？” “上帝，那你为什么穿裙子，你是变/态吗？” “喂，我妹妹喜欢你这身，脱下来。” 壮硕的白人男孩威胁般的朝里奥贴近，利用身高体型的优势把他顶在铁床的阶梯上。 “喂喂，混蛋约翰，这漂亮娃娃我晚上要当抱枕的，你可别弄坏了！”杰克知道对方是男孩后，倒是没有原来那么殷勤，不过还是站了出来捍卫自己的主权…… 约翰转头，对着杰克露出标准的猥琐笑容，“放心吧，只要他乖乖听话，坏不了。” 未等他转回头，众人就见那‘漂亮娃娃’把手伸到约翰的脑袋边，像是把挡道的人往边上拨开般，轻轻一‘拨’，就见约翰撞上杰克，两人又一起朝着后面一排的铁床飞去。 “嘭！” 铁床狠狠的颤动了下，也幸好这里的铁床都是钉死在地上的，不然可就要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了。 刚刚还围在里奥身边的人群果断而又迅速的散开，这让他能够看清自己刚才一拨的成果。 他对着疼的嗷嗷叫的两人面无表情道：“下次离我远点，我有智障恐惧症。” “噗~” 两人斜后方的床位上，男孩斜躺着，拿书遮住半边脸颊，只露出一双眼睛，笑的肩膀都在抖。 男孩见里奥望过来，放下书对他挥挥手，“你好，我是利普-加拉格，很高兴见到你。” “你好，里奥-卡夫瑞，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在看《高等函数》？” 利普懒懒起身，“对啊，随便看看打发一下时间。” 里奥挑眉，这个利普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有趣！ “出去透透气？” “好啊，正好看书看累了。”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里奥还往连衣裙的领口里伸手掏了掏，摸出手机拨号。 “酷~兄弟可以啊，手机都用上了。” 电话还未接通，里奥也笑着回了句：“你也很厉害！”意思是他这么小就看高等数学，挺厉害的。 两人在篮球场边的椅子上，一个眼神茫然的看向天空，一个打着电话。 “蚊子叔我真的没事，嗯嗯，放心吧，……没哭，我真没哭！” “噗~” 里奥瞪了利普一眼，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就一套运动服可以了，……内裤当然要，啊啊啊，蚊子叔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要吃肉~啊，等等！” 手肘拐了身边的人一下，“你要吃什么味道的汉堡，吃几个？” 眼神放空的利普这才聚焦了一下，“啊，这怎么好意思，六个牛肉汉堡，谢谢。”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然而脸上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生活早就教会了他，为了生存，脸不值钱。 “……这么厉害？”里奥震惊，这胃口都快赶上我了啊！ “四兄妹，很快就有第五个了。”利普回答完继续面无表情的望天。 “额……挺热闹的。” “是啊，酗酒的人渣父亲，有着精神病的母亲，辍学养家的未成年姐姐，弟弟、妹妹，还有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嗯……是挺热闹的。” 里奥观察他的表情，那种茫然仿佛似曾相识，忍不住伸出手去揉他脑袋。 第5章 很好吃的五天 里奥把他脑袋揉的东摇西晃的，却不见利普抗议。 噫，看来内心很温柔哦。 电话里蚊子问他还想吃什么，果然是看着他长大的叔叔，十分清楚他的胃口。 “要菲力牛排，一分熟！三块不够啊，起码六块吧蚊子叔！……不要听爹地乱讲，我肯定不会拉肚子的我保证！” “汉堡我只吃2个啊，另外6个汉堡是给同屋一个很有趣的人。” “跟我年纪差不多大吧……”里奥不敢肯定，干脆问道：“利普，你几岁来着？” 利普仍然保持着望天的姿势，眼神都不带动一下，“7岁吧。” “哦……蚊子叔，他是跟我一样大呢，但是他已经看《高等函数》了，会不会智商跟你一样高？” 利普听着耳边的呱噪声，心想这大概才是家人应该的相处模式吧，关心对方穿什么、吃什么、交了什么朋友。 里奥跟蚊子煲着电话粥也不忘抽空看身边的小伙伴一眼，觉得对方又陷入自己的情绪中，就故意把他的头毛揉的四分五裂。 啊……还挺软的。 叨逼叨了许久，里奥对蚊子说待会见便挂断了电话，心里的烦躁一扫而空。 尼尔和蚊子，是他珍惜的亲人。 这里对他来说，是一个最好的时代，只要还活着，分开短短几年算的了什么，何况又不是见不到，他可以每周都去探望爹地呀！ 思路清晰的里奥神清气爽，心情立刻又好了起来。 “喂，别揉了，我头发都要掉光了！” 里奥笑眯眯的，好心情的帮他把头发撸撸顺。 利普都懵了，这人干嘛，明明刚才和他一样丧，怎么这么快多云转晴了？ 没话题可聊的两人一起转移了阵地，到福利院门口趴着铁丝网眼巴巴的看着外面的街道。 一个等蚊子叔，一个等他姐。 “啧，你说我们像不像囚犯？”里奥撇嘴。 “不是像是，就是！” 想到自己只要在这待一晚，不禁有些同情身边这位小伙伴，明明有父母却要住到这来，尼尔爹地虽然带他去贫民区体验过生活，可那到底是体验，不是真的。 反正体验生活的几天，他也没觉得少吃少穿了，就是周围的邻居有些不友好，夜晚时常响起枪声，哭闹声，他倒是没什么，反倒是尼尔爹地整天绷着个神经，原定三个月的生活体验课就这么取消了…… 所以这门课的意义何在？要让我学会吃苦？ 可我更苦的日子都过过呀，托腮。 还不如多上点艺术课实在，要不然音乐课也好啊！ “啊——蚊子叔！” “姐！” 这倒是巧了，两人遇到一起了。 直到被关进房间锁了门，里奥的心情都不错，蚊子给他带了三大袋的东西，其中一袋是让他分给福利院小朋友们的，还对着他叨逼叨了快两小时，他耳朵都要起茧了！ 换上蚊子给他带的运动衫，拉上帽子躺在床上呼出一口气，今天真是过的太累了，哪怕以他的体力都有些吃不消，里奥感叹，这个身体还是太小了啊。 “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 里奥无奈的睁开眼，“嗯？” 利普侧躺着，“在我们家，永远不知道下一顿能不能吃饱。”衣食不缺一副少爷做派的里奥自然成了利普的羡慕对象。 里奥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不过大概是孩子之间太容易打开心房，一直跟着尼尔爹地到处跑，也没有小伙伴，所以对利普还是挺有好感的，他眨了眨眼睛勉强打起精神回了句：“蚊子叔说你很聪明，虽然没有测你的智商，不过他估算在150左右，出生已经不可改变，但是你的未来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下午的时候见过他姐姐，晚上利普给同在福利院的弟弟妹妹们分汉堡的时候，他也在场，说实话，这一家子都太瘦了。 “真的？我是说，我的智商真的很高？”利普的动静有点大，铁床发出抗议般的嘎吱声。 “智商并不代表你未来的成就，利普。” 高智商俱乐部门萨的很多会员都只是普通人，过着普通的生活，朝九晚五。 对面沉默了一会，“嗯，我知道。” 里奥的眼皮直打架，撑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社工便来接他，文件都办完了，只是他还得去做个家访，一路将里奥送到FBI伯克探员的家中，早就等着的伯克夫人，伊丽莎白-伯克开门迎了他们进来。 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伊丽莎白蹲下身，视线和坐在沙发上的里奥保持平行，“你好小帅哥，务必把这当自己家哦，以后叫我伊尔就好，我可以叫你里奥吗？” 里奥点头，“嗯，伊尔。” 他看得出伊丽莎白有些紧张，这位女士的确如尼尔爹地所说，既漂亮又有气质，看客厅的布置，也能大概了解女主人的艺术底蕴。 他们应该能合得来。 伊丽莎白笑着呼出口气，这才歉意的朝社工打招呼，“你们吃早餐了么？我做了很多，不介意的话，一起吃点好吗？” 两人皆笑着点头。 厨房里伊丽莎白速度很快的摆盘，顺便再回忆一遍昨晚恶补的与孩子相处之道，满面笑容的将餐点端了出去。 她和皮特由于工作的关系，一直没要孩子，但她从不掩饰自己对孩子的喜爱，家里能迎来一位可爱的小男孩，让她十分高兴。 ……虽然里奥的身份上有些尴尬，皮特亲手抓了人家的父亲。 摇了摇头，不想这个了，反正皮特工作忙，顶多晚上碰个面，应该也闹不出什么事……吧？ 用完早餐社工便告辞了，留下里奥和伊丽莎白，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嗯……我带你熟悉下房子好吗？顺便看看我为你准备的房间。” 里奥主动牵住伊丽莎白的手，对她腼腆的笑笑缓解一下气氛。心想着，果然是谁带的崽就像谁，对于女士这种自然而然的体贴，他已经形成习惯。 伯克的房子不大，属于中产阶级家庭普遍的连体别墅，客厅餐厅打通，旁边是开放式厨房，后院有一块小草坪，还有个木质双人吊椅，楼上三间房间，主卧、书房和客卧。 昨晚伊丽莎白稍许整理了下客卧，把他变成了里奥的房间，现在还缺不少东西，打算待会带里奥一块出去买。 “哦对了，”伊丽莎白把后院的门打开，“给你介绍下，这是沙奇摩，拉布拉多，也是家庭的一员哦，他很聪明也很温顺，不用害怕。” 里奥心想我不害怕，我觉得他会怕我。 狗是狼演变而来，被人类驯养了几千年，但动物的敏锐直觉还是在的。 果然，这只黄毛拉布拉多见女主人开门，高兴的摇着尾巴进屋，闻到屋里的味道，或者说是里奥的味道，哀哀两声咬着伊丽莎白的裤腿就想把女主人一起拖着退出屋子。 里奥：“……” 哟，还挺忠心哈！ 里奥故意逗他，往前靠近一步，沙奇摩立即横身挡在伊丽莎白面前，刚才还怂的不行想要带着女主人一起跑路的拉布拉多，现在却对他龇起了牙，从喉咙口发出警示声，面容一派狰狞。 这狗很优秀，会护主。 “沙奇摩，不可以，这是里奥，以后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奇怪，沙奇摩这是怎么了，冷静沙奇摩！” 伊丽莎白也是第一次见沙奇摩这么凶狠，有些不好意思的挥手让里奥离开远点，免得伤到他。 “伊尔，能让我试试吗？他大概只是看我陌生。” 未等伊丽莎白回复，里奥就迅速伸手控制了沙奇摩，左手捏住嘴，右手搭在他脖子上揉捏，感觉到手下的狗子瑟瑟发抖。 轻声在他耳边安抚，“没事，别害怕，我很喜欢你哦~乖，放松，没事的，我不会伤害你。” 过了好一会，狗子才趴在地上哀哀两声，一脸的认命…… 伊丽莎白摸了摸下吧，挑眉，自家丈夫和尼尔-卡夫瑞斗智斗勇三年多才抓到他，而他儿子，好像也很了不得的样子。 嗯……又想起这三年多和尼尔抢丈夫的日子，干脆晚上带里奥出去吃吧，至于皮特？谁管他！ 打了响指高兴道：“里奥亲爱的，我们出去购物吧，得把你的生活用品给买齐，晚上再带你去吃大餐，如何？” “好的呀！” 尼尔爹地撩妹手册第一条：女士的邀约，不容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尼尔：爹地教了你这么多撩妹攻略好用吗？ 里奥：嗯，好用哦。 尼尔：真哒，宝贝有小女朋友了？ 里奥：男朋友。 第6章 很好吃的六天 伊丽莎白看里奥什么行李都没带来，干脆先领着他去买童装，一个个柜台逛过来，充分满足了她打扮孩子的心愿。 里奥却没有做足心理准备，想着陪女士逛个街而已，他体力好，累不着，这个想法在2个小时后被自己打破了，真的好累…… 换衣服换了不下20套，还有鞋子、帽子、腰带，这些还只是基础的，伊尔说要配这些个衣物，还得去挑配饰！更别说他手上还提着新买的小内内，各式可爱的小动物都齐活了，还有一套7条屁股后面拖着小尾巴，里奥想说他并不乐意穿这个风格的，哪怕是穿在里面的小内内也不行QAQ。 尼尔爹地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乘着伊丽莎白去补妆的机会，里奥紧急联络蚊子叔，求拯救！ “甜心，和谁打电话呢？”伊丽莎白一出来就见他苦着一张小脸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机打电话，脚边好几个大袋子，都是他们今天的战利品。 心里不禁好笑，其实最开始只是想知道下小孩的尺寸，以后她和闺蜜逛街的时候看到合适的可以为他买，试了几件衣服后本想放过他，但谁让这孩子太可爱了呢！才那么小小一只，就满脸我是绅士陪女士逛街是我的荣幸的样子，不逗他太可惜了。 “在和我蚊子叔打电话，他说待会给我送衣物和生活用品过来，顺便请我们吃饭。” 所以我们就不逛了吧？里奥整张小脸都透露出这个意愿。 忍住笑，伊丽莎白点头道：“好啊，正好我也累了，找个地方边吃点心边等你叔叔吧，好吗？”从地上拎起几个袋子，为了不让里奥抢去，顺手换了个边。 “嗯，好啊，”里奥看了眼伊丽莎白手上的两个袋子，再看了看她穿着的高跟鞋，“伊尔把袋子给我吧，我力气大！” “行了我的小男子汉，袋子里就几件衣服，一点都不重，走吧，街角有家Warm据说很不错。” 她一手拎两个大袋子，另一手空出来先是帮里奥整理下头发，随后搭着他肩膀带着他走。 如果说一开始因为里奥长的可爱而喜欢他的话，那现在简直是要爱死他了。 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甜！ 长相可爱，说话逗趣，温柔体贴，哪怕试衣服试烦了，也不会扫女士的兴致出口抱怨。 里奥说他从小就是被父亲带大的，伊丽莎白觉得对尼尔-卡夫瑞的印象又要更新一下了，皮特和他斗了三年多，所以她之前对他的印象一直是：聪明、狡猾、善辩、艺术大师；现在大概还要加一条：情场高手——哦不是，女性之友！ 揽着肩温柔的询问他喜欢什么风格的房间，还想添置些什么；喜欢哪些食物和口味；平时有什么爱好等。 里奥的耳尖微红，有些不好意思，老实的一一回答。 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怎么接触过这样对他温柔又不带目的的女性，感觉——很温暖。 他们离开精品街，打算先去停车场将手上的袋子塞进车里，然后沿街去到街角的甜品店，只是在身后100米处，又看见了眼熟的夫妻两。 尼尔爸爸很注重培养他的观察能力，每到一个地方，比如酒店的房间，会先给他1分钟的时间，然后蒙住他的眼睛问他房间里的细节，哪怕是墙上一副田园画作，里面画了只很小的猫咪，这猫什么颜色，作出什么动作都会考他。 所以在精品店的时候，周围的人事物他都会习惯性的观察，那会儿余光扫过，一男一女貌似夫妻，一起逛童装部，这挺正常的，里奥也没有在意。 可跟着他们一路出精品店，在周围有着四个停车场的情况下，仍然和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这就很有问题了…… “伊尔，伯克探员工作的FBI大楼，离这多远？” “有人跟踪？还是你看见你父亲的仇家了？”伊丽莎白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也没有转头。 皮特跟她提过，尼尔既然作出把孩子交给他的安排，一定是因为遇到了什么事。 里奥嗯了声，算是回答第一个问题，但是该澄清的还是得澄清。 “伊尔……你们对我爹地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顶多就是对艺术品有些痴迷，哪会有什么仇家呀！” 两人正常的聊着，只是路线却不是去停车场了，往人多的大马路上去。 “噗，是哦，都痴迷到他自己口袋里去了，”伊丽莎白见里奥抓抓头发望天，一脸你说什么我不懂的样子就好笑，“皮特猜你爹地手里肯定有什么别人想要的宝贝，并且那个人大概——会采取一些暴力手段？” 否则的话，就凭尼尔-卡夫瑞这恃才傲物的性格，也不会愿意自己儿子住到抓他坐牢的对头家里去，还要受对头的庇护——这是皮特原话。 只不过皮特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尼尔那边才被抓，一没送审，二没判罪的，他那份申请隐身保护里奥的报告还没打上去，那边就直接冲着尼尔他儿子来了。 里奥笑眯眯的，“你猜？” 其实他是真不知道，别说他不知道，尼尔爸爸也不知道！也不知何时开始，就有人盯上他们，不论他们从哪个国家游玩归来，一入美国境内就有人跟踪，让人烦不胜烦。 他们家的‘收藏品’都是放仓库，其他国家也有，但还是美国境内最多，有些是安保级别非常高的仓库，有些是格子间一样的路边小仓库。 里面的藏品也十分不同，早就消失在国际艺术品市场上，被判定为下落不明，梵高的《加歇医生》肖像画就在他们某个仓库里，市场价值超过2亿美元；除了这一类的，还有尼尔爹地一时心血来潮‘顺’回来的，例如华盛顿总统写的情书。 这玩意儿被蚊子叔吐槽了不知几回…… 里奥有时候对爹地的品味也很迷，摊手。 这些珍品若是在博物馆的话，那是有专人养护的，他们就算随意放仓库里，也会隔一阵子去保养一次，尼尔也会根据藏品不同来给里奥上课，培养他的艺术素养。 可是一直有人跟着，他们还怎么去仓库？ 这次他们打算‘去国外旅游’也是因为尼尔爹地感觉跟着的人急了，可能会出事，才想着出国避一阵子，这也被皮特抓到了机会。 问题是，对方也没告诉他们，想要哪件东西呀？ 你不说，我们怎么衡量是留着，还是转手啊！ 反正没有乖乖交给对方这个选项，作为‘鉴赏大师’，尼尔-卡夫瑞有着自己的骄傲。 伊丽莎白哼了声，揉乱里奥一头软毛，这个鬼灵精，还你猜？谁要跟你玩猜谜游戏。 两人过个马路绕了一圈又回到精品街，里奥借着看街边气球的机会，回头看了看，对方正在靠近，看来也是发觉了他们的异常。 伊丽莎白伸长脖子，希望有辆出租车经过，脸上的着急已经显露了出来，牵着里奥的手都出汗了。 里奥有心想安慰她说没事的，才两个人而已我还不放在眼里，子弹都破不了我皮肤的防御！不过他比着自己才到伊尔腰边的身高，觉得十分没有说服力。 叮铃~ 突然响起的铃声吓得伊丽莎白攥紧了里奥的手，见他拿出手机才呼出口气。 “蚊子叔，你到啦，太好了，在哪？哦哦我看见你了，没什么大事，上车了跟你讲，爱你！” 抢过伊丽莎白手上的袋子拉起她就跑，本想着她穿高跟鞋速度大概会很慢，谁知道她简直快的飞起！ 两人钻进蚊子那辆低调且便宜的福特后就狂拍座椅，“快开车快开车！” 蚊子一慌，把油门踩到底，车蹿出去的同时，后面两人也被后坐力摔了一下。 “怎么了怎么了，里奥你不是叫我来请客晚餐的吗？” “哎呀蚊子叔，我又被人跟踪啦。”那口气就好像我今天已经吃过饭啦……一样一样的。 蚊子手打滑，导致车子走了个S型，“天哪，你怎么样，受伤了吗？伤到哪了？要不要去医院？” “冷静点蚊子叔，我一点事都没有，但是你不好好开车的话我们大概都要去医院了。” 伊丽莎白拍了下座椅打断他们胡闹，“去FBI大楼。” “什么？我不要去！” “蚊子叔不会愿意去有FBI的地方……” 伊丽莎白：“……” 作者有话要说：万圣节前夕 里奥一脸血：蚊子叔，有个混蛋开车从我身上压了过去，好——疼——啊~ 蚊子：啊啊啊啊啊，上帝啊，别怕别怕，我叫救护车，车，车，救护车号码多少来着？啊啊啊啊~~ 里奥无奈脸：冷静！这是血浆 QAQ兔子被通知要改人设，艾玛现在好严啊，怎么可以这么严，人设要改的话，所有章节都得改，嘤嘤嘤，所以今天更新完后，大概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改，亲们稍微等等哈，等改完重新看一遍，内容变动不会太大，但是设定会改变。——2017/6/28 第7章 很好吃的七天 最后，蚊子还是把他们送到了FBI大楼，朝里奥挥挥手一溜烟的开车走人。 “蚊子叔真是的，呛了我一脸尾气。”里奥挥着鼻子前的空气，小脸都皱了起来，看见门口的热狗餐车，开心的上前一开口就要了6个热狗，他舔下嘴唇，又渴又饿。 还没等伊丽莎白掏钱包，里奥已经拿出一叠美金，豪爽的给了对方50刀，“不用找了！” 伊丽莎白：“……” 热狗一个4刀，一共24刀，这孩子等于给了26刀的小费……这不是10%，这是100%！ 回头得给他找个好学校！ 刚想拉着小家伙进楼，就见他又跑去隔壁咖啡店，她只能无奈的跟上，就听见里奥要了50杯咖啡，各口味10杯，让店员帮他送去楼上白领罪案调查科。 随后才过来牵住她的手，对她笑了笑。 伊丽莎白点了点他额头，“小人精。” 朝保安打了个招呼，两人丝毫没有阻拦的进了大楼，皮特-伯克在FBI工作已经快有十年了，作为家属，伊丽莎白自然也混了个脸熟。 到了白领罪案调查科，里面众人一片忙乱，见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人干脆找了休息区坐下，里奥拿出一个热狗递给伊丽莎白，剩下5个他自己包圆了。 他的吃相很优雅，可是速度却相当的快，伊丽莎白才咬了一口，对面小孩吭哧吭哧已经吃掉了半个。 没过一会儿，三个就下肚了。 “里奥，里奥亲爱的，别吃了，要吃坏肚子了。” 就算没养过孩子，伊丽莎白也知道这年龄的孩子吃不了这么多啊，会把胃给撑坏的。 里奥笑笑，“不会的伊尔，我从小胃口就特别大，小时候爹地也怕我这样吃会不会吃坏肚子，放心啦，我只是很能吃，消化好，力气也大。” “……真的没有不舒服吗？”伊丽莎白有些不确定。 “真的没有伊尔，要是我觉得哪不舒服一定会跟你说的，好吗？” 她有些迟疑的点头，有心想不让他吃剩下的两个热狗，但里奥也是机灵，拿起热狗就道：“好渴，伊尔你也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滴溜一下人就跑了。 她还想追上去拦一拦，送咖啡的小哥已经到门口在叫她了。 见里奥在饮水机边上朝她眨眼，伊丽莎白真是好气又好笑。 ……真是个小人精！ 里奥赶紧把手里还流淌着酱汁的热狗往嘴里塞，还别说，楼下的热狗餐车做的味道真不错，面包是烤过的有些酥脆，配着德国香肠淋上番茄酱和芥末酱，甜、香、辣，特别是他现在正饿着，这滋味都快把他给感动了。 之前和尼尔爸爸在一起的时候，是绝对不会给他吃重口味的食物，一溜的清淡款式，每次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闻着尼尔爸爸盘子里的香味，他都很想哭！ 其实也没有小孩子就不能吃重口味的说法，只是说少吃，以清淡营养为主，但尼尔是第一次养孩子，过于紧张了，书上说什么他就怎么做，幸好里奥也不是寻常孩子，不会为了这个去和尼尔闹，这也造成他这两天才知道汉堡和热狗的滋味，他觉得好吃到爆了QAQ！ 怎么可以这么好吃，以前吃的到底都是啥，泪流满面。 里奥看着手里只剩最后一口的热狗默念，我爱垃圾食品，垃圾食品使我快乐！ 伊丽莎白帮着咖啡小哥们将50杯咖啡放桌上，动静也有点大，终于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了。 皮特从办公室出来，“伊尔，你怎么来了？” “里奥给你们买了下午茶，大伙都来拿吧！” 办公室里的FBI昨天也是见过里奥的，大家对这个可爱的小男孩都挺有好感的，纷纷起哄。 “卡夫瑞家的小子，这么小就有零花钱了？” 里奥笑嘻嘻的说道：“我经常和爹地在外面，身上没钱他不放心。” 其实真相是瑞士银行的户头就挂在里奥名下，他们每年除了收取大额的管理费之外，就是发邮件告知目前银行最新的安保措施，询问他是否需要。 要说这些欧洲出名的银行，大多十分保护客户隐私，他们可不管你是什么职业，来钱是否干净，只管客户满意不满意；甚至有些银行会为老钱家族（Old Money指传了好几代的富豪大家族，在当地有着深厚的底蕴）和隐形富豪们刚出生的孩子寄去黑卡表示诚意。 众人对里奥的说法点头表示理解，挑了自己爱喝的口味和他道谢，还有小姐姐过来献吻，里奥用气憋红了脸颊，全程腼腆的笑着，任由小姐姐们摆弄。 一个聪慧乖巧又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小男孩形象，在众人心目中定格。 伊丽莎白帮他们分好咖啡，拉着皮特悄声说：“有事找你。” “那来我办公室说吧。” 皮特的办公室在二楼，里奥习惯性的观察四周。 白领罪案调查科的设计现代，用色简洁。整个构造是一个放大版的跃层房型，犹如一个阶梯，楼下是一排排整齐的办公桌椅，楼上只有楼下面积的一半，有着几间玻璃房间，在门口倚着扶手可以看见下面全貌，他们这个部门的老大们就是在玻璃格间里面办公。 进了办公室关上玻璃门后，这就是一个隔音的房间，伊丽莎白将今天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皮特会根据描述来提问细节，问的很细，并且能从细节推断出后面发生的情况。 里奥垂眸掩饰住情绪，不得不承认这人能力一流。 转而一想，也是，没有能力的话，别说三年，三十年都抓不到尼尔-卡夫瑞！ “里奥，里奥！？” 他回神，“嗯？” “皮特问你能不能跟素描师形容一下那两人的身高、长相这样的外形特征。” “要形容做什么，给画板，我来画。” 皮特和伊丽莎白对视一眼，拿来画板给他，很好奇他会画成什么样子。 里奥画的很快，几笔就勾勒出他们当时所在的场景，周围景色和人物，“这是我们在精品店时，这对夫妻跟着我们的场景。” 然后他把这张画撕下来，继续描绘，“这是我们从精品店出来，这对夫妻在我们后方保持距离。” 接着又撕下来，这次不再画远景，画了大头像，旁边还备注着数据。 如同皮特清楚尼尔的一切，尼尔也清楚皮特以及FBI的种种，所以里奥知道后期技术部门会对画像上色，让民众得以辨认特征。 “男、褐发、及肩，身高6英尺1英寸，灰眸，左撇子。”他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连男人当时穿的衣服他都描绘了一遍，随后再给同样再给女的画了幅大头像并标注尺寸。 皮特接过画像仔细看了看，画的十分传神，除去铅笔画是黑白两色外，他看不出任何缺点，男女画像更是跟拍了黑白照片一般清晰。 “手艺不错啊！”皮特甩甩画纸赞了声。 “爹地教的好。” 里奥有些小傲娇的回道，还微微抬起下巴，引得伊丽莎白嗷了声，上手揉着他的包子脸。 皮特本想说你可不能学尼尔，不然将来我也会亲手抓你。但想到对面只是个孩子，对父亲的崇拜是血脉里的本能，他这种口吻说教会不会不太好？这稍一犹豫，对他十分了解的伊丽莎白就在桌下踹了他一脚。 这下子什么话都憋住了，疼的他脸涨的通红，看着伊丽莎白的眼神中略带着委屈。 那可是高跟鞋啊，伊尔你还是不是我亲老婆？ 也发觉自己好像踹重了，伊丽莎白摸摸鼻子，朝皮特不好意思的笑笑。 里奥笑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活该，哈哈哈！ 第8章 很好吃的八天 从皮特办公室出来，里奥蜜语甜言的在办公室又刷了一波好感，成功的再次与尼尔会师。 觉得自己已经有尼尔爸爸的一分功力了呢，给自己鼓掌！ 检察院那边还没来人接收尼尔，这两天他都在FBI的拘留所里待着，皮特打过招呼照顾他，给他放在一个单独小间里，加上他那双嘴皮子，没超过一小时就和狱警称兄道弟了，房间里还真是什么都不缺，每天早上还能刮个胡子。 “爹地你是没看见，皮特被踹的那脚，疼的他脸都红了。”里奥做他怀里把昨天分开后，到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详细说了。 尼尔捏着他的包子脸拉了一下，“别太跟他对着干了，皮特其实还不错，你看他嘴上对我恨得牙痒痒，回头还是给我安排了单人间，还同意向法官求情为我减刑。” 里奥嘁了声，“那是我们告诉了他西班牙债券的线索。” “你就算没发现，他们迟早也会发现的，况且……”说到这尼尔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他现在该怀疑我们有那一箱失踪的西班牙债券了！” 咦？里奥转转眼珠子，没想一会就明白了。 这事若是尼尔发现的，皮特倒也不会多想，但里奥才多大？就算他从小过目不忘，博闻广记，可西班牙债券这种这么小众的传闻，尼尔怎么会想到教他，说故事都不会说到，正经文艺复兴的那段历史估计都没教完呢！ 所以，皮特很有理由怀疑这债券被他们父子两找到了！有实物，尼尔才会像讲课一样的讲解，见过实物，里奥才会在听见1944年、羊皮纸，这样稀少线索的情况下，第一时间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知道就知道了呗，这东西本来就是无主的，谁找到算谁的。” 年纪还是小，天真！尼尔弹珠子似的弹了下他脑门。 干脆抱着他就开始分析了起来，比如说，如果伪造者将债券在市场上流出，FBI无从比对，那就需要真品，哄着里奥提供真品，告诉他可以再为他父亲减刑，里奥愿不愿意？ 肯定愿意啊！ 愿意了就得去拿，可如果有人跟踪呢？而且这些债券他们一起放在了某个仓库里，那个仓库里面，可不都是合法得来的。 里奥一脸‘不会吧！？手段这么脏？’ 尼尔被他的表情逗笑了，“以前觉得你还小，不能告诉你世界的黑暗，现在我倒是有点后悔了。” 摇了摇头，继续给里奥灌输套路，他相信自己儿子可以举一反三。 他说，按立场上来讲，我们是贼，他们是兵，兵抓贼，天经地义；他们如何套路，我们如何反套路，这叫斗智斗勇；更何况，你别忘了，在他们的系统中，可不全是正义的，还有脏警（Dirty cops）的存在。 马克思曾说：有300％以上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去冒绞首的危险。 “现在我们假设，皮特是干净的——” “爹地你对他的信心哪来的？” “三年多累积下来的，不许打断爹地，时间不多了！” 里奥闭嘴。 “假设皮特是干净的，但是他们系统里的赃警知道了有一箱不记名债券，价值破亿，而掌握这些的只是个孩子，也就是你，换做你是赃警，你会怎么做？” 里奥张张嘴，叹口气，又闭上了。 他开始思考布置意外死亡现场的108种方法，要知道司法系统中若是有同事被谋杀，会引起连环效应，整个司法系统会拧成一股绳来抓捕罪犯，这就是为什么很多黑帮或老手，不到迫不得已都不会杀警察。 随手就喂警察一颗子弹，那都是蠢货干的事情，整个司法系统集中力量来抓捕一人，效果是十分可怕的。 直到探望时间结束，尼尔见他还是一副思考的样子，觉得很欣慰，坏心的他没告诉儿子国家档案馆有一份真的债券存档，只要他顺着思路自己找到方法反套路，就是一个质的成长。 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他完全没想过儿子在思考一些很凶残的事情，因为他不喜欢qiang支，更没有杀过人，理所当然觉得儿子应该也是一样的。 用脑子走遍天下，玩的是一个优雅！暴力是什么东西？粗俗！ 见里奥出来，皮特收拾收拾准备和他们一起回家。 自己妻子被跟踪受了惊吓，如果他只是安排人送他们回家，自己继续加班的话，那就傻透了。 干了10多年FBI且还没离婚的老司机，皮特还是有些小心得的。 伊丽莎白搂着里奥的肩，歉意的说：“对不起甜心，今晚原定的欢迎大餐没了，明天一定为你准备顿丰盛的晚餐，好吗？” “没关系的伊尔，你哪怕是做汉堡，我都会觉得是人间美味。”所以做汉堡吧？ “Oh~里奥，甜心，这小嘴真是太甜了。”抱住他吧唧一口，惹得开车的皮特嘁了声。 这小鬼，和他父亲一样讨厌！ 第二天，伊丽莎白特地早起准备早餐，这两天她都请了假，打算好好和里奥培养感情，另外他今年夏天就该上学了，得为他找个好学校，听隔壁的布朗太太说，一般为孩子挑学校，都提前好几年就开始挑了，里奥现在只剩半年不到的时间，希望来得及吧。 将早餐摆放美观，伊丽莎白好心情的拍了拍手，上楼去叫两个男孩起床；哦，是的，皮特昨晚就是一个男孩，和小孩吵架，最后还吵不过，在床上搂着她生了好一阵子闷气，不停的说：就知道卡夫瑞都是麻烦！ 想到这，她不禁弯起嘴角，这种感觉真好，或许……该和皮特要一个孩子了？像里奥一样，可爱聪明，对着皮特是小恶魔，对着别人就是小天使！ 哦，可怜的皮特！ 伊丽莎白轮流把两人从床上挖起来，催促着皮特洗漱，亲自为里奥挑选衣服，一点都没有不耐烦，心想着待会就先从附近的学校看起吧。 餐桌上皮特的手机响了，里奥乘机将他面前的培根全部挑走，乐的朝他露出七颗牙齿…… 皮特瞪了他一眼便转开视线，换牙的孩子真是毫无自知之明。 “什么！那书商死了？怎么死的？” 里奥啃着培根不忘竖起耳朵。 “好，我知道了。” 皮特抓起风衣吻了下伊丽莎白，交代了下局里有事便出门了。 “行了里奥，别看他了，他们局里忙起来都这样，快吃，今天我们去附近的学校看看，你今年该上学了。” “嗯，伊尔你手艺真好，皮特是把所有运气都用来遇见你了吧。” “噗，我早上也没给你喝蜂蜜呀，怎么嘴这么甜。” 两人说说笑笑，没一会里奥就将餐桌上的食物一扫而光，拍拍鼓出来的小肚子，一本满足。 里奥边帮伊丽莎白收拾盘子边说道：“对了伊尔，待会能带我去一下国家档案馆吗，我想查个东西。”他昨天虽然想了很久如何布置意外现场，但仍然跟着尼尔爸爸的提示查了些资料，发现一般具有历史意义的，国家档案馆都会保留一份存档，那么西班牙胜利债券是否也有存档呢？ 有存档就有真品样本！ “好啊。” 巧的很，两人在档案馆里遇到了皮特、戴安娜、琼斯一行人。 档案馆馆主正好将西班牙胜利债券拿出来，里奥丝毫不客气的挤过去，双手撑着桌沿，双脚腾空，仔细观察桌上的债券，还凑过去闻了闻。 馆主上了年纪，大概看见孩子就有些好为人师，“这张债券有着令人着迷的历史……没有几张被兑换过，有传言说装着债券的箱子当时被截获了，还有一大部分可能仍然藏在阿尔塔米拉洞窟里，若是有谁寻宝能寻到，那真是一大笔金钱了，不是吗？” 馆主笑眯眯的想，孩子总是喜欢寻宝游戏的，指着他面前这张债券道：“这是现存的唯一一张。” 里奥见馆主这么和蔼，都有些不忍心打击他，迟疑了几秒后还是说道：“可惜这张是赝品。” 馆主：“……Oh，孩子别开玩笑了，这不可能！” 皮特：“里奥？” 里奥挪了挪小屁股，干脆半坐在桌上，抢过皮特的手套，捏住债券的两个角说：“这是鞣酸铁混合的墨水，用来仿造那个年代的颜色，额……是现在常用的技术，而且墨水也还没干，凑近了还能闻到阿拉伯胶水的味道。” 顶着所有人诧异的眼神，将债券凑到他们鼻子下让他们闻。 馆主捂着小心脏，“这不可能，这债券从1952年起就在这里了！” 里奥无辜脸：“这张只在这里呆了不到一周时间……” 其他人：“……” 伊丽莎白第一时间扶着馆主，让他坐远点缓一缓，生怕离得近再听见里奥说什么，给气出个好歹来。 戴安娜将债券装入证物袋，虽然还没经过化验，无法百分百肯定，不过……大家都信了。 琼斯：“他们既然偷走了真品原件，那又为什么放件假的在这里？” 里奥前后摇晃着小腿，“这是绝版，永不过期，可以换钱的！” 皮特眼神一亮，“没错，他们用伪造的替换真品，随后谎称在西班牙的某座岛上找到了当年遗失的几箱债券，为了兑换，他们一定会来档案馆要求出示真品比对，只要吻合，这几箱债券他们就可以兑换了！” 琼斯：“每张债券面值一千美元，每年9%的利息……” 戴安娜：“共64年，而他伪造了有600张。”这是根据书商走私的书本来做计算的。 里奥：“一张约24.8万美元，600张约1亿5千万。” 皮特隐晦的扫了眼里奥，觉得内心有些小嫉妒。 作者有话要说：皮特：我兢兢业业在FBI干了10年，10年啊，买不了豪宅，买不起包！ 里奥：呵呵，辣鸡！伊尔走，带你去逛街。 伊丽莎白蜜糖微笑。 第9章 很好吃的九天 从档案馆离开后，他们就和FBI一行人分开了，伊丽莎白抵挡不住里奥的缠功，午餐陪他吃了顿汉堡。 眼睁睁的看着他吃下别人三人份的食量，拿出小本本记上：晚餐要盯着里奥多吃点蔬菜沙拉！ 两人在奥克兰社区小学里参观，这所小学也是他们社区最好的小学，伊丽莎白做过功课，该小学是纽约市仅有的五所荣获美国教育部蓝丝带奖的学校之一，具有极强的艺术和音乐课程，很适合里奥。 并且这里有着充足的绿地，能够提供孩子们很好的体育场所，还能看见长岛湾的美景，最重要的是，离家近，伊丽莎白是越看越满意。 她拿起宣传页放在里奥眼前，“看，艺术和音乐课程，都是你喜欢的呢！” 正巧也是招生季，伊丽莎白领了张申请表格奋笔疾书，让里奥先去面试队伍那排队。 其实她不想让里奥看见申请表格上的内容选项，【父母是否有犯罪前科（交通类不计入此项）】，伊丽莎白皱眉，感觉今天的面试不会太顺利。 半小时后，他们进了招生房间，面试官是一位中年白人，身材微胖，脸上的笑纹很深，平时应该十分爱笑，周身的气质十分和善。 面试官先是热情的欢迎二人来奥克兰小学参加面试，简单介绍了学校的办学宗旨和氛围，问了他们所处的社区，因为奥克兰小学是优先本社区孩子入学，有多余的名额才会给予外社区的孩子。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面试官同里奥简单聊了几句，比如：在家喜欢做什么，平时有什么爱好等，随后递了一张测试卷给他，“男孩，你可以在小桌子上面做测试，我先和你妈妈聊几句。” “额……伊尔并不是我妈妈。” “哦抱歉，男孩，是我的失误。” 被面试官同情的摸了摸头，里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懒得解释；他乖巧的坐到小桌子上，小手撑着下巴，见面试官拿到伊丽莎白递给他的申请表格后，交谈了两句，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他啧了声，低头看卷子，这是一份斯坦福比奈智力测试，题目并不难，里奥咬着笔帽，良好的听力让他能够清楚的听见伊丽莎白正向面试官求情。 “他真的十分优秀，相信我，里奥有着比普通孩子高的多的艺术素养，精通文艺复兴期间的历史，并且在绘画上很有天赋，你们不能只因为他的家庭，就拒绝接收他！” “真的十分抱歉，女士，学校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我们学区的孩子基本都处于中高级阶层，我想，家长们不会愿意他们中间有一位……你懂的，也请您能够理解一下我们，学校是需要家长们的慈善捐助的。” 如他们这样的排行前列的社区小学，很多都是不收取学生的学费，学校的运营全靠捐款以及市长拨款。 伊丽莎白难掩失望。 里奥将做好的卷子放在桌上，过去牵着伊丽莎白的手，“走吧伊尔，今天说好给我做大餐的，我们去买食材吧。” “嗯，好。”她蹲下/身抱着里奥吻了吻他的脸颊，随后朝面试官点头，“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面试官送他们离开后，也是摇了摇头，随手拿起里奥填完的卷子看了眼。 咦？ 这下他是真的觉得可惜了，如果他们学校是高中的话，就凭这个这孩子测出来的智商，无论什么家庭条件，校长也一定会收。 里奥倒是没什么感觉，还在安慰伊丽莎白。 “别不开心嘛伊尔，小学而已，没什么的，我这么聪明，管他什么师资力量，将来我照样能考常春藤，放心吧，还是晚餐比较重要，我们晚上吃烤肉怎么样？” 至于哪个常春藤，就不好说了，哈佛估计进不去，这所大学出了名的喜欢看背景。 伊丽莎白笑点他鼻子，“就知道吃，小贪吃鬼，那我们就吃烤肉，不过今天还是得把学校搞定哦，走吧。” “耶，烤肉~烤肉！”他还没吃过烤肉哪！每次闻到，就觉得口水要流下来了，学校什么的，随便啦。 事实证明，普通的社区小学，是没有那么多破规矩的，理所当然，也没有特色。 而且因为他们社区并非处在富人区，只能说中产阶级较多，但中产阶级能挤的都挤进奥克兰了；而离他们社区不远是贫民区，所以这所社区小学里面，有点鱼龙混杂的感觉。 伊丽莎白叹口气，“走吧，我们去超市，今晚吃烤肉！” 翻出烧烤架，将院子里的秋千靠在角落，里奥帮忙将几大袋子的食材分类放好，他想帮着洗菜，只是稍稍尝试后便放弃了，一盆碎菜叶子，伊丽莎白只好把他们加进蔬菜沙拉里。 “里奥，你去打电话给皮特，让他今天带同事回来吃烧烤。” 别在这跟她捣乱就行了！ “Yes，Madman！”调皮的敬了个军礼，他拉着沙奇摩到沙发上躺下。 沙奇摩被他擒住狗头，哼哼唧唧的，十分不乐意。 “皮特大叔，你积了两辈子运气才娶到的漂亮老婆让你今晚带同事回家烧烤。” 皮特翻个白眼，忽略他语句中无意义的词语，“跟伊尔说我知道了，会准时回来的，要买饮料吗？” “要啊，给我买一箱葡萄气泡汁，还要冰激凌，巧克力味的。” “哼，我会买一箱啤酒回来的，没你的份！” “没见过年纪这么大还闹脾气的，伊尔~皮特说要买啤酒给我喝~” 伊丽莎白从厨房探出头来：“里奥，少欺负皮特，他才不会给你喝酒。” 里奥：“嘁！” 皮特：“看到没，我老婆根本不相信你！” “不想跟你说了，你把电话给我爹地，我今天还没跟他说过话呢。” 皮特深呼吸，感觉和这个破孩子说不清，明明都懂却偏偏装作不懂，他敢发誓，这破小孩就是在试探他，如果今天满足了他的通话要求，下次一定还有更过分的要求等着他，所以——果断的挂电话！ 里奥毫不在乎的再次拨打过去。 “年纪一大把的大叔，想不想知道代号‘荷兰人’是谁？” “……” “不想知道吗？那我挂了。” 皮特磨牙：“你说！” “你让我爹地接电话。” 好气哦，可还是要保持微笑，“尼尔今天下午已经被转移到检察院，过两天案子就要开审了。” 嘟……嘟……嘟…… FU/CK！皮特狠狠的将手机往桌上一摔，整个人从椅子上蹦起来，在办公室里转着圈。 松开领带，吸气、呼气，不断的对自己说，不要和孩子计较，不要和——呸，这哪是普通小孩，这是卡夫瑞家的狐狸！ 代号‘荷兰人’也是以伪造出名，有尼尔-卡夫瑞的影子，他们科追踪了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前阵子市面上流出以假乱真的加拿大货币，还有这次的西班牙胜利债券一案，都是荷兰人所为。 然而问题在于，荷兰人不似尼尔-卡夫瑞这么高调，他们至今没有查出荷兰人的真实身份。 尼尔喜欢和他玩我逃你追的游戏，总会留下线索给他，心理侧写师描绘这种行为叫做：过分自恋，极度自信。 看，玩的久了，一不小心就会翻车。 皮特想了会，先让戴安娜通知同事们今晚去他家烧烤，随后找琼斯，“找找检察院那边的同事，让尼尔-卡夫瑞给他儿子打电话。” 琼斯：“啊？里奥出什么事了吗？” “那小混蛋说今天还没和他爹地说过话……” 琼斯眼神更迷茫了，感觉今天的头儿是假的。 皮特咬牙，“那小混蛋说知道荷兰人是谁，但是要先和他父亲通电话。” 这样说琼斯就懂了，脸上不免带出些同情，他可是十分清楚这三年多的时间，头儿被尼尔-卡夫瑞给折腾成什么样子，现在抓了大的，又来了个小的折腾他…… 见头儿脸都黑了，立刻转身去联系检察院那边。 里奥好心情的哼着歌，撸着沙奇摩的头毛。 “都2分钟了，这效率真差。” 铃~ “爹地吗？” 尼尔拿着手机，笑的牙肉都快露出来了，从前怎么没发觉自己儿子这么能，果然，养孩子就得放手让对方去飞。 他以为要到开庭才能再见到里奥，听见他的声音，可是今天下午他才刚转移来检察院，这晚上就让他打电话了…… “宝贝，你又搞了什么事？听说把皮特气坏了？” 手机里传来里奥得意的笑声，他脑子里都能够想象出那副画面，儿子骄傲的抬起下巴，脑袋上有撮呆毛。 噗，尼尔光想就觉得很好笑。 “嘿嘿，我对皮特说，知道荷兰人是谁，但是得让我和你通话，我厉害吧。” “嗯，我儿子当然最厉害，你怎么知道荷兰人是谁的？” “今天见到他伪造的债券了，上面签了名，爹地他学你诶。” 尼尔好笑，“在自己满意的作品上签名，我又不是第一个，怎么能说是学我呢。” “我说他学你就是学你，爹地，你待会自己和皮特说荷兰人身份哦，最好再让他给你减减刑，那上面签名是CH。” “CH？是他啊。” 两人默契的不在电话里细说，里奥又开始交代今天的行程，还说他找到学校了，伊尔晚上给他做烧烤，现在正在厨房里忙着，再次对尼尔以前老是不给他吃进行了谴责。 尼尔开心的笑，想着出狱后就养养儿子，种种花吧……哦对了，还可以调戏调戏皮特，这日子一定很有趣。 第10章 很好吃的十天 “经陪审团商议：尼尔-卡夫瑞罪名成立，根据其犯罪金额，应判处有期徒刑4年，缓刑2年，但念其在拘留期间，帮助FBI破获伪造债券一案以及指认犯罪嫌疑人，现减刑2年，最终判定：有期徒刑2年，缓刑2年，罚金10万，立即执行。” “Yeah！” 蚊子和里奥两人开心的直蹦，抱在一起转圈圈，成功让皮特的脸色黑如锅底。 判2年缓刑2年，也就是说，尼尔根本不用进监狱，只是留了案底，在缓刑2年期间受司法人员定期考察，若再有违反法律的情形，才会入狱，剥夺其自由。 至于罚金10万，那对他们来说算的了什么。 尼尔签署了定期考察文件，在2年内不允许出境，随后就被当庭释放，他抱了抱律师，发自内心的感谢他。 “沃德，我亲爱的朋友，你是我的恩人，除了律师费我还得表示我的感谢，到时候一起打进你的账户，千万别推辞，这是你应得的！” 沃德长得一脸憨厚，笑起来一点都不像是精明的律师，然而就是这样的他，在经济型案件中有着极高的胜率，哪怕尼尔这件案子罪证确凿，他都能利用尼尔迷人的外表，水汪汪的狗狗眼，还有可爱的儿子来骗取陪审团的同情分。 更不用说后来FBI还和尼尔签署了减免协议，这个案子的难度一下子就从中级掉到了简单级，而他的目标也做了更改，将原本尽量少的入狱年限，换成了缓刑加罚金的形式。 瞧，他做到了不是吗？他的光辉履历中又添加了一笔，除了这次丰厚的律师费，他的委托人还说要给他一笔感谢费，哦，上帝，他已经能够看见更有钱途的未来了！ 里奥像只树袋熊一般的挂在尼尔身上，“爹地，这下你就不会错过我开学，也可以帮我开家长会啦！” “是的宝贝，我可不愿意错过你的第一次开学，和任何一次家长会。” “那为了上学近一点，我们在伊尔隔壁买套房子吧，我喜欢伊尔和沙奇摩。” 在法院门口，同样没来得及离开的皮特听见后，瞬间一个眼刀飞了过来。 伊丽莎白：“噗~” 尼尔噙着坏笑，漂亮的蓝色眼睛转了转，心想着，退休后的日子一定很无聊，掺和FBI的案子倒不失为刺激肾上腺素的一种方式，既安全又环保，而且皮特那个社区FBI扎堆，想必一直盯着他们父子两的人也不敢再有大动作，这个想法真心不错！ “当然，宝贝说买，那我们就买。” 皮特瞪的眼睛都酸了，那两父子依然故我，甚至都开始讨论装修的风格，最后只能拉着伊丽莎白气哼哼的回家。 看把人气跑了，两父子相视击掌，蚊子在边上摇头。 这两父子，一个6岁，一个10岁，不能再多了！ 说干就干，第二天他们就找到房产经纪，在皮特的社区里逛了起来。 “环境倒是还行，就是这别墅面积太小，宝贝，要不我们买2套打通，再弄个游泳池，怎么样？” “好啊，要室内的，我还要健身房。” 房产经纪杰克擦了擦汗，心想这两父子该不会是逗着我玩吧？这个社区在中产阶级社区中不算是最好的，但是也不差，加上周围交通及医疗设施便利，房价和税费可不低，若是嫌这里小的话，何不干脆去别的社区买套大的，偏要在这买2套打通，这样一来，重建房型加改造装修，那价格可不比在富人区买套联排花园别墅低了。 杰克将他们带到一栋正在出售的别墅前，说来也巧，正好在皮特家的对面。 对于别墅内部，尼尔全程嫌弃脸，恨不得推倒重建。 “这花园怎么也这么小？” 里奥摊手，“是挺小的，上次伊尔开的烤肉派对，还得把花园里的秋千给移到角落，才有地方放烧烤架，哪怕这样，人一多也挤得很。” 啧，尼尔撇嘴，果然不能有太多的期待。 没办法，只能吩咐杰克让他在社区里找两套相邻的，正出售的别墅。 杰克眼睛一亮，感觉今天真是被幸运之神眷顾了。 “有的有的，就这栋和隔壁那栋，隔壁那栋我们还没来的急挂牌，额……如果你们不介意隔壁那栋老太太刚去世的话，那就有现成的了。” 尼尔倒是不在意，自从出台了以房养老的政/策后，很多年轻人会向孤寡老人购买房产，在他们生前定期支付他们的生活费用，一直支付到他们去世为止，房产自动会归到购买那方名下。 “老太太是自然……还是？” 杰克一听知道有戏，连忙道：“是自然，92岁高龄，而且也不是在房子里去世的，是在医院。” 尼尔看向儿子，问他会不会怕。 这不是开玩笑么，里奥哪会怕这个，便摇了摇头。而且这老太太他也见过，挺和蔼的，还给他吃过小饼干。 隔天他们就请了家庭律师办理手续，剩下的活就交给设计师和装修公司了，要求他们务必在开学前交房。 父子两都不是喜欢操心的人，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干脆来了一场公路旅行，连设计师定稿和汇报装修进度都只能通过邮件联络。 他们的潇洒衬托了皮特的苦逼，最让他哭笑不得的是，有人将一桩全球最为珍奇的粉钻之一‘斯坦梅茨’失窃案嫁祸在尼尔头上。 可惜的是，幕后之人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尼尔-卡夫瑞此时正在迈阿密，粉钻失窃的那段期间，起码有十几名超模能够证明尼尔他绝对没有离开过酒店！哦，还得加上酒店的摄像头。 里奥从迈阿密给皮特送来慰问：“抓住那个诬陷我爹地的白痴，最新款劳力士就是你的了。” 皮特：“滚！” “啧，又挂我电话，他怎么总是这么暴躁。”里奥耸肩，随手把手机一扔，继续和小姐姐们一起往尼尔身上堆沙子。 === 孩子总是长得很快，好像眼睛一眨就能变一个样子，里奥如今瘦瘦高高的，178的他只比尼尔矮一点点，相信很快就能持平并超过了。 下课铃声响起，里奥一把抓住急着去给人补课赚钱的菲利普-加拉格。 “嘿利普，我上次跟你说，让你给我隔壁小妹妹补课的工作你接不接？” 菲利普翻了个白眼，“我说大少爷，8岁小姑娘补个屁的课，她是能听懂微积分还是听得懂莎士比亚？” 想送钱给我也不是这么个送法！ 里奥和菲利普自福利院见过一面后，没想到小学中学高中都在一个班级，两人的生活环境天差地别，偏偏脾气对了胃口，里奥原本有机会去一所好的高中都没去。 “那你说怎么办，要不给我补课？” “去你的，边走边说，我来不及了，唉你别拖着我啊，自己走，没长脚啊！” 加拉格这家人说话总要冒出FU/CK，好像没了这个单词就不会说话，这么多年里奥倒是也习惯了，根本懒得纠正。 两个少年坐在地铁里，穿衣打扮是两个极端，偏偏气场十分和谐。 “你还跟上地铁来了，不回去跟你爸玩父子情深啊？”菲利普小时后还会嫉妒他有个好父亲，而自己的父亲却是个酒鬼只会拖累家里，现在么……麻木了。 里奥斜了他一眼，“废话，当然是因为我爸不在家，我才野出来啊。” 菲利普一脸嫌弃。 这两天FBI失踪了一名卧底探员，尼尔以前有个假身份和唐人街的帮/派做过交易，所以就去帮忙了，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在FBI里面混了个顾问的身份，顺便说一句，他还是皮特的女儿朱莉安娜的教父，不得不说，两人怼了这么多年，感情还是很深的…… 额……反正伊尔总来找他抱怨，摊手。 学生放学一般都比上班族早的多，他们这节地铁车厢里面，除了他两，就对面坐着一个流浪汉，这在纽约很常见，失业率高，流浪汉自然就多。 里奥看了眼时间，“待会你补完课我们去逛超市，今晚就在你家蹭饭了。” “Okay。” 菲利普摸了摸鼻子，就算是多年兄弟，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家有5个孩子，只靠他高中都没毕业的姐姐一人打着零工，里奥每次都要借着蹭饭的借口往他家塞食物；还有每年圣诞节、他的生日，总要送一件他们家用的着，但是却又不贵重的家电，相对的，里奥有事会毫不客气的使唤菲利普和伊恩两兄弟，分寸掌握的刚刚好。 出了地铁站，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雪，菲利普把自己的长围巾解开一半，往里奥脖子里绕，两人共用一条围巾在雪地里走着，“我说你出门围个围巾是有多难？” “懒~”里奥整张脸都埋在围巾里，这天气呼出的气都能化成白雾，他话都不想说。 其实他真的不怕冷、也不怕热，当然不高兴系围巾戴手套的，多累赘。 还是一个字，懒！ “就是因为你身边太多人给你做这个做那个，才养成你这少爷毛病，你怎么不懒得吃饭呢。” 里奥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说：“唯美食与爱不可辜负！” “唯美食与爱不可辜负，我就知道你要说这句。” 叮咚~两人在一栋小别墅前按了门铃。 “你好，我是菲利普-加拉格，来给凯伦补课的。” 凯伦？是那个学校出名的……作风开放的女孩？ 里奥挑眉，上下打量利普，一脸‘被我抓住了’的表情。 利普踹他，“纯补课！” “噢~”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要说：里奥：利普，借我支笔 利普：给 里奥：再随便借我本书 利普：你书都不带？ 里奥：懒 利普：…… 第11章 很好吃的十一天 “共点力作用下的物体的平衡条件:物体所受的合外力为零，即∑F=0，若采用正交分解法求解平衡问题，则平衡条件应为:∑Fx =0，∑Fy =0…… ” 里奥玩着手机，耳边是利普补课的声音，倒是不觉得无聊。 “利普，帮我看看这题怎么解。”凯伦指了指习题册让他解题，自己却慢慢的滑到桌底。 ‘Yooooo’里奥心道果然来了！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撑着头看戏。 很轻的拉链‘滋拉’一声，刚还在解题的利普奇怪的往下一看。 利普：“……” 里奥：“噗~” 原谅他实在没忍住，利普瞪大眼睛的表情太好玩了！ 利普轻轻拍了拍凯伦的脑袋，先把自己的小利普拯救出来，这才有空给里奥一个眼刀。 他对凯伦说：“补课费是不会免得。” 相当有立场！ 里奥捂着嘴巴，硬是忍住了喷笑，尼尔爸爸说过，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尽量照顾女生的颜面，然而心里还是感叹了下‘这个凯伦真是名不虚传。’ “你们该不会是Gay吧？” 利普：“是吧？” 反正他刚才没有硬，还有些心虚。 里奥：“大概？” 回忆了下，好像是没有对女生有过任何幻想，关于这个他可真的没经验，要不等尼尔爸爸回来了问问？ 两人被赶了出来，凯伦生气的把他们的书包往雪地里一扔，还将他们的鞋扔的老远，最后‘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你瞧你，刚才就该乖乖的享受，现在连补课费都没收到，傻了吧。” “享受个屁，要知道她/妈妈在厨房里和我们就隔一个走廊，而且我……我都没有硬！” 里奥正在穿鞋呢，闻言脚一滑，扑通摔在雪上，他震惊道：“真的假的！？” “靠，你那是什么表情！” 利普随手抓了一把雪就往他脸上砸去，里奥不甘示弱，蹬开穿了一半的鞋，长手一伸就将他拽倒在地上，合身骑上去，把雪塞进他的衣领，冻得利普一哆嗦。 “卧槽，我衣服都湿了，下去下去！” “哈哈哈，别挠我痒痒，你给我松开！” 两人闹了好一会，外套上一块湿一块干的，气喘吁吁的互相搀扶着起来。 围巾再次缠绕住两人，里奥揉了揉肚子，刚才闹的太疯，他饿了。 后果就是，超市的手推车装了满满一辆，利普拗不过他，只好再去推一辆来让他装。 “你买这么多，我们就两个人，待会怎么拿呀？” 里奥把手机给他，“打电话叫伊恩来。” 伊恩是利普的弟弟，只比他们小一岁。 他在冷冻柜前打量着，把所有肉都拿了些，还乘着利普打电话没注意，往推车里放了好多贵价牛排。 他可没打算委屈自己的舌头，而且利普的姐姐菲奥娜，厨艺还是不错的，就是心理疾病挺严重，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加拉格家的孩子，被母亲抛弃，父亲酗酒，基本心理都不怎么健康，利普因为长年和他混在一起的关系，大概是他们中间心理问题最轻的了。 利普打完电话回来，跟他说伊恩马上就到，两人在玻璃门后面躲风。 “寒假我爸大概要带我出去，你要去吗？” 利普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了，每年里奥不在的期间，他都觉得这操蛋的生活充满了绝望，现在是又到这个时间了吗？他从口袋里拿出根烟点燃。 “不去，你每年都问，烦不烦！” “不烦，你每年都拒绝，烦不烦？”说完伸手掐住他手上的烟，扔地上踩灭。 “Sh/it，你不觉得自己管的有点多吗？” 里奥眨眨眼，“吃□□了你？” 其实利普知道他不喜欢烟味，基本很少会在他面前抽烟，他刚才只是有些压不住那股火。 他想和他一起出去，非常想！ 深吸口气，“你知道的，我得去帮人补课赚钱，如果我不在，菲奥娜一个人就太辛苦了。” “嘁，那以后你上大学了呢，还是得离开家——别跟我说你不打算上大学这种屁话，如果你不上，你们家才叫真的没救了，你上了，你们家可能还有点希望。” 大概见他脸色是真的不太好，里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安抚的搂住他，拍了拍背，开玩笑的说：“不过如果你要求的话，我们可以带上你全家一起，哦，当然，你父亲除外。” “F You，你明知道不可能，菲奥娜不会同意的。”她的自尊心不允许！ 尼尔叔带着他还能说的过去，起码是自己儿子多年好友，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若是带他们全家，这算什么？他们加拉格的脸皮还没有这么厚。 “可我爸今年会带女朋友一起，难道你忍心让我做电灯泡吗？你想想那个画面，阳光、沙滩，我爸和他女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是不是很可怜？” 利普黑线，静静的听他吹，要知道，尼尔叔老是抱怨里奥长得太快，一眨眼就17岁了，恨不得时时刻刻和他黏在一起，好像怕下一秒他就和某个姑娘成家，生子，然后作为父亲，只能慢慢淡出他们的生活。 说实话，他在贫民区看多了那些无耻的父亲母亲，颇有些不习惯尼尔叔这样的画风。 所以说，尼尔叔这样的，怎么可能因为女友而忽视儿子，为了儿子甩女友倒是经常发生，他已经看见过好几起‘超模女友怒泼饮料骂渣男’的戏码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利普。” “嗯……伊恩来了，快回家吧，饿死了。” 里奥哼了一声，见伊恩已经过来了，只好暂时放过他。 “嘿利普，里奥，你们怎么又买这么多！” 伊恩是个可爱型的大男孩，理想是进入西点军校，脸上的小雀斑笑起来一颤一颤的，头上的红发乖顺而服帖，不像利普，一头小卷毛不打理就会乱翘。 只是让里奥说的话，他还是比较喜欢卷毛，摸上去手感棒棒的。 三人捧着六个大纸袋子，等到了家，都出了一身汗。 加拉格家里每天都很热闹，或许每个阶层大家的生活方式不同，加拉格他们就属于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在活的样子，用尽全力，争取每一天都要活的尽兴，酒精、大/麻、性充斥着所有的夜晚。 里奥为什么可以和利普做了这么多年的好友？除了最初的缘分之外，两人的智商处于同一水平线，这让他们沟通顺畅，性格互补，这让他们没什么争吵。 又或许是他体内留着尼尔叛逆的血液，厌烦曼哈顿的尔虞我诈，华尔街的勾心斗角，对加拉格一家那种，哪怕面前荆棘遍布，流干体内最后一滴血都要闯过去的生活态度十分欣赏。 将袋子随意扔在桌上，菲奥娜把今晚需要的食材拿出来，几个小的便将剩下的全都塞进冰箱。 屋子里开着暖气，他们三人又都是火力旺盛的年纪，纷纷开始脱衣服。 里奥脱的上身只剩一件黑色衬衫，纽扣开的直接能看见胸口的风景，他将自己摔进沙发，“黛比甜心，拿瓶可乐给我好吗？” “好~” 黛比是加拉格家的老四，挺天真善良的一个姑娘，可惜，是个逻辑黑洞，不讨人喜欢；倒是卡尔，小小年纪就已经显露出暴力上的‘天赋’了，将来不是成为一方大佬，大概就得进监狱养老了。 嗯——总之是挺有‘前途’的一个小伙子。 最小的利姆才2岁，有着巧克力肤色的男孩，听利普说：是她母亲莫妮卡同某个劝说他父亲弗兰克戒酒的社工生的。 这可真是厉害了…… 咕噜~ 里奥的肚子在唱空城计，他无奈的又喝了两口可乐，“菲奥娜，能吃了吗？” “马上，我还有个朋友要来。” 利普接过他手里的可乐，也喝了两口问道：“男的？” “对——他到了，我介绍下，史蒂夫。” “嗨史蒂夫”×4 里奥有趣的挑眉，从沙发上坐起，趴在利普的肩膀上挥手，“嗨~史~蒂~夫~” 史蒂夫脸色一僵，随即反应很快回了句“嗨里奥，这么巧！” 别人已经很明显的表示认识他了，否认就太假了。 “是啊，好巧，不过你到了我们终于能吃饭了，兄弟们，开动！” 餐桌上一片混乱，抢食中蔬菜与碎肉掉落，勺子与餐盘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掺杂着欢笑声与喝止声，毫无礼仪，不过没有人在意。 餐后里奥伸了个懒腰，“我得回去了，史蒂夫你应该开车来的吧，不介意的话，送我一程？” 史蒂夫点头，吻了一下菲奥娜，跟她说明天再来找她。 直到车开出了贫民区，里奥才笑出声，“史蒂夫？你怎么想的，居然还用假身份，干嘛，打算演特/工啊！吉米~” 吉米无奈，“我对菲奥娜一见钟情，可她根本不给我机会，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没办法，我只好编出一个身份，说自己是偷车贼，你猜最后如何，她居然给我笑脸了！” 哈佛医学院高材生装偷车贼，这主意也是绝了！ 作者有话要说：里奥：厉害了，今天不服粑粑只服你！ 吉米：客气客气，当时也是灵光一闪。 === 亲爱的们，如果看到文里有口口，给我说一下，我这有缓存是看不到的 第12章 很好吃的十二天 里奥耸肩，“菲奥娜说的没错，你们的确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且在你对她动真格之前，我作为朋友得劝告你一句。” “什么？” “菲奥娜有着严重的自毁型人格，这代表什么，你应该懂吧。” 吉米愣了愣，医学世家出生的他当然懂。 自毁型人格的人总在自毁行为—自责—反省期—平淡期—继续自毁的循环中进行下去。同时伴有拖延、抑郁、焦躁、精力分散，疲惫的表现。他们会无休止的逃避本来必须去做而且很容易的事，有一种暗中期望最差结果的表现。他们会对一些无法改变的事产生一种极端的想法，将自己陷在痛苦中无法自拔。 简单来说，拥有这种人格的人群，会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生活搅的一团糟，就拿吉米追菲奥娜这个例子来说，当吉米光鲜亮丽的站在她面前，她采取无视且拒绝的态度，而当他编出一个假的身份：史蒂夫，一个偷车贼，所有的金钱都是不正当渠道得来的，菲奥娜却欣然接受了他的追求。 当A和B的选项摆在自毁型人格面前，他们只会选择那个错误的选项，然后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是受害者，全世界都在辜负他。 吉米把车停在卡夫瑞家的车库中，跟着里奥进了客厅。 接过递给他的水杯，有些郁闷的抓了抓头发，“那……我可以为她找一位心理医生，她的人格形成主要来源于她的家庭，只要让她脱离那个环境，是能够治好的。” “哈哈，好想法，可惜你办不到。” “为什么？” “Oh~吉米，Bro，拿出你念哈佛的金脑袋好好想想，我们说的，可是一个有着严重自毁型人格的女人，她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吗？何况你认识她应该没多久吧，我想她根本不会愿意为了你离开那个家。” 吉米叹了口气，“我好不容易遇到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努力尝试一下我不甘心。” 里奥还能说什么，只能对他竖起大拇指，“祝你好运，不说这个了，伯父伯母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不错，我父亲最近还提到你，说你已经很久没去我们家拜访了。” “最近没什么兴趣应酬，怎么，还在和伯父冷战？称呼这么生疏。” “你看看我们圈子里，有几个像你们家父子关系这么亲密的！” 的确，卡夫瑞父子两在名流圈简直就是一股清流，圈子里家庭和谐的可没几个，基本都充斥着家产争夺的矛盾。 尼尔-卡夫瑞退休后，不做雅贼干起了艺术收藏与鉴定，英俊帅气的脸蛋，风趣的谈吐和高雅的品味，加之还有FBI专家顾问的身份，让他在名流圈子里都混的如鱼得水，十分的受追捧。 里奥16岁生日的时候，他将里奥这十几年来的画作、制作的雕塑、摆件、水晶等，租了个展厅展览，算是生日礼物；让人意外的是，好多作品都卖了个好价格，让里奥的荷包又丰厚了不少，还得了个‘小雷诺阿’的称号。 雷诺阿是著名的印象派艺术大师，他的绘画在追求光的感觉中，用鲜明丽透明的色彩，将古典传统和印象派绘画做了最完善的结合。不论是丰腴的女人、天真的孩童，在雷诺阿的画笔之下，都充满了温暖、鲜明、迷人的梦幻般魅力。 虽然里奥并不喜欢这个称号……但这不影响他往自己作品的标价后面加好几个0。 又闲聊了会儿吉米才告辞，里奥洗漱完躺床上查邮件，尼尔有两天没联系他了，有点担心。 他看了眼时间，十点多，还不算晚，怕打扰到尼尔和皮特办案，就给伊丽莎白去了个电话，询问这两天皮特有没有回来过。 “今天早上回来过，很快又出去了，怎么，尼尔没回来过？” “没有，电话也没给我打过，邮件也没有，皮特有跟你提过他们现在办什么案子？还是那个探员失踪案吗？” “好像不是，早上皮特提过，探员的尸体已经被找到，也抓到了犯罪嫌疑人，现在应该是在处理一起绑架案。” “绑架案？” 里奥皱眉，什么时候这种暴力案件也需要精英科来调查介入了？何况如果是绑架案，那根本不需要尼尔做顾问，他此刻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是的，我也觉得奇怪，他们精英科一般都只管高智商经济型罪案和艺术类罪案。” 觉得事情不对，他匆匆和伊丽莎白道别，迅速穿好衣服，开了辆车库里最低调的黑色卡宴，一路疾驰到FBI大楼。 靠着刷脸顺利进入，精英科果然灯火通明，里奥扫了眼，几个高级别探员都不在，只剩下文职人员，还有他们科的Boss休斯。 “嘿威廉叔，知道我爸在哪吗？” 威廉是一位中老年白人，身材有些发福，里奥当年第一次来精英科，他就已经在职很久了，可以说算是看着里奥长大的。 此时他眼神有些歉疚，“听着，皮特一定会找到尼尔，他一定会没事的，你回家等他，好吗？” 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懂的，里奥一下子就炸了，“搞什么鬼？我爸到底怎么了？” “是金伯利-莱丝探员，她主管绑架和失踪案，因为此次受害人是被瑞安-威克斯绑架，他是你爸曾经的‘历史小问题’，所以莱丝探员找Boss提出借我们科的专家顾问，也就是尼尔，去帮助他们。但是现在——尼尔也被绑架了……”威廉见他脸色越来越黑，声音不自觉的变小。 里奥几乎是咬着牙道：“那皮特和这位——金伯利-莱丝探员，现在在哪？” “额……在重案科那边调阅瑞安-威克斯犯罪团队所有人的资料。” “Sh/it！”这代表他们毫无头绪！ 里奥调头就走，边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蚊子，“蚊子叔，我爸有给你发求救信号吗？” 蚊子一紧张说话就不过脑：“有，不对，你都知道了？” “我爸两天没联系过我，你说呢？”他和皮特忙案子，再怎么样都会抽空给他发个邮件报平安。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爸的求救短信里怎么说？” “我正要过去找皮特，你一起过来吧。” 这件事情的起因很简单，瑞安-威克斯，也就是尼尔的‘历史小问题’，想要一位掮客（指中间人）手上的货物，但这位掮客名声响彻国际，是国际刑警罪犯名单上排列前300的凶犯，他不愿意自己对上这号人物，所以想到了尼尔-卡夫瑞——这位也是曾经名声斐然的诈骗大师。 “到底是什么‘历史小问题’？”里奥问。 皮特望天，蚊子抓脸。 倒是重案科的莱丝探员十分直接，“尼尔-卡夫瑞骗过他三次，造成他损失有几百万吧。” 他盯着莱丝探员，眼神冰冷，“这么说，你们重案科十分清楚，威克斯的目标其实是我爸？” “威克斯联系过人质的家人，要求我们让他和尼尔-卡夫瑞见面，就会放了人质，相信我，我安排了天罗地网——” “哈，天罗地网，那么我爸是怎么被绑架的？而且你们解救的人质呢？没有！人质没有解救，线索也断了，你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你是叫金伯利-莱丝是吧，高级探员，呵，等我爸回来后，我会告的你身败名裂，让你下半辈子完完全全的一！无！所！有！” 会议室里沉默了三秒，之后继续讨论案情，没有人劝阻里奥让他手下留情。 期间琼斯接了个电话后，总算是露出了笑脸，“查到了，国际刑警那边给到反馈，掮客会化名托马斯-洛兹，搭乘凌晨的飞机到纽约，没有延误的话，这班飞机还有半个小时就到机场了，如果威克斯想让尼尔骗取掮客手里的货物——” 里奥一拍桌子，“走，去机场！” 威克斯，我爸最好是没有少一根头发，不然…… 作者有话要说：里奥：太久没用异能了，手有点痒，你们不要逼我一个个恁死你们！ 第13章 很好吃的十三天 加拉格家 利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爬起来，推醒了和他一个房间的伊恩。 伊恩睡得正熟呢，被他吵醒自然口气很差，“干什么利普，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我一定揍你！” 他虽然比利普小，但要说身手，绝对比从小玩脑子的利普厉害出八条街去，以西点军校为目标的伊恩，去年就报名参加了预备役军官训练营，每周都要定期训练。 体能、枪/法、列队、军姿、格斗都是预备役军官的训练内容。 利普没在意他的小脾气，自顾自道：“怎么判断一个男人是不是Gay？” 伊恩心慌了一瞬，整个人都清醒了，心想：‘难道被他发现了？’ “额……你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 利普抓了抓头发，不自在的调整了下坐姿，“我……嗯……今天下午我去给凯伦补课——” “凯伦？学校很出名的那个‘凯伦’？” 见他点头，伊恩发出哇哦的赞叹声，得到利普一枚白眼。 经过这一打岔，利普说的倒是顺畅了起来，“然后我和里奥就在雪地里玩闹，只是那时候我发觉自己硬了……” 伊恩瞪大眼睛，心里震惊的不行，“里奥发觉了吗？” “废话，当然没有。” “那你做春/梦的时候，估计梦到的也是里奥吧？” 利普回忆了会，捂着脑袋嗯了一声。 “说真的，你确定你的智商有160+？” 要不是利普从高一起就为人代考SAT（美国高考），且分数都很高，伊恩都觉得那个测试结果是假的了。 “……大概我情商低？” 伊恩同情的拍了拍他肩膀，“你知道我们整个区，3所高中，有多少人喜欢里奥吗？” 颜好，智商高，有钱，身上还有一股艺术家的气质，这样的人，一出生就拥有许多哪怕他们奋斗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叹了口气躺在伊恩的床上，“那你呢，你喜欢过里奥吗？” “额……” “别装了，有次我去你打工的小超市找你，看见你和凯希……你懂得，而且，凯希？Really？” 一个开了家小超市的男人，虽然长得还可以，但是他已婚！ “好吧，好吧，先说里奥，当然，我是说，他这么优秀，而且经常在我眼前晃悠，怎么可能没幻想过？但是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你知道吗，你们聊的话题，我根本听不懂，有时候真羡慕你，脑子这么好。” “至于凯希……”伊恩耸肩，“我又没打算跟他来真的。” 两兄弟说开了后，便毫无顾忌的向对方倾诉自己的生活。 而这时，里奥载着蚊子，同FBI一行人向机场疾驰。 在机场门口买了顶帽子和口罩以防万一，里奥和尼尔长得实在太像了，就算找到了尼尔，也不能贸贸然冲上去，如果威克斯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呢？ 里奥可不敢赌。 “找到了，尼尔在E区。” 听见联络耳塞里面传出的讯息，众人立刻往E区赶。 皮特戴着贝雷帽手提公文包，假装自己在出差，他靠近尼尔说：“嘿伙计，你知道哪里有去市区的巴士吗？” 尼尔上下扫了他一眼喷笑，“皮特，别搞得跟个小间/谍似得，威克斯不在这里。” 里奥听见后松了口气，跑过去抱着尼尔就不撒手。 “里奥你怎么在这里？皮特告诉你的？”说完就瞪皮特，瞪的对方举手表示自己的清白。 他揉了揉里奥的脑袋，儿子长大后就不爱跟他撒娇，连宝贝都不让他叫，害的他失落了好久！ “你两天没给我发消息，我去精英科找你才知道你被弄丢了。”里奥也加入了瞪皮特的行列。 皮特望天，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辜啊，借人的批条是Boss休斯批的，人是莱丝探员借走的，整个案子他都没有参与，直到尼尔也被绑了他才知道，他还想骂人呢！ 莱丝打断他们：“我们是来帮你的尼尔。” “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来不感觉很讽刺吗？莱丝探员。” 刺她两句已经是轻的了，这人可是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就算对方是个漂亮女人也没法忍，他还有个儿子要养呢！ 皮特也不喜欢莱丝这样不择手段的探员，不过现在时间紧迫，“尼尔，听着，这个托马斯-洛兹，是爱德华-雷利最喜欢用的化名之一。” “见鬼，原来是‘凶残掮客’，怪不得威克斯要威胁我去帮他夺手提箱，自己躲得远远的。” “所以你千万别掺和进去，不然雷利不会放过你的。” 尼尔摇头，“如果我4点前没有把手提箱交给威克斯，那个叫琳赛的人质就会死。” “……你确定？” “看守她的守卫并没有戴面具，而且他的枪还装着消/音/器，你说呢？” “这么说你见过人质了。” “没错。” 莱丝：“人质现在在哪？” 两人同时朝她翻了个白眼，为什么可以有人这么不识相，没见他们两人说话都不带她吗？ 尼尔怪腔怪调的对她说：“哈，你在要求一个被电晕绑走的人，知道自己被绑去哪吗？” 说完也不看她的反应，拉着皮特问：“你们现在一定有人质位置的线索了吧？” “我们目前只能从寄来的视屏中查出，她被困在河边的旧房子里。” 尼尔闭眼回忆自己被绑架时的所有画面，“那个看守当时在吃外卖，让我看看外卖店的名字……名字……有了！叫‘热情小炒店’，看守当时在吃一份木须肉。” “好的，那应该河边附近的某家中餐馆，我们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走！” “我得留下来皮特，为了以防万一你们没找到人质的所在地，我得想办法拿到掮客的手提箱，不然人质就死定了。” 皮特想了想，选择相信自己的老朋友，将入耳式联络器给了他一个，“琼斯还有一队狙击手会在远处保护你，千万别自己蛮干。” 这下里奥不同意了，“爸！？他们刚才跟我说了，这个叫雷利的掮客很危险！” 尼尔整了整自己身上难得一见的廉价西装，揽住儿子的肩膀，“威克斯绑架了一名跟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如果我不知道也就算了，可谁让你爸知道了这事呢，不帮点忙我过不去心里这关。” 看里奥的表情他就知道儿子仍然不同意，“放心吧，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没发现你蚊子叔消失很久了吗？” 里奥转眼看了看四周，果然没见蚊子叔。 尼尔笑道：“机场里我们长期租了个储存柜，里面有许多小本本，蚊子去拿了。强取豪夺的话，雷利是必定会报复，但如果雷利是欣然自愿的把箱子给我呢？等会我和蚊子演场好戏给你看！” 他一说完，就听见皮特在联络器里吼：“尼尔-卡夫瑞，不要教坏你儿子！” “起码以后只有我儿子骗别人的份，别人休想能骗到我儿子，你还是好好关心下你女儿朱莉安娜吧，她不但交了小男朋友，还把自己的零花钱全给人家花，每次我想教她你还不让，看看，我教女居然被个‘无齿’的小男孩给骗住了！”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琼斯发誓，他一定会笑出声的。 尼尔来到接机口和蚊子汇合，里奥和琼斯站在远处，发现蚊子叔就这么一会时间，也换了一身和尼尔爸爸差不多款式的廉价西服。 他双手抱胸想，这是要扮演公职人员？ 果然看见蚊子拿了两本证件出来，塞了一本给尼尔，两人瞬间就换了副表情，连气质都不同了。 蚊子问尼尔：“雷利的化名叫什么来着？” “托马斯-洛兹。” “收到。” 见到雷利出来，两人直接朝他而去。 蚊子：“托马斯-洛兹是吗？我是哈佛什姆探员，移民和海关执法部门，经举报，你携带入境的某些东西存在问题，得经由我们检查。” 雷利：“这是玩笑吗？” 蚊子：“我看起来像是跟你在开玩笑吗？” 尼尔：“我是霍登探员，联合特遣部队，麻烦你开箱让我们检查，请你配合。” 雷利打量着他们，尼尔与他对视，毫不躲闪，“你知道在机场抗拒检查是什么后果吧？” 雷利妥协：“好吧，你们要检查，那就检查吧。” 雷利解开密码锁，蚊子指向长桌的另一边，“双手放在桌上趴着。” 箱子里面看着很正常，日常旅行用的生活日用品，尼尔正在检查有没有暗格。 雷利想要压住气势，并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完事后，我要你们的警号，如果没有找到合理证据，你们俩就死定了。” 蚊子吼：“闭嘴趴好雷利！不要惊讶，我们知道你是谁，所以老实点！” 一吼完回过头来，蚊子脸上带着后怕，轻声对尼尔说：“上帝，我居然吼了一个徒手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尼尔抽空轻声回了句：“保持住这个气势。” 远处里奥与琼斯对视了一眼，琼斯默默的拿出枪，打开了保险，随时待命。 然而尼尔并没有给琼斯出手的机会，手提箱的小机关根本难不住他，打开了暗格后，黄金散发出的黄色光晕照亮了他的脸。 被做成信用卡片大小的足金，一张张的插在暗格里，一面有5列10排，共四个面。 蚊子不由自主的张了张嘴，“哇哦，足赤纯金！” 尼尔啧了声，“一张估计在几十万吧。” 雷利暴躁的锤了下桌子，“我要求联络我的律师。” 尼尔：“你最少得做个十年牢，放松点型男，”他转向蚊子说：“叫总队派人来。” 蚊子装作不情愿的样子拿出手机，“这……光一张就能还掉我的贷款了吧？” 尼尔也一副眼睛黏在上面下不来的穷鬼样子，“是啊，一张就够我在拉斯维加斯潇洒一整晚的。” 等了一会，尼尔回过头，见蚊子的眼神在黄金和手机之间徘徊，而雷利也在观察他们，他清了清嗓子，用手肘碰蚊子，“打电话呀，哈佛什姆。” 蚊子一脸挣扎的样子，“只是……你知道的，我答应过莎拉要帮她买那条钻石项链……” 尼尔：“那又怎样？” 蚊子：“我根本买不起，伙计，我的房子还有那么多贷款，我的薪金只有这么一点，我再不做点什么，莎拉就要跟我离婚了，懂吗？” 尼尔：“你觉得这样就能留住她了吗？听着，这样不行的！”他心虚的朝雷利那边扫了一眼，雷利给了他一个笑容。 蚊子演技爆发：“你少来跟我说教，万人迷，像你这样的帅哥，眨一眨你那蓝色的迷人眼睛，姑娘们都来投怀送抱，你根本不明白我的苦衷！” 雷利眼神都亮了，嘴角噙着笑容。 尼尔再次看了他一眼，好似不想让他见到这尴尬的场面一般，揽着蚊子的肩膀背过身，“哈佛什姆，别这样，莎拉也不一定会跟你离婚，她是个好姑娘。” 雷利：“嘿，伙计们，听着，这是我的箱子，对吧？” 两人转过身看他，蚊子还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里奥&琼斯：…… 雷利继续道：“其实我不小心把箱子掉在飞机上了。” 两人一副好像明白你说什么，但是不敢肯定得样子。 雷利笑着朝他们走去，哥两好的拍着他们肩膀，“怎么，还不够明白吗？先生们。” 尼尔看了一眼蚊子，丧气般的揉了揉脸，“好吧，通知总部，告诉他们洛兹没有问题，已经放他走了。” 雷利大笑，“伙计们你们很有前途，不介意我拿一张当路费吧，哈哈，走了。” 尼尔远远的朝着里奥眨了眨他迷人的蓝眼睛。 里奥&琼斯：…… 觉得自己又学到了一招。 直到几人上了里奥开过来的黑色卡宴，琼斯都用一副膜拜的眼神看着尼尔和蚊子。 尼尔嫌弃的把廉价西装外套给脱了，让里奥去威克斯定好的交易地点，示意琼斯别说话，然后打开箱子，四个面，2页的金卡，不知道他怎么做的，又是动了哪里的机关，随手就拆了一页下来，留了一页在箱子里，天衣无缝，毫无痕迹。 琼斯先是惊叹他的手法，反应过来后就瞪着他。 尼尔递给他5张金卡。 琼斯：…… 又递过来5张。 琼斯：…… 尼尔比了个叉，指了指自己、蚊子、里奥三人，意思是琼斯不干活，拿10张最多了。 琼斯抖着手把10张卡塞进袜子里。 QAQ就知道不能和尼尔混在一起！ 至于威克斯，在他天真的，一个人出现在交易地点时，就已经注定了他未来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里奥：厉害了我的爸，我的叔！ 琼斯：QAQ我的清白！ 第14章 很好吃的十四天 里奥拿着自己那份的10张金卡被赶回了房间睡觉，默默地在心里吐槽那两只抠门，随手往桌上一扔，边脱衣服边打哈欠，眼神在浴室与床之间犹疑。 反正也没怎么出汗，不洗了吧…… 在床上翻来覆去十分钟后，终于对自己没辙，艰难的起身去浴室。 第二天，他是被夺命连环Call给吵醒的。 眯着眼睛看了眼，是加拉格家的共用手机号码，不过会这样锲而不舍骚扰他的只有利普。 接通后迷迷糊糊的嗯了声。 “你还在睡觉？一上午都没见你人，是在家里？” “嗯~” “你昨晚做贼去了？都快下午了还没醒。” 里奥继续嗯。 “真是拿你没办法，行了你继续睡吧，我已经跟玛丽老师说过你今天病了，放学我过来找你。” “嗯，爱你~” 利普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脸上有些烧。 整个下午的课，他都有些心不在焉，几乎是隔几分钟就看一次表，好不容易熬到放学，立刻抱着书冲出教室。 里奥家离学校很近，他跑跑停停差不多十分钟就到了，在门口按了两遍铃，果然没人开门。 他啧了声，绕到后花园翻进去，尝试的扭了一下后门，开了，看来不需要去花盆里面翻钥匙了。 利普刚一脚进屋，便听见两个女高音式的尖叫。 他茫然的向发声处望去，室内泳池里，尼尔爸爸撸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朝他挥手，身后躲着两位美女，根据泳池边上散落的泳衣来看，利普十分肯定他们三人在果泳。 真不愧是尼尔爸爸！ “利普亲爱的，里奥在房间里，你去找他吧，哦对了，厨房里有吃的，出去时候帮我把门关上，两小时内都不要来泳池找我，好吗？” 利普朝他伸出两个大拇指，贱笑的关上了门。 “好了，姑娘们，我们继续！” 室内泳池连通的是一间室内健身室，穿过健身室才来到卡夫瑞家的大厅，利普把背包和外套随地一扔，拎着球鞋找个路过的鞋柜塞进去，噔噔噔的上楼找人去了。 房间里开着暖气，床上的人抱着枕头赤果的趴着，露出光洁的背脊，被子被踹了一半在地上，还有一半搭着臀/部，挺翘的屁/股蛋及若隐若现的股/沟，都让利普有些呼吸困难。 他清了清嗓子，抱着有便宜干嘛不占的心态，坐到床边拍了拍里奥的屁/股。 “喂，都下午4点了，你差不多一点，起来了！” 里奥把枕头整个盖住自己的脑袋，用行动表示拒绝。 “啧”利普不客气的挠他痒痒肉。 “哈哈哈，你犯规，快停下！” 停下？他才不要停下。 里奥被他挠的受不了，双腿夹住他的腰腹，腰一挺，一个翻转便把他压在身/下，单手就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他。 两人都有些喘，利普心跳快的好像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他能感觉到小里奥挺精神的，大概是因为他刚睡醒的关系，而他的小利普则是被蹭到发涨。 里奥见他眼神闪躲，有些好笑的说：“在怕什么，嗯？” 利普给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这人居然装傻！“嘁，我没刷牙。” 怎么又说到刷牙了？他刚要说话就被捏住下巴。 里奥吻了他！？ “利普，呼吸！” 利普喘着气，瞪大眼睛有些想不明白，FK，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把他脑袋按向自己用力吸/吮。 嗯，这次终于品出味来了。 里奥被吻的有些爽，拉着利普一只手伸进被子。 “嗯，帮我，利普！” 事后，两人像是跑了一万米，大冬天的浑身都汗湿了。 里奥一脚把气都没喘匀的利普给踹下去，“玛的，我让你帮我，谁让你干了！” “你这典型的吃完就扔啊，刚才你也没让我停啊！” “放屁！你一直用舌头堵着我，让我说话了吗？” 利普被他说的又有些抬头，舔了舔嘴唇道：“怎么没让？你背对我的时候，我可没堵着你嘴吧？” 里奥瞪他，见鬼，那时被他按着撞，爽的他喊出的声音都破音。 朝他比了个中指，果着身去浴室洗漱，撇了眼镜子，身上都是吻痕，肩膀这还有两个牙印。 玛的生气！刚想开门再出去骂两句，罪魁祸首自己进来了。 水声，喘息声不停。 “嗯——再快点！” “遵命，少爷！” 洗完澡，利普哼着歌给他吹头发，心情那叫一个好。 里奥拿出手机给他们两自拍了张，没写文字，只是添加了个爱心的表情，成功发送到Ins，接着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在桌上，嘴角勾起十足十的坏笑。 “行了，吹你自己吧，吹干下去吃东西，我饿死了。” “哪里饿？” “滚！” 利普随意给自己吹了两下就放下了，拿起他的手机点开看评论。 嘻嘻，评论果然炸了！ 开心！ 餐厅里，尼尔爸爸正在做海鲜焗饭，桌上是一大盆蔬菜沙拉，还有三杯果汁，里奥一阵风似的进来，亲了他爸一口，打开冰箱拿出两瓶水，递给利普一瓶，自己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就喝了一半下去。 尼尔扫他们几眼就知道发生什么事，顿时脸色有点黑，那眼神看的利普就差钻到桌底去了。 里奥吐了吐舌头，“爸，我饿了，晚餐好了没？” “你上次跟我说，可能对一个男生感性趣，就是利普？” “爸，难道你希望我带个你不认识，也不知道根底的男生回来？” 尼尔运气，哼了一声，最后也没说什么，其实他挺喜欢利普的，排除他家里的问题，这孩子本身既聪明又重情，还和他很聊的来！ 咳，其实最主要是他们父子两在生活上的技能比较堪忧，属于顶多能给火警器换个电池之类的，而利普什么都会修，家里东西坏了都找他，捂脸。 皮特空的话也会帮他们修理，问题在于，皮特每次来帮忙，都喜欢强制他们父子两学习，然后整个修理过程中，里奥的耳朵都要受到荼毒…… 为什么只有里奥？因为到后面，尼尔就会和皮特开启新一轮的辩论。 例如：“我这双手，分分钟几百万上下，修理电器伤了我的手怎么办！” “哈，要是在市面上看到你这双手做出来的东西，我可就有活干了！” 诸如此类…… 这么多年了，他们也不嫌累。 “对了爸，你今天应该找律师去和FBI聊过了吧，他们怎么处理莱丝探员？” 利普帮忙把焗饭端到桌上，顺手给里奥和尼尔爸爸都盛了一盘，再给自己盛一盘，“谁是莱丝探员，发生了什么？” 里奥给他简单说了一遍，引得他反感的皱眉。 尼尔喝了口果汁道：“我估计你不会满意他们的处理结果。” 自己儿子自己知道，他一定是希望莱丝被收回徽章解职的。 “意思就是监管FBI的职业责任办公室（简称OPR），轻轻放过了莱丝探员？” “看你怎么想了，说轻也轻，说重也重，没有收回她的徽章，也没有降职；但是10年内不会给她升职，而且OPR还表示了歉意，愿意赔偿100万的精神损失费与我们达成和解。” 尼尔也生气，但是律师告诉他，本质上来说，尼尔作为FBI的咨询顾问，也属于半个公职人员，而公职人员是有责任和义务为民众牺牲的，所以到了法庭上，他们也不见得能赢。 “嘁，精神损失费，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们能赔给我一个完整的父亲吗？” “Oh~宝贝~”尼尔捂胸口，表示被感动到了。 “爸！说好不叫宝贝的！” “这又没外人，是不是，利普亲爱的！” 利普被一口西蓝花给呛住了…… 等到夜深人静之时，里奥在床上睁开了眼睛，一只蓝，一只红。 他在愤怒；又眨了下眼睛，红色消失了。 起身套了件黑色毛衣，黑色紧身裤，外套找了条黑色的卫衣，戴上帽子和口罩，从窗口跳进一楼，在鞋柜里拿了双准备扔掉的球鞋，从后花园翻了出去。 一路沿着摄像头的死角飞奔，在楼与楼之间跳跃，他的速度很快，半小时就到了莱丝探员的公寓门口。 里奥看着眼前的单身公寓有些为难，这么多年没用异能，万一量没控制好，那莱丝隔壁邻居就倒霉了…… 虽然他对生命仍然没什么敬畏，但是这么多年皮特的荼毒，还是有稍许效果的，起码他现在就在思考，怎么在尽量不牵涉莱丝隔壁邻居的情况下，恁死她。 没一会儿，他就有主意了。 来到莱丝探员所处的三楼，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她的家门。 作为一名FBI探员，家里的安保是不是太差了？ 里奥夜视良好，上下左右都扫了一眼，连摄像头都没有，她是觉得自己有枪就十分安全了？ 天真！ 在屋子里逛了一圈，看了看照片墙，确认了这里只有莱丝探员一人居住后，里奥进入厨房，看见她家是使用天然气灶而不是电灶，勾起了嘴角。 他在天然气灶里留下了一个异火与异冰凝成的圆球，只要不去碰它就不会有事，但如果莱丝明早起来煎个鸡蛋的话…… 里奥耸耸肩，那就不怪他了。 再次沿着原路返回，在一个暗巷里将外套捏在手里烧成灰，回到街区附近，他将鞋子烧成灰，回到房间后，更是把全身都脱了，看着灰被冲入下水道。 在睡前他回忆了一下整个行动过程，很完美，不会有任何摄像头拍摄到他，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莱丝探员的死，最后只会被判定为意外引发的天然气爆炸。 第二天去学校，里奥和利普受到了惨无人道的围观，有女生当场坐在地上嚎哭，吓了他们一跳，也有女生试图掰直他们。 在这个年龄层，大家还生活在自己的宇宙中，与世界有着一层隔膜，根本听不进人话，俗称，中二期。 放学后两人逃似的离开学校，对视了一眼，心有余悸。 “利普，你惹的女生不少嘛~” 利普抽了抽嘴角，“呵呵，没你多。” 作者有话要说：#菲利普-什么都会修-加拉格# 里奥：利普，家里空调坏了。 利普：来了。 尼尔：利普，WIFI好像没信号了。 利普：来了。 === 嘻嘻嘻嘻嘻，兔子来求评论啦，嘻嘻嘻嘻嘻，记得要爱我哟~~~ 第15章 很好吃的十五天 “记者目前位于市区的某栋单身公寓，爆/炸是发生在今天早晨，消防员很快的扑灭了大火，目测三楼其他单位均没有受到波及，初步调查该事故是由天然气灶引起，死者是FBI重案科探员金伯利-莱丝，在现场可以看见许多警车，也有FBI探员到场调查，如果有新的线索，本台会为您跟踪报道。” 里奥站在精英科的放送屏前和大家一起看着这条新闻，脸上维持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还挺满意的。 “里奥，放学了？” 精英科的人等新闻结束后，纷纷散开，这才注意到他。 “嗯，来找Boss说些事。” 那人拍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理解，然而死者为大，也就没再说什么，回到位子工作去了。 众人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内，里奥低头轻笑了下。 精英科众人都知道他们两父子间的感情，监管FBI的责任办公室对于莱丝探员此次事件，可谓是轻拿轻放，那些赔偿款在里奥眼里，绝对比不过尼尔的生命，他不满意处理结果，来局里找Boss休斯要个说法，也是合乎情理的。 所以，里奥今天来，在其他人眼中，是正常的，不来才是不正常。 不过现在，也无法继续追究了，因为莱丝探员——死了。 “卡夫瑞二世，来我办公室。”休斯在二楼看见了他，朝他伸出两根手指勾了勾。 这在精英科，被探员们戏称为二指禅…… 里奥扯了扯嘴角，“咳，Boss下午好？” 里奥乖巧的在休斯对面坐下，脊背挺直，能做到这位子上的，可都不是普通人物了，就如同在FBI楼里，他基本会绕开BAU（行为分析科）这群变/态，在那些心理侧写师的面前，你会觉得自己完全是透明的。 休斯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刚才情况发生了变化。” “不是刚才，莱丝探员家里天然气爆/炸，是早晨发生的，这事就不提了。” “里奥，我明白你今天来的意思，我承认，在你父亲被绑架的事件中，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事前并没有对那起案子多做了解，就同意了莱丝探员借调我们科的咨询顾问，也就是你父亲尼尔。” 他顿了顿继续说：“的确，如果不是尼尔，换成其他的什么人，可能就已经遭遇了不测，毕竟尼尔他——嗯，比较会说服人。” 骗术大师可不就是会说服人么，里奥保持尴尬的微笑。 休斯说完自己也笑了，“总之，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有其他部门借调尼尔的事情发生，当然，这件事情发生后，皮特也来拍过我办公室的桌子了，他对于自己搭档在他不知情的时候被借调，同样十分愤怒。” 休斯叹了口气，“这张桌子我用了也不少年了，经不起你们一拍再拍，原谅我这个老头子一次，好吗？” 里奥心里暗骂了声老狐狸，他一定也对皮特用了这招。 皮特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且两人已有默契，若是他退休，那么皮特将接替他的位置，所以示弱这招，一定是对皮特管用的。 可惜，对他不管用。 “哦，当然，谁不会犯错呢，只是我现在长大了，是时候让我爸爸退休轻松一下，或许他该找个女朋友定定心，享受下家庭生活，环游个世界什么的；说起来，爸爸还同我提过，想去沙漠看看，那里也有着迷人的历史，我挺赞同的。” 乖宝宝式微笑。 休斯眼角抽了抽，心里感叹了句果然是尼尔-卡夫瑞的儿子，直击要害。 精英科自从有尼尔坐镇之后，破案率高达94.8%，是所有科室里最高的，年年得到局里的嘉奖，近年来批复的经费也越来越高，可以预见，待他退休后，名字将高挂FBI荣誉室。 当然，这有个前提，就是破案率不会下跌。 暗骂了声小狐狸，休斯道：“关于尼尔-卡夫瑞的所有历史档案全部撤销关闭，以他能力夺回的赃物，只要不太过分，我会让皮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里奥说话滴水不漏，“Boss这话我就不懂了，爸爸自从成为了精英科的咨询顾问，可没有动过那些赃物分毫，一向是怎么夺回来的，怎么交上去，这些年来路不明且无人认领的赃物，都成了国家财产，也让精英科富裕不少吧？” 至于档案，那更是说笑了，经济型罪案最高追诉期也就10年，尼尔爸爸所有的案子在去年都过了追诉期，封不封存无关痛痒，里奥嗤笑，这是把他当小孩子哄呢，没有诚意。 当然，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出来，不免让对方脸上难堪。 休斯知道他睁眼说瞎话却没法反驳，“那你得意思是？” “精英科的大家都很累，案子多又杂，爸爸总是没有足够的时间赏玩他喜欢的艺术品，看他喜欢的艺术展。” 休斯点头，“是有些辛苦，咨询顾问不是FBI探员，每年可以多两个假期。” 就喜欢这么爽快的人。 “有些案子太过于无趣，让人打不起精神来。” “的确，那些无趣的案子也用不到我们精英科的明星拍档。” “那我回去和爸爸商量下，要知道他上次受了惊吓，也不知道会不会有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得休息观察一段时间。” “应该的，我会安排心理医生为他治疗，局里答应赔偿的精神损失费，我也会盯着他们尽快打到尼尔账户。”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共识。 以后尼尔爸爸既能挑案子，又能多两个假期，心情不好了还可以用PTSD来推脱，还有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那就是尼尔黑下的战利品，算是得到了允许。 里奥开心的给尼尔爸爸汇报战果，得到对方充分的肯定与鼓励，心情好的他路过电子店，买了两支苹果手机，两台苹果笔记本，他和利普各一台。 情侣嘛，当然要用情侣机。 一脚把盯上他的小贼踹飞，手上拎着这么一大袋新买的苹果系列坐地铁，十分容易吸引小混混，麻烦的很，是时候坑尼尔爸爸重新给他买辆车了。 虽然他自己也能买啦，但是坑尼尔爸爸买，总觉得很有成就感。 有时候真不明白尼尔爸爸的坚持，他按照传统，在里奥16岁的时候，送了他一辆二手车，其实那车也不便宜，不过就里奥那种精神洁癖，哪里用的了二手的东西，之前一直放在车库里没动过，年初的时候让蚊子叔卖了。 现在车库里的都是尼尔爸爸喜欢的车型，跑车、敞篷、骚包色！里奥黑线，好不容易有一款低调的家庭型黑色卡宴（保时捷），今天还被皮特借去开了。 里奥边想着买什么车边上了地铁，下午的车厢里一如既往的空旷，对面仍然是那个常驻在这条地铁线上的流浪汉，他感觉对方是个有故事的人，因为可不是每个流浪汉手上都有握/枪的老茧的！ 他朝对方笑了一下，流浪汉只是盯着他看看，没有什么回应，又或许是对方有回应，但却被满头的邋遢长发和满脸的大胡子给遮盖住了。 车厢中间的车门被打开，一伙人从隔壁车厢过来，谈话声渐响。 “这个街区随便一个小混混出门都带着家伙，安东，这就是为什么你父亲让我们开车回家！” 被称为安东的男人无所谓的挥挥手，“别紧张嘛，下周我们弄点新装备来，恢复一下这里的秩序，而且开车的话，哪里能遇见新朋友呢，嘿小子，把你手上的袋子给我怎么样？” 里奥打了个哈欠，回道：“不怎么样。” 这种事他在利普那个街区遇的多了，没什么感觉，也不在意。 安东好像觉得很稀奇，回头对同伴说了句：“这小子还挺有脾气。”跟着直接上手抢袋子。 里奥手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脚上一个扫荡腿就铲倒了安东，他身后的跟班手搭上腰间，眼看着就要拔/枪，却被流浪汉按住手腕，腰椎被狠狠顶了一下，瞬间丧失平衡扑倒在地。 里奥吹口哨，“大叔，专业的啊，哪个军/队出来的？” 流浪汉：“管好你后面。” 里奥：“收到。” 两人用时不到2分钟解决了6名小混混，接着就到警局一游。 这个街区离开利普的贫民区还有段距离，自然也就不是里奥常去的那家警局，但他照样自在的很，找到茶水间倒了两杯咖啡，递给流浪汉一杯。 负责给他们录口供的警员拿本子重重的拍桌子，刚想要张口呵斥，就听里奥说道：“大叔，这边的咖啡豆比FBI的差多了，随便喝喝吧，别介意。” 流浪汉这次嘴角勾起的幅度大了些，配合着他说：“你还经常喝FBI的咖啡？” 里奥嗯了声，“我爸经常嫌弃咖啡豆差的无法入口，逼得他们实习生只能挑贵的买。” 警员顿时安静如鸡，默默的研究手上的笔记本，就好像上面开出朵花似得。 作者有话要说：警员：我只是个食物链底端的小警员，并不想和疑似FBI高级探员家的二代正面刚。 里奥：嘻嘻，骗你的。 第16章 很好吃的十六天 夕阳从窗口洒进房间，照的利普金色的睫毛有些泛白，一头蓬松的卷毛自然散乱，桌上放着一些机械零件被他一个个的组装起来，手快而稳。 伊恩放了学风风火火的冲进房间，把将书包扔地上开始脱外套，“你这又是在装什么？” 利普戴上防护眼镜回：“我收到消息，今年会增加巡逻警力，有了这个，我们就能提前知道警车位置了。” 对于贫民区的孩子们来说，冬歇与夏歇是完全不存在的，他们得为下一学年的各种费用而操心。 菲奥娜每到这种季节都是早晚不停的打好几份工，否则弟弟妹妹们开学后的各项杂费都付不起，利普则会同邻居兼好友凯文一起，开着破旧的移动贩卖车去公园赚点钱，但是巡逻车会查收无证的移动贩卖车，他做的这个机器就是为了防止被巡逻车没收货品。 伊恩有预备役军官的训练，晚上去超市兼职，连还在读小学的黛比和卡尔，都需要帮助菲奥娜在家里开幼托班来贴补家用。 “能提前知道警车位置这么厉害？”伊恩在边上围观了会，完全没看明白。 利普简单的介绍了下这个机器的原理和构造，“到时候有警车靠近，它就会发出哔哔声。” 他认真焊接机器的电路板，亮光照着他的薄唇，上面的牙印非常明显，这使得伊恩从懵逼状态中回过神来。 “你这牙印，不是你自己咬的吧？” “嗯？这个啊？”利普笑眯了眼抬头给他看，模样十分的贱，“里奥生气咬的，我身上还有。” 伊恩：…… 卧槽，这是对单身汪的挑衅！这要不是自己亲哥，绝逼要按在地上揍。 他一脸无语的说：“你们也真够可以的，做了十多年兄弟才搞上。” 利普哪怕双手忙着焊接，都要扭动下腰肢，几乎用整个身体诠释着什么叫做春风得意。 “这说明我们感情基础牢固，羡慕吗？哈哈，你们羡慕不来的。” 伊恩深呼吸，再一次告诉自己这特么的是亲哥！ “利普！”菲奥娜从楼下大声喊他，没等他们整理好东西去楼下，就听见噔噔噔上楼的声音。 “利普，里奥来电话来说他在警局，让你保释他？我们哪来现金？”菲奥娜瞪大眼睛问他。 利普接过手机，“你怎么把自己弄去警局的？保释金要多少？” 里奥接过小警员递来的苹果，咔嚓咬了一口，“打架呗，保释金3000，幸好我爸和皮特今天在华盛顿开会，不然我耳朵可得遭罪。对了，我之前在你房间里到处塞现金现在派的上用场了，你找找，我只记得你和伊恩的枕头芯里，应该各有500现金，其他地方还塞了很多，已经记不清了，前前后后应该有1万多吧，你随便找找，能找到的。” 手机开着外放，听见这话的三个加拉格表情雷同Σ( ° △°|||) 他们立刻打量这个破旧的男孩们的房间，顿时觉得哪里好像不同了，仿佛散发着美元的香味…… 三人挂了电话立刻动起来，利普和伊恩各自扑向自己的枕头，拉链卡住了就用扯的，果然在枕芯里摸出500现金来。 菲奥娜趴在地上，随便选了块翘起来的地板掀开，同样找到500。 三人面面相觑。 菲奥娜艰难的开口：“把钱都找出来，待会交完保释金，剩下的去还给里奥。” 长这么大，她身上的资产从没有超过3000的，可看看卡夫瑞，在别人家居然可以藏1万多现金！ 小时候她就很反对利普和里奥交朋友，大家的成长环境差太多了，万一以后决裂，利普又这么重感情，一定会受到伤害。 哪怕到现在，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三人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不禁感叹里奥藏钱的地方未免太随意，什么海报背后，抽屉顶端，床板下方，连利普中学时期的书本里都夹着钱…… 他们以前怎么没发现？ 警局里，小警员为了不给自己惹事，找来了刚出外勤回来的卡特警探，这是一位英姿飒爽的黑珍珠，在小警员的哀求下，爽快的接了他手里的活。 “我看了录像，身手不错啊，小伙子。”她对里奥笑笑，转头看向流浪汉，“至于你，如果下手重一些，我倒要感谢你了，外面那几个，可是我们区的刺头。” 她接了杯水递给流浪汉，换走他手里的杯子，“让我猜猜，当过兵，不过普通士兵可没有你这样的身手，那么是特种部队？三角洲部队？” 里奥其实也挺好奇的，不过看见流浪汉大叔脸上一片冷漠，直觉这不是什么好的记忆，遂开口解围：“这位警探姐姐，我们是受害人哦。”潜台词就是，怎么不去审外面几个小混混。 “叫我卡特就好，男孩，就算你是未成年人，打架也是需要保释才能出去，通知你家长了吗？” 里奥耸肩，“知道，我对司法体系熟得很，3000保释金对吧，我让我朋友带来了，要不是你们只收现金，我早就刷卡走了。” 卡特挑眉，给里奥打上了有钱人家的熊孩子戳，没兴趣搭理他，转头继续对上流浪汉。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没有回应。 “我也曾经被派往阿/富/汗，知道很多士兵无法适应这种转变，他们会寻求一些帮助，那么你呢？你需要帮助吗？” 流浪汉依然冷漠的盯着她，不言不语。 “好吧，容我失陪一会。”卡特用手指夹着刚才换下来的杯子内圈，出了门。 这动作根本没做掩饰，是个人就看得懂，里奥掏出钱包，拿出3000美金递过去，“大叔，如果验出你指纹曾经出现在犯罪现场的话，那就麻烦了，你快点走吧。” “你不是身上没现金吗？” 现在居然还有随身带这么多现金的人？不是说根据调研，市民平均随身携带的现金数是500美金吗？ “随便说说的。”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小警局里的赃警，可比FBI泛滥多了。 “那你把钱给了我，就不怕我不还钱吗？” “我也没想过让你还啊，大叔！” 大叔你是流浪汉好不好，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里奥的眼神如是说。 约翰-里瑟哑然失笑，说的也是，他这身打扮，这小孩怎么会指望他还钱。 “大叔你到底走不走啊？” “约翰-里瑟，可以叫我约翰，你也觉得我的指纹曾经出现在其他犯罪现场？” “里奥-卡夫瑞，叫我里奥就好了，我还是叫你大叔吧，大叔，我和那位警探姐姐，也是根据情况做一个合理的逻辑推测，你确定你真的不走？” 约翰起身转动了下脖子，接过里奥手里的钱想要道谢。 “嘿，你们俩，出来吧，有人来保释你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HIA~HIA~HIA~被我下班前赶出一章短小君，明天加更给你们一章粗长君，兔子去搓麻将啦，哈哈哈，炎炎夏日，何以解忧，唯有麻将！ 第17章 很好吃的十七天 “嘿，你们俩，出来吧，有人来保释你们了。” 约翰看了眼玻璃门外不认识的律师，将手里的美金递还给里奥，“看来这次不用你破费了。” “哎呀，这位律师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我还想求大叔教我格斗呢！” 约翰笑了，本来他还在猜这孩子为什么会为他出这笔保释金，原来是因为这个，也是，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都有一个英雄梦，他喜欢对方的直白，也喜欢这样的孩子。 伸手想要揉揉他的脑袋，可看见自己有些脏污的手，半路转了向，拍拍他的肩膀，“会有机会的。” 里奥笑的犹如小太阳，露出洁白的牙齿道：“那下次再遇到大叔，要记得兑现哦。” 约翰点头，见他挥了挥手，转身跑向来接他的朋友，隐约还能听见他们说话。 “利普，瞧，圣诞礼物。” “哇哦，手机和笔记本？怪不得你还没到贫民区就被抢——Oh，别打别打，我又没说我不喜欢，我喜欢极了！” 约翰勾起薄唇，跟着来保释他的律师上了车。 里奥回头看了眼车牌，露出如同尼尔爸爸坑完人之后，才会出现的狐狸般微笑。 阳光男孩？得了吧！ 观察目标，剖析目标，展露出目标中意的性格与谈吐，将自己设计的第一印象刻在对方脑海里，一旦成功，在以后的交往过程中，目标对你的第一印象会占据主导地位，从而让你获得主动权，或者进入目标盲区。 这是卡夫瑞家的第二课：第一印象效应，也是骗术入门的基本课程。 他完全不知道这位大叔的身份，只是一种对待危险人物的直觉，本能驱动着他展露出最能让对方放下戒心的样子，或许将来有用，或许没有，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尼尔爸爸庞大的地下关系网，也是靠着许多的好感和小恩小惠，一点点累计起来的。 警局的检验室里，卡特警探看着指纹的对比结果，有些震惊。 技术员嘴里不断的发出感叹，“这家伙的指纹出现在近几年的多个犯罪现场，在四个国家被通缉，卡特，你到底关了个什么人物？死亡天使吗？” 等卡特追到门口，载着‘死亡天使’的车早就走远了。 约翰打量着一左一右夹着他坐的壮汉保镖，换做普通人一定会紧张，但他却一派写意，就好像身边的壮汉只是个靠垫，腰上的配枪完全不存在一般。 这是一种实力上的藐视，他完全不认为对方能伤害到他，哪怕一根头发丝！ 车里响起他低沉而又嘶哑的嗓音，不急不缓，若是闭眼，不去看他如今流浪汉的形象，你会认为这是一位古典的绅士。 “这次多谢帮忙了，律师先生，我能问问，谁为你们买单的吗？” 律师先生十分职业化，并不透露任何信息，“请不要介意，我们老板只是想和你谈谈。” 他们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湖边，往远处眺望，能够看见纽约城夜间的繁华，一位身材并不高大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可能是夜晚的寒风，令他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剪裁得体的西装三件套，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羊尼大衣，挺阔低调。 约翰知道这位大概就是所谓的‘老板’了，双手插在破烂外套的口袋里，吊儿郎当的朝他走去，将一位流浪汉表现的入木三分。 他用话试探道：“我欠你钱吗？要知道，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时机，因为我现在手紧的很。” 中年男人转过身，脸上的黑框眼镜添加了他的文弱气质。 “你什么都没有欠我，里瑟先生，你最喜欢这个名字，不是吗？我知道你有很多个化名，不用担心，我不会同任何人说起你的事情。” 约翰有些不爽，虽然知道这人能够找到他，一定是有过调查，然而他却不喜欢对方那种所有事情尽在掌握的样子。 “你根本不知道我的事。”他决定使用最直接有效的激将法，想看看对方到底知道些什么。 “有关于你的事情，我全都知道，里瑟先生，我知道你从前为政/府做过哪些事情，我知道你对此产生了疑虑，我也知道政/府，以及其他所有人都认为你已经死了。” 约翰可没想过这人会调查到这些，难道就因为他被证实死亡，他的档案就从机密文件中移除了？ 中年男人没有在意他的黑脸，继续道：“我还知道你过去的两个月里，想把自己浸死在酒精里，以及，你还在琢磨更有效的寻死方式。” 他总结，“所以说，搜集信息，对我并不是一个问题，而利用这些信息做点什么，才是我请你来到这的原因，你可以称呼我芬奇先生，我认为我们能够互帮互助。” 芬奇先生，也就哈罗德抬头看了眼高他许多的约翰，对方仍然黑着脸没有答话，不禁再次在心里确认自己不善于交流，他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我觉得你不需要心理医生、互助小组、或是药物。” “哦？”约翰挑眉，“那你觉得我需要什么？” “我觉得你需要一个目标，具体点说，你需要一份工作。” 哈罗德说，在纽约有着八百万人口，平均每18个小时就有一人遇害，排除那些意外和情绪失控的案件，许多罪案都需要几天甚至几周来策划，他有一张名单，名单上的人在未来的一至三天内，将会牵扯到人命，比如：谋杀、绑架等。 会出现在名单上的，都只是一些普通市民，他们有可能是受害人，也有可能是加害者；受害人对未来会发生的危险毫无所知，而加害者也不会清楚，他已经在我的名单之上。 “所以，我需要你，我有信息，而你有能力去阻止可能发生的一桩桩惨案，只要你根据名单，查清此人到底是受害人，还是加害人，如果是受害人，请保护他，如果是加害人，请阻止他！” 约翰摇头，“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认为你是一个闲的蛋疼的有钱佬，没事就幻想自己拯救全人类。” 对于哈罗德所说，约翰觉得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但是根据他这么多年干C/I/A的经验，这人说话时的眼神及举止，却又表明了他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可惜，约翰现在并没有兴趣开始新的生活，或者是新的工作？ 他转身打算离开，哈罗德的壮汉保镖挺身拦住他，不过这些连战场都没上过的业余保镖在他手里都走不过一招。 不堪一击！ 走在纽约街头，身边的人群忙忙碌碌，更显寂寥，路过一间商店的电子显示屏，里面正在播放警方的一则通缉，照片则是他流浪汉的形象，约翰翻了个白眼，在地摊上买了套衣服，走进一家汽车旅馆要了一间房。 洗澡，剪头发，剃胡子，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么干净了，镜子里的人身材健美，头上些许白发为他添加了成熟的魅力，刚硬的五官却有着温柔的湖绿色眼睛，充满了矛盾与神秘。 抱着酒瓶把自己灌醉，靠着酒精，他又能够在梦里见到杰西卡，那个梦里，他没有被C/I/A（中/情/局）骗去完成一个莫须有，其本质是要抹杀他的任务，他提交了辞呈，回到了纽约，回到了杰西卡的身边，他们订婚了。 最重要的是，有他在她身边，杰西卡不会死！ 没有人动的了她，没有人！ 叮铃~ 约翰一下子惊醒，他注意到这不是他之前入住的汽车旅馆，是一间陌生的房间，而他的手被绑在了床沿上。 暗骂了句粗话，两个月的酒精生活还真是抹杀了他该有的警觉，转头看向四周有没有利器割断绳索，边在心里诅咒昨天的那位芬奇先生。 没错，他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事一定是芬奇先生干的。 偏偏就在这时，隔壁房间传来女人的求救声，和男人动粗的声音，女人从高声呼救，渐渐的声音低了下来，伴随着还有棒/击人体的声音。 约翰心里越是着急，手上越是稳定，这是一名顶尖C/I/A特/工所具有的素质，他抬脚打烂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捡起碎片迅速割断绳索，起身蹿出去时却踉跄了一下。 酒精同样抹杀了他的爆发力。 待他撞开隔壁的房门倒在地上，看到的是桌上的专业录音播放设备，得到的是哈罗德的一句话。 “太迟了，这份录音是三年前的，一个女人在这间房间里被他的丈夫杀害——为了保险金，你来不及救她，就像你来不及救你的女友杰西卡，她遇害时，你却在地球的另一端。” 约翰爆发了！ 他面容凶狠的擒住哈罗德的脖子，将他狠狠的摔在墙上，手上青筋暴起。 哈罗德仍在不怕死的刺激他，一方面是认为这人不下重药无法振作起来，一方面也是对于约翰-里瑟此人人格上的信任。 他相信里瑟先生不会杀他。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离开政/府是因为他们骗了你，我永远不会！我认为你一直以来只是想保护他人！” 约翰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松开他。 他说：“这是无线窃听录音，N/S/A（国/安/局）或政/府监听国外情报使用，而你不是政/府的人。” 哈罗德咳嗽了一阵，松开脖子上的领带，“是的，我不是政/府的人，我想，你可以称我为相关的第三方机构。” 他顿了顿，情绪有些激动的说：“你或许救不了这个女人，和杰西卡，但如果你及时知道，你就能救她们，而这就是我能提供给你的信息，一个能够及时赶到的机会！” 约翰看着他，“你知道我的一切，而我却对你一无所知，不觉得这不公平吗，芬奇先生？我可以接受你给出的这份‘工作’，可是我必须知道，你所谓的信息来源，你的这些名单，是如何得来的？” 哈罗德有一瞬间的犹豫，他十分注重隐私，从不在网络上留下自己的痕迹，算起来，这可以称之为病态了，而且——在法律上来说，其实他也已经被确认‘死亡’。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相信，相信这位自己从茫茫人海中，挑选的未来拍档。 “当双子塔倒下的时候，你在墨西哥的一家酒店里，我在……工作。” “里瑟先生，那天之前，我的人生致力于聚集财富，突然之间，那些钱不再重要了，袭击发生之后，政/府给了自己检阅每封电子邮件、监听每通电话的权利，但他们需要某个机器或者系统来整理分类。” “他们需要在恐怖/分子动手之前，将其在普通民众中间辨认出来，民众想被保护，只是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保护的，所以当他们最终找到一个有效的系统时，他们没有公开。” “而这个系统——是我造的。” 作者有话要说：没看过《疑犯追踪》的小天使也不影响阅读哦，夕阳红组合登场。 约翰：我在法律上已经out了。 哈罗德：我在法律上也已经out了。 里奥：大叔们骄傲的点我完全get不到…… ======= 宝宝们我好爱你们呀！！！！！！！！！ 进击的二哈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6-20 16:14:12 JoJo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7-20 10:07:13 JoJo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7-21 10:42:35 JoJo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7-21 13:50:07 纵马江湖道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7-21 22:23:21 JoJo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7-21 23:17:25 JoJo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7-22 08:17:38 JoJo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7-22 15:39:36 第18章 很好吃的十八天 纽约的快节奏生活，让里奥很快就忘了那位很厉害的流浪汉约翰大叔，在轻松的应付完考试后，假期开始了。 卡夫瑞家的前廊挂满了彩灯，大厅里一颗硕大的圣诞树，上头的装饰品显得琳琅满目，壁炉燃起后，整个屋子都温暖了起来，从身到心。 “朱莉，去找你里奥哥哥玩好吗？”伊丽莎白和蚊子在厨房忙的团团转，偏偏她女儿还来跟她捣乱。 “好吧，那妈妈你到时候可别跟爸爸抱怨我没帮你忙啊。”朱莉安娜绑着两个可爱的麻花辫，不等她妈妈瞪眼，欢快的跑了。 厅里几人在壁炉边上搭了桌子玩扑克，尼尔、里奥、皮特还有个单身汉琼斯，无家可归的单身汉可怜的在圣诞节求收留。 里奥手指轻点了两下桌面，意思是要牌。 琼斯：“你还要？你牌面已经17点了。” 玩21点，自然是21点为最大，超过21点，就爆了，算输。 整张桌上，除了琼斯大惊小怪之外，尼尔抓了两颗坚果扔嘴里，皮特啧啧两声，眉心皱的老高。 里奥看牌，摸进来的果然是一个3，他的暗牌是Ace，21点，庄家通杀。 琼斯瞪眼：“靠，这也行！？” 皮特把牌往桌上一扔，“蚊子好了没，快让他过来把里奥换下去，玩21点居然算牌，这要是在拉斯维加斯，你起码被四个大汉拖出去打！” 琼斯：“靠，算牌，这已经四副牌了，我们才四个人！” 里奥耸肩，“我说没算牌你们肯定也不信，但我真的没算，那数字自动跳进我脑子里的。” 众人：…… 他们感受到了被天才支配的恐惧！ 尼尔起身伸了个懒腰，笑的不知道有多骄傲，“那还玩不玩？” “玩，再加四副牌，我就不信了，八副牌，我看你怎么算！”皮特一口干掉蛋奶酒，把杯子递给起身活动的尼尔，意思让他再去倒一杯。 尼尔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看在他输了快有1000刀的份上，就帮他倒吧。 “爸，也给我倒一杯呗~” “有FBI在呢，你不怕他们把你爸爸我抓起来啊！” 里奥笑嘻嘻的看着桌上两位FBI，“我喝醉了，你们好翻本啊，有没有道理？” 皮特和琼斯对视一眼，“给他倒满杯！” 蚊子从厨房探头出来望了一眼，朝伊丽莎白吐槽：“你老公可算是被尼尔带坏了，以前多有原则的一个人啊。” 现在未满法律年龄的孩子喝酒他都支持，人的变化怎么能够这么大呢！ 伊丽莎白哼笑，“你才发现吗，把柠檬给我。” “给，烤鸡好了，我去端出来。” 等到晚餐准备完毕，皮特和琼斯身上带的现金也输的差不多了，他们能撑这么长时间，还是因为里奥放水了。 琼斯不停的在嘟囔八副牌了这是怎么算的？ 皮特哼了声，心说你不知道尼尔是怎么养这孩子的。 能混到被人称为大师这个地位，尼尔本身的智商就不低，对数字也十分敏感，他们若不是从四副牌开始玩，而是从两副牌开始的话，尼尔也能算无遗策。 除了对数字的敏感外，尼尔还特别注意培养里奥的观察与瞬间记忆能力，就像他小时候就可以记住那个跟踪他的人，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当时周围的环境如何等等，他们当年也是靠着里奥的画像才抓住那人的。 所以刚才他们在玩八副牌的时候，其实算牌的几率已经很小了，靠的其实都是瞬间记忆，由于他们是手工洗牌，所以每次只要记住那些牌被洗到了哪个位置，根据已知的牌面再推测出剩余的牌面。 这听上去很难，八副432张牌，加上洗牌切牌，普通人很难想象这世上可以有人能够瞬间记住牌的位置。 然而事实上，真的有。 伊丽莎白脱下围裙喊了声：“好了男孩们，来帮忙整理桌子，我们的圣诞晚餐要开始了！” “妈妈，你怎么只叫男孩，没叫我呀，我不是男孩呢。” 里奥笑着抱起不知道从哪里野回来的朱莉安娜，“我们娜娜当然不是男孩，你是小公主，所以不需要帮忙整理桌子。” 朱莉安娜笑的可开心，完全忘记自己掉了两颗门牙…… 圣诞晚餐做的很丰盛，经典的烤火鸡，风琴土豆烤培根，蔬菜沙拉，奶油蘑菇汤，另外伴有十几样小菜，甜点有伊丽莎白拿手的酸奶慕斯，以及十分受朱莉安娜欢迎的姜饼小屋。 伴随着窗外唱诗班的歌声，他们举杯，“Merry Christmas！” 第二天早晨8点，里奥打开加拉格家的大门。 “喔喔喔，嘿，一大早的，你们就不能在自己房间里搞么！” 菲奥娜穿衣服，史蒂夫穿裤子，两人气喘吁吁的倒杯咖啡压压惊。 史蒂夫嘴巴也不饶人，损他：“你节假日居然不睡懒觉来找利普？真爱啊！” “嫉妒啊，菲奥娜，我打算绑架利普去度假，跟你说一声。” “什——什么！”菲奥娜呛了一口咖啡。 里奥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快起来，随便收拾两件衣服，要赶飞机了。” 利普刚睡醒，“你搞什么鬼？” “我们去西班牙呆一个月，快起来，缺什么到那边买。” “什么！？等等，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去么，何况我连护照都没有。” “你有护照，我帮你办的，不收拾的话就这样走，到时候先穿我的衣服，去刷个牙。” 利普脑子一片空白，跟着指令去洗漱，别说他，连同房间的伊恩对现在的情况都有些愣。 护照还能代办的？稍微清醒些的利普想到他们家和FBI的关系，随即爆了句粗口。 “你不经我同意就帮我办护照了？” “难道我让你自己去办，你会去？” “当然——不会。”利普又躺回床上，一副不论你怎么说我都不去的样子，假期他还得帮菲奥娜带弟弟妹妹。 里奥回头看向菲奥娜——身边的史蒂夫，“假期时你会住这吧？会帮菲奥娜的吧？” 史蒂夫看向菲奥娜的眼神带着迷恋，“当然，我当然会帮她。” “听见了吗，你姐姐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何况你得让她先适应你以后上大学的日子，利普，家应该是避风的港湾，而不是困住你的牢笼，你记得你小时后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利普眨了眨眼，他当然记得，他说过，他渴望成功，他想要与里奥一起翱翔于天地之间，想要和他一起并肩前行。 不过……这和出去度假有什么关系？ 他听见伊恩说，假期有他在，没事的；也听见菲奥娜说，孩子们都大了，黛比和卡尔也能照顾利姆了。 利普不禁摇头，里奥还是这么会说服人，明明完全不相干的事情，却让人跟着他的逻辑走。 “何况——”里奥趴到他的身上，毫不在意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辣了别人眼睛，“西班牙的诱惑这么多，你确定不去看着我？要知道我们现在这个年纪，可是一点都没有克制力的。” 利普已经动摇了，不过还是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谁让这人都不经过他同意的。 里奥借着身体的遮掩，掐了一下他的乳tou，成功的听见吸气声。 “你想清楚哦，我可是双鱼座。” 生性浪漫，无法忍受孤独。 “靠，我还水瓶座呢！” 大家彼此彼此。 里奥好笑的又掐了他一下，“说的也是，所以我得就近看着你。” 两人半拉半推着离开，菲奥娜反应了很久才说了句：“所以——这两人的星座不怎么配嘛。” 史蒂夫：“……你还信这个？” “星座很有科学依据啊。” 房间里两个男生齐齐摇头，该睡觉的睡觉，史蒂夫也拉着她回房间继续。 机场的VIP等候室里，卡夫瑞家的和伯克家的都在，里奥他们堪堪赶到。 “咦？”利普奇怪的看着电子表，“这里……有人身上有监听设备。” 蚊子对这个比较敏感，“什么，是谁？你带了反监听设备？” 这个里奥知道一些，之前利普一直在做能够侦察到警车的装置，然后做出来一个衍生的小东西，就是反监听芯片，他把芯片按了一个在电子手表里，没想到，真的有用到的一天…… 利普在几人面前转了转，“这……皮特叔，好像是你身上的。” 几人都惊讶极了，谁在FBI身上按监听器？ 搞事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里奥：哎哟哎哟，好玩了。 尼尔：有趣。 皮特：你们父子俩给我闭嘴！ ==== 每日求评论，小天使们每天签个到哈~ 第19章 很好吃的十九天 【请飞往马德里的乘客在D区入口排队登机。】 机场广播连播三遍，皮特全程黑着脸带着老婆孩子去检票口登机。 不然还能怎么办？取消度假？他又不是脑子坏掉了。 几人和皮特保持10步以上的距离，在他身后叽叽咕咕，不时传来一阵笑声，伊丽莎白看见自己丈夫脸上的青筋在跳舞。 噗~ 太好玩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蚊子和利普正在交流制作‘小玩意’的经验，他拿着利普的电子表，问着规避巡逻车装置的制作原理与想法，恨不得实物就在眼前让他一探究竟。 “太棒了，真是天马行空。”蚊子也是这方面的专家，这些东西他同样能做，就是逻辑不同，做出来的装置原理也不同。 利普自信的笑笑，“在这方面，我比较擅长。” 蚊子搂着他肩膀，“是的，是的，当然，从小你就很擅长这些。” 被长辈的认可使利普欣喜，在家里，无论他有多优秀，甚至是家里最优秀的一个，都没有人夸奖，菲奥娜光是要赚钱养家就用去了全身的精力。 他笑着回头，卡夫瑞父子两脑袋依着脑袋，不知在说些什么，一脸的坏笑。 头等舱每个座位都间隔较大，足够让客人放平座椅，拉上帘子可以自成一个小型的隐私空间，同时设有吧台，提供三五好友闲聊的高脚桌，提供的餐饮虽不全，但也不少。 起飞后，几人在高脚桌边坐定，找空姐借了工具，利普三两下就把皮特的苹果手机拆的四分五裂，用镊子拿出监听器放在桌上，接着再把手机拼回去。 皮特抿嘴，他新买的苹果手机QAQ。 尼尔笑着引开他的注意力，“心里有人选了没？哪些人有机会把芯片安装到你手机里？” 在高空中，90%的监听器会失去作用，他们说话自然不需要有什么顾忌，至于那10%？哈，皮特是FBI，又不是什么恐怖/分子，国安或者军方对他才没有兴趣呢。 他想了想点头，“OPR的福勒，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 精英科抓捕的高智商罪犯，就算出狱了，想要报复他，也根本没有机会接触他的手机。 里奥好奇，“OPR？有着监管FBI职能的责任办公室？” “没错，以前因为，嗯……某个案子和他有过梁子，前几天他还带着人来我们办公室，拖着我和休斯开了个不知所谓的会议，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动了我的手机。” 尼尔眨眨眼睛，“什么案子？我怎么不知道？” 皮特撇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就——你缓刑那会，在迈阿密，有个粉钻的案子被扣到你头上，记得吗？” 里奥举手，“我记得，当时还说过只要你抓到真凶就送你一块劳力士，只是我们正义的斗士伯克高级探员愤怒的挂了电话，表达了坚决不接受贿赂的态度。” 皮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狠狠的。 当年他为什么不接受？还是太年轻，真是傻。 以他们两家如今的关系，收块表算的了什么，保险箱密码他都知道。 “咳，别跟小孩子生气嘛，”尼尔忍笑，递了杯酒给自己的老搭档，“那个案子不是图兰做的吗，怎么跟福勒扯上关系了？” 图兰也是行里和尼尔齐名的雅贼，手法充满了想象力，让人佩服，在他陷害尼尔之前，里奥还挺喜欢学习他的案例的。 嗯……学习案例这个事不能说。 皮特为他们解释，图兰是偷了粉钻不假，但他以前的风格根本不会去陷害谁，更别提做个假的粉钻，模仿尼尔签名去陷害他。 尼尔与图兰多年王对王，从来都是凭真本事留下自己的传说，陷害这种手段未免太下流，他们本人是不屑的。 那么，是被谁威胁了吗？ “我们抓到图兰后，他若是交出粉钻，其实是有机会减刑的，可是他没有，并且他暗示我说，他本人对粉钻没什么兴趣，相比之下还比较喜欢莫奈的画，还说粉钻已经交给我们局里的某位高层。” 尼尔默契的补充，“所以你当年顺着线索查了下，发现这个高层是OPR的福勒？” “没错，只可惜当时并没有任何证据，还有个原因就是，你前阵子因为绑架案一直在休假，我们接到一个房产欺诈案，这个案子牵涉到一个法官，我和戴安娜怀疑她违规操作，所以为了查阅这个法官的资料，我们向最高法院递交了申请，而第二天，福勒就出现了。” 尼尔：“只有内部人员才有可能接触到你的手机，所以他拉你去开会，你当然会把手机放在办公室里，而不是带去会议室，他的手下就能找机会去装监听器。” 皮特点头，“房产欺诈一般都会有一条利益链，上至法官，下至执法人员，福勒在其中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因为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审查FBI正在处理的案件，一旦发现有人查这个案子，就比如我们递交了申请查阅法官的资料，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并作出反应。” 尼尔：“他在你这装了监听器，必然也在戴安娜和琼斯的手机上装了，福勒一定想要了解你们调查这案子到了哪一步，他可能会针对你们调查的过程陷害或设局，逼迫你们不得不放弃这个案子。”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迅速理清了整个过程，猜测福勒下一步可能的动作，里奥已经躺倒在旁边的沙发上了，蚊子也拿着随身带着的一本小说去位子上看，倒是利普听的津津有味。 “喜欢推理？”他轻声问利普，不去打扰正在兴头上的两个人。 “嗯，很有意思，这种真相在自己手里被抽丝剥茧，随后揭露出来的感觉很棒。” 里奥笑笑，“那你就得考常春藤联校了，皮特很快就会升职，到时候他的话语权会更大，你毕业后需要有执法经验，别人的话，起码三年优秀考评才行，你的话，可以给你走个后门，一年优秀考评，然后特招进入精英科做实习生。” 后门潜规则什么的，哪里都有，皮特从前是有点一板一眼的，这些年被尼尔潜移默化，不但懂得了生活情趣，还会为伊丽莎白制造浪漫，经常被他老婆夸奖，这些事也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说到底，太过死板，很难得到上头的欢心。 利普惊讶，“现在FBI居然都需要常春藤联校的学历了？” “噗，不是，当然不是，只不过FBI里面有几个科室比较特殊，如：BAU和精英科，BAU办的都是重案和大案，像是什么连环凶杀案，儿童绑架之类的，对于成员本身的智力和反应要求很高，加上需要会心理侧写的基本要求，可以说，如果你考不进常春藤，那么其实你的智力达不到进入该部门的要求。” “再说说精英科，我爸你了解的，就拿我爸举例，他们追他追了三年，这期间我爸放了无数次的水，最后靠着一次疏忽被抓，如果精英科有蠢货的话，你觉得他们能抓到谁？” 学历的确不能代表一个人的能力，但是学历却又能让别人清楚你的能力大概有多少，很矛盾，也很现实。 利普坐到他脚边，“你想过你以后做什么吗？” “我啊，”里奥一只手撑着脑袋，长得有些长的头发垂在额头，衬着他蓝色的眼睛特别深邃，“谁知道呢，或许会和我爸一样，在精英科做个客串的咨询顾问？哈哈，不过那样的话，皮特可要头疼了。” 利普想到那个画面，也噗嗤一声笑出来。 “但也不一定，你知道的，我很懒，就让我爸养着我，说不定也是个好主意。” 利普斜眼，“难道我以后养不起你？” “额……”里奥组织下语言，想想怎么才能不打击到他，“如果你以后的职业选择是精英科的话，那……大概是养不起我的……嗯。” 好像并没有婉转，嘻嘻。 “年薪很少？” 不至于吧，好歹也是排行前几的部门啊。 “皮特的年薪在30万刀左右，中产阶级收入。” 利普瞪大眼，“那不少了啊！” 里奥眼神乱飘，“我最近看中一辆车，正在磨我爸给我买……” 利普：…… 大概懂了！ 他忧郁的看向窗外，以后……可能……还是得他男朋友包养他，心塞。 塞也要塞个明白，“你看中了什么车？” “也没什么啦，你知道我不是很喜欢张扬骚包的款式……” “所以呢，什么车？” 里奥想了想，还是不说布加迪了，“额……玛莎拉蒂？” 利普：……冷漠.jpg 里奥委屈，车价明明已经便宜好多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论消费观念的差别# 尼尔：今天去‘德沃尔’定西装，你去不去？ 皮特：我看上去像是疯了吗？那样一套西装要花掉我五分之一的年薪！ …… 里奥：嗷嗷嗷~今年欧冠在圣西罗球场，我买了票，走起！ 利普：……在家不能看吗？ ====== 啦啦啦，小可爱们别忘记签到哟，比心 第20章 很好吃的二十天 在飞机上睡了几小时，几人的精神都还不错，伯克一家出机场后和他们道别，他们的家庭度假主要还是以朱莉安娜为主，去的一些地方会偏儿童一些，卡夫瑞一家则是会着重艺术方面，马德里著名的艺术金/三角是他们行程中的重点。 不过，那都得等他们休息一晚，调整下时差之后的事情。 至于福勒，等回到纽约再好好解决他！ 马德里比纽约快6个小时，已经进入了深夜，预定的专车载着他们驶向富人区。 近几年的欧洲经济泡沫的厉害，联排别墅空闲的很多，再加上里奥是个伪球迷，真-C罗人迷，通过马德里当地的网友知晓C罗的别墅就在这个社区后，果断的在Airbnb上租了套别墅，不过他们只在马德里待一周的时间，所以也就只租一周。 至于在冬歇期能不能遇得到C罗……原谅他当时没想那么多。 第二天，他们第一站就来到了索菲亚王后艺术中心。 尼尔爸爸满脸兴奋，上一次来到伊比利亚半岛，他收获了两箱出自于戈雅手笔的西班牙无记名债券，为了把那两箱债券好好的弄回纽约，他完全没有时间参观这里的艺术殿堂。 一路上他语气激昂的为里奥他们介绍道：“这座国立艺术馆主要收藏了西班牙三位国宝级超现实主义艺术大师毕加索、达利和米罗的作品，镇馆之宝莫过于格尔尼卡。” “《格尔尼卡》这幅油画是毕加索作于20世纪30年代的一件具有重大影响及历史意义的杰作。画面表现的是1937年德国空军疯狂轰炸西班牙小城格尔尼卡的情景，毕加索把具象的手法与立体主义的手法相结合，并借助几何线的组合，以激动人心的形象艺术语言，控诉了法/西/斯战争惨无人道的暴行。” 里奥见利普犯困，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不感兴趣不要紧，稍微记住点就行，以后到了大学，会有用的。”他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利普疑惑，“我的目标学院是机械工程，”他顿了顿，想到精英科，“或许可以辅修心理。”潜台词就是，记住毕加索有什么用？ “傻瓜，常春藤联校中，对学校有统治力的第一集 团，永远是那些个公子哥和名媛，他们在派对上会聊些什么呢？政/治，经济与艺术，这是永恒不变的话题，亲爱的，未来想要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俯视人群吗？成绩和你的机械特长是你的敲门砖，那么能否融入这个团体，靠的就是交流沟通了。” 他懒散的靠在利普肩上，“每一次聚会，你或许就可以从所有交流的信息中，提取出精华，而这精华，可以换来5位数，6位数，甚至有时候可以达到7位数的进账，只看你聪明不聪明，所以利普——爸爸在瞪你了。” 利普心头一慌，立刻站的笔直，双目圆睁，仿佛自己在认真听讲。 对尼尔爸爸，他有一种对待父亲的孺慕，会不自觉的想要表现的最好，想要得到夸奖与鼓励，反正这种感情，没有在他那个酒鬼老爸身上出现过。 几人进了索菲亚206展厅，哪怕是艺术门外汉利普都有被震惊到，《格尔尼卡》几乎占据了整整一面墙，206展厅没有其他任何画作，因为仅凭格尔尼卡它就可以吸引所有人驻足；它没有任何色彩，因为或许只有黑白灰才能表达创作者的情感，绝望杂糅着希望充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时不时会有人发出低沉的感叹。 静静感悟了一会儿，利普忍不住轻声对里奥说：“以前认为自己只能欣赏欣赏拉斐尔笔下恬静的圣母和德加的芭蕾舞姑娘们，伟大的毕加索在表达什么，我完全不懂；但《格尔尼卡》似乎让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毕加索深不可测的大脑近了一点点，它让我觉得——毕加索，是全人类的毕加索。” 旁边的尼尔也听到了，欣慰的笑笑，一手夹住利普的脖子揉了揉他的头毛，“等开学后，你和里奥一起申请考SAT吧，再待在高中，对你们来说，是一种时间上的浪费。” 利普糯糯的嗯了声，十分乖巧。 接着，他听见尼尔爸爸用更轻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帮我哄里奥考哥伦比亚大学怎么样？哥大的工程学院和艺术学院全球排名都在前20，很适合你们哦~” 利普黑线，哥伦比亚大学地处纽约曼哈顿，尼尔爸爸这是连大学都不想让里奥离开纽约的节奏…… “你想想，哥大是美国历史最悠久的五所大学之一，出过多任总统，共有98位诺贝尔奖得主，居世界第二，又在曼哈顿的市中心，周围交通方便，商场林立，最主要的还是离家里近，而且你现在也算是我们家的人，学费就不用操心了，若是得到奖学金，刨除你自己的生活费用，还可以照顾家里，是不是很方便！” 是……是很方便没错啦……但是里奥从小就一直对他洗脑说：‘要让菲奥娜适应你上大学以后的生活’，害得他在设想中，考虑的都是纽约以外的大学，甚至连英国的大学都考虑过，就是没想过哥大…… 这就有点尴尬了……但是听尼尔爸爸分析完，他觉得的确是个好主意啊！ “嗯……我会努力的！”努力说服里奥。 “Oh~好孩子，利普，你真是太贴心了~”尼尔的尾音都飘了起来。 里奥在边上按了按太阳穴，无奈的看着边上那两只。 唉……爸爸真是太爱我了，摊手。 接下来几天，几人逛着马德里市中心，吃着西班牙特色海鲜饭及各种美食，参观了教堂与景点，随后又去往马德里普拉多博物馆，和提森-博内米撒艺术博物馆，期间，蚊子无数次制止了尼尔蠢蠢欲动的心，在他中意的德加大师的画作前，制止的工作显得尤为艰难！ 蚊子勾着他的手臂硬生生的将他拽出博物馆，“你不是说要去隔壁的巴黎和意呆利扫货么，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里奥，利普，你们自己玩哦，欧洲各国离得都很近，你们多玩玩。” 他走了没几步又转回来，递给里奥几张名片，“刚才忘记说了，欧洲的治安比纽约还差，特别是巴黎，我给你的都是信誉优秀的雇佣兵，我和你爸爸意思是，接下去的时间放你们自己玩，但是你记得打电话找他们要人，安全最重要，知道吗？” 里奥眨眼，哦了一声后，就见蚊子叔拉着尼尔爸爸迅速的离开，好像怕多留一会，尼尔就能把德加的画据为己有似得。 可……巴黎和意呆利那边的名作也不少呀…… 在利普的闷笑中，里奥默默拿出手机给尼尔爸爸发了封邮件，【考哥大的事我答应了，爸爸你要打扮的帅气些陪我去入学。】 所以好好的去购物吧，离艺术馆远一点！ 没一会就收到了尼尔的回复：【儿子你真是太棒了，放心吧，爸爸一定是所有家长中最帅的！】 回完邮件，尼尔在脑海中瞬间拉出清单，Burberry太绅士，Gucci略俏皮，是不是该去伦敦的萨维尔街再定制几套？或者Gieves and Hawkes？嗯……可以入几套试试风格，Paul Smith也行的，Sy Devore有些穿腻了，John Varvatos或者Tom Ford也不错！ 干脆全都定几套，到时候让儿子挑好了，他说哪套帅就穿那套，嗯，就这样！ 这下换成他拉着蚊子风风火火的去机场，打算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欧洲购物游。 里奥笑着把手机塞回兜里，爸爸还是那么好哄，就是有些费钱:-D 脱离了家长的两人彻底撒欢，他拉着利普来到马德里标志性建筑，皇马俱乐部——伯纳乌球场拍了无数照片，买了一打CR7的球衣，主场的，客场的，冬季的，夏季的，连女士的都买了，准备回去当伴手礼赠送给亲朋好友。 管你喜不喜欢，反正我喜欢！ 咬我呀~ 利普已经可以预见他们将收到无数哀怨的眼神，说到底，美国——是个足球荒漠啊！ NBA、橄榄球、棒球、冰球都排在这个世界第一运动“足球”之上；甚至Football这个词在美国的意义都被取代，成为了橄榄球的代名词。 他无奈的听着里奥还在叨叨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冬歇季，C罗估计回里斯本的家里去了，“要不，我们先不去巴塞罗那和周边地区了，先去里斯本玩吧？” 利普叹气，“你不是说还要见网友吗？” “哦，对哦，那我约他出来。” 两个小时后，他们在市中心的露天咖啡吧见到了‘天蝎’，是的，就是这么中二，网名：天蝎，真名——他不肯说。 男孩有着漂亮的巧克力肤色，一头爆炸头十分醒目，脸上一副四四方方的大黑框眼镜，还戴着口罩。 里奥嫌弃，“你搞什么搞，当初说要见面的是你，干什么这么打扮，你被通缉啊？” “嘘~嘘~”他见左右没什么人，这才将驼着的腰背直起来，“你不懂，像我这样的顶级黑/客，当然得尽量避免暴露自己的任何信息，不过‘浴火重生’，没想到你这么帅，看你网名，还以为是个暗黑系的呢。” 浴火重生……暗黑系？这黑/客的语文理解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尼尔：刚才量尺寸，我的腰围好像胖了2厘米，回去得好好健身了，蚊子你跟我一起。 蚊子：不！ 尼尔：看看你的肚子，看看你的头顶稀少的毛发，谁会认为你和我一个年龄。 蚊子：……QAQ你人生攻击！ === 马德里艺术馆参考资料来自sunshine198907 小可爱们记得打卡哟，从这个章节起，会每章抽5位小可爱发红包，么么哒，爱你们 第21章 好吃的二十一天 利普好奇的问：“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坑我！”“他坑我！” 两人异口同声。 利普淡定的喝了口咖啡，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吗？两人互坑，还可能造成了两败俱伤……不对，如果两败俱伤的话，按照里奥的性格，这两人可能坐不到一张桌子上。 那么，两人最后可能达成了共识，进行了合作？ 不待他细问，里奥便给他说了起来。 去年夏天，在洛杉矶有个艺术展，名流云集，尼尔爸爸带他进场后就自去应酬，里奥也有他自己的二代圈子，没等他跟几个叔叔伯伯打招呼，就被那些狐朋狗友拉去角落玩去了。 他一出现，自然被几个千金小姐团团包围，小家族的继承人直接被挤到了外围，连个高脚椅都捞不着。 上流社会中，如果不想被人称为暴发户的话，那么追捧一两位艺术家是个很好的选择。 “当时我左边坐着白鸽航空家的千金，右边坐着皇后航空家的名媛，”收到利普的冷漠瞪视，里奥不由弯了弯嘴角，“你知道的，他们两家本就是竞争对手，我完全不搭理她们，她们都能在我耳边吵上半小时，随后——我得到了个消息。” 皇后航空研究出了新式载客飞机，相比老式载客飞机，在燃油上节省了近20%，研发阶段已经到了第三期，接近尾声，可以预见，在皇后航空对外发布这个信息后，股价将大幅度飙升。 为了确认信息的真实性，他当时硬顶着BAU众那犹如X光线般的眼神扫射，去找了佩内洛普-加西亚小姐，这位甜心掌握着高超的黑/客技巧，并且非常好说话——只要你长的好看。 在她双手高速的运作下，没一会就进入了皇后航空的局域网里遨游，当时她还戏称对方的防护网络十分‘幼稚’。 而里奥付出的，不过是一杯贴心的暖咖啡和一盒泡芙，外带不断的赞美对方，说实话，他一直认为加西亚小姐是整个FBI大楼里最甜的，要不是对方一直待在BAU的核心机房里，里奥一定会时常找她联络感情的。 在知道这个信息属实后，里奥果断的大量购入皇后航空的股票，准备捞一波快钱。 利普：“那天蝎怎么坑你了？” 说起这个里奥就生气，“就他，当时和一伙小贼联合盗取了皇后航空的全部研发资料，最损的是，他盗就盗了，还特么的在人家的服务器里放蠕虫病毒，转头还把所有研发资料交给了白鸽航空，重点来了，皇后航空因为他注入的蠕虫病毒，无法恢复硬盘资料，连状告白鸽航空的证据都没有！” 天蝎在边上喊冤：“我们也是被骗了，被骗了！那个无耻的白鸽航空CEO骗我们说是皇后航空盗取了他的研发资料，所以我们才会替天行道帮他偷回来的。还有，不是小贼，我们是骑士，骑士！” 骑你麻痹！ 里奥的白眼快要翻去天上了。 利普揉揉太阳穴打断他们，有些地方他不太明白，“如果说只是窃取服务器上的资料的话，那天蝎一个人不就够了吗？为何需要一伙小贼？其他人都做些什么？” 他很好奇！ 天蝎：“你可不要小看这些大企业的安保，何况这类研发资料的重要性十分的高，他们根本不会让服务器联网，不但不会联网，甚至只有特定的研究员才有访问权限。” 也就是说，想到得到研发资料，必须亲自去服务器所在的主机位置，人工拷贝。 想到那个单子，天蝎就十分自得，唯一的不足，就是等到最后才知道自己是被白鸽航空给骗了。 当时白鸽航空的CEO通过一位十分有信誉的中间人找到他，言辞恳切，甚至是声泪俱下般控诉皇后航空窃取了他们研发了多年的新式载客飞机，并拿出了相关纸质资料的证据请求他的帮助，而天蝎作为一位常年中二晚期患者，顿时同仇敌忾，当晚就从‘散人论坛’中招募了合作伙伴。 皇后航空的研发资料有三重安保，最外间当然是指定员工卡+密码锁的形式，中间房间有相当数量的退役军人值班，最里间，也就是资料服务器所在地，采用的是瞳孔+指纹锁，进入房间后，地面有重力感应设置，任何人在进入房间后，必须在1分钟之内在主机上输入当前的密码解锁，否则房间自动锁定并发出警报。 注意：解锁密码每日不定时更换，更换后的密码直接发送至有权限进入该房间的三人手机上。 所以，除了他本身的黑/客技能外，还需要打手，机械师，以及脑。 脑即核心，是整个行动的总指挥与策划，根据成员的技能与特长进行布局任务，当然，脑的分成也是每个任务中最高的，而散人论坛中的脑十分稀缺，稀缺的不是这种人少，而是信誉和人品值得信任的少，知名的那些脑，工作都排的相当满，非常抢手！ 听他说到这里，才引起里奥的兴趣，他当时知道资料被盗后，只顾着找这帮人算账以及想办法填补他的损失了。 他问：“有意思，散人论坛怎么注册？创始人是谁你知道吗？” 一般这种内部论坛，是不接受粗暴的直接注册的。 天蝎说：“需要会员推荐，然后你发帖子介绍你的代号，技能，经常待在哪里，以前有没有参与过著名的‘活动’，获得三位会员认可才能注册成功，论坛表面是个影视评论社区，给普通人看的，装装样子。” “创始人的话，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个活跃于10多年前的脑，听说任务成功率是98%，信誉和人品众人夸赞，绝对的业内传奇，代号‘蚊子’。” 里奥：…… 利普：…… 冷漠.jpg 里奥的表情抽了抽，脑海中闪出蚊子叔的样子，稀疏的头毛，圆圆的脸蛋上架着黑框眼镜，175的身高放在人群中丝毫不显眼，略微有些发福的小肚子，说话喜欢引用名句或诗句。 他眨眨眼睛，有些不敢置信，这……形象有些不符啊！ 喝口咖啡压压惊，大概不是同一个人……吧？ 天蝎完全没发觉他们表情有什么不对，自顾自的说着那次任务，他们一行人各司其职，在脑的策划下，完美的完成了资料的盗取，并在事后通过邮件的形式发送给了白鸽航空的CEO。 当时，他们认为只要等第二天查收酬金后，这次任务就算是圆满落幕了，没想到，却发生了变故。 天蝎激动的有些手舞足蹈，“你们不知道白鸽航空那个CEO有多不要脸，他不但声称自己没有收到邮件不肯支付酬金，当我们四人和他约定地点选择面谈以后，他居然在那个仓库安置了炸/药！要不是我们中间的机械师敏感的听见了不同寻常的声音，我们当时就没命了！” 里奥哇哦了一声，幸灾乐祸道：“怪不得我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居然立刻就和我达成了一致，要知道，我当时还以为——” 天蝎没好气，“以为什么？以为我们毫无原则？毫无底线？” 里奥耸肩，“别生气嘛，后来这个想法早在我们的合作中推翻了。” 天蝎哼了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当他们从那个仓库死里逃生之后，自然明白被骗了，几人都气的不行，感叹这年头，商人无耻的毫无底线，反倒是贼还保留着罗宾汉的侠气与嫉恶如仇。 知道自己帮错了人，几人没想一走了之出去避风头，反而想着怎么帮皇后航空把研究资料给弄回来，也就是这个时候，里奥找上了门。 有了里奥的参与，布局一下子就容易多了，因为他的背后站着FBI。 里奥与这位脑都属于极其自信的人，在推演出这份布局最后能达成的效果后，他们立刻募集了大量资金，做空（赌股价下跌）白鸽航空的股票，然后，局开始了。 整个局很简单，又可以说很难，唯一的难点就是如何在适当的时候，引来FBI，所以才说有了里奥之后，这个局简单了许多。 白鸽航空在得到新型客机的资料后，作死的第二天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当天就有无数以旅游为主要业务的各个国家、城市、公司的负责人想与其达成合作，在发布会后的派对上，里奥以自己在艺术界‘小雷阿诺’的身份，送出一副油画，来表达白鸽航空对社会做出贡献的敬意。 有他拖着白鸽航空的几位股东，扮成某城市旅游业负责人的‘脑’，装作微醺的样子无意中透露出CEO向他索要20万元的‘合作费’，而他也乖乖付了，所以他们当场就签订了合作协议，边说，他还拿出合同在手上抖了抖，周围负责人看清了合同上的印章的确是白鸽航空后，眼神一暗。 三天的时间，足以让那位CEO乐的不知东南西北，可是等到FBI上门的时候，一切也就都结束了。 里奥和天蝎笑着互相碰了碰杯，“你知道那位CEO当时有多可笑吗？他追着希尔（FBI）说：你不能拿走我的电脑，你不能！” “你猜希尔怎么回的？” 利普看着他笑盈盈的眼睛，心里好似有根羽毛轻轻的搔着，“他怎么回的？” “哈哈哈，希尔说：贵公司签订了国/防条约，其中的涉外条款非常严谨，爱国者法案就适用于此，先生，你的内裤我都能拿走！” 天蝎也哈哈大笑，“他的贿赂罪名根本逃不掉，因为他真的收了钱，不止一家！” FBI穿着制服在白鸽航空大楼出出入入，一箱一箱的往外调取资料，被记者报道，电视台播放，股票直接跳楼式下跌。 说到这，天蝎嚷嚷起来，对利普说：“你知道他有多过分吗，要知道白鸽股价狂跌，收复资料后的皇后航空股价飙升，赚的最多的就是里奥，可他居然朝我勒索30万精神损失费！30万！他精神哪里损失了，哪里！” 利普：……心塞。 作为一个穷逼，未来还得加倍努力啊…… /(ㄒoㄒ)/~~ 作者有话要说：里奥：蚊子叔，据说你10多年前，日子过的很刺激？ 蚊子：啥？ 里奥：散人论坛，有没有印象？ 蚊子：啥？风太大，听不清—— === 小可爱们，你们辣么热情，我都有些hold不住哪，哈哈哈哈哈，还是打卡留言，抽5名小可爱给红包~~下周四周五左右大概要入V啦，入V后每章送出10个红包~~~为了存稿三章，这周末没办法加更啦，么么哒，小可爱们要继续支持我哟~~~ 第22章 好吃的二十二天 浏览过这个世界的美，会让人觉得自己渺小，可同样会激发你内心深处的无限豪情，那种愧丽的颜色，一见难忘。 西班牙有着史海沉浮的美，有着殿堂级的米其林餐厅，或是百年市井小店，你可以尝到鲜美的火腿，喷香的海鲜饭，甘甜的红酒，以及永不重样的小吃。 他们逛遍的西班牙之后，还在葡萄牙饶了一圈，可惜的是，始终没有遇见C罗，里奥在网上搜索他的信息，才知道这人去英国找恩师了，失落了一会儿，他干脆拉着利普飞去巴黎，打算随便买些东西然后和尼尔爸爸他们汇合，再一起回纽约。 这次欧洲游，他们整整玩了一个月，皮特就没他们那么潇洒了，他的假期只有短短的10天时间，早早的就带着老婆孩子回去了。 几人一到家里，纷纷瘫倒在沙发上，行李扔了一地，外面再如何的美好，始终比不过家里。 皮特见到他们房子灯亮了过来看看，打开门就见几人一副躺尸的样子，地上行李多的塞满了过道。 看他们这么狼狈的样子，顿时开心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口笑眯眯的说：“尼尔，无论如何，你明天都得去上班。” 尼尔朝他比了个中指，“不去！我明天要睡一整天。” 皮特保持着笑容却扔了个大雷，“伙计，我被停职了。” 所有人众脸懵逼。 卧槽，内定的接班人这特么的还能被停职的？ “OPR的职权可比你们想象中的大多了，”皮特撇撇嘴，“福勒跑去伊丽莎白的店里捣乱，申请了搜查令硬是逼得她关店，还把她店里的所有物品都收缴了。” 他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你知道伊丽莎白有多久没哭过了吗，可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带着哭音，这让我怎么忍的住，所以我——” “你打了他？”“敢欺负伊尔，必须揍他！”“我靠，揍他呀！” 皮特哈哈笑了起来，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倒进嘴里，“屁话，我当然揍他了，这个狗屎办公室里坐久了，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哈哈哈，跟着——我就被停职了。” 这就很让人头疼了，只要休斯在，皮特恢复职位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前提是不再继续调查房产欺诈案，否则这条利益链上的所有人都会盯着他搞。 尼尔皱着眉，“除非——先把他们最重要的一个点打下马。” 皮特点头，“没错，得查出是哪个法官，只有没了法官，他们欺诈房产就进行不下去。” 里奥举手提问：“他们到底涉及多少套房产？” “目前在纽约能查到的，有20多套房产，从去年到今年。” 哇哦，利普吹了个口哨，他们欺诈的人群一定是以中产以下的普通民众为目标，那么按照平均70万一套的纽约房产的价格来计算，20套约1400万左右。 整个房产欺诈的流程为：首先找到房产持有人，此人一般为快要去世的老人，且与家人关系并不和睦，中产以下阶层，说明平时财务并不自由，然后他们会伪造老人的签名，以房产为抵押购买次级贷款。 在老人过世后，该房产会被法官以驳回回赎权结案，而子女们由于和老人并不亲近，加上财务上略有欠缺，会认为老人的确有可能进行次级贷款，所以不会进行上诉，或者说，他们付不起上诉费用，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行了，”皮特拍拍手，“今天你们也累了，先去休息吧，这事我们明天再讨论。” 里奥拉着利普准备上楼洗漱，利普顿了顿，解开手上的电子表递给皮特说：“皮特叔，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你还是测一测你们家里有没有监听器吧，当然，我这个小玩意可能并不能完全测出来，只是如果在你们家测出哪怕一个监听器，明天可能就要让蚊子叔带专业设备去转一圈了。” 皮特有些懵的接过来，想说没人能够在FBI群聚的社区里，在一个FBI高级探员家里安装监听器，可是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对于这件事，他也无法完全肯定。 第二天一大早，里奥便拉着利普起来，两人来到一家福利社对面的露天咖啡店。 利普点了份煎蛋火腿三明治，给里奥点了份培根煎蛋吐司，“你一大早拉我来这做什么？” 里奥咬了口烤的脆脆的吐司，眯着眼睛犹如一只猫咪。 “独居老人的资料哪里来？我昨天想了想，也只有福利社有了，他们会为独居老人提供一日三餐，有社工为他们送上门，并且这些食物都是根据他们的医疗卡情况来做制定的，比如糖尿病人，那么他的一日三餐里绝对不会出现糖，所以我们可以查查有没有法官的小助理，或者是检察院的律师来这里，找这些福利社的社工购买资料。” 利普又为两人点了橙汁，他知道这里的咖啡里奥喝不习惯。 “那你怎么不跟你爸和皮特叔他们说一声？” “你可以先从这个案子试试手，看看将来是否有兴趣进入他们部门，毕竟以你的机械专长，未来的择业方向还是比较广的。我爸他们一定会从法官入手，我们就从福利社入手，他们从上而下，先肝法官，我们从下而上，摸清所有脉络，双管齐下嘛。” 利普帮他抹掉下巴上的花生酱，放到嘴里舔了舔，没有理会他瞪大的眼睛说：“那你得先和我去一下电子商店，我需要改造一下手机。” 里奥见这人越来越放的开，心里不禁得意，果然出去一圈是有用的，眼界开阔，目标明确，伴随着对自身能力的认知，自然就会滋养一个人的自信。 要知道，机械师，工程师，都是国/家紧缺且稀有的人才，否则国/家怎么会与MIT签订人才定向输出协议呢。 而利普在机械这方面的敏感度，足以让他的未来拥有一片天地。 “好啊，不过为什么要改造手机？” 利普拿出他送的苹果手机按出界面让他看，“你知道吗，越/狱后的手机智能系统，简直像是为黑/客和机械专长的人量身定做的，我写一个软件，上传安装，Ding，这个系统就能够顺利运行。” 他笑的自信而耀眼，“我们哪有空整天盯着福利社，就算一直盯着有效果，那也很浪费时间，去电子商店买些零件，我组装一个信息收集器，然后我们把它安装在福利社入口处，收集器会瞬间链接附近所有人的手机，收集他们的通话，邮件以及短信发送到我手机上，不过这台手机容量太小了，我得改装下，增加它的容量才行。” 里奥看着这样的利普眨眨眼，哎呀，感觉自家的竹马一下子脱去了灰姑娘的外套，变得好帅哦！ 心动不如行动，身体越过桌子勾着利普的脖子来了一个法式热吻，引得周围人阵阵起哄。 结账的姑娘一脸祝福的为他们送上一枝玫瑰，对他们说：“你们要加油哦，我会为同/性婚姻投上一票的，加油！” 利普张了张嘴，随即被笑嘻嘻的里奥给拖走，他想说，姑娘你想的有点远，他们大学还没上呢…… 说到大学，“里奥，我们什么时候申请考SAT？” “开学就申请吧，考完这学期就自由了，我完全不想上学，教的东西我都懂，浪费时间。” “也是，不过就算我们开学直接申请考试，那么到大学入学，期间最少有半年的时间，干些什么好呢？” “混的地方还不多么，泡FBI大楼里，或者……”他嘿嘿坏笑，“我们去蚊子叔那边挖他老底也行啊！” “哈哈，这个想法好！” 两人买完需要的零件直接在店里的休息区坐着，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包就地组装起来。 “咦，这个圆珠笔一样的居然是焊接枪？”里奥对机械不怎么在行，第一次见这么小的焊接枪。 “嗯，不过不能久用，只不过随身携带方便罢了。” 利普装的很快，没一会就弄了个唇膏大小的圆管物体，手机也被他拆开鼓捣了一阵又恢复原样。 “搞定了，我们去福利社里转一圈，放进他们大堂里的绿色植物盆里就行。” “那手机呢？” “刚才装了个小玩意进去，待会用数据线外接硬盘就行了。” 两人效率很高，在福利社的大堂里，里奥往捐款箱里捐钱，利普则装作参观的样子，在绿植盆里放进刚才组装的信息收集器。 出去后立刻拿出手机看接收情况，利普打开自己编写的软件，一个个手机桌面跳了出来，所有通话记录，信息，邮件，聊天软件的记录，都接收良好。 两人兴奋的互相击了一掌。 “嗨，里奥是吗？” 磁性而低沉的嗓音在他们耳边响起，里奥回头，只见对方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里面的衬衫纽扣解着，头发上抹着少量的发胶作为固定，耳鬓有些斑白更添魅力，温柔的绿色眼睛注视着他，脸上带笑。 里奥歪歪头，“大叔，我认识你？” 约翰笑容更深，“你还让我教你格斗，自己忘了？” “啊~居然是约翰大叔，哇，好帅啊！” 利普手机上信息翻飞，突然有一条红色信息置顶，这是他的特殊设计，如果有人手机被二次黑入，信息就会置顶，他打开浏览了下，发现目标。 找福利社买资料的人，出现了，是一位叫做汉森的律师。 有意思，有人比他们更早黑入了这位律师的手机。 而约翰的联络耳塞里，哈罗德平稳的声音产生了一些波动，“里瑟先生，请问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手机被入侵了。” 约翰眨眼，被少量发胶固定的头发翘起了一丝，仿佛在表达他的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约翰：黑人问号脸？？？ 利普：里奥，这位大叔的手机里，有好玩的东西呢。 === 艾玛晋江太抽了，发红包发的好艰难啊！！ 小可爱们，让我看到你们的签到，嘻嘻嘻嘻 第23章 好吃的二十三天 约翰朝里奥和利普两人比了个手势，意思是稍等一下。 他回头往后走了几步，在一个他认为足够让那两个孩子听不到的距离停下，拿出手机按了按，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皱着眉轻声问：“哈罗德，你刚才说我的手机被入侵了？这不是你做的防火墙吗？” 哈罗德噎了一下，“江山代有人才出，里瑟先生，对方只是从连接的wifi通道进入到你的手机，打个比方：就好比有人没有从正门进入，也没有从后门，而是开了扇窗，随意浏览了一下你手机的信息，并没有打算做其他多余的动作，我的防火墙逻辑认为它只是一通讯息、邮件之类的，嗯——这组代码软件很有创意。” 约翰十分想翻个白眼，但是习惯老干部作风的他只是无奈的叹口气，“首先，哈罗德，我认为在我们共同经历过生死之后，你应该称呼我约翰，而不是里瑟先生。” 通话那头的哈罗德坐在电脑前，神经质的抿了抿嘴唇，虽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对的，然而有着隐私强迫症的他，总是欺骗自己，他们仍然只是雇主与雇员的关系。 “其次，难道你不应该反追踪对方吗？夸赞的话，等到知道对方是谁再说好吗！” 哈罗德手指飞快，“在查了，我顺着数据查看这些信息流最后汇总到哪个机器上，嗯——地图上显示，对方离你不超过5米，我进入你那条街的摄像头确认下，然后拍张照片发给你。” 在约翰身后，利普手机上出现黄色预警，“有人通过数据流进入了我的手机。” 里奥没想到这么一会时间就能遇到另一位黑/客，这职业在纽约是不是太密集了一点？ “有办法吗？” 利普啧了一声，“对方手段高端多了，应该是专业的。”说完他将连接在手机上的数据线给拔了，将手机转成飞行模式。 心里未免有些不爽，好不容易在里奥面前帅一回呢，刚才他看我的眼神都发着光，不过就是在福利社弄个信息收集器罢了，这么小的范围都能遇见专业黑/客，什么鬼运气！ “不过幸运的是，我们起码知道了是谁在买资料，这位汉森律师小姐，瞧，就在里面同社工说话那位，穿着一套黑色职业装。” 里奥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果然是一位精英范十足的律师小姐，“她手机里还有其他信息吗？” “稍等，我看看她邮件里有些什么，嗯——这位律师小姐手机除了被人监听之外，邮件里的内容也挺有意思的，里奥，我觉得，是时候该找皮特了，这事我们搞不定。” 他们看邮件正看到精彩处，背后突然有个声音问道：“哦？邮件里有些什么有意思的内容，介意同我分享一下吗？” 哈罗德弄的监听病毒，只能实时收到对方手机当下收到的短信，邮件和电话，过往的短信和邮件内容是看不到的，约翰刚才在他们身后站了有一会了，他觉得有必要让哈罗德开发一下这位叫利普的小伙子弄出来的功能，很实用嘛，能省去他很多功夫呢！ 两人吓了一跳，里奥一眨眼反应迅速的隐隐挡在利普身前，笑的露出小虎牙，“约翰大叔，你打完电话啦，对了，你也是来捐款的吗？” 约翰勾起了一边嘴角，对他的反应有些赞赏，“嗯——不是，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入侵我的手机，不过我目前的工作是保护里面那位律师小姐，所以，不介意的话，方便将邮件内容分享给我吗？” 利普挑眉：“这年头保镖还需要知道雇主的隐私？” 哈罗德在耳塞的另一头喷笑。 里奥给了利普一拐子，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转头对约翰道：“大叔，如果我刚才没看错的话，你的律师小姐好像不认识你，顺便解释一下，我们并不是只入侵你的手机，而是以福利社为中心，入侵这里所有人的手机，我在帮爸爸查案哦！” “哦？”约翰的低音炮真是相当的迷人，“是了，我想起来你说过，你爸爸是FBI？” “没错，是FBI！”里奥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年头FBI都要靠孩子来查案了？”约翰用他们的原话反击。 嗨呀，这大叔还真不肯吃亏。 里奥笑的十分无赖，“这不是还没开学，闲着无聊嘛！而且，那位律师小姐的手机已经被二次入侵了，加上她刚才完全不像是认识你的样子，我是不是可以猜测，第一次入侵她手机的是大叔你呢？” 约翰不置可否，“快中午了，前面有一家汉堡店，我请你们吃汉堡怎么样？” “好啊，我胃口挺大的，大叔。” “放心吧，我老板挺有钱的，请的起。” 哈罗德觉得此时必须发出点声音，“约翰，容我提醒你，刚才你还在说我们已经不是单纯的雇佣关系了。” 约翰微微侧头，轻声回：“啊，平时的确是伙伴，但遇到账单，你就是老板。” 哈罗德：…… 里奥笑眯眯的，“大叔，你在和谁说话呢？” “嗯？没有，我以为遇到熟人，不过应该是看错了。” “噗，大叔，你知道入耳式联络器这东西，是FBI的必备工具吧，我从小玩到大的。” 约翰当做没听见，率先推开餐厅的门，找了个靠窗的座位，拿起菜单点单。 里奥照例是点了三人份的量，利普见怪不怪，给自己点了汉堡、薯条以及洋葱圈。 “里奥，不为我介绍下你的朋友吗？” “哈哈，我的错，我男友利普-加拉格，这位大叔就是那次在警局认识的，约翰-里瑟，很厉害，据说是特种部队出来的，对吧大叔？” 利普嘴里含着一口汉堡都掩饰不住他的笑容，里奥总是这样，光明正大的朝任何人介绍他是他的男朋友，这对于许多同性情侣之间，是不可思议的。 他喝了口水，将汉堡咽下去，对约翰道：“很高兴认识你，约翰大叔。”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利普，”跟着他转向里奥，“算是在特种部队待过，但不是他们的编制。” 在这友好的气氛下，他们初步达成了协议，交换了一些信息。 约翰皱着眉，翻阅着利普传给他的资料，看来这位汉森律师小姐，并不是受害者，而是加害者了。 而里奥和利普也拿着手机在看，这位律师小姐不但牵扯到房产欺诈案，还牵涉到一桩毒/品交易案，她是疑犯的律师，这位疑犯在交易过程中杀了所有交易人员，并独吞了毒/品，被抓住时，现场只剩下他一人还活着。 但是根据约翰给他们的资料显示，这中间有赃警涉入，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位疑犯并没有杀人，全场都是赃警杀的，也是赃警拿走了所有毒/品，疑犯只不过是个背锅侠。 看完资料的里奥转动了下脖子，“这条利益链可真长，FBI里有脏的，警察局里只会更多，上头还有法官罩着，这个组织不小啊，谁又能肯定法官上面就没人了呢？议员，市长，甚至华盛顿那边，我是不是该让我爸退休了？” 仔细想一想，他们所知的，目前就有房产以及赃警私吞毒/品两条利益链，那他们不知道的又该有多少？ 如果利益链既长且多，那么这个组织的人员一定不少，就算整个精英科是干净的，但是区区一个精英科凭什么能斗的过，在暗处已经生长为一颗大树的，姑且称之为‘利益组织’的庞大人群呢。 何况，精英科能确保都是干净的吗？ 不，也许只有皮特的嫡系，其他小组的人，无法肯定。 利普认同的点点头，“是该让尼尔爸爸退休了，你上了大学以后肯定会很忙，没时间陪他的话，可以让他找位女朋友，享受下家庭生活，或者做一些他喜欢的事情，画画、雕塑、创作，他甚至可以和伊尔一起合开一家小型艺术中心，这个想法怎么样？” “非常棒，我怎么没想到，艺术中心，这个主意太棒了！” “咳咳！”约翰出声刷了一波存在感。 “我以为FBI的信条是忠诚、勇敢和正直，如果司法人员都退缩了，那正义要靠谁来维持呢？”他并没有指责的意思，只是语气平稳的与孩子们做个讨论，他觉得这两个小伙子还小，遇事就退缩的习惯不怎么好。 里奥正襟端坐，“非常抱歉约翰大叔，之前欺骗了你，我的父亲是在FBI挂职的咨询顾问，艺术专家，主要负责艺术罪案和欺诈罪案的咨询，他作为一个普通市民以及我唯一的父亲，是的，你没有听错，我从小没有母亲，是我的父亲艰难的把我养大，我不想失去他，大叔你可以理解的吧？” 约翰张了张嘴，耳塞里传来哈罗德的声音：“将军！” 看见约翰脸色的同时，里奥在心里默念【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约翰：现在的孩子真是了不得，知道攻人先攻心。 哈罗德：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得了，居然可以绕过我的防火墙开个窗。 === 我的小天使们，没有意外的话，是8月3日入V，亲们记得支持我的首订哦，这个好重要的，入V后，每章就发10个红包了哟哟哟~~~ 爱你们~~记得打卡~~ 第24章 晋江独发 哈罗德莞尔, “这孩子可真够敏锐的，知道怎么对付你。” 约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诚恳的说了声抱歉。 “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和你父亲的感情一定很深。” “嗯，这是当然的，哎呀，大叔你别在意，我自己都不在乎有没有母亲, 还有，就算我想让我爸退休, 以他那个闲不下来的性子，估计还是会掺一脚，加上他那个正义感爆棚的搭档, 啧啧。” 里奥摇头, 一脸的无可奈何。 这副表情倒是把约翰逗笑了，不过既然已经知晓了任务目标的情况，那么他接下去有的忙了，得查到这位律师小姐想要加害谁才行。 离开前，约翰同他们留了联系方式, 直觉这两个孩子多多少少会搞出点事情来。 利普也需要回家一次，昨晚回来的晚, 而且人也很累, 被里奥一劝, 也就没有回家。 三人兵分三路，里奥拿着一手资料先是联络了蚊子叔，他总觉得直接联系尼尔和皮特已经十分不安全了，特别是——目睹了众人轻松就被黑了手机之后。 里奥和利普不同，他的才能主要集中在艺术领域，他的思维逻辑与理数化截然相反，与他们相比，他的思维像是遨游在宇宙中，无边无际。 对于机械与代码，他只能算是略懂，但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保险起见，他认为还是先找蚊子叔，然后再让蚊子叔通知尼尔爸爸与皮特比较安全。 在蚊子叔的强烈要求下，几人来到皇后区的一所安全屋内，与会人员有里奥、蚊子、尼尔、皮特、戴安娜、琼斯。 手机被装在一个盒子内，据说是可以隔绝信号的。 皮特：“你是说，这些资料除了你们黑进手机获得的之外，所有赃警的照片与录音，是另一个人提供给你的，而这个人也正在调查这位汉森律师，是这样吗？” “是的，而且这位约翰-里瑟大叔疑似退役特种兵，与他的交谈中，能够得知：1.他的老板很有钱；2.他身后有一位黑客高手；3.他正在被通缉，因为第二点，所以我不建议你们通过FBI资料库查询他的资料，第一和本案无关，第二一旦你们查询，对方的黑客高手一定就知道谁查了资料，而且我怀疑，你们能不能在资料库查询到此人的信息，这都是一个问号。” 里奥毫不犹豫的卖了约翰，并且点开自己手机，露出最新的一条短讯。 【甜心，刚才有人在资料库中调阅你和你父亲的资料，连带你家隔壁的探员一起，我努力了，相信我，但是对方比我老道的多，还是被他查到了一部分，TAT——天蝎】 尼尔看完短讯挑了挑眉，“这位天蝎——是你朋友？” “嗯，挺有趣的一个人，跟他熟了以后，他主动保护起了我们的资料，其实一般智商高到一定程度的天才，为人都比较单纯。” 里奥继续说道：“而以我对天蝎的了解，连他都对付不了的黑/客，我劝你们也不要得罪对方，下午一同约翰分开，我们的资料就被翻阅，很明显，约翰和他背后的老板也想了解一下我们。” 琼斯有点不信：“查都不能查一下？” “天蝎他逛FBI和C/I/A的内部资料库犹如逛他的后花园，他曾经说过，只要他想，可以抹除一个人在世上存在的所有痕迹，想一想，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而现在有一位他都搞不定的黑/客，琼斯，你觉得有查的意义吗？” 几位FBI都有些不可置信，倒是尼尔爸爸和蚊子叔一派镇定，他们游走于黑白两界，这类人肯定没少听说。 戴安娜呼了口气，“好吧，那我们还是来看看案子本身吧，头儿，你们查到福勒背后的法官是谁了吗？” 几位FBI好像同时遗忘了这个令他们没有颜面的话题。 皮特：“查到了，米歇尔法官，我们之前查到的20多件房产被驳回回赎权的案件都是由这位法官所判，照理说主审经济型案件的法官是不太会去负责重案的，可是这位法官最近还主审一件毒/品交易现场火拼，伤亡十多人的案件，原本我还不理解，但是见到里奥的资料后，就明白这位法官连毒/品的利益都要碰。” 他说着说着，就有些咬牙，这可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法官，享有多项社会特权，可是却丝毫不为纳税人服务，反而一手将许多无辜的人推向深渊。 那些中下阶层的民众，失去了一栋能够遮风避雨的房子，生活会变得更加窘迫。 乘着他们在讨论案情，里奥拉着尼尔爸爸说起了悄悄话，“爸，如果他们只是查表面的案子那就算了，如果往深里查的话……你就退休好不好？比如说：你可以找个女朋友，尝试下给我生个弟弟妹妹怎么样？你想想，美丽的女友，可爱的小女儿或儿子，聪明又帅气的大儿子，美满的家庭，生活中全都是艺术、艺术、艺术，没有糟心的案情，是不是很美好？” 蚊子在边上也赞同的点头，“没错，我也有女朋友了，说不定你下一个孩子可以和我未来的孩子一起长大呢！” 尼尔和里奥惊讶的张嘴，同时大声道：“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我怎么不知道！？”“蚊子叔，你有女朋友了居然没带给我们见过！？” 皮特&琼斯&戴安娜：“咳咳！” 卡夫瑞一家，不论何时何地，永远都不知道何为紧迫感！ 实在太不靠谱了！现在是谈女友，谈孩子的时候吗！是吗！？ 这群玩艺术的，真是……真是…… 皮特已经找不出形容词了。 他捏住资料拍了拍桌子，“你们能不能认真点！” 尼尔单手撑着下巴，蓝色的眼睛对着皮特眨呀眨，“刚才讨论到哪了？” 里奥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蚊子看天花板。 皮特的磨牙声在房间里清晰可闻。 戴安娜与琼斯无奈对视，作为皮特的嫡系下属，他们真的非常习惯了。 房间里唯一的女性及救火专员戴安娜出声：“刚才我们说到，之前有一位沙利文警探，也曾经调查过这桩房产欺诈案，不过后来估计是折戟沉沙了，35岁的青年干探，破案率达到90%，居然被迫退休，真是可惜。” 大家同样望向皮特，这位FBI高级探员，因为同一件案子，目前正在停职，虽说有休斯保他，但是皮特如果执意要将这个案子一查到底的话，那大概是谁也保不住他的。 皮特叹气，“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光靠我们，力量肯定是不够的，这个案子我们需要掌握一个度，可以动已经浮上表面的这些人，但是不往深里挖掘，这样，我想就不会触动那些人的敏感神经了吧。” 尼尔大笑着夸他：“有进步啊皮特，终于懂得变通了。” 皮特：“去你的！” 琼斯也放松的笑起来，“我找过这位沙利文警探，有些话他不敢和我明说，但是他暗示我，曾经申请过搜查令，想要搜查那位米歇尔法官的办公室，最后不但被拒绝了，也因为这个，被迫提前退休。那么按照他的意思做推测，米歇尔法官很有可能将未申报收入——也就是赃款尽数藏在他的法官办公室内。” 尼尔：“这倒是好办，骗她转移财产这个我就可以搞定，等到她转移的时候，琼斯和戴安娜可以现场抓她，作为法官存在无申报收入，罪名一旦坐实刑罚也不轻，那福勒呢？他本身就是FBI出身，他与米歇尔法官的交易一定是使用现金，没有记录可以查询，那么要如何证实福勒也参与了这起案件呢？” 几人又开始犯愁，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上头是不会批搜查令，准许他们搜查一位FBI高级探员的。 里奥暗暗偷瞥了眼蚊子叔，对方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想了想，他还是没开口。 蚊子叔很明显不想牵扯进任何案件中，现在能和几个FBI待在一间房间内，还提供了自己的安全屋，这已经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了。 但是……如果那位活跃于10多年前的脑真的是蚊子叔的话，说不定他可以悄悄的和他请教下，比如：以这个案子的现有线索，为福勒做个局？ 思考了一会儿，他又将这个想法给否定，尼尔爸爸和蚊子叔几十年的感情了，他都不开口让蚊子叔插手，自己去请教，那不是让蚊子叔为难吗？何况他刚才都说，已经找到女朋友了，很明显是想要安定下来。 他没道理为了个案子拆自家人的台。 退一步来说，只要这个案子不查下去，皮特没多久就能官复原职。 他们又继续讨论了一会，还是决定先扳倒米歇尔法官，有了结果后一放松，这才感觉到有些饿了。 一行人转战附近的一家中餐馆，牌匾做的有几分唐朝的风韵，店里得黄色灯光偏暖，每张桌子都有木质的古式屏风隔开，人坐的挺满却并不吵闹，有别于其他中餐馆，给人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里奥看着牌匾上他完全看不懂的【四川料理】几个大字，直觉告诉他，应该会很好吃。 几人被领到靠窗的一张长桌坐下，他们由着里奥点了一桌子菜，只是当菜上来之后…… 90%的菜品全是红彤彤的，在他们尝了一口被服务员称作‘口水鸡’的料理后，辣味冲脑，除了里奥，所有人都喝了满满一杯的水，鼻头上迅速冒出细密的薄汗。 好爽！ 侍者上菜时会介绍一遍菜名以及用料，穿着中式旗袍梳着盘发的女子在纽约并不少见，却在感官上使人觉得菜品的美味UP了一个度。 侍者姐姐笑看着他们擦汗，继续介绍着桌上的菜品：“刚才各位品尝的‘口水鸡’属于川菜系中的凉菜，佐料丰富，集麻辣鲜香嫩爽于一身，为了迎合纽约市民的口味，厨师长降低了两个辣度。” 众人一脸你是不是在逗我？引得侍者姐姐笑容更深。 “这道‘水煮鱼片’是我们厨师长的招牌菜，采用新鲜活鱼，辣椒，口感滑嫩，油而不腻，去除了鱼的腥味，又保持了鱼的鲜嫩。” 又介绍了几道主菜侍者才离开，蚊子捏着纸巾的左手动作夸大的翘着兰花指，很是吸引眼球，右手筷子不停夹着菜，就吸引众人视线的这么一会功夫，他已然把自己面前的碟子装满了。 里奥不禁黑线，之前十多年，可没见过蚊子翘兰花指，因为中餐的特殊性，哪怕有公筷，洁癖人士的心里也会多少有些膈应，不过——把计策用在一顿晚餐上，该说你什么好呀，我的叔！ 桌上几人纷纷回过神来，运筷如运刀叉，下手神速，在宫保鸡丁风靡纽约之后，不会用筷子的纽约人还真没多少，他们这张桌上，也就皮特用的磕磕巴巴。 尼尔把含在嘴里解辣的牛奶咽下去，对他展开了嘲讽，“瞧瞧这双笨拙的手，伊尔没少给你喂食吧。”说着还朝他眨了眨眼，笑容暧昧。 皮特瞪他一眼，无奈找来侍者要了副刀叉，“好好吃你的宫保鸡丁吧，美食都堵不住你的嘴！” 一时间，这个小空间里只能听见嘶嘶的吸气声。 戴安娜最先放下筷子，她揉揉鼓起的小肚子，痛苦的喝着牛奶，“我感觉我需要一片胃药。” 琼斯也吃的满嘴红油，吸着气说：“待会我们一块去街角那家药店买一些，嘶~” 有时候，你明明知道自己已经吃撑了，然而有些美食就是有这种力量，让你忍不住往嘴里塞。 里奥吃的最开心，眼神贼亮，并且在心里把这家店记入美食小本本里，吃过这家的中餐后，他完全不记得以前所吃的中餐味道了，以前吃的那叫宫保鸡丁吗？ 不，他觉得那叫糖炒鸡丁！ 他回去一定要匿名投诉社区里的那家中餐馆，得让他们好好来学习一下，里奥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面前的宫保鸡丁，连带着辣子一起嚼嚼咽下去。 香辣味浓，鸡肉滑脆，仿佛眼前开出了小花朵。 他们最后就差扶着墙出去了，在餐厅门口集体揉着肚子，脸上的表情交替着幸福与痛苦，早就把餐前那个糟心的案子给抛到脑后。 第二天是返校日，里奥早早的来到学校，和利普碰头后，两人一起来到校长室，申请SAT提前考核。 校长听完他们来意后松了口气，感叹终于快要解脱了。 就说里奥-卡夫瑞这孩子吧，全A优等生，艺术家庭出生，他父亲为他办过几次画展，据说那些画和艺术品都卖出了高价，得到‘小雷阿诺’的称号，妥妥的贵公子。 说实话，学校是沾他光，招生率高了不少，可是问题也大的很，和他同一届的学生几乎都被他死死压着，所谓的良性竞争？那也得竞争的起来！校长可以预见如果里奥再不离开学校，和他同一届的优等生们大概都得有心理疾病了，上一个学年，在学校的心理咨询室里崩溃的就有好几个。 要知道，像他们这样普通的高中，优等生就那么几十个，若是全崩溃了，升学率还靠谁？ 对这些还未成年的孩子来说，心性还没有稳定，若是自信心一直受到打击的话，对于成长并没有什么好处，还容易走上歪路。 其中就有个孩子，哥哥在橄榄球队，所以动了点心思，然而…… 橄榄球队的那些孩子全被揍了一遍，他知道的时候不禁想，看来有钱人喜欢从小让自家孩子练防身术的传言是可信的，不然就那个单薄的小身板，是怎么一个人揍多个橄榄球队员的？ 那些可个个都是大块头！ 再说利普-加拉格这孩子吧，问题家庭加拉格家的二子，不是他带有歧视，实在是这种家庭的孩子，出罪犯的几率太高了，就像他们家的排行老五的卡尔，那妥妥一个暴力份子，在中学部平时打人闹事，欺负女孩子，甚至拿铁链子抽老师，要不是这孩子中学还没毕业，他恨不得能够立刻开除他。 利普这孩子是聪明，平时考试保持着低调，但却从高一起就为同学代考SAT赚取生活费，他一直没有拆穿他，不过是不想毁了这个孩子的未来罢了。 只是SAT防作弊的那些教授也不是傻的，早就盯上他了，这孩子这时候申请考SAT毕业，也算是一件好事。 校长一脸的迫不及待，“行，这单子你们拿回去填好，让家长签字，我会把你们安排进今年5月份的考试，我了解你们的成绩，会给你们批假条的，所以你们要在家好好巩固，以免分心。” 他的眼神充分的表达了，我看好你们，所以学校就不要来了的意思。 两人拿着申请单在校长室门口默默反省，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校长？完全没印象啊。 闲着无事的两人在公园的秋千上摇着，这个时间点，主妇都还没带家里的娃出来，学区附近的公园和街头都是空荡荡的。 里奥转了转眼睛，“我们去盯着福勒怎么样？我爸和皮特他们去对付法官，律师小姐那边也有约翰大叔，只剩下福勒了，他的收入也是需要申报的，手里那么多现金，肯定需要洗钱，盯着他，总会露出破绽的。” 利普倒是无所谓，“我没意见，反正有三个多月的空闲，放学时间我需要去给人补课，但是上午都是有空的，只不过对方是一位受到过专业训练的FBI，能被我们跟踪却不发觉？” 里奥突然揉着他的一头卷毛大笑，“哎哟利普，你一定是刚才被校长嫌弃给打击到了，你不是能黑他手机嘛，改良下加个定位功能，我们就算是在看电影，回头都能知道他去过哪，和谁联络过。” 利普装作懊恼的样子，双手圈住他的腰一头埋了上去蹭。 “喂喂，别装了，哈哈哈，别蹭别蹭。” 从这天起，两人开启了日常自拍虐狗模式，Face/book上一片鬼哭狼嚎，骂声不断。 别人早早赶到学校上课，他们在健身房挥洒着汗水，别人开始了第二节 课，他们正悠哉的吃着早餐，别人午餐，他们舒服的来个午睡，午睡醒来用个下午茶，醒醒脑后看会书，跟着下午活动就是逛街、看电影、谈人生谈理想。 而他们每次看FB的评论，都会乐不可支，不知道是哪位哲学家说过：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 伟人诚不欺我！ 里奥LK：今天的作品，你们还满意吗？哈哈！【秀的新方式.jpg】 照片是里奥与一架画架的合影，背景是他的画室，在他后背的墙上有一副【蒙娜丽莎的微笑】，在画架周围散落着各式画具，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染料染的五彩斑斓，如果你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晒一张他画画时的照片，那你就错了。 当你放大照片后，可以看见画架上的油画，油画里的利普正在窗边拼接着机械零件，金色的睫毛犹如透明，脸上的小雀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调皮，下唇被牙齿轻咬着，眼神专注。 整张油画的配色很暖，哪怕是不懂得画的人，在看见的第一眼，都会弯起嘴角。 --威廉：你们这两个狗男男，在高三狗面前秀会遭报应的！ --伊莎贝拉：他们秀了都有两周了，两周！我要诅咒你们SAT考砸，或者被不同的大学录取！！！ --安娜：强烈要求分开这对狗男男！ --摩根：你行你上。 --海丽：安娜性别不符，哈哈哈哈哈哈，摩根上！ --摩根：上哪个？ --莉莉：看不出啊摩根，你这是打算学他们出柜？ --伊莎贝拉：卧槽，又一个帅哥要出柜了？ --威廉：摩根，原来你是这样的摩根！考虑下我怎么样！ --安娜：卧槽！ --海丽：卧槽！ --伊莎贝拉：卧槽！ --莉莉：卧槽！ --里奥：你们聊的还挺欢。 --摩根：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利普：楼上不要怂，正面上。 他们折腾FB上的同学折腾的可开心，到了开庭时间，还抽空去法庭听了个现场。 这个庭审是对毒/品交易伤亡案的终审，法官是米歇尔法官，疑犯的律师正是汉森律师，而这位疑犯，就是他们之前推测，很可能只是被抓来背锅，运气不好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某个小混混。 此时正轮到一位叫做弗斯科的警探对现场做出陈述。 【我们到达现场时，场面精彩纷呈，十二人死亡，从痕迹上来看，他们中有一人在地上爬了三米想要伸手去抓电话打9/11报警，而疑犯当时正在现场，我们抓住他之后，疑犯供认不讳。】 奇怪的是，这位弗斯科警探脸上的表情似乎……在愧疚？ 利普拿起自己手机看了眼约翰提供的照片，侧头轻声与里奥咬耳朵，“这位弗斯科警探不就是赃警里的一员么。” 里奥点头，他的记忆属于照片式记忆，一般看过的都不会忘记，自然记得这位警探的脸。 他捂着嘴，用同样轻的声音回道：“很明显，这群人打算联手钉死这名小混混，交易现场遗失一箱的毒/品，以及一箱的现金，还死了十几个人，哼，这群人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毒/品和现金他们到手了，目击者全杀了，最后还有人顶罪，手法娴熟，明显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不过我看这小混混表情挺平静的，估计不是收了钱，就是有什么把柄被抓住。” 如里奥所说，现场的情况完全在米歇尔法官和汉森律师的控制下，加上这位弗斯科警探的证词，没有意外的话，小混混这场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 他抱怨的说：“这个案子不是有约翰大叔跟着么，怎么一点反转都没有，效率真低。” 利普点头附和，“就是！” 刚说完，他们前排就有人转过头来，约翰看着这两个小孩，似笑非笑的把食指抵在唇上，示意他们安静。 两人顿时犹如影帝附身，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引来约翰轻哼了一声。 熊孩子！ 庭审现场，陪审团已经做出最后的决议，突然法庭现场的喇叭响起，声音中带有滋滋声，能判断出这应该是一份录音。 【今晚找机会除掉我的合伙人，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做的干净点，斯蒂尔斯，如果你失手了，我手上这位疑犯就是你将来的写照，记住了！】 录音在循环播放，庭审现场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眼光全朝着汉森律师望去。虽然有着滋滋声的干扰，然而这个声音却十分清晰，正是刚才还在高声辩护的律师小姐。 现场乱了起来，米歇尔法官行动果决，明显打算弃卒保车，皱着眉头指挥法警抓住汉森律师，两位警员右手放在枪套上慢慢靠近，大声呵斥她举起手，记者们的瞌睡都醒了，纷纷掏出录音笔想要搞个大新闻。 深挖一下，说不定又是一桩贪腐案，那他们接下去一个月都不用愁没有新闻了，奖金可以塞满荷包，说不定还可以换一辆新车呢。 里奥他们乘乱退出了这个庭审房间，离开的远了，约翰才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他最近常用的冷笑，“这个效率你们可还满意？” 低沉的嗓音让两人打了个寒颤，里奥讨好的朝他笑着，“约翰大叔，刚才是我们不懂事，你别生气呀，请你喝杯咖啡怎么样？” “嗯，今天不算忙，喝杯咖啡的时间还是有的。”约翰抿了抿唇，硬是将弯起的嘴角压下去。 看这小孩尴尬的样子，挺好玩的。 纽约已经进入了初春，大家都喜欢在中午的阳光下，喝着一杯咖啡，和朋友聊聊最近的趣事，所以在法庭周围的露天咖啡吧，几乎都坐的满满当当的。 里奥环视了一周，突然眯了眯眼，带他们朝一个方向走去。 “爸，蚊子叔，你们怎么在这？” 尼尔灿烂一笑，“你们怎么也来了？快坐，要吃东西吗？” “我和利普刚吃过，对了，这位就是我和你们提过的，约翰-里瑟，这位是我爸，尼尔-卡夫瑞，这位是我蚊子叔，他有隐私强迫症，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真名，别介意啊大叔。” 闻言约翰看了他一眼，点头说不介意。 里奥歪头，有些疑惑，刚才约翰大叔是温柔的笑了一下吗？ 他光顾着疑惑了，没有注意到尼尔和约翰双方都不露声色的互相打量着。 尼尔边笑着与他握手，边在心里吐槽【标准站姿可攻可守，眼神锐利，全身散发着C/IA的血腥臭！】 约翰也不遑多让，皮笑肉不笑的握手，他早就从哈罗德那里看过尼尔的资料，对他的评价就是：一个麻烦制造机！ 蚊子的小眼睛在他们之间乱飘，哎哟，好想闪人！ 利普作为贫民区的孩子，从小对察言观色就比较在行，他大声喊来侍者，“你好，我想点单。” 顿时，桌上的气氛一松。 尼尔揽着里奥的肩膀，“你们今天来听庭审了？” “是的，要是不来可听不到那段录音了。” 里奥把庭上发生的事情给他们说了一遍，其实他比较想问尼尔和蚊子有没有骗到米歇尔法官，能让她转移藏在法官办公室里的赃款，只是他看了约翰一眼，闭上嘴。 约翰很自在的翘着腿，听着他们说着不痛不痒的闲话，也不插嘴。 空气慢慢沉默，好尴尬…… 直到约翰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才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U盘，“听哈罗德说，你们似乎对一个FBI中间的蛀虫，好像是叫福勒的，没有办法？” 他恶趣味的笑笑，“哦，说错了，应该是一群蛀虫。”声调缓慢而嘶哑，见里奥皱眉，他才继续说：“暂时没办法把他们一锅端了，不过这里面有个视频，是福勒和米歇尔法官的现金交易。” 手指指向了马路上对着二楼法官办公室的一个监控，“虽然没有声音，但是清楚的拍到了米歇尔给了他一叠现金，然后福勒把现金塞进手提包的画面，至于怎么用，就看你们的了，那么——下次见。” 看他走远，尼尔挺直的脊背才松软下来，摸了摸下巴说道：“很矛盾的一个人，根据他刚才的口吻判断，应该是对司法部门没什么好感，但他本人却是C/IA出身，嗯——目前看来，应该是‘前’C/IA，难道被背叛过？” 尼尔揉着头发，有些不肯定，他是擅长观察，但与BAU那群人比，还是差的远。 蚊子收好U盘，赞同的说：“我觉得很有可能，C/IA那群人没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里奥哇了声，“我以为约翰大叔只是前特种部队，原来居然是C/IA吗？爸，你怎么判断的？” “……以前遇到过，他们这些人经过训练，身上都带有明显的标签，”尼尔一脸不堪回首，“那会我正扮演阿拉伯王子，俄罗斯那些天真的企业家们拼命给我送钱，我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里奥眼神晶晶亮的看着他。 尼尔仿佛受到了鼓舞，将那段往事说的跌宕起伏，“在那个晚宴结束后，我和许多俄罗斯人一样，被抓了起来，要不是我及时表露身份，告诉他们我是美国人，并且只是一个雅贼，都不一定能全须全尾的出来，他们就像是黑暗中的杀手，阴冷、血腥、不择手段，我离开的时候，余光看到房间里的俄罗斯人，各个都被折磨的不轻，一地的血。” 里奥心里有些不舒服，“那爸爸你当时伤的重吗？” “不重不重，别怕，我当时在皮特那的资料就有厚厚一叠，他们一查就查到了，受了点皮外伤就放了我。” 我不怕，我生气！ 里奥抿着嘴，不说话，尼尔揽着他肩膀哄了好一会才露个笑脸。 利普其实还想继续听，不过看里奥生气的样子，识趣的岔开话题，分散下他的注意力，“对了尼尔叔，你们想到办法让米歇尔法官转移赃款了吗？” “Oh，当然，这多简单的事，在她去开庭的时候，我乘她助理离开座位的空隙‘打开’她办公室的门，进去把她办公室翻的一团乱，像她这样捞脏钱的法官，疑心肯定重的很，就算什么都没有丢失，她也会想办法转移赃款，到时候看她约哪家银行的保险箱，提早在门口堵她就行了。” 尼尔所谓的打开，当然是用随身携带的工具充当钥匙，这种在行里被称为‘□□’。 里奥眼睛一转，“那我们回去只要确认下U盘里的视频真实性，到时候往米歇尔法官的赃款里一丢，FBI上层就算再如何想要保福勒，在证据面前，也只能舍弃他。” “没错。” 想到很快就能把福勒搞下来，几人心情都不错，这人用言语侮辱过伊丽莎白，还直接让皮特停职，更是曾经对尼尔下过套，若是还让他留在OPR里的话，那真是后患无穷。 哈罗德撑着下巴坐在电脑前，屏幕里赫然是里奥他们一桌人，说话声音都清晰可闻，他听见约翰开门上楼的声音，扬起了一抹笑容。 “约翰，你猜他们怎么说你的？” 第25章 晋江独发 还在咖啡吧聊天的一行人, 并不清楚哈罗德用着表面一本正经，实则略带看好戏的语气转述了他们对约翰的评价，惹来约翰的死鱼眼瞪视。 这两个内心寒冷的人在一块久了, 没想到倒是渐渐变的活泼起来。 “爸，回家路上，我们去4S店里逛逛怎么样。”里奥完全不知道自己笑的有多谄媚, 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这样, 对自己亲爸嘛, 优势就要用起来！ 尼尔忍笑，他们父子两玩这个‘你有钱你自己买车’，‘我有钱也要坑你给我买车’的游戏有段时间了，一直乐此不彼。 “咳，我和你蚊子叔待会还有事, 你和利普自己回家吧。” “哪有事, 不就是看视频么, 路上还是要经过4S店！” 这个对话又陷入了死循环。 蚊子翻了个白眼, 拿起车钥匙先去把车开过来, 这父子两的乐趣他不懂, 但他现在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他相信不远的将来也会有人这么跟他玩的，所以他一点都不羡慕！一点都不！ 他的格蕾丝一定可以和他生出个无比可爱的儿子！最好再来个女儿, 让尼尔也眼馋眼馋。 等他把车开过来, 就见里奥气呼呼的随手在尼尔的西装口袋一摸, 轻松的就把皮夹子给摸了出来, 把里面的现金和各式信用卡搜刮一空，只给他的老父亲留下身份ID卡和驾照，跟着把空皮夹子往他车里一扔，拉着利普就走。 尼尔全程笑的宠溺，一脸‘哎哟我儿子真可爱’的样子。 蚊子：…… 格蕾丝你在哪？我要向你求婚！ 利普被他拉着坐了一程地铁，来到了第五大道，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还记得上次被里奥拉来这条奢侈品一条街，他回到家时差不多是一条死狗了。 十分钟后…… 店员捧着都快要高出他脑袋的衣物，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脸上挂着让人心生亲近的笑容，他的付出是有回报的，只见里奥豪气的一挥手，“结账！” “好的卡夫瑞少爷，请问安排在5点送到您宅邸可以吗？” “嗯。” “好的，本店会准时在下午5点时送达，感谢您的光临，请您慢走。” 从街头到街尾，里奥想要刷爆他老父亲信用卡的愿望依然没有达成，但是却身心舒畅。 在买买买这件事上，卡夫瑞家是一脉相承的。 街角的一家披萨店传出诱人的香味，里奥终于慢下脚步，摸摸肚子，“饿了。” 利普抹掉额头的汗珠，松了口气。 还是得增加健身的强度啊。 点了份培根番茄芝士，两人都正处在食欲旺盛的年纪，一天五顿都不带饱的，没一会就把披萨消灭了，咬着吸管慢慢喝着饮料。 利普跟他聊着家里的事。 “我那个酒鬼父亲在酒吧里被人揍了，回家发脾气揍了伊恩，我姐的男朋友史蒂夫，就是你朋友，他看不过眼，把那个酒鬼扔到了加拿大，哈哈~加拿大！真是太有才了，我姐因为这事气疯了，在和他闹分手。” 里奥睁大眼，“真的！？你家那个酒鬼不是没办过护照么，怎么把他扔去加拿大的？” “谁知道呢，不外乎就那几个方法，不过这次史蒂夫可够呛，他不明白，或许那个老酒鬼对我们没什么感情，可他对菲奥娜是不同的，那是他的第一个女儿，小时候对她也是宝贝的很，所以……你懂得。”利普耸耸肩。 “可怜的史蒂夫，他一定伤心坏了。” 哦~可怜的吉米，得发个慰问邮件嘲笑一下他，哈哈哈，加拿大！ 创意十分的够啊！ 【兄弟，听说你把老酒鬼扔去加拿大了？干得漂亮啊，菲奥娜坚决的和你分手了吧？LOL（大笑）——里奥】 【滚滚滚，我真是不明白，这个老酒鬼一到家出其不意的就给伊恩一拳，你没见着，伊恩鼻梁都差点被他打断了，这样的人渣也配做父亲？我把他弄走有什么不对？——吉米】 【菲奥娜气疯了，要求我怎么把老酒鬼弄去加拿大的，就把他怎么给弄回来，而且连家门都不让我进，上帝啊，要知道为了把这个老酒鬼弄走，我两个朋友可是轮流开车开了7天！——吉米】 里奥不理他，自己作的死，自己受着吧。 咻~利普的短信声。 【嘿，你能跟里奥说，让我去他家里躲两天吗？——伊恩】 见利普皱眉，里奥随口问了声：“谁啊？” “是伊恩，他说想去你家躲两天，我先问问他怎么回事。” 【怎么？——利普】 “行啊，让他来呗，客房多的是。” 【曼迪对他哥哥米奇说，我搞了她，狗屎！现在米奇带着人到处堵我。——伊恩】 利普眨了眨眼睛，把手机伸过去给里奥看，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里奥咬着吸管，他有这个习惯，喜欢把吸管咬的扁扁的，他随口猜测：“该不会是曼迪喜欢伊恩，想要上了他，结果伊恩他——嗯，对着曼迪那肯定是硬不起来的。” 利普接道：“我也这样猜，跟着恼羞成怒的曼迪告诉自己那个混混大哥，伊恩搞了她，啧，女人啊……” 一生气就特别的可怕。 【行，你随便拿两件衣服过来吧，里奥同意了，不过你知道你这顿打你是逃不掉的吧？——利普】 【……我才被老酒鬼差点打断鼻梁，起码让我缓两天！——伊恩】 里奥把脑袋凑过去看了看，感叹这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惨。 蚊子的安全屋里，皮特他们一起核实了视频的内容，福勒和米歇尔法官的交易十分清晰，两人在交易后甚至握手拥抱，且视频不止一个。 皮特看完后哼了声，“总算能让他滚蛋了。” 好消息接踵而至，他们从米歇尔法官的通话录音中，知道她联系了国/家银行的工作人员，预定明天中午的保险箱后，精英科众人在休斯的带领下，连夜申请了搜查令，第二天一大早便在国/家银行的门口守株待兔。 休斯这次真的是气坏了，在他快要退休之际，他亲自选定并培养的未来接班人居然被司法系统里的‘脏东西们’给摆了一道，真把他当退休老人了吗！？ 哪怕我真的退休了，也能扯几个兔崽子下来，何况如今我还没退休呢，就敢在老子头上动土，看我不从你们身上撕块肉下来。 第二天中午11点，米歇尔准时出现在国家银行的门口，周围隐蔽的FBI伺机而动。 她手上提着一只手提包，看这包鼓鼓囊囊的样子，想来是装满了现金过来的。 “米歇尔！” 福勒在她后面气急败坏的喊着。 米歇尔没有理睬，正打算要进入银行，福勒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他质问道：“谁允许你将这些钱转移的，你知道若是你背叛我们会有什么后果！” 米歇尔不耐烦的甩开他，“要我跟你说多少次你才信，我没有背叛！我的办公室不但被人非法闯入，还被翻的一团乱，若是不让我转移现金，那你们是准备让我进监狱吗！？” “愚蠢！” 福勒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只是休斯一声令下，两人瞬间被包围了。 福勒惊慌了一瞬，但立即色厉内荏的大声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是监管FBI责任办公室的福勒高级探员，这位是米歇尔法官，你们没有任何权利可以这样对我们！” 休斯不屑的打了个响指，身后的琼斯从口袋里拿出一份许可令展开给他们看，这可是休斯昨天连夜赶去老友爱德华大法官家里，让他签署的许可令。 他的头发皆白，但仍然精神硕硕，脊背挺直，用着缓慢而坚定的声音道：“不，年轻人，我当然有权利这么做，而且我还有权利免去你的职位，福勒探员，哦~原谅一位老人家的口误，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探员了，请交出你的徽章和配枪，否则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对吗？” 福勒的注意力全在休斯身上，没有看到戴安娜带着几位FBI控制住了米歇尔法官，打开她的手提包，将一个U盘扔进去，混在一堆现金里。 他眯着眼说：“你要免去我的职位，那也得需要一个理由吧，我可什么都没有做过。” 休斯：“我认为受贿这个理由已经非常足够了。” 福勒神情激动的仿佛要打休斯一般，“不，我没有，你们没有证据。” 琼斯直接将他按倒在地，膝盖狠狠的顶了下他的腰椎，俯下/身，用两人之间才能听见的音量说：“尼尔让我转告你，为了表达对你粉钻案的馈赠，这次他也要馈赠你一份礼物。” 福勒瞪大眼睛，他想到了尼尔的伪造技能，他认为他们伪造了一份他贪腐的证据，就如当时的他，同样伪造了一份尼尔偷窃粉钻的证据。 “不！不不不不不！你们不可以这么做！” 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心防彻底失守，伪造大师伪造的证据有谁能发现是假的呢？皮特？呵…… 琼斯见他被押走时失魂落魄的样子，摇了摇头，诈骗大师果然最懂得如何玩弄人心。 第26章 晋江独发 “里奥，麻烦你去C区将第14号文件资料拿给我好吗？” “好的, 劳拉。” “里奥, 来帮我看一张照片, 这幅画是真的吗？” “哟，拉斐尔，放大看看，再放大，好了，右上角，有个签名看见吗, 假的。” 精英科一如既往的忙碌，二楼的办公室里, 尼尔和皮特两人难得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 正悠哉的喝着实习生新买的咖啡豆磨出的新鲜咖啡。 皮特指了指里奥，“这两天他怎么一直在这混？” 尼尔笑笑, “闲的, 他又不用去学校上课，能陪他的利普最近好像被拉进了一个科研小组，忙的人都见不着，所以他不是在这混，就是去蚊子那边。” “挺好的，这算是多了个免费劳动力。” 尼尔嗤笑, “你想的倒挺美, 里奥他自己早就和休斯谈好了, 他在这待一天，就按照实习生的工资算给他，日结。” “他一个高中生好意思和休斯谈实习生工资？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招的实习生都是什么学历吧。” “哦——所以呢？” 皮特噎了一下。 让他怎么说？皮特看了眼楼下资料区里，三个实习生正坐在那，身姿挺拔，但就算这样，也不能掩饰他们只能在资料区学习这个事实。 顶多还能跑跑腿，但实际上，就算让他们跑腿，他们也找不着地方，劳拉为什么叫里奥去C区拿资料？因为他可以刷脸，整栋FBI大楼里除了新人，基本都认识他，而实习生呢？连C区在哪都不知道。 要说这几天还是里奥带着实习生熟悉工作的，至于艺术罪案方面，就更不用提了，他说哪个艺术品是仿造的，那基本真不了，最后的化验结果也很好的证实了这一点。 尼尔在FBI这里混了10年，里奥也同样在这里待了10年，年纪小的时候是放在楼里的亲子托管室，和所有FBI的小孩在一块，由当天的值班探员照顾他们，年纪稍微大点，下课了就直接来精英科做作业，晚上了和尼尔一起回家。 工作娴熟的不比一些老探员差，算起来，他拿着实习工资，却干着高级探员的活，时常还要跑跑腿，要赚也是精英科赚了。 “咳，你知道福勒被释放了吗？”皮特只好僵硬的转移话题。 尼尔翻了个好看的白眼，配合他道：“听说了，不过我们原本不就设想过福勒会被释放么，能让他被免去所有职位已经达到我们的预期了。” 以福勒原本的职位，掌握的资料必定很多，上头也只能保他，但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最多能免去他的牢狱之灾，职位那是不用想了，FBI到底不比普通警局，运作空间要小的多。 戴安娜上来敲门，“头儿，尼尔，我和琼斯出去办个案子，借里奥用下。” 尼尔笑着点头，跟着斜眼看向皮特，那其中的意味让皮特朝他扔了一个纸团。 他道：“你们好歹带个实习生一起去啊。” 戴安娜往楼下看了眼，“头儿，去年就是我和琼斯当的保姆，今年你换个人坑吧，不能总盯着我们坑啊，你说是不是？” 尼尔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啊，听到吗皮特，你好歹换个组坑啊，是不是？”小尾音一波三荡的，可惜这办公室里，皮特直男，戴安娜百合，无人欣赏他这撩人的嗓音。 “你闭嘴。” 还不待皮特继续说，戴安娜爆了语速，“头儿那我先出去了，尼尔，晚上我们会把里奥送到家的你放心。”说完立刻关门走人。 尼尔在办公椅上转呀转，露出的几颗牙齿又白又亮，笑的晃眼。 皮特嫌他碍眼，挥了挥手说：“我还有好多字要签，你出去，出去！” “哦，那我下班了，拜！” 皮特：…… 尼尔潇洒的为他关上门，日常怼皮特，完成！ 里奥他们说说笑笑的到车库取了车，他坐进琼斯的小破车里，拍了拍座椅。 “说真的，琼斯，你不考虑换辆车吗？” “一直没时间，而且这车也没差到非要换的地步吧？” 戴安娜将一叠资料递给里奥，也笑着调侃他：“琼斯，你这样下去，会一直单身的。” 琼斯受到暴击，血条清空。 资料里是一件最近的入室偷窃案，只不过偷窃的物品有些特殊，是一幅豪斯滕伯格的油画，名字被简称为《戴项链的女孩》，顾名思义，油画上就是一个女孩戴着项链的画像，价值估算在260万左右。 “哇哦，豪斯滕伯格，这就稀有了，他只有很少的作品在战后流散到匈牙利之外，我爸挺喜欢他的画。” 琼斯吐槽，“你爸还有不喜欢的名家名作么。” 里奥眨眨眼，“有的呀，价值100万以下的，除了我的作品，他都不怎么喜欢。” 琼斯与戴安娜无奈对视。 说的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几人来到失主家中，是一位女大学生接待的他们，名字也叫朱莉安娜，因为对方是一位小女生，戴安娜示意里奥去打交道。 里奥主动笑着与朱莉安娜握手，“嗨，抱歉今天打扰你，能方便问一下，这里的屋主是？” 朱莉安娜是一位大方得体的金发美女，“嗨，屋主是我。”见他们疑惑的眼神，她很习惯的为他们解释，“我父母双亡，超过了21岁，所以……” “哦，非常抱歉。” “没事，还有其他问题吗？” “这画你投保了吗？” “额……没有。” 里奥挑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当然，一般周二我是要上课的，那天老师有事下课早，我到了家就见到一人蒙着面，他攻击我，我随手拿花瓶砸他，跟着他说如果我再还手就杀了我。” “你受伤了吗？” “额，一点，没什么大碍。” 里奥点头，“那后来呢？” “后来啊，我又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拳。” 现场四人同时笑了起来。 “真有勇气。”里奥夸她。 “这没什么，不过你看着比我还小，怎么就是FBI了？” “嗯——大概是因为我比较聪明？” “哇哦，你是我知道的第二个这么小年纪就被收编进FBI的人。” “哦？”这引起了里奥的好奇，“另一位是？” “我们学校的在读博士，斯潘塞-瑞德，嗯，不对，不能说他是在读博士，他其实已经有两个博士学位了，目前在攻读工程学博士，这是第三个博士学位。” 原来是斯潘塞-瑞德，里奥知道这个人，BAU内定的实习生，只等他完成学业就会立刻征招他，是个真正的天才，听说智商高达187，而他的智商只有160，和瑞德不能比。 天才也是有分界线的，一般智商在130以下的都是普通人，140-160算伪天才，也就是里奥与利普这一类，他们的大脑虽然也发达，但负责情商的那一块并没有被挤压的太过，是能够和正常人相处的。 但是在161-200这一个区间里，属于绝对天才领域，他们负责情商的脑域被挤压收缩，智商越高，越难与普通人产生情感共鸣。 这就是所谓的沟通困难。 而这类人，他认识和知道的，有两人，天蝎、瑞德博士。 他之前说过，这类天才本人的性格都十分天真，也是他和天蝎相处后所得出的结论，因为他们无法对普通人引起情感共鸣，所以并不懂得一些弯弯绕绕，喜欢打直球，在人际交往中比较吃亏。 这也是为什么天蝎喜欢宅在家里，爱电脑犹如自己的半身。 里奥感叹这年代天才也是扎堆，怎么这么容易就能碰到一个，“那你也是哥伦比亚的学生喽？看来我们以后还是校友。” “哇，那你以后是我学弟了？” 里奥笑着歪歪头，右边脸颊有个浅浅的酒窝，乖巧的不行，他说：“虽然还没考SAT，不过——学姐好。” 朱莉安娜哇的一声上去抱住他，太可爱了！像是一只布偶猫，卖的了萌，撑得起高贵。 他礼貌的拍拍她的手臂，心想这位学姐心挺大的，家里丢了一幅价值260万的名画，却在为认识一位学弟而兴奋。 琼斯咳嗽了一声，意思让里奥回到这个案子上来。 “那学姐，这幅画的照片有吗？” “啊，有，等等，我去拿。” 第27章 晋江独发 朱莉安娜去拿照片, 里奥三人在二楼客厅等着, 带着些职业习惯观察了下四周, 壁炉位置的上方，有个很明显的画框痕迹, 显然《带项链的女孩》这幅画原本就挂在这里。 琼斯忍不住轻声说：“谁会把没有投保，且价值260万的豪斯滕伯格挂在客厅壁炉上？” 里奥想也不想的回他：“有钱人啊。” 他的表情好像在说‘你怎么会问这样的蠢问题’，还用手比划了这幢三层楼的联排大别墅, 眨眨眼，难道这还不够明显吗？ 琼斯噎了噎，这一刻, 他发觉他能够打心眼里理解皮特的感受。 戴安娜转过头去, 肩膀一颤一颤。 这时楼上传来脚步声, 一名中年男性出现在了楼梯口，西装笔挺，见到他们三人先是皱起了眉头，随即开口询问：“请问你们是？” “加里, 没事的，他们是FBI。”朱莉安娜刚巧拿着照片簿过来，“这位是我叔叔加里。” “FBI？是来调查失窃案吗？” 琼斯伸出手与他友好的握了握, “是的, 我是琼斯探员, 这位是戴安娜探员。” 加里扯出一丝笑容朝他们点头, “那你们忙, 朱莉, 我公司还有事，你一个人可以吗？” “哦，我可以的，加里你去忙吧。” 加里匆匆与他们道别，步伐快速的像是逃跑。 三人对视了一眼，琼斯只来得及同朱莉安娜说声抱歉，便追着加里下了楼。 她疑惑的问里奥：“发生了什么？” 里奥思考了一秒，觉得没有必要遮掩，“周二你要上课，若不是老师有事提早下课，你根本不会遇到小偷。”他耸耸肩，“再结合你叔叔刚才的表现，我们有理由怀疑内鬼作案的可能性。” “你说加里？那不可能，他很爱我，父母离开后都是奶奶和加里养大我的。” 戴安娜将手搭在里奥肩上捏了捏，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这两个孩子将来会在一个学校，有些话还是她来说比较好。 “朱莉安娜，我们目前只是怀疑，何况能够知道你课表的除了学校的学生，也就只有你身边亲近的人，但我想，你应该也不会去和学校的同学说，你们家壁炉上挂着一幅价值260万豪斯滕伯格的画吧。” 朱莉安娜还是不信，“可是……加里他真的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 “所以才会挑你上课的时间，有可能他只是经济上出现了问题，当然也有可能不是他做的。” 她胡乱的点点头，一把将照片塞给里奥，明显心情有些不好。 “额……抱歉学姐，那我们先走了。” 两人在楼下见到了琼斯，他摊摊手，“这是我见过的，律师到场最快的一次。” 他追下来才说不到两句话，对方的律师就出现了，如果加里没问题，琼斯表示他可以请一个月的下午茶。 戴安娜说：“行了，今天也晚了，里奥我们先送你回家，我和琼斯再去查查加里。” 他们将里奥送到家门口便道别走了，里奥拿出钥匙开门，开到一半时，他停了下来。 锐利的眼神射向右边的拐角，他任由钥匙挂在门上，走向拐角，右手微微抖动，一柄小刀落入手中，在月光下闪着银光。 他非常明确感受到对方是盯梢他的，在这个社区，是从未有过的，至于他常去的贫民区，敢盯梢他埋伏抢劫的基本都进去了，没进去的也被打的服服帖帖。 里奥在拐角处站定，他预估对方就在拐角的另一头，“我都到这了还不出来？要我过来请你吗？” 没有动静，里奥啧了声，左右看看连个破玻璃破镜子都没有，中高档社区就是太干净，他又不能直接伸头看，万一被抢顶住脑袋，那该多难看。 “还死撑？你知道这个社区住着多少FBI？我吼一嗓子附近几栋屋子最少出来3把枪。” 拐角后的人有些哭笑不得，这还是他少有的盯梢失败。 约翰清了清嗓子，“咳，里奥，是我，约翰。” 里奥：……？？？ 他嘴角抽抽，看着从阴影中出现的约翰大叔，满脑袋的问号。 “大叔你……想要对我图谋不轨？” 原谅他脑子里瞬间冒出的都是不健康废料，毕竟他还差几个月才成年，而很多变态就好这一口…… 谁让他长得这么好看！ 然而约翰一脸震惊，甚至连招牌式的低沉嗓音都有些拔高，“里奥，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如果不是的话……大叔，你应该有我手机号吧，跟踪我干嘛？” 这个还真没办法回答，约翰抓抓脸，难道他能说，一大早哈罗德和他看见机器里跳出里奥的名字都吓坏了么！ 也幸好他有里奥的手机号码，哈罗德直接通过GPS定位，知道他早上都待在FBI大楼，才能安心的吃了个早餐后再出发。 “约翰大叔？” “嗯——你怎么发现我的？” “感觉呗，只是大叔，你到底为什么跟踪我？有什么事是电话里或者当面不能说明的吗？” 约翰无奈，“我收到消息，你会有危险。” “哈？我？所以你是在保护我？虽然我很感动，可是大叔，你的朋友如果监控了我手机就应该知道，这几天我不是在FBI大楼，就是在FBI探员的身边，所以大叔，我很安全。” 约翰捏了捏脖子，的确，他今天一整天身边都有FBI，也没见到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里奥带着他往家里走，来都来了，怎么都得请人进门喝杯咖啡，这是礼貌，何况虽然方法不怎么好，但人家也是好心。 打开门将钥匙扔在门边的工艺小碗里，“大叔你随便坐，我去煮咖啡。” 约翰在客厅参观了一下，说：“你想想，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没有，不对，这样说起来，福勒算一个，可问题是，就算他想报仇，那也是找皮特或者……稍等，我打个电话。” 电话自然是打给尼尔爸爸，响了两声很快就被接通。 手机里传来一阵爵士乐声，“啊，里奥，爸爸忘记跟你说了，临时有美女邀约，我今天要晚点回家，当然也有可能不回来，哈哈。” 里奥放下心来笑了笑，“下次早点跟我说嘛，我连晚餐都买好了，这么多菜我得一个人吃，你要怎么赔我？” 约翰瞄了眼空无一物的餐桌，默默无语。 “亲爱的，这招你已经用过了。” 里奥嘟嘴：“布加迪！” “那真的太丑了宝贝，换一个，你再好好看看汽车杂志，乖，挂了啊。” 他盯着手机，觉得爸爸简直无理取闹，居然说布加迪丑？ ……好像被他这么一说，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大概是车前有个大鼻孔？ “大叔，你觉得布加迪丑吗？” 丑？怎么可能丑，这车在他眼里，差不多就是能跑的美刀。 “挺丑的。” “……哦。” 给他倒了杯咖啡，从隔层上拿起一本汽车杂志翻了起来。 “生气了？” 里奥双手撑着脸颊，摇摇头，这种小事他生什么气。 “上次不是说想学格斗，去花园，我教你。” “哇哦，那大叔我们说好了，你以后就教我格斗了，不能耍赖！” “……” 哈罗德终于从耳麦中发出声音，隐隐带着笑意，“约翰，你好像被套路了。” 约翰还想挣扎，“不，里奥，我刚才的意思是，就今天！在花园里指导你一下。” “不，你刚才的意思是，同意教我格斗，以后就是我的格斗老师了！” “……不，我不是——” 里奥歪了歪头，海蓝色的眼睛充满着信任，对着这双眼睛，拒绝都变得如此艰难。 “约翰大叔~” “……”扶额，他头疼！ “哈哈，约翰大叔你同意啦，那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老师？不对，C罗都称呼费格森爵士为先生，那我以后也叫你先生？” 约翰叹口气，“不……” “好的，那就叫先生。” 唉…… 第28章 晋江独发 5月的纽约早晚温差有些大, 学校的学子们大多是内穿一件T恤, 外套一件卫衣或者夹克，在这股浓浓的青春风之中，倒是有两个例外。 约翰一如既往的深色西装套装加黑色皮鞋, 而里奥是承袭了尼尔爸爸的品味，加上不怕冷的体质，上身只单穿了一件淡蓝色ISAIA衬衫，袖口卷了两卷，温莎领完全敞开，露出漂亮的锁骨, 下/身搭配了一条白色包臀牛仔裤，精致又青春。 “先生，我今天只是来考个SAT, 而且就算福勒要报仇，那还是我爸的危险系数比较高, 先生你不如去找他吧，再说了, 从我学校到家就10分钟的路程, 我保证一定没有危险的。” 约翰勾唇，“我在学校对面的咖啡馆等你。” 里奥无奈, 打算速战速决, 昨天的格斗指导战, 让他对约翰的好感度直接上升到了尊敬, 下意识的认为不能让对方久等。 目送里奥进入学校考试后, 约翰转身去店里点了份早餐，外带让哈罗德查查福勒，【机器】能搜索到的，均是有预谋的犯罪，他们可不认为衣食无缺，家庭和睦且还是学生身份的里奥会是有预谋有计划的加害者。 看看里奥最近的行程吧，不是混迹在FBI大楼，就是和探员一起出去查案，而且根据调查显示，少年人犯罪，90%以上都属于冲动型犯罪。 而里奥昨晚的第一反应也是怀疑上个案子的罪犯福勒，约翰假设，如果福勒想要报复的话，直接对FBI高级探员皮特动手，是有些难度的，而尼尔又一直与皮特在一起，那么落单时绑架里奥作为筹码，或者干脆杀了他让尼尔和皮特伤心抓狂，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报复方法。 所以今天一早，哈罗德就开始查福勒所有的信息，例如消费情况，手机GPS位置，银行有没有可以的转账等，可是此人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从两天起，在网上就无丝毫的痕迹，哈罗德调阅了他家庭住址附近所有的监控，仍然一无所获。 哈罗德推推眼镜，神情严肃，“约翰，福勒像是自己把自己隐藏了起来，手机不能定位，摄像头无法搜索到他的人影，银行更是没有一分钱的支出，可见他身为前FBI的职业技能还是挺扎实的。” “哈罗德，这时候就不要夸赞了，对方隐藏的这么好，很明显近期就会有所动作。” 约翰时不时观察一下校门口的车辆，如果是他选择动手，一定会选择从学校回家的路上。 不管外面如何，在教室里的里奥正和利普聊着天，相比教室里其他考生埋头苦读的形象，他们两人实在不怎么像好学生，卷子还没发，监考老师已经双手环胸的站在教室前盯着他俩。 “你们研究小组的项目怎么样了？” 利普颇为兴奋的为他解释研究中能说的一部分，口中不断冒出车辆自助服务机、微型无人侦察机器人、芯片、定位仪、等等一系列的名称。 他突然扒在里奥耳边轻声说：“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有次我为人代考SAT后，有一位高等教育评估组织的调查员来找过我吗？” “嗯，记得。” 调查员一般都是兼职，会由各个大学的教授来担当，利普说的就是其中一位，这位威勒教授私下找到他，按照套路说了一堆，中心思想就是，你是个聪明孩子，我不想毁了你，所以再给你一次机会BLABLA。 从那以后利普再没有为人代考，当然不是受到感化，而是家里来了个史蒂夫之后，家里好歹有人分担，不需要他再去冒这个险。 而对方前阵子联系他，推荐他加入他们的研究小组，这位威勒教授大概是拯救失足少年有瘾，用各种利益诱惑他，知道他弟弟有意想要考西点军校后，甚至透露出此次的项目是由国/防部赞助，小组的领导人是一位上校。 如果有这位上校的推荐，进入西点军校就不是问题了。 所以最后，利普果断的加入，又有钱赚，又能解决伊恩未来的大学问题，研究的还是他感兴趣的东西，一举多得，三赢！ “那暑假时间你是不是也没有自由了？” 利普顿了顿，“额……” 里奥翻了个白眼，“看来我只能继续在FBI那混着了。” 当初还说对查案感兴趣呢，少年人果然没有常性，差评！ 利普对他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铃~ 考试时间一到，另外两位监考老师一并入场，带来的还有今年最新的SAT考卷。 近几年一直听说要对SAT改革，减缩考试的题目数，传言会将2400满分的考卷，改为1600满分的考卷，但具体实施时间未定，所以里奥他们今年考的仍然是2400满分的考卷，考时两个半小时。 这考卷对利普来说太熟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考了多少次，题目大同小异，毫无难度，对里奥也是同样，他哪怕没考过，但这些题目在他眼里，也如同高中生答小学生的题目一样，无需思考。 监考老师从一开始就站在他们边上，他是SAT派来监考的，并不认识这两位学生，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他们的分数，脸上掩饰不住的惊讶，他一直盯着这两个孩子没有错眼，考卷也是铃声响之后再启封的，不存在作弊的可能。 这两个孩子目前一道题目都没有错。 “老师？”里奥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怎么了孩子？” “我写完了，交卷。” 见他交了卷子出门，利普也加快速度写了几笔，跟着交了考卷。 “怎么样？”利普问他。 “没什么问题，剩下的就是申请学校了，你会美化简历么，需要我帮你写吗？” “不用，”利普开心的勾住他肩膀，“教授说他给我弄。” “居然这么好！？” “谁让他拯救失足少年上瘾。” 里奥失笑，“你可别让他知道你是这么评价他的。” 两人出来的太早，校园里几乎没人在外走动，路过学校餐厅买了两杯饮料，边喝边慢慢往校门口走。 校园里种着许多美洲红橡树，也不知道是哪位园艺老师布置的，植物群红中带绿，绿中带红，每年秋季红橡树红的耀眼的时候，便是一个吐槽高峰，哪怕你学人家全种樱花树，也不是挺美的么，偏偏要红橡树和普通绿色树夹杂在一块种，真是神一般的审美…… 利普接过里奥喝完的饮料杯子，帮他扔进垃圾桶里。 “暑假你和你爸出去玩吗？” “看情况吧，申请大学还得面试，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安排时间，错过就麻烦了。” “我忙的就差住实验室了，你这次可不能再绑架我。” 里奥大笑，“知道了知道了！” 校门口，里奥朝着对面咖啡店窗边的约翰挥挥手，跟着和利普对照两人的时间安排，打算挑一天出去玩。 约翰正要过马路，却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飞速驶来，急停在里奥身边，两把枪各自顶在里奥和利普的脑袋上。 “利普，别反抗，他们要抓的是我，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利普被勒住脖子，脑袋上顶着把枪，双腿乱蹬，明显不打算听里奥的。 约翰对着车开了几枪，只是对方车里剩下得人直接朝他火力压制，他没有办法，只能躲在一个邮筒后面，不时冒头开几枪。 而里奥也因为对方拿利普威胁，只能乖乖的上车，车门关上，后坐力让他撞上座椅，回头看了眼，发现利普没事，只是傻傻的跟着车跑，很快就追不上了，远远的还能听见他的嘶吼。 他心道，傻瓜。 呼出口气，往好的方面想，对方起码在考完试后才抓他，省去了他很多麻烦呢，如果错过考试的话，还得等下一次。 不过，也不知道先生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挺准的，幸好不是抓爸爸，不然就凭他那个小身板，我还真不放心。 “先生们，我都上车了，能跟我说说是谁请我来的吗？” 里奥镇静的根本不像是被绑架的高中生。 他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大汉，不怎么在乎他的样子，连枪都握的松散。 “闭嘴，到了就知道了。” 前座的大汉往后扔了个头套，被套住脑袋的里奥右眼隐隐有些泛红，他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这里是市中心，翻车的后果可不怎么美妙，特别是到时候自己身上如果没有伤的话，那就更没办法解释了。 车开了有一个多小时，周围的声音渐渐变少，也不堵车了，这样判断，基本已经离开了市区。 “叫你们绑架我的是谁，福勒？你们知道自己绑架的是FBI家的孩子吗？” 除了前排的大汉嗤笑了声，左右皆没有声音。 里奥想，看来他们是知道我底细的，又或者，本就是FBI？ 第29章 晋江独发 利普跑到再也没有力气, 跪在马路上双手捂脸，泪水浸透他的手心, 身后是迟来的警笛声。 约翰看了他一眼，收起枪离开现场, 他需要在24小时内救出里奥，超过24小时的话, 人质的存活率会越来越低…… “哈罗德, 绑匪的车开去哪了？” 【刚才进入了牡蛎湾, 但是那边还未开发, 没有监控。】 “我知道了, 哈罗德, 找个走私/军/火的混混老窝地址, 我需要家伙。” 【……好】 掏出手机，约翰叹了叹，这次得找个后援了。 牡蛎湾位于纽约长岛，有很多未开发地区，地面凹凸不平，一进入这里的地界, 车子便颠的不行。 里奥原本的怒气被颠去了好几分，如今最急切的想法就是尿尿。 他说：“喂，到了没, 我要上洗手间。” 这口气和出去旅游时, 问导游厕所还有多远是一样的。 左边的大汉拿枪柄砸了他的头一下, “给我老实点！” FU/CK！里奥深呼吸, 告诉自己得弄明白福勒到底要做什么，是简单的打击报复，还是另有目的？ 车子在一个仓库门口停了下来，里奥被粗鲁的拖下车，扔进一个仓库的小隔间里，他竖起耳朵，听见门被上锁的声音，确认这些人把他扔进小隔间里，他呼出口气。 取下头套，腹诽这些人可真是太看不起他了，手铐都不给他带一个。 全身上下的电子产品都被搜走了，小隔间就是个铁皮隔出来的房间，空荡荡的，只堆了些杂物。 他砸门，“喂，我真的要上洗手间！” 外面的人吼：“就尿在里面！” ……卧槽，这群人也特么的太不讲究了，这里是纽约，又不是印度！ 他狠狠踹了一下门，铁皮发出极大的声响，“我想这铁皮也没多结实，你们不开门我就把门踹开！” 外面一片咒骂声，好一阵动静过后才有开锁的声音，门打开后，四位大汉果然都戴上了头套。 他后背被枪顶着，出了仓库，往右边拐便是一个小平房，应该是给看守仓库的人居住的。 “厕所就在里面，自己进去，我可警告你少耍花样，不然我一枪崩了你脑袋。” 里奥其实看见他们在仓库都对着他戴头套，就明白这些人不打算杀他，而是留着他做筹码，目的不外乎是让尼尔爸爸干些什么。 加上到目前为止，除了这四个大汉，仓库内外都没见到主事人，只有之前坐在车子前排的大汉A打过一次电话。 所以他不屑的哼笑：“你们四个不过就是喽喽，可没资格决定杀不杀我。” 大汉很生气，抬起腿就想给里奥一个飞踹，结果是有人倒地上了，只不过是他自己，伴随着的还有清脆的咔嚓一声。 腿骨折了！ 也是巧，昨晚约翰教他格斗的时候，分解过如何拆解背后飞踹，擒住对方脚踝，转身至身侧，重力击打膝盖外侧。 里奥很听话，约翰说用重力，他当然就用重力，不过和普通人不同的是，他的重力可以打飞一个沙包。 大汉在地上惨嚎了两声，边朝后挪动边对着里奥开枪。 里奥就地一滚，再度靠近大汉身边，对着太阳穴就是一脚，使他顺利昏迷。剩下三个大汉听见枪声后立刻追了过来，里奥捡起枪，迅速闪身进入平房，锁上门。 说实话，他为曾经怀疑这几人是FBI出身而感到愧疚，谁让这几人也是一身的廉价西装呢，不过至今仍晕倒在房子外的大汉让他明白，这些人，绝对不是专业的。 里奥一想到这就好气，连专业的都不肯找，他看上去到底是有多弱鸡？ 拍了拍身上的浮灰，将客厅里的大橱柜挪出来顶住门，他需要先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舒爽的放完水，他没有打开洗手间的门，而是贴在门边的墙上，倒数三、二、一。 ‘嗙！’洗手间的门应声而破。 早在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后，就知道那几人从窗户进来了，可等他放完水了才破门，里奥又对他们的能力评估减了几分。 速度可真够慢的！ 你看你看，踹开门居然先把枪伸进来，那手还伸的老长，里奥不废他的手感觉都有点对不起昨天约翰的初级培训。 抓住枪一拉，接着把门用力一关，被门夹到手腕的酸爽，里奥从门后的大汉惨叫声中深切体会了一番。 他摇摇头，对着这几个，他都不好意思用异能。 隔着门，里奥朝着门后大汉的下三路开了几枪，这也是约翰教的，射人射膝盖，不过隔着门，他也就意思意思，管他打到哪了呢。 大概是他开的枪引起了几位大汉的凶性，对方忽然不再顾忌，隔着门对他疯狂射击，里奥再次贴住墙。 低头看了看衬衣上的两个洞口，从破着的洞摸了下自己的皮肤，上面深深的留下两个血印子，破了点皮，只是可惜了他身上的ISAIA衬衫，回去之前得烧掉。 外面的人好像疯了，洗手间的木门已经被打成了马蜂窝，浴室里一地的子/弹/头。 “滚出来，你给老子滚出来！” “你们冷静一点，这样我没办法出来啊，出来了不就被你们打成马蜂窝了么，这样你们可赚不到钱，想清楚啊！” 这是里奥猜的，这些人既然不是专业的，那就是被人雇佣，不让里奥看见他们的脸，那必然是雇主要求人质必须是活的，无论是不是福勒主使的，不想让他死的话，那就不是单纯的绑架。 如果只是求财，那么24小时就可以拿到赎金，但是一般这类绑架，撕票的概率特别高，相信这几个不专业的大汉也很愿意撕票，而不是一直带着头套防止他看见脸了。 排除这一个可能的话，剩下的就是主使人有所图，绑架他不图钱那还能图什么呢？里奥思考了不到一秒就有了结论：对方一定是想让尼尔爸爸做些什么。 为了让尼尔爸爸心甘情愿的为他所用，主使人就自然需要定时给他看里奥活着的视频。 想通了这点之后，他就懒得管幕后主使人到底是不是福勒了，回去让尼尔爸爸别干傻事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还有利普，里奥脑海中回放出利普追在车后的样子，心里有些酸涩，又有些开心，他们的感情一直是细水流长，温暖却不热烈，像亲人多过情人，但在危难之际你会发现，从小一起长大的犹如亲人一般的情分，可以让人不顾生死。 外头可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渐渐停了火，里奥勾勾嘴角，心里暗叹这些个外行人也就能唬唬小姑娘，谁给他们的勇气来绑架从小混FBI的他，而且态度还如此的轻慢！ 无知者无畏！ 他抬起腿，大力踹上已经变成了蜂窝煤似的木门，后者终于不堪重负裂成了两半，一半还挂在门上，一半朝着外面飞了出去，里奥本意是想挡住对方的视线，却没想还站着的两个蠢货离的太近，被门砸了一下。 乘着这时，里奥探头先是射他们拿枪的手，跟着对准两人的膝盖就是一阵射/击，这才踏出了洗手间的门，踢飞了他们边上的枪。 “也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子/弹倒是挺充足的，但是也得用用脑子啊，子弹打不穿墙壁的啊，先生们。” 里奥有点意犹未尽，这算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战斗，就是对手有些不过瘾，连他的异能都没逼出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排除武器的话，这个战斗强度甚至比不过昨晚约翰的格斗训练。 给了门口躺着的三人脑袋上一人赏了一脚，直至确认他们全部昏迷后，里奥才弯腰摸他们口袋，摸出一部手机。 翻盖老式手机，一次性手机的首选。 对着电话记录中唯一的那个联络号码拨打过去，里奥耐心的数到五，对方才接通了电话。 “要跟你说多少次，是我联络你，你只需要负责拍视频发给我就行了，食物和水我都会派人送过去，就这样，挂了！” 里奥：…… 是福勒的声音没有错，只不过从他轻声说话，着急挂断的情况来判断，他身边还有人，且福勒并没有避讳对方出去接听电话，说明此人也是知情者。 他们到底要什么？ 算了……还是交给FBI去操心吧，感觉挺麻烦的样子。 按下那一串倒背如流的号码，等待对方接通。 “Hello？” “爸爸，我没事！” 第30章 晋江独发 皮特的办公室里一片狼藉, 就在1个小时前，尼尔听完福勒的要求后，携带着一身的愤怒, 在他的办公室里发着有史以来最大的脾气，第一次抛却了所有的绅士风度，拿起电脑就往地上砸, 桌上的文件被他撕碎，椅子也被他当做武器, 对着玻璃就攻击，甚至殃及到了隔壁的休斯，整个二楼犹如台风过境。 ——直到尼尔的手机响起悦耳的铃声。 只见冷静下来的尼尔嗯嗯两声, 便拉着被他吓到的皮特离开了精英科。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 明白尼尔这次脾气针对的是FBI, 是精英科, 是休斯，最后才是皮特。 FBI上层的故意包庇, 才使得福勒被免职却依然有着自由之身，整个精英科顾忌着上头的命令, 所以没有硬刚, 休斯同样，他快要退休了，没必要为了一个福勒弄的晚节不保, 皮特则是为了休斯, 说到底, 所有人都没想到福勒会绑架里奥。 尼尔的愤怒让他们无言以对，羞愧难当，若是里奥有个万一，这里的所有人都将良心难安。 他们沉默的捡起地上的文件，扶起椅子，叫来保洁收拾玻璃碎片，通知工程部重新定制玻璃门窗，精英科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休斯在二楼看着这一切，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眶有些泛红，他那双曾经苍劲有力的双手颤抖着，在退休申请书上签了字。 精英科是时候换血了，这个他一手托着长大的‘孩子’，需要一个年轻的，有魄力、勇气、智慧以及有冲劲的领导者。 美人最怕迟暮，英雄只恐白头。 休斯想，他的时代，结束了。 …… 皮特不断瞄着友人的侧脸，想从他紧绷的线条中猜测一下刚才电话的内容，难道是福勒又提了什么要求？ 尼尔冷道：“开车的时候仔细看路。” 皮特立刻把头转回来，直视前方，乖巧的犹如他们家的拉布拉多。 他弱着声说：“其实……我们现在要去哪？” “牡蛎湾。” 皮特皱眉，“是有什么线索了吗？” 尼尔睨了他一眼，淡定的说：“嗯，里奥说他在牡蛎湾。” “What！！！！！！！”皮特差点一踩刹车到底，“我们这是在高速上，你说这种消息之前能不能给我个缓冲！里奥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我现在就叫支援。” 在皮特的理解中，是福勒允许里奥拨打电话报平安，而他们父子两却有着特殊的暗号，所以尼尔才知道里奥的下落。 “我的意思是，里奥已经没事了。” 皮特疑惑，“发生了什么？” 尼尔直视前方，“我也不是很清楚。”有些事，哪怕是皮特，他都不愿意冒险让他知道。 十多年前的他也不过是一个新手爸爸，那些新手爸爸会犯的错误和疏忽，他自然也会犯，儿子身上的情况，没人比他更清楚。 何况，里奥也从没想要瞒过他。 一出市区，皮特便踩足了油门，快速朝着牡蛎湾驶去。 而牡蛎湾的某个仓库门口，约翰和弗斯科警探正愣愣的看着坐在台阶上的里奥。 约翰警惕的观望四周，“你一个人？” “对啊。” “……绑匪呢？” “在里面躺着呢。” “……” 约翰摸了把他的脑袋，手持A/K从他身边走过，弗斯科同样十分惊讶，但仍然敬职敬业的守在他身边。 “你是？”这个人不就是法官案子里遇见过的脏警么。 “你好，我是莱奈儿-弗斯科警探，嗯……算是那个人的搭档。” 里奥认真的看了他一眼，良好的教养让他做不出在陌生人面前吐槽的事。 弗斯科被他看的有些发毛，问了句：“怎么了？” 里奥微笑，“没什么，就是想起来，有一次在法庭上见过你。” “那很正常，做警察的经常要上法庭作证。” “嗯。” 一时无话，在空旷的牡蛎湾，四周只见荒凉。 里奥支着脑袋，突然想起身上这件衬衫上还有两个洞，他瞥了眼弗斯科警探，发现他在发呆，默默的把手伸向腹部，双指并拢在腰腹处一划，衬衫上便出现了一条明显灼烧过的痕迹。 他低头看了看，这……好像更难解释，捂脸，快被自己蠢哭了。 约翰进去看一圈，就能从现场情况推测出事情发展的大概，心情愉悦的露出一丝微笑，顺手给两个已经清醒过来的绑匪补了脚。 他出来拉起里奥，想要看他有没有受伤，却没想到他腰腹处出现了灼烧的痕迹，约翰用前C/IA的素质肯定，刚才见面时绝对没有这个。 他挑眉，抬眼看见里奥望天望地就是不与他对视，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 孩子嘛，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很正常。 “先生，刚才我打电话让爸爸来接我，皮特大概会跟他一起。” 这其实就是告诉约翰，待会会有FBI。 约翰笑睨了他一眼，这孩子可真会说话，不过他的情况，的确不适合与FBI见面，徒增麻烦。 “你一个人可以吗？” 里奥眨着眼，自信飞扬，“当然可以。” 约翰忍不住又摸了一把他的脑袋，这才示意弗斯科跟他一起回到车上，开走前他降下车窗对里奥说了句：“干的漂亮！” 里奥笑的千树万树桃花开。 他没有开的很远，停车在远处的一个建筑物后，直到看见FBI都到了现场，这才把刚才从里奥那得到的手机号码发给哈罗德，“查查这个号码现在的位置。” …… 里奥飘在泳池里有些发愁，尼尔爸爸和蚊子这两天一直在家里守着他，但是利普见他安全后就再没有消息了，这可不太正常。 新买的手机响了一下，里奥撑着泳池边缘起身，少年人的身形已经逐渐脱离了瘦弱，线条优美又不夸张，屁股遗传了尼尔爸爸的电臀，挺翘浑圆。 信息是琼斯发来的，言简意赅，只有三个大哭的表情。 里奥扶额，他回来后就知道尼尔爸爸在精英科发了好大的脾气，至今未再踏入一步，而精英科也产生了动荡，休斯退休，皮特接手，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查福勒，这人触犯到了他的底线，那就是家人，里奥犹如他的半子，虽说没少气他，但感情可不是假的。 只是福勒像是水融入了海里，完全不见踪影，加上皮特新官上任，各种杂事一堆，尼尔又不肯帮他，使得他异常的暴躁，琼斯和戴安娜这样的嫡系，可谓是正面迎接炮火，日子过得相当惨淡。 他想了想，给琼斯去了个电话，询问他之前处理的那单案子，豪斯滕伯格的《戴项链的女孩》这幅画找到了没有，好歹是未来同校的学姐，怎么也得关照一下。 琼斯的声音虚弱：“我找你也是因为这个案子，你知道老钱家族：钱宁，他们家有个艺术馆吗？” “知道，这家族再过个十几年，就可以称之为百年传承了，艺术馆是很早就办了的，怎么？” “钱宁艺术馆的馆主现在在科里，说《戴项链的女孩》是他们馆在1967年遗失的。” 里奥擦头发的手顿了顿，“他们有证据吗？这幅画可没有在失踪艺术品记录组织登记过。” “啊？没有登记过吗？” “嗯，没有，我十分确定失踪艺术品组织公布出的失踪名画中，没有豪斯滕伯格这一幅，这位馆主现在还在科里吗？我过来一次。” “他还在录口供，里奥，你确定你现在出的来？” 里奥莞尔，“放心吧，我爸爸气消的差不多了，我试试能不能把他带来，这两天其实他也不好受。” 琼斯的声音陡然拔高：“真的！天哪，如果能把尼尔带来，我可以请你吃一年的汉堡！！！” 里奥黑线，他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爱汉堡了好么，小时后的黑历史能不能不提！而且你们是多爱尼尔爸爸，要不要这么夸张！ 挂了电话，里奥随意冲了个澡就去缠尼尔，他可是太清楚自家的多动症爸爸的脾气，这两天估计闲的快长毛了，却又拉不下面子，一直拉着蚊子叔在创作室里折腾石膏像，都快把蚊子叔整疯了。 “不去！” 尼尔嘴上说着不去，眼睛却不断的瞟里奥，那一副你快求我的样子，里奥很想告诉他，蚊子叔在边上已经做了好几个受不了的表情…… 里奥故意逗他，“哦，那爸爸我自己去喽。” “……你也不许去。” “可是我想去。” “想去也不准去！” 蚊子对幼稚父子二人组没辙，勾住两人手臂就往车库走，不然这两人能玩到晚餐时间去，把父子俩塞进车里，认命的坐上驾驶位。 车子启动后，里奥再次拨打利普的手机，仍然无人接听。 尼尔看他 “利普还是不接？” “嗯，不知道在搞什么。” “可能是研究室太忙了，没听见。” 里奥摇头，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晚上我去他家里看看。” 尼尔揉揉他的头发。 蚊子惯例是把他们送到FBI楼下就走人，两人一进楼，见到他们的FBI都上来拥抱了一下，各个楼层各个科室，都用自己的行动对他们表示：欢迎回归。 刚踏进精英科，迎来震耳欲聋的尖叫与掌声，所有人都兴奋的扑上来，父子两被人群拥在中间，这种气氛下哪里还撑得住严肃，都笑的眯起了眼睛。 皮特松了口气，快速的从二楼跑下来，开心的说：“下午茶，我请！” “喔喔喔~~~头儿真棒~~~” 精英科的众人，此时内心的弹幕是相当统一：解脱了！！！ 第31章 晋江独发 稍稍翻新了遍的精英科变了一番模样，原本办公室同会议室的透明玻璃, 变成了磨砂彩色玻璃, 给人感觉活泼了些, 又留了些隐私空间, 此外，整个科室里多了许多绿植, 资料柜上的绿萝藤蔓长的几乎拖到地上, 见了就舒心许多。 没去理会尼尔爸爸和皮特这两个好基友的互相凝视, 里奥随着琼斯一起去往二楼会议室，钱宁艺术馆馆主还在里面等着。 “怎么我几天没来，这里变化这么大！” 琼斯脸上大写的哀怨, “都被尼尔砸了，能不重新弄一下么。” 里奥脚步一顿, 瞪大了眼睛, “真的假的！？”尼尔爸爸在他心目中, 一直是绅士, 优雅的代名词, 时而逗趣幽默，时而潇洒不羁，如果惹他生气，他会眯起眼睛, 暗地里算计你, 有些人被算计了, 也只能咽下喉头的鲜血, 回头还得感谢他，但是砸东西？这是破天荒第一次听说。 “当然是真的，尼尔当时的状态……啧啧，总之，那会皮特都不敢惹他，唉，你们父子俩感情可真好！” 里奥的眼睛仿佛闪烁着星光，亮的晃人，琼斯没好气的拽了把他的衣领，用拎的将他拎进了会议室。 里面的气氛可不怎么样，不过这也无法让里奥嘴边幸福的笑容平复分毫，但这可不代表他会和风细雨。 “贵馆称，这幅豪斯滕伯格的画属于你们，那么我想请问，这画丢失的时候，贵馆为什么没有报失？” 馆主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对自己等待这么久，只等来一位明显没有大学毕业的少年人有些不满，但碍于周围都是FBI，勉强答复道：“我们报失了，可那是1967年。” “为什么我没有在失踪艺术品记录组织里查到你们报失的登记？” “那组织是1990年才成立的。” “嗯，事实上是1991年，而且你可以选择重新登记的，但是你没有。” 馆主调整了一下坐姿，挺直脊背，这会才认真起来，“抱歉，你又是哪位？” 劳拉昂头挺胸，骄傲道：“里奥-卡夫瑞，他是我们的实习艺术顾问。”她在会议室陪这目中无人的糟老头子，陪的一肚子火气，钱宁家族怎么了，钱宁家的小小姐还对里奥表白过呢，玫瑰鲜花大剌剌的送来精英科，卡片寄语十足十的莎士比亚，这老头也不过就是为钱宁家管理艺术馆的，眼睛怎么就长到脑门上去了？ 馆主一听里奥的名字，顿时正了正脸色，努力将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原来是卡夫瑞家的少爷，不过……小少爷不是被称为‘小雷阿诺’么，怎么对豪斯滕伯格也有研究？” 会议室里在座的FBI这会都精神奕奕，带有一种看戏的喜悦。 里奥无视了他们的眼神，靠在椅背上，双手搭着扶手，全身的气势一变，刚才的乖巧实习生好像是所有人的错觉，在他们眼前的，是名流圈卡夫瑞家的小少爷，那嘴角弯起的角度，疏离又自矜，却勾的人心痒难耐。 他轻笑一声，“家父对在下的教育可从不限定于某一领域，或某一位艺术家，而在下也甚是争气，目前精通所有欧洲近代后印象派画家。” 馆主不自在低头拿资料，避开了他的眼神，“咳，这幅《戴项链的女孩》进馆时，是我亲自鉴定的，这是当时的照片资料存档，绝对是一幅好作品，虽然对我来说画面稍显伤感，但其中的马蒂斯风格是显而易见的。” “对你的说法我不敢苟同，”里奥扫了眼照片便放下了，态度恣意，“马蒂斯是属于野兽派的，难道你是在讲他的早期风格么，非常抱歉，那也不像，如果你真是这么认为的话，我只能说你错了。” 馆主深吸了口气，脸上肌肉有些颤抖，很明显的在压抑着情绪，琼斯左右看看，准备出来打个圆场。 他说：“证据显示这是一起入室抢劫案——” 馆主没心情听他说完，抢话道：“这画从我的馆里被偷走后，发生了什么我并不关心，现在，有人想要买走属于我们的藏品，那就是犯罪了！” 里奥挑眉，买走？他瞥了琼斯一眼，看来是有什么故事他不知道的。 与钱宁馆主的会议算是不欢而散，不过看对方憋气的样子，也爽到了一票人，琼斯这才有空给里奥解释事情的原委。 他们在这两天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杰拉德，被称为法国流亡者，放高/利贷起家，爱好放火烧房子。 “杰拉德？”里奥晃了一下神。 “对，怎么，你听说过？” 里奥摇头，“不，当然不，这种小喽喽我怎么会有印象，只是听到你说杰拉德，我刚好想到，欧冠马上要开始了。” 琼斯一脸无语。 “嗯？红/军队魂杰拉德队长你不知道？利物浦？” “让我们回到案子上来好么。” “嗯，你继续。”里奥委屈，在美国找个一起看球的搭子怎么这么难。 “这位……杰拉德，带着他的打手，在曼哈顿所有的高级画廊兜售豪斯滕伯格，所以我们为他找了位‘有意向’的买家，打算在他们交易时进行逮捕。” “怪不得，这方面我倒是不担心，但是画的归属问题，我想，该让我未来的学姐：朱莉安娜来一次了。” 朱莉安娜来的很快，里奥为她倒了杯咖啡，几人在会议室里坐下。 “学姐，无意冒犯，能了解一下，这幅画是怎么得来的吗？” “是我奶奶留给我的，战后她将这幅画从匈牙利带来美国，干嘛问这个？” 里奥低头笑了一下，他示意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出去，口供记录的实习生是乖乖出去了，就是琼斯，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意思是连我也要出去？ 里奥用身体力行回答了他，将他推了出去，随后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学姐，你说谎的样子挺可爱的。” 朱莉安娜眼神闪躲了一下，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不是我没出息，是一般姑娘都受不了他的凝视！！！’ 给自己打完气，她理直气壮的抬起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画是你祖母偷来的，在第一次见你时，我问过你，这幅画为何没有上保险，你岔开话题，当时我就已经猜到了；跟着，偷了这幅画的疑犯在曼哈顿所有的高级画廊兜售，钱宁艺术馆的馆主收到了消息，来我们这报案，并且拿出了他们馆合法持有这幅画的证据，这让我的猜测得到答案；学姐，我以为，我将他们都赶出去的意图，你应该懂，我是想帮你的。” 朱莉安娜认真的看着他，想要判断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最后还是无奈放弃，她实在不擅长这个。 “那你准备怎么帮我？” 里奥笑着做到她的身边，左手搭在她椅子的靠背上，这在心理学上来说，能增加人与人之间的亲密感与信任感，不过这招在使用上，有一个前提，就是你要么长的好看，要么就是别人对你有好感，反之，容易被告骚扰。 “首先，你得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其次，你得告诉我，你得祖母是如何得到这幅画的，为什么一定要得到，嗯……你可以当做是在说故事，一个假设性的故事，这间会议室没有任何录音设备，你可以放心。” “那好，我相信你。” 朱莉安娜拿出脖子上挂着的项链，里奥看了眼项链，又看了眼她，嘶了一声，《戴项链的女孩》，如今项链的本体算是见着了，那位女孩也就不难猜了。 “画上的女孩是你祖母。”里奥用的是肯定句。 “是的，她是豪斯滕伯格的私生女。” “……”这个可真是万万没想到！ “至于在这个假设性的故事中，我奶奶是怎么得到这幅画的，嗯……一条小黑裙，一瓶威士忌，和一个欲/火中烧的爱尔兰保安。” “哇哦，那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画原先是放在钱宁艺术馆展览的，但是在豪斯滕伯格去世之后，艺术馆违背了他的遗愿，没有将画给到我祖母，你知道的，私生女在法律上……所以我祖母才决定夺回属于她的东西。” 这样说，里奥就明白了，所以钱宁艺术馆哪怕知道画在朱莉安娜家里挂着，也没有采取法律途径，同样没有在1991年失踪艺术品记录组织成立后，重新登记遗失，直到这画从朱莉安娜家里被盗，钱宁艺术馆才来找FBI，希望争取画的归属权。 但这事说到底，还是钱宁艺术馆理亏，如果闹大了，对钱宁家族的声誉绝对是一场打击，连死人的遗愿都会违背，这对于90%有信仰的美国人来说，是不可原谅的。 “行了，这事我来搞定。” “真的？” 里奥笑的让人无法拒绝，“相信我。” 朱莉安娜看着他，心想，你这么好看，说什么都是对的。 第32章 晋江独发 窗外的天色随着日升日落而起着变化, 又是一个斜阳西下, 利普眼神木木的, 身体躺在床上, 灵魂却仿佛已经飘远。 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 但是意识却无法控制身体，像是被分成了两半, 意识清醒的他飘在空中，不断的对躺在床上的人吼着：里奥没事, 他没事！他没有离开你，他也不会离开你，快醒醒, 两天滴水未沾, 粒米未进已经是极限，你快死了！ 而另一半的意识却在说：没用的, 你太过于弱小，所以妈妈抛弃了你；且眼睁睁的看着里奥被绑走却无能为力，他对你很失望，最终还是会离开你, 祈求吧, 祈求上帝的救赎, 你会获得解脱的。 不，见鬼, 我根本不信上帝, 没有人是生而强大的, 我对机械有着天生的敏感，我有才能，被军/方和加州大学设立的研究课题破格招收，除了出生不好之外，完全凌驾于同龄人之上，只要给我时间，我他妈的可以改写人生！ 利普心跳的很快，脱水的症状开始明显。 这次精神崩溃，里奥被绑架时的那股绝望是诱因，幼时被母亲抛弃才是病原体；母亲抛弃他们离开的背影和里奥被绑走的两股场景，在他脑内不断的循环播放，他需要一个契机来挣脱，以及，打败那个从小黑屋里被释放出来的小利普。 战胜他，控制他，然后——蜕变！ 男孩们的房间一向凌乱，地上杂志与袜子齐飞，伊恩下课后到家把书包一扔，见利普仍旧维持着早上躺床上那副样子，好像都没有移动过，他皱眉，“你准备躺到什么时候？” 没有回答，伊恩叹口气，完全在他意料之中，这人从里奥被绑架后的疯狂，被解救后就变成了沉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里奥的电话他不接，在家里，一天也说不了一句话。 “喂，你这样下去不行，利普，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伊恩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达到了利普的耳中，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你与这个世界之间有一层玻璃罩子，他想要回答，但是不够，力量还不够。 笃笃，两声敲门声响起，他们的房间门基本不关，来人敲门只不过是表示礼貌，以及，告诉房间里的人，有人来了。 里奥半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丝质的衬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令人赏心悦目的线条，“嗨~” 伊恩回了声嗨，而利普则用着前所未有的缓慢速度转过头去看着他，眼神有了一丝波动。 里奥没有在意，心想只要人在家里，没干傻事就行；少年人嘛，年少气盛，突然发觉自己无法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受点打击是正常的，不过冷静个两天也差不多了，大家要讲道理，哪怕是各领域的巨鳄，在没有保镖的情况下遇到绑匪，那也是束手无策的。 “原来伊恩已经搬回来了，米奇不追杀你了？” “嗯……因为你之前那个事，我怕给你们添麻烦，就回来住了，米奇他……”伊恩挠了挠头，一副腼腆害羞的样子，“其实也没那么坏。” 里奥看了他一眼便转开了视线，对于没有被他划进圈子里的人，他不在意，不关心，“我知道了，下次有需要还是可以来找我帮忙，现在能让我和利普谈谈么？” “当然，那个，你们聊。”他还体贴的为他们关上房门。 里奥脱了鞋，舒服的躺到利普的身边，单手支着脑袋，“这味道，你都快馊了，该不会这几天都没洗澡吧你？” 利普依然直愣愣的看着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可能是他的眼神中感情太过炙热，让人不禁深陷其中，里奥摩挲着他干裂的嘴唇，狠狠吻了上去，瞬间嘴里就弥漫了铁锈的味道，利普的灵魂仿佛被人从遥远的地方拉回了身体，感觉心肝脾肺肾都绞在了一起，疼的厉害，眼睛又酸又涩，他用着仅有的力气攥住里奥的手臂，嘴唇颤抖着回应这个有点凶狠的亲吻。 脑海中的小利普尖叫着消散。 他唇上滚烫的温度让里奥察觉到有些不对，皱着眉，拍了拍他的脸颊，“利普，菲利普-加拉格，说话！” 利普用力嗯了声，可在里奥听来，这声音几不可闻。 “里……奥，我……回来了！”他扯着自己的破锣嗓子，艰难的说着。 “他么的你们家都是死人吗，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烫！” 里奥生气，自己刚才居然没有发现，他用力的按着手机，那瞪眼的模样让利普咧开嘴。 “笑屁，烧死你！” 在他的咒骂声中，利普安心的陷入了昏迷。 里奥：卧槽！ 救护车没让他等多久，麻利的送到医院，直接开了间单人套房吊水。 “别人看我们这样，一定以为被绑架的是你！” 他摇头，认命的将棉签沾点水，为他擦拭嘴唇，上面还有他刚刚吻出来的斑斑裂痕，暗暗有些心虚。 在旁边的陪床上窝了一晚上，睡得腰酸背疼，打了个直冒泪花的哈欠。 见利普已经醒了，他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嗯，好像不烫了，渴不渴？” 利普仍然是一副破锣嗓音，“渴死了！” “活该！” 里奥嘴上嫌弃他，但还是出去重新倒了杯温水，里头给他插了根管子让他喝。 喝着喝着，这人突然笑了出来，“电视剧里，这时候应该在病床上来一炮。” “那你要不要试试？” 吊了整晚的水，恢复了正常的利普一本正经的摇摇头，“不，我膀胱要炸了！” “噗~”里奥一手扶着吊瓶一手搀着他，笑道：“电视剧里，这时候女主应该害羞的说我自己来。” 利普嘴角抽抽，“呵，信不信老子尿你裤腿上。” 里奥发出嫌弃的Ew~声，“年纪轻轻就能尿裤腿上，我十分为我们未来的性福担忧。” 斜了他一眼，利普翻出心里的小本本，给他记上这笔账，等他好了…… “对了，昨天没吓到伊恩他们吧？” 里奥没好气的把他‘拎’回病床上，“你吓我还差不多，躺在家里都能脱水，你家里人都是死的吗！？” 利普耸肩，“他们白天都忙，而且也没想到我真的什么都没吃。” “等你出院了，我帮你预约个心理医生，这次你怎么样都得给我去。” “可我真的已经没事了。” 里奥眯眼盯着他，直盯到他低下头玩水杯。 “那你告诉我，这次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利普不自在的抓了抓脑袋，“我……之前心理是出现了点问题，不过在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痊愈了，真的！” “少说好听的话，”里奥顿了顿，还是放宽了点要求，“去做个心理评估，如果真的没有问题，那我就不强求。” 利普小声抱怨，“这是纽约，哪个心理没问题。” “别人没有躺在家里躺到脱水，差点把自己玩死。”里奥的语气犹如寒冰，生生把利普冻的一个寒颤，他怂的不敢争辩，只能抱紧身上的毯子，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一副我困了的样子，躺下就装睡。 蠢死了，里奥心里嫌弃，嘴上也不客气，“三流狗血剧的十八线演员都比你有演技！” 利普吸了好大一口气，再慢慢吐出去，又将心里的小本本打开，刷刷写了好几笔。 本想再陪他一会，没想到琼斯那边的效率这么高，已经抓到了杰拉德，并且拿回了《戴项链的女孩》，里奥事先和他说好的，画先拿去自己家里，他要仿一副给尼尔爸爸，琼斯虽然狐疑，但他的信誉可比尼尔好出十八条街去，而且他觉得反正有自己看着，不会出什么事，也就同意了。 里奥回到家的时候，琼斯也刚到没多久，正在他家的冰箱里找吃的。 “画在箱子里，你速度啊。” “放心吧，你帮我看着，别让我爸进来啊，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知道了知道了，父子俩这么肉麻。” 里奥白了他一眼，戴上手套从箱子里拿出画，就进了画室。 仿画首先得观察，无论是颜料还是画布，每个年代使用的材料都不同。 这幅画和其他画有很大的不同，就在于这幅画并不是在画布上作画，而是在一块木板上，里奥猜测，这大概是豪斯滕伯格去看私生女，在她家里忽然想要为她画一幅肖像，身边没有画布，所以有什么就拿什么作画，从笔触上来看，也是比较顺从心意，所以整幅画给他的感觉，是充满着爱的。 翻到画的背面，他看见了豪斯滕伯格的写下的一句话，【送给我最亲爱的朱莉安娜——豪斯滕伯格】。 里奥挑眉，原来学姐的祖母也叫朱莉安娜，不过也是，自信又自恋的人，是喜欢给自己的孩子起相同的名字。 说起来，尼尔爸爸没给他起尼尔这个名字，还挺让人诧异的。 第33章 晋江独发 画室很大也很乱, 两父子都是折腾的人, 石膏、颜料、画布、画板还有各色工具堆的到处都是, 里奥找了半天，终于在角落里找出了几块木质板材，用机器切出差不多大小的形状后, 拿出一块磨皮快速的磨成画的形状。 将画与木板放在一起对比了一下, 大小与纹理的相似度堪堪达到要求, 打开画室里唯一一个柜子的第二格, 这是他们父子两自己调的颜料, 专用来模仿近现代名作的。 “锑黄, 锑黄, 啊，在这！” 里奥套上工作服站在画板前，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眼里只剩下专注, 他的手很快, 下笔没有迟疑，这幅画讲究的是流畅、随心与爱，画技反而是次要的。 《戴项链的女孩》逐渐跃然于画板上，与原作相差无几。 “到底还是少了大师的几分意境。”里奥叹了叹。 忽然他恶作剧般的勾起嘴角, 咬着唇, 将画板翻了个身, 学着豪斯滕伯格，用沾着白色染料的画笔在画板后写下了一行字。 写完后，他咬着笔尖嘿嘿笑出声，真是期待老馆主的反应啊。 里奥直起身，心想剩下的就只有做旧这个步骤了。 打开画室的后门，门上的名牌写的是杂物室，其本质仍是一个工作室，里面有各式做旧的工具，配合着他们自己调的颜料，骗骗那些半桶水是肯定够了，但要想骗过钱宁艺术馆的老馆主，几乎不可能。 但，里奥就是想让他看出来！ 一般画作和制作的雕塑用的都是略有毒性的材料，而近现代的画作做旧，用烤箱是最简单也是最快的，所以这个房间的烤箱，和厨房的烤箱，用途可大不相同，他将温度调节到125华氏度，把画小心的塞了进去。 观察到画的颜色差不多够了，里奥按下停止键，满意的点点头，“哈，反正琼斯看不出来！” 未免琼斯等急了，里奥也来不及等画慢慢降温，索性将一只手附上异冰，在画的正反两面隔空手动降温。 脱了工作服，戴上手套，就将两幅画都拿了出去。 “琼斯，快看，我厉不厉害！” “哇哦！还真是没有区别，里奥，哪副画真的，你可别拿错了，得还给钱宁艺术馆的。” “放心吧，我怎么可能弄错。”说罢便笑嘻嘻的将自己的画放进了琼斯的箱子里，“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正巧我也要去科里写报告，还得去学姐家里一次，跟她好好解释。” 琼斯小心的拿起箱子，“那行，我们快走吧，那老馆主脾气可不怎么样。” 里奥点头，拿了块布把手里的画包了起来，塞进背包里。 “你带着画干嘛，不是给尼尔的吗？” “万一学姐哭的太厉害怎么办，我总得做个准备。” “也是。” 看着琼斯就这样傻白甜的开了车，里奥默默转头望向车外的风景，一定是我平时信誉太好的原因，不是哈佛的问题！ 会议室里，老馆长戴着眼镜和手套，仔细的观察画的每一寸肌理，他皱着眉，表情犹如嘴里飞进了只苍蝇，他看向作陪的几位FBI探员，还有一直保持着迷之笑容的里奥，又看向了自己带来的律师，稍定了定神，继续观察手里的画。 心想着：待会要连同上次的帐一起算！ 而坐在他对面的琼斯，额头上滑落一滴汗珠，他用余光瞥了眼里奥，心中开始祈求上帝。 老馆长面上不动声色，但已经记住了画作上好几个错误的点，心道‘小雷阿诺’终究是嫩了点，和大卡夫瑞还差着火候，想当年，尼尔-卡夫瑞若不是自恋到在每一幅作品上都签了名，黑市一定把他的作品全当真的卖。 他将画作翻了个面，看到那行字后，双手抖了一瞬。 【致亲爱的馆长，钱宁艺术馆若是名誉扫地，你猜钱宁家族会如何对付你——最诚挚的里奥】 里奥对着猛然抬头的老馆长微笑，他之所以这么做，除了他怕麻烦之外，也是为了留有一线余地，钱宁家和他的关系也算友好，没必要整上法庭，那样大家都难看，何况名作归属权问题，由于年代久远，这官司没个两年打不完，钱宁家拖的起，但是学姐那边可就不确定了，她的亲叔叔都要和外人联手一起卖了家里的画，可见经济是出现了问题。 皮特左右看看，精明的他在心里有了猜测，咬着牙问：“馆长，有问题吗？” 老馆长含着苍蝇的表情，终于变成了吞下苍蝇的表情。 “不，不，没有问题，只是……经历了这么多，我很高兴真正的豪斯滕伯格真迹，回到了它所属的地方。” 琼斯：感谢上帝！ 皮特：这见鬼的两父子！ 里奥眼珠子一转，脚下生风，拎起背包迅速的逃离了现场，看戏嘛，可不能看着看着，变成别人看他的好戏。 难得好心当了回送货员，朱莉安娜拿到了画后，抱着里奥的脑袋猛亲，害的他一天之内，第二次脚底抹油。 …… 利普啃着苹果，口齿不清的说：“那你这一天还挺忙的。” “谁说不是呢，忙完了还给你买水果送过来，从昨天到今天，我都还没洗澡！” 手腕一翻，苹果核准准的落入垃圾桶，搂着里奥的腰对他的脖子展开进攻，“挺好的，没味。” 里奥腰一用力，两人转换了上下，“我当然没味，你有味道啊！” 利普笑的胸腔震动，抬头轻咬他的耳垂，“我今天恢复的不错，要不要一起洗澡？” 眼珠子还往浴室示意了一下，医院的单人套间，浴室不大也不小，容个两人还是够的。 “咳，你……确定恢复了？” 顶着里奥狐疑的眼神，利普一把扯掉手上的吊针，扛着他就进了浴室。 开玩笑，18岁的身体就一个字，棒！ 浴室里很快水汽弥漫，平时觉得冰冷的瓷砖此时倒能给人带来些许凉爽。 里奥扶着墙避免腿软，说话都有些含混不清，“嘶，你牙齿，牙齿！” 嘴忙着，手也不停，制造机械时常常要拼接细小零件，所以利普的手既稳又灵活，在水流的润/滑下，缓缓进入。 里奥颤了颤，仰起的脖颈划出道优美的弧线。 被他的嗓音挠的心痒，利普起身，将他翻了个面顶在瓷砖上，吸允着耳后的敏感区，“觉得……我恢复……的如何？” “不……怎么……样！” 利普嗤了声，等着瞧，他可是睡了一整天！ 一个小时后，护士姐姐来查房，见到地上的吊针，侧耳听了听声音，很生气的砸门，“给我出来！！！” 里奥把头沉进浴缸里，装死。 利普的大眼睛朝天翻了翻，调整了下呼吸，腰间系了根毛巾便大刺刺的开了门。 隔着门，里奥都能听见护士姐姐的大吼，心虚的穿好衣服躲在门后，感觉今天将迎来第三次逃跑…… 额……可是腿有点软。 笃笃两声，“行了，出来吧，护士是来告诉我可以出院了。” 门被打开一条缝，“护士呢？” 利普笑的宠溺，推开门将他拉出来，“快去帮我办出院吧你，我可没钱。” “哟，这是我们自尊心爆棚的菲利普么，我瞧瞧，该不是被人假冒的吧。” “去你的！” 里奥很开心，觉得他终于挣破了自己的牢笼，“这感觉开始有点像你的偶像——托尼-斯塔克了。” “有吗？”利普摸摸下巴，“精神上学习一下就可以了，我可比小罗伯特-唐尼高多了。” “喂，他粉丝会抽你的！” 利普认真的眨眨眼，“我就是他粉丝。” 第34章 晋江独发 看他一脸你信我的表情, 里奥心道还好这人没打算去演艺圈混, 否则一定能把自己饿死。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两人叫了辆优步往里奥家里去。 利普自知这几天是别想回家了，两天都没人发现他不吃不喝, 还发起了高烧，虽说大家是真的忙, 为了生存，大的几个整天的打工, 小的几个要管好自己, 但里奥还是有理由生气的。 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这个点就有些犯困，看来刚退烧的身体还是需要休息。 里奥拉着他让他睡在腿上, “眯一会，到家了叫你。” “嗯, 你也别再骂伊恩了, 吓得他知道你在, 都没敢来医院。” “怎么, 他来之前还短信问我有没有在？” “是啊, 知道你自己有多可怕了吧。” “嘁, 菲奥娜呢, 她来看过你了？” “嗯，早上你一走她就来了。”利普的声音渐轻, 脸上却泛起了幸福的弧度, 这次家里几个被骂的可惨, 偏偏他们自己心里也自责，完全不敢还口，一个个站在那低着头，场面挺喜感的。 里奥见他瞌睡了过去，手温柔的抚着头发，心里却想着这件事情的源头——福勒，他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街景，眼神锐利。 拿出新买的一次性手机，在黑市的网站上留下悬赏，【加里特-福勒，前FBI，10万悬赏他的踪迹！附图】 回帖来的很快。 【只要踪迹？】——是的。 【尸体算不算？】——验明正身，算。 接下去就再也没人回复，只有不断增加的浏览量，里奥满意的笑笑，他从心底觉得灰黑两道，要比白道守规矩的多，不该自己问的不问，不该好奇的绝不好奇，守规矩的人有时候往往能够捡回一条命。 优步车主很快将他们送到了家，一停车利普也迷迷糊糊的醒了，里奥礼貌的对车主道谢，扶着他的手臂进了屋。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再睡？” 利普摇头，“不饿，帮我倒杯水好吗？” 里奥身上像是挂了只无尾熊，半扶半抱的先去厨房倒了杯水喂他，等进了卧室，这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把他轻轻放到床上，将身上的衣物都脱了，这才为他盖上被子。 正皱眉的看着这人眼底的青黑，扔地上的裤子里手机蜂鸣了声，里奥怕吵醒他，摸出手机后关上了房门。 他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看他手机的，但是屏幕亮着，总会习惯性瞄上一眼。 【兄弟，你想要从皮特那知道福勒的线索这条路走不通，我查到有FBI高层故意截断福勒的所有信息。——天蝎】 里奥挑眉，看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利普和天蝎勾搭在了一起。 他是知道皮特和爸爸查不到丝毫福勒的消息，现在看来，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否则他可真的要重新评估FBI了，如果连一个卸下所有职权的前FBI都查不到，那就不配与CIA为敌这么多年。 啧，一个权力与利益错综复杂的政/府机/构，果然是靠不住的。 叮~ 里奥翻找了下，发现是一次性手机上收到了一封短信。 【我是佐伊-摩根，我有你要的消息，今晚11点皇后区T-Bar，现金。】 无意识的眯了眯眼，短信内容里报了名字，却没有自我介绍，显示出主人相当自信，认为对方一定知道自己。 里奥笑了笑，他当然知道佐伊-摩根，道上的著名掮客，常活动于纽约，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自出道起就为各式大人物解决问题，小到出轨丑闻，大到贪污罪证，几乎没有她解决不了的问题，手里掌握着所有客户的命脉，让人动她不得。 佐伊之所以能活到现在，一方面是自己懂得低调，另一方面则是她的信誉良好，从未透露过客户的隐私，那些大人物觉得她懂事，没必要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去弄脏自己的手。 里奥回复了一条短信过去，便收起手机，蹭到隔壁去找伊丽莎白，求投喂。 【收到】 佐伊满意的按灭屏幕，抿了一口红酒，及腰的浅棕色大波浪披散在纤细的腰间，更添妩媚。 希望过两天报纸上不要出现‘前’FBI福勒的死讯，不然我可又得躲一阵子了。 她舔了舔嘴唇，红色的唇膏上显出一抹水色。 …… 哈罗德看着机器再次跳出里奥的号码有些无语，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折腾呢！ 无奈的拿起电话，拨通了约翰的手机。 “约翰，你现在在哪？” “哈罗德，我是不是该给你买点保健品，早上机器吐出了一个女孩的名字，而我正在保护她的安全，记起来了吗？” “……嗯。”他看着电脑里里奥的照片，有些坐蜡。 “哈罗德？” “啊，我在。” “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你的那位弟子，里奥-卡夫瑞……” 约翰的眼皮一跳，“你的意思是……” “是的，里瑟先生，就是那个意思。” “芬奇先生，你知道我没有分/身术的，对吗？” 哈罗德叹口气，难得冷幽默的说了句：“里瑟先生，第一次见你时，我说过要给你一份工作，但是从没说这份工作好做。” 约翰噎了噎，怒而射穿了杀手的膝盖。 “看来你那现在挺激烈的。”哈罗德推了下脸上的眼镜，看表情有些许的不自在。 要不这个月给他多发点补助吧…… 约翰手里拉着小姑娘在酒店里逃窜，身后还跟着三名杀手，“如你所见，的确很激烈，所以，哈罗德，我需要你先去提醒一下里奥，让他乖乖的待在家里哪也别去，这边搞定了我会去找他，挂了。” “可是……” 耳边传来挂断后嘟嘟的忙音，哈罗德看着手机屏幕，表情茫然。 可是里奥并不认识他啊…… 人命关天，哈罗德并没有拖延，在电脑上通过手机号，三两下的就搜索出里奥的位置，穿上风衣拿起手机便开车过去。 里奥正在伊丽莎白这蹭着晚餐，显而易见，皮特和尼尔又忙案子去了。 “说真的伊尔，你绝对是FBI的模范太太，绝无仅有！” 伊丽莎白往他嘴里塞了口莴苣，“好好吃饭，憋说话。” 朱莉安娜在边上捂住嘴笑，学她妈妈说：“好好吃饭！” 里奥腮帮子鼓鼓的，煞是可爱，口齿不清依然要说：“真的，目前FBI的高管里，还没离婚的十个手指头都数的出来！” 伊丽莎白瞪了他一眼，拿他没什么办法，“快点吃，你不是说利普还睡着么，待会带一份回去，让他起来吃完再睡。” “遵命，女王大人！” “去~”伊丽莎白被他一个敬礼给逗笑了。 “对了伊尔，你认识什么靠谱的心理医生没有？” “有什么要求吗，回头我帮你问问看。” “嗯……最好是对抑郁方面有专长。” “行，我知道了。” 看着里奥将桌上的食物一扫而光，伊丽莎白笑的眉眼弯弯，对下厨的人来说，别人吃光食物并露出饕足的表情，就是对她最高的赞美。 “吃饱了吗？” 里奥拍了拍肚子，发出闷闷的两声，“又饱又好吃，伊尔，你的厨艺又进步了，下次准备解锁什么新菜式？” “日式料理怎么样，又好吃又不会胖。” 里奥比了个大拇指，反正他要求不多，好吃的就行，不过听伊丽莎白这意思，最近是又进入了减肥季。 心疼皮特，一年四季，有三个季节得跟着减肥。 又吃又拿的溜达回自己家，把晚餐放进厨房后才上楼去叫利普起床，两人正闹着，里奥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发现对方号码未知，有些奇怪的点了接通。 “你好？” “你好，我是哈罗德-芬奇，约翰-里瑟的朋友，现在正在你家门口，可以进来找你聊聊吗？” “额……你是先生的朋友，当然可以，请稍等。” 挂了电话，他与利普对视一眼，“我猜是那位黑客。” “我猜也是。”利普在里奥的衣柜里找了件T恤套上，“他找你什么事，你心里有底吗？” 里奥摇头，“难道是先生出事了？” “先生？” “嗯哼，你玩颓废那两天，我认了约翰做先生。” “可真有你的。” 两人说着话来到厅堂，一起出门迎了哈罗德进门。 利普其实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他想看看连天蝎都搞不定的黑客长什么样子，暗暗打量了一番，便识趣的留出谈话空间给二人。 不只利普，里奥也在观察他。 哈罗德身高不高，平凡的长相，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倒是身上的西装，脚上的皮鞋皆是高定，不过这种低调的奢华，普通人是完全发现不了的。 他的双腿有些残疾，脖子看上去也有点僵硬，估计是以前受过什么伤留下的后遗症。 哈罗德同样是第一次见到里奥真人，之前在屏幕里虽然见的多，只是那不能完全展现一个人的气质，尤其是眼神，里奥的眼神很犀利。 “我想我们得重新认识一下，我可以叫你里奥吗？虽然之前很多次在屏幕上见过你，嗯……对于这个，我得跟你说声抱歉，并没有想要侵犯你的隐私，只是……” 哈罗德很想咬自己的舌头，他的社交恐惧症使他面对陌生人十分紧张。 里奥反倒觉得有些亲切，要知道，天蝎也和这位差不了多少。 “我明白的，我是说，当然可以叫我里奥，芬奇先生。” “哈罗德，叫我哈罗德。” 里奥甜甜的笑了下，整个人气质变得温和起来，“好的，哈罗德，你现在来找我，是先生出了什么事吗？” “哦不，不是，是你。” 里奥挑眉，“我？” “是的，我们收到了消息，你又会有危险。”哈罗德着重在一个又字上。 里奥茫然，难道我还没去找福勒麻烦，他倒准备送上门来了？ “哈罗德，能否让我知道，你们的消息来源。” 哈罗德张了张嘴，他不否认自己对里奥的印象很好，可是机器事关重大，在目前来说，并不适合让太多人知晓。 “我只能说，我们的消息来源十分可靠。” 里奥耸肩，“嗯，这点我信，上次先生刚跟我说完，我就被绑架了。” 哈罗德见他轻松的样子，被感染的松了松僵直的肩膀。 “约翰让我转告你，在他来之前，你最好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 “这个嘛……”里奥转了转眼睛，海蓝色的眼瞳闪过一丝光亮，“先生现在正在保护别人？” 哈罗德喜欢这个孩子的聪明劲，点了点头。 “所以……你们收到的消息，都是某个人有危险？” “并不全是。” “不全是？” “是的，有些人的确是本身有危险，但有些人却是计划谋害别人的人。” 里奥笑看着哈罗德，控制自己眯眼的冲动，“计划谋害别人的人？” “没错。” “哇哦，太酷了，那岂不是所有犯罪者和被害者你们都知道？” 哈罗德见他一脸的兴趣，觉得自己很能够理解，男孩子嘛，都会有这么一个阶段。 “也并不是全部，我们只能知道计划性的犯罪，一时冲动型的，就收不到消息。” 里奥维持着脸上好奇的表情，心里想的却是—— 这人看着挺好的，那杀，还是不杀呢？ 第35章 晋江独发 杀了, 约翰会不会成为麻烦？ 不杀，他们能够知道所有有预谋的犯罪者或受害者。 里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掩去眼里的冷意，他开始回忆初次见到约翰，当时是在地铁上, 那时候的约翰，只是一个颓废的流浪汉, 沉醉在酒精中不愿清醒, 第二次是在房产欺诈案上, 他说他是律师小姐的保镖，事实上，他与律师并不认识，甚至于最后, 他知道律师小姐不是什么好人，反手就将录音当庭播放，坐实了律师小姐的罪名。 而第三次，就是他遭遇绑架之前, 约翰对他说，他会有危险。 结合哈罗德透露的信息，里奥猜测，他们所收到的消息，绝对不是某个‘人’给的；如果有‘人’将信息收集, 然后进行犯罪推演, 那么不可能只有一个名字而没有其他信息, 因为推演，本身就是一个过程。 不，不对，他们得到的肯定不是一个名字，而是每一个人特有的，唯一的标识，能够让他们迅速确认并找到这个人。 是什么？驾驶证号？ “哈罗德，先生这次保护的小女孩多大了，需不需要帮忙？” 真是个好孩子，哈罗德笑的很暖，“不用，约翰可以搞定的，那小女孩今年只有14岁，而且在被好几个杀手追杀，所以约翰才没能第一时间过来。” 14岁，那就不是驾驶证号，剩下的只有从出生起就拥有的号码，社保号码。 “天，被好几个杀手追杀，这样都不能报警？是……有司法系统牵涉其中？” “我们也无法确定，因为这个小女孩在法律上，已经被判定为死亡。” 里奥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的样子，心中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不是‘人’，而是电脑，或者说，能够筛选信息，从而挑出犯罪者或受害者的，已经达到了智脑的级别。 这智脑筛选的信息哪里来？ 里奥很确定自己用的是一次性手机在黑网上发布的悬赏，理论上来说，刚买的一次性手机，并不具备泄露任何信息的可能。 除非……他们能从运营商那获取所有的信息流，那么即使获取了，智脑又是怎么判断是我发的信息？ 里奥起身为哈罗德续茶，路过落地窗前，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往外头看了眼。 花园草坪外便是街道，而这片小区中，监控林立。 如何获得所有监控权限？谁有能力获取所有运营商的信息流？ 里奥讽刺的勾了勾唇，九11之后，华盛顿那边还真是不管不顾了。 将续满的水杯放在哈罗德面前，他说：“先生其实不用担心我，既然我已经知道了有危险，那不出门就是了，就算出去，我也和FBI一起行动。” “那最好了。” 最后，他还是将哈罗德全须全尾的送走了，里奥坐在沙发里沉思。 所以……下次如果想要恁死谁的话，脑子里过一遍就好了，无论手机、电脑还是摄像头都得避开。 啧。 “在想什么？” 利普见哈罗德已经走了，干脆端着沙拉碗来到客厅吃，顺手打开电视，一屁股坐在里奥边上。 “嗯……过两天要见哥大面试官了，你准备过了吗？” 嘎吱嘎吱咬菜叶子的声音一顿，眼睛直直的，一脸糟糕了的表情。 里奥盯着他，看得他直心虚。 他讨好的朝里奥笑笑，“明天，明天一定准备！” 哎呀，最近事情一件接一件，完全忘记了面试这回事…… 看里奥瞪眼的样子真是越看越好看，利普叉了块胡萝卜喂他嘴里，转移话题道：“刚才芬奇先生和你说什么了？” 里奥刚想张口，又给闭上了，拉着利普去了画室，关上门窗，放下窗帘，画室就是个纯净的密闭空间，完全没有高科技的存在。 利普端着沙拉碗，眨眨眼看他，忽然邪笑了起来，“宝贝，在这玩，不太好吧，而且我沙拉都还没吃完。” 忍住呸他一脸的冲动，里奥把情况跟他一说，惊呆的人又多了一个。 利普皱眉，“先不说其他，你这两天安全怎么办，要不让蚊子叔给你找两个保镖吧。” 里奥也不和利普玩虚的，“这次不是我有危险，是我制造的危险。” “嗯？你找到福勒了？你准备对付他？” “虽然还没找到他，不过有消息了。”说着他拿出一次性手机上的短信给利普看，“这位摩根小姐在掮客界的信誉一直不错，连蚊子叔都提过她。” 利普点头，“那我去做个小型炸/弹，保证他死的透透的！” 里奥：“……” 虽然心里很开心没错，但他还是拽住了利普的衣领，将他拽了回来。 “你傻不傻，只要现场留有炸/弹的碎片，警方都能顺藤摸瓜找到犯罪嫌疑人。” 利普往嘴里塞了口莴笋，利用咀嚼来加速思考，在脑海中搜索所有可利用的化学公式，30秒以后，他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说：“碱，根据福勒的身高体重，使用8斤碱，加热到300华氏度，只需要三个小时，就可以使他完全消失在这个世上，不留一丝痕迹。” 里奥有些愣愣的看着他，“哇哦！” 他感觉自己都要硬了，眼前认真叨叨化学的利普真是性感到爆炸。 当初和他成为朋友，果然是因为我们气场相合！ “所以找到福勒后，我们得尽量避开监控，找到一所郊区的房子，房子里需要配备大浴缸——” 里奥打断了他的设想，勾住他脖子就是一个法式热吻，两人最后还是在画室没羞没躁的来了一回。 利普躺在地上气喘吁吁，胸膛快速的起伏，“早晚有一天，我得被你榨干。” 里奥舔了舔唇，“我会记得给你买保健品的。” 歇了会，两人又继续方才的话题。 “听我说利普，我有办法让他彻底消失，待会我去见佐伊，如果先生来了，你帮我想办法拖住他。” “有什么办法不能和我说吗？” 里奥看着他担忧的眼神，这个瞬间，他将尼尔从小对他的叮嘱抛到了脑后。 ‘尼尔爸爸，允许我任性一回，我相信他。’ 他手上燃起了一撮小火苗，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利普，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利普：“……哇哦！卧槽，电影里变种人是真的？所以你瞒了我这么多年！？” 里奥：“……” 利普的脸上只有‘卧槽这么酷你居然瞒着我’，虽然很满意，但是…… “你都说是电影了！我不是什么变种人！”简直无力吐槽。 “这还不是变种人那是什么，我靠居然是火，好方便！不知道现实中有没有X教授，天哪，还有万磁王爸爸！” “……” “不行，还是只要X教授就好了，如果有万磁王爸爸，我作为普通人，小命堪忧。” “……” “天哪天哪天哪，电影里的火人还需要打火机，你都不需要啊！还有凤凰女，哎哟我去，那个秒天秒地，金刚狼，嗷嗷嗷，金刚狼——” 里奥一巴掌拍他脑门上，让他清醒清醒，“我这是异能，没有变种人，没有X教授，没有！！！” 利普可怜巴巴的捂着脑门，他还想嘟囔两句，里奥却一脸冷漠的打开了门，头也不回的说了句：“拖住先生。” 这算不算吃干抹净拔吊无情，利普严肃的在画室里思考人生。 …… 里奥背着个背包，里面除了10万现金还有一套更换的衣服，照例是全副武装，帽子墨镜口罩一个不少的出了门。 小区的监控他早已了如指掌，熟练的行走在监控死角，中途换了三两的士才来到和摩根小姐约定的地点，他待在阴影里，耐心的等着。 11点准点，一辆黑色的轿车来到了约定地点，司机下车为后座的女士开门。 佐伊穿着一身红色风衣，波浪的长发松松的盘起，脚下蹬着一双七厘米的Jimmy Choo，煞是好看。 她挥了挥手，司机便回到车里将车开走。 既然人家女士都光明正大的，里奥觉得也没必要丢了自己的绅士风度，他从阴影中走出来，拿掉脸上的所有遮挡，礼貌伸出右手同她问好，“摩根小姐，久仰大名。” 佐伊挑眉，她认识他，应该说，名流圈的人，她都背熟了长相——里奥-卡夫瑞，名流圈追捧的艺术小王子。 她还能说什么呢，果然贵圈养不出什么小甜菜。 “彼此彼此，卡夫瑞少爷。” “摩根小姐的信誉我是久有耳闻，相信我们这次能够合作愉快。” “当然！” 里奥给了她现金，佐伊给了里奥一张纸，纸上是一家纽约郊县的酒店，房间号是2301。 两人皆满意的相视一笑，再次握手，然后擦肩而过。 看着福勒化为灰烬后，里奥甚至有闲心的在他房间里转悠了一圈，然后就在酒店的壁画后面，发现了一个保险箱。 搓了搓双手，将耳朵贴上箱门，这还是里奥第一次，在没有尼尔爸爸指导的情况下，自己一个人尝试着开保险箱。 咯哒，左三，咯哒，右五，咯哒…… 里奥直起身，呼出一口气，用力拉开保险箱门。 黄色的光晕让他眯了眯眼，脑中自动搜索出该物的出处。 【琥珀八音盒】 传言叶卡捷琳娜大帝在圣彼得堡的宫殿内有个房间全部用琥珀浑然制成，建成后的琥珀屋光彩夺目，面积约55平方米，共有12块护壁镶板和12个柱脚，全都由当时比黄金还贵12倍的琥珀制成，总重达6吨，曾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 1942年，德军入侵苏联后，工匠本打算用纱和假墙纸把琥珀屋遮盖起来，但这没有瞒过德国人的眼睛，他们将琥珀屋整个拆下来，装进27个柳条箱，准备转移到德国哥尼斯堡的琥珀博物馆。几天后，琥珀屋被打包装上了火车。这是人们知道琥珀屋最后的下落。 里奥将八音盒小心的捧出来，心跳有些加速，这可是在二战中遗失的珍宝，虽然眼前只有一个小小的八音盒，但是谁管他呢，反正只要找不着琥珀屋，这个八音盒那就是独一无二的！ 他将背包清空，小心的把八音盒放进去，换上自己带来的衣服，重新戴上所有脸部遮挡，在房间里放了一把火，等到酒店火警响起，他随着人流离开，而监控，早在他进入酒店时，就已遭到了破坏。 还是老套路溜回家，看着客厅里亮着灯光，里奥的脚步不禁加快，有人等着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约翰：“现在是凌晨2点，你去哪了？” 里奥：“额……” 第36章 晋江独发 黄色灯光下, 里奥的睫毛微颤，眼神与利普在空中对接，不等他们俩噼里啪啦带闪电的交流完，约翰直起身, 有意无意的在两人中间站定。 “我不是让哈罗德来告诉你，最好别出去么。” “嗯……我是去我们家仓库保养艺术品, 先生，如果你们查过我就应该知道, 我们家仓库里件件艺术品都价值连城，需要定期保养, 晚上去开仓库比较安全些。” 约翰慢慢的点头, 也不知是真的信了还是敷衍，“既然回来了，那早点休息吧，在找到这次威胁你安全的人之前, 我都会在你附近守着你，哦，还有，下次记得把手机带上。” 里奥直视他灰绿色的眼睛，里面有着淡淡的关心，很暖，他张了张嘴, 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扯出个笑容点了点头。 离开卡夫瑞家后, 约翰的嘴角耷拉下来，脸色难看的拨通哈罗德电话。 “查一查里奥刚才去了哪里。” “你刚才傻等的时候我就查过了，他很聪明，很会避开监视器，不过经验不足，导致他总有疏漏的时候，就在1个小时前，纽约郊县有家酒店起火，在他们监控完全损毁前，拍到了一个侧脸，虽然只露出一只眼睛，但对我来说，那已经足够了。” “郊县的酒店，他去那做什么？” “好问题，我也很好奇，所以我查了入住名单，以及造成火灾源头的房间，你猜我查到什么，那位福勒先生化名杰克-汉米敦，已经在那家酒店住了近一周的时间，而火灾后，酒店管理人员在安顿住客时，并没有发现杰克-汉米敦先生，灭火后，酒店里也没有发现尸体。” “让尸体消失的方法有很多。”约翰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哈罗德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在电话那头推了推眼镜，搜肠刮肚的想着有什么词汇能够开解对方，“……其实也有可能是我们猜错了。” “希望如此吧。” 约翰挂断电话后叹口气，突然感觉自己老了，明明有那么好的前途在，为什么要冒险做这样的事情？难道就这么自信警方完全查不到证据吗？ 第二天报纸告诉他，是的。 警方将这起案件归为意外，房间内的客人没有熄灭雪茄，在他离开后，雪茄烧着了窗帘引起了火灾，并且由于不知名的原因这场火灾难以扑灭，在经历了六个小时后，才完全灭了火，幸好没有人员损伤，只是酒店内所有财产都付之一炬，包括监控与客人登记信息。 保险公司倒了血霉，负责人对着警方骂骂咧咧，强烈要求找出那个房间的客人，让他承担一部分责任，然而那位客人却像是失踪了。 “换我我也跑啊，反正都没了登记信息，出现做什么，赔偿还是坐牢，嘁。” “谁说不是呢，烧了差不多整栋楼了，幸好酒店结构稳定，没有倒。” “不倒也没用，烧成那样，肯定要推倒重建。” 约翰和哈罗德在他们常去的小餐馆用着早餐，耳边都是讨论昨晚的火灾。 约翰轻声低语，每个单词都拖着长长的尾音：“真不愧是智商160的天才啊，哈罗德，你们这类人，总是这么……谨慎。” 哈罗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约翰无所谓的笑了笑，自顾自的说着，“若是普通人，一定认为烧毁一间房间，就足够毁去所有痕迹了，只是那样做的话，房客的登记，监控的录影，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然而里奥却不知用了什么材料，什么方法，使火势燃烧了六小时不灭，把什么都烧没了，哪怕警方知道这火烧的诡异又如何，他们连一丝线索都没有。” “就像你，哈罗德，大学期间你就读于MIT，可是之前呢，没有，什么资料信息都没有，毕业后，你和你的大学好友一起创建了公司，跟着，再一起死于码头爆炸，区别就在于，他是真的死了，而你……没有。” 哈罗德皱眉，他好友奈森的死一直是他心里的痛，所以他说话也变得不客气起来，“不得不说，约翰，如果你真的很生气的话，可以去找里奥聊聊，而不是在这里，指责我们‘这类人’，况且，说起来也是福勒先绑架里奥在先，里奥报仇在后，而CIA？这个部门杀人似乎从来不分好坏。” 两人此时都有些火气，对视了几秒后纷纷错开眼神，一个拿起咖啡杯，一个拿起茶杯。 降火。 另一边，里奥睡了个好觉，直到中午尼尔爸爸叫他们下来吃早午餐，才懒懒的离开自己的暖床。 “爸爸你几点回来的？” “早上5点多吧，最近有个金币盗窃案，一位军官被诬陷，他还是伊尔好友的丈夫，我们只能加班加点了。” 里奥喝了口牛奶，“哦，要我帮忙吗？” 尼尔合上手上刚看完的报纸，笑着揉了揉儿子的头毛，“你和利普好好准备面试吧，会不会紧张，面试那天需要我陪你们吗？” 里奥感觉被小看了，“用不着，你忙你的去。” “好吧，儿子现在长大了，已经要赶爸爸出门了。” 尼尔说完，对着两人眨眨眼，躲过了一颗草莓的袭击，拿起西装外套便闪了。 利普听见关门声才开口：“你昨天拿回来的八音盒，不打算给尼尔叔看么？” “过段时间吧，找个机会再说。” 他拿起桌上的报纸，酒店失火占据了一整个版面，尼尔爸爸和皮特都是聪明人，并且很喜欢展开联想，很多事情只要给他们一个线头，就能理出一整个毛团。 两人乖乖的在家呆了几天，好好的准备面试，而约翰却没有依照约定般出现，里奥想，大概对方是真的猜到了些什么，可惜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个这么厉害的格斗老师。 到了面试这天，他和利普皆是一身西装加皮鞋，区别的只是颜色与款型，他穿的是深蓝色收腰款，脖子这没有打领带，而是系了一块撞色方巾，浅棕色的卷发长到了脖子，显得他艺术家气息浓厚。 利普则是一件卡其色休闲款的西装，里奥为他选了一条深蓝色的细领，打了个亚伯特王子结，算是和自己深蓝色的西装搭配成隐形的情侣款，咖啡色的头发被他用发胶抓了抓，倒是有些像华尔街那群吸血鬼。 打扮完，两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了，里奥今天还特地在车库选了辆兰博基尼开出去，根据他得到的消息，对于家庭优越的学生，面试不过就是一个过场罢了。 到了约定的咖啡馆，门口果不其然的停了好几辆的好车，里奥过去打听了一下，的确是准备面试哥大的学生，大家友好的寒暄几句，依据先来的顺序排着队。 很快便轮到了他们。 面试官是一位中年女性，脸上架着一副眼镜，头发在脑后盘起，身穿白色衬衫黑色过膝裙，百分百教导主任的打扮，倒是脸上的笑容十分温和亲切，让人心生好感。 “我瞧瞧，卡夫瑞先生和加拉格先生对吗？” 两人异口同声：“是的，女士。” “嗯，SAT满分，这可真厉害。”她浏览着二人的简历，频频点头，里奥的艺术特长与加拉格的机械专精，都是他们学校需要的人才，抬头打量了下二人的穿着，非常好，得体，质量上乘，说明能够负担哥大的学费。 并不是她戴着有色眼镜，而是现实如此，他们学校的确有许多靠着奖学金支付学费的学生，但是往往这些学生会被拖累的疲惫不堪，常春藤联校的课业可不是繁重二字能够简单形容的。 如果他们需要去打工赚取自己的生活费及学校活动费用的话，那么许多孩子每天也许只能睡四个小时，哪怕能够申请部分免除，也对他们造成了很大压力，慢慢的，这些学生们的成绩开始下降，这会进入一个坏的循环，奖学金没有了，那么就打两份工，然后课业只能熬夜完成，再过不了多久，就能够收到这些孩子的退学申请。 不是没有孩子申请助学贷款，只是那个压力就更大了，毕业后你可能需要五年，或者更久的时间才能还清贷款。 为什么中产阶级很早就开始为孩子存上一笔教育基金，原因就在于此。 她问道：“卡夫瑞先生有参加过什么艺术展吗？” 里奥：“是的女士，家父为我办过几场艺术展，这是我的作品集。” 她看了一眼便惊喜的抬头，“天哪，我没想到，原来是‘小雷阿诺’。” 里奥笑笑，“看来我得把未来的目标定为，让别人称呼我为‘卡夫瑞’。” “哦，是的，是的，我能够理解，抱歉了卡夫瑞先生。” “这没什么，女士，现阶段来说，‘小雷阿诺’的确是对我的谬赞。” 她满意的合上了里奥的简历，跟着问利普说：“我有看到加拉格先生制作了很多有趣的机械，能介绍一下吗？” “当然，女士。” 两分钟过后，里奥与这位女士一起悄悄打了个哈欠。 “……最近正在与加州理工的教授参与一项实验，但因为有军方背景，所以无法透露实验内容，但我有上校的联系方式，若是您想核实的话，可以联系他。” “哦，不，不用，二位的优秀毋庸置疑，哥伦比亚大学欢迎你们，希望二位将来在学校能够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与面试官礼貌的握手道别，两人一出咖啡馆开心的击了个掌。 里奥在车里兴奋的直扭，“总算搞定了，我们去拉斯维加斯玩一圈怎么样！” “哈？我好几天没去教授那了……” “反正都好几天没去了，干脆再晚两天也没什么。” 里奥霸权主义的拉着利普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了两本提前备着的假驾照直冲机场。 利普：“带这个做什么？” 里奥：“你是不是傻了，不到21岁我们怎么赌，怎么喝酒！” 利普：“说真的，就你这张脸，应该也骗不过赌场的保安。” 里奥：“你这是在变相的说自己长的老么？” 利普：“……” 第37章 晋江独发 拉斯维加斯又被称为赌城，罪恶之城, 这并不是说这里的治安不好, 相反, 为了吸引全世界的游客, LV的警力成本投入的很大，社会治安治理的非常好，假如你中了头奖，只要你需要，就会有两名警员全程护送你回到美国任何地方的家中，警力投入由此可见一斑。 两人一下飞机, 迎来热浪扑面, 六月的LV白天的温度很高, 因靠着沙漠，故而十分干燥, 利普上飞机前就为他们定好了礼车和酒店，他十分了解里奥的口味，度假, 就是要舒适的, 享受的。 礼车司机在机场门口举着牌子, 一身司机制服笔挺。 里奥靠近利普的耳边，悄声说：“你说这位礼车司机，是不是白天一份工作, 晚上一份……兼职？” 他的猜测并不是毫无来由的, 毕竟这里还有个别称‘性/都’, 而这位司机先生的白色制服，又薄，又贴，又透，隐隐还能看见胸前凸起的小红点…… 这可让里奥和利普这两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鸡仔，顿时有些脸红心跳。 真是的，哪家礼车公司的制服居然弄成白色的！ “咳，尼尔叔以前难道没带你来过LV？” “来是来过，但是都被我爸拎在身边，你懂得，我小时候，他可宝贝我了。” 利普斜了他一眼，那眼里的嫌弃由他自行体会。 他脱了西装外套，松开领带和衬衫的上面两粒纽扣，揉乱了头发，看着自有一股不羁的气质。 而里奥是不怕热的，所以只是把脖子里的方巾和西装外套的纽扣解开，衬衫开到胸口就不去管了，配上他中长卷发，引来周围姑娘们频频回首。 “请问是加拉格先生吗？”司机先生操着一口带有西班牙风情的浪漫口音，眼神深情的望着你，电到你怀孕。 利普摸了摸鼻子，“是的。” 一路跟着司机先生坐进礼车，利普的腰都要被里奥掐红了。 大概是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互动，上了车之后，司机先生体贴的将中间的挡板升了起来。 里奥&利普：“……” 喂，你到底脑补了些什么！ 利普：“干嘛一直掐我。” 里奥：“我怕你流鼻血。” 好笑的捧起他的脸，从额头、眼睛、鼻子一直亲吻到唇，轻轻的，如同珍宝一般。 利普：“还满意吗？” 里奥的回答是直接扑到他的身上，瞬间，刚才还十分温情的气氛变了质，空气中的暧昧因子急速升温。 在喘气的间隙，利普的语速突破了自我，“嘿~嘿，慢点，在礼车上，难道不应该先喝杯香槟吗？” “好主意。” 利普松了口气，不是他不要，而是这两天没羞没躁的生活，实在不利于可持续发展的战略，虽然车zhen的确是……嗯……挺有吸引力的。 然而没等他爬起身，身上的衬衫纽扣便如同跳舞一般的被轻松解开，里奥在他锻炼的微微有些线条的胸膛和腹肌上，均匀的倒上香槟，灵巧的舌尖宠幸着每一个部位。 嘶！ 卧槽，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什么可持续发展，见他的鬼去吧！ 司机先生开着礼车第二次路过了他的目的地酒店，米高梅大酒店，嘴上吹着口哨打算再绕一个圈。 Oh~这次可得绕的大些，年轻人，体力就是好啊。 等到里奥顶着司机先生‘小伙子很不错嘛’的眼神，为他结算车费和小费时，已经华灯初上，LV的歌舞升平初露端倪，米高梅大酒店内的固定演出和各色秀场已经开始，从大赌场的入口望进去，里面已经人头攒动。 夜晚的LV，真正的活了过来！ 利普他深知里奥的尿性，定的是塔楼spa套房，没开过‘荤’的小鸡仔们早就被夜晚的LV给震撼到了，来不及对房间进行赞叹，草草的洗了个澡，在酒店配备管家的提示下，重新换套干净的西装飞奔下楼。 是的，西装，这里能够通行的只有正装，你若是整一套嘻哈、牛仔、朋克，对不起，麻烦你换了正装再来，无论是Show场还是赌场，全都不许进。 当然也有不那么严格的地方，例如自助餐厅，穿着还是比较随意的。 两人都没有选择费时费事的法餐意餐，而是挑了自助餐厅，谁让他们如今所有的心思都飞进了赌场。 里奥对着盘子里的龙虾进攻，左右看看没人注意他们，双手用力一掰，就把大螯给掰成两半，都用不着工具，大概是知道利普今天的辛苦，把肉都挑出来喂给他吃。 利普被塞了满嘴，不过被这难得的待遇感动到了，果然付出是有回报的！ 里奥：“多吃点，听说龙虾补肾。” 利普：“……” 里奥：“眼睛太圆就是这点不好，你眼睛一没神，就容易变成死鱼眼。” 就是死鱼眼，谢谢，我在瞪你没发现嘛，要不是我嘴里都是龙虾肉，我能喷你一脸信不信！ 在学校里看他怼别人还很高兴，然而现在不用去学校，他身边能怼的人，除了皮特，只剩下我…… 这时候特别想念皮特叔，真的。 感觉对老虎机，都没有什么激情了。 利普机械的嚼着嘴里的食物，对着里奥的催促无动于衷。 “怎么板起脸来了，利普~我亲爱的利普~” 啪的一下，拍掉他捏到脸上的手，利普拿起根胡萝卜放在嘴里嚼。 看着他，嚼。 “哟，这是打算把我嚼嚼然后吞下去么，”里奥色气的舔了舔唇，“我不介意现在回房间的。” 利普动作一顿，默默的将剩下的胡萝卜扔进盘子里。 在里奥的大笑声中，扶着腰，离开了自助餐厅。 赌场门口，黑人小哥看着两人的驾照一脸狐疑。 “你们有22岁？逗我？” 里奥一脸理所当然，“是的先生，我们只是娃娃脸。” 黑人小哥嗤笑一声，他就职赌场多年，一双利眼不说火眼金睛，起码还是分得清对方是十多岁，还是二十多岁的，假证做的再逼真又如何，那张脸也骗不了人！ “不到年龄只能旁观，不能下场赌。” 利普见对方不搭理里奥的花招，暗搓搓的有些开心，可惜这个时间连30秒都没有，黑人小哥就战败在100美金的小费下。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黑人小哥，太让我失望了！ 好歹多坚持一会啊！ 利普痛心的眼神看得黑人小哥一脸茫然。 【是觉得我小费收多了？搞清楚，你们两个人，一人50，价格公道！】 赌场很大，美酒，美人，美金，在这里，很容易迷失自我，几乎隔一段时间，就能见到有人被安保人员拖着离开赌场，满脸疯狂。 利普这时候小脾气早散了，对着里奥，他也气不起来，看着这里的一切，眼睛都忙不过来了。 他问里奥：“你打算换多少筹码？” “先换个两万吧，我们一人一万先玩着。” “啊？你要跟我分开玩？”利普口气有些着急。 里奥白了他一眼，“谁说一人一万就要分开玩了。” “哦。”利普乖乖跟着他，赌场真的太大了。 里奥好笑的拉着他的手，这人还真是没什么安全感。 换了筹码后，两人玩着玩着，就嗨了，赌场里的气氛太容易感染，加上每张桌上总有赌场安排的人员带动节奏，不知不觉的，两万他们已经输的只剩下五千，而时间只过了一小时。 里奥抿着嘴，喝了杯香槟冷静下，“谁说新手进来就能赢的，骗子！” “这个锅是天蝎的。” 里奥切了声，“那我们去BlackJack的桌子，赢回来。” 利普左右看看，小声道：“被发现算牌会被扔出去的。” “小心点就行，赢几局后输个一两局，没事的。” 好吧，他劝也劝过了，反正最糟不过就是被打一顿而已。 BlackJack的桌子人不多，与其他桌子的疯狂相比，这里比较冷静，他们挑了张只有二人的桌子坐下，加上他们与荷官，这张桌子就是五人。 里奥打量着桌上另外两人，一位中年人，粗呢的西装里头衬衫大开，露出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一副黑/帮老大的样子，另一个倒是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看着就软软的头发服帖的夹在耳后，身材修长瘦弱。 大概是注意到里奥的眼神，那人转过头来，温温柔柔的对着他们笑了一下，“嗨！” “嗨！” “嗨！” 利普见他面前堆成一座小山似的筹码，手肘轻轻怼了一下里奥。 中年人：“哈，今天运气可真不错，居然遇到了三个小鬼，是不是，老杰瑞。” 老杰瑞是荷官，一个略有些发福的白人，他职业化的对着他们笑着点头，手上动作不停，心里吐槽也没断。 【这中年人简直没带眼睛出门，他坐下前就不看最早那个孩子面前的筹码吗？这都是赢的！今天我的奖金就指望你了，好歹得从你这补回损失！至于另外两个新来的孩子……我的直觉感应告诉我，还是这个中年人好搞！】 两个小时后，老杰瑞摸了摸额头上的汗，中年人嘴里骂骂咧咧，要不是在赌场里，他估计能掀桌。 他倒是想说别人算牌，然而一张桌上就他一人输，哦，得加上庄家，其余三个人赢，这要算，也不会是三个人都会算牌吧，八副牌，能算出概率的人，几乎都是智商超群的天才，他还真不信一张桌上能出三。 三个人面前的筹码堆成了山，中年人面色狰狞，荷官脸色惨白。 里奥和利普的眼神乱飞，那个软软的青年也不断的瞄他们。 利普：‘见好就收？’ 里奥：‘可行！’ 两人从女郎的手里接过装筹码的盒子，起身准备走人，没想到那位青年也打算收手了，同样抱着盒子跟着他们。 里奥眼睛一转，笑嘻嘻的搭讪，“伙计，我叫琼斯-克林顿，你可以叫我琼斯，他是威廉-巴顿。” “嗯……我是斯潘塞瑞德博士，其实我不是坏人，我知道你们的，里奥-卡夫瑞和菲利普-加拉格。” 里奥：“……” 利普：“……” 亲，能不能不要直接打脸！ “额，我说错话了吗？抱歉，我不太会和人交流，嗯……因为我的导师带我去过FBI大楼，还给我看了你们俩的资料，所以我才知道你们。” 两人无语，他们也知道这位小博士的大名啊，问题是，为什么对方的导师给他看我们两人的资料？ 利普就算了，他和FBI关系不铁，但怎么就没人给我看这位小博士的资料？ 里奥：“不是，你导师是？” 瑞德：“吉迪恩，杰森-吉迪恩。” BAU首席资深侧写师，里奥对他从来都是绕着走的。 原来这位大佬居然收集了我和利普的资料，他想干嘛！ 可怕！ 第38章 晋江独发 金碧辉煌的赌场里，三人抱着筹码盒子在过道中间说话, 长得各有特色的男孩们十分引人注目。 里奥的声音有些拔高, 瞪大了眼睛问：“吉迪恩先生他为什么搜集我们资料？” 瑞德眨眨眼睛, 好像明白他说的话引起了歧义，连连摆手，“不，不, 你们误会了，他没有要侵犯你们隐私的意思，就是……就是……” 他咬了咬下唇，越急就越是不会解释。 里奥和利普对视一眼, 他们俩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大概是不怎么善于和人交流。 一人一边架着小博士, 打算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 路过老虎机, 利普的脚便重于千斤, 再也挪不动了。 “等我一会儿, 就一会儿！”他把筹码盒子往里奥身上一堆, 自己飞扑向一台空着的老虎机，要知道这可非常不容易，在拉斯维加斯，连机场都有老虎机, 就算这样, 还是经常需要排队才能拉一杆子。 里奥对着瑞德耸肩, 两人只好捧着盒子在他边上等。 利普先是掏出25美分，拉了一杆子试试水，机器发出节奏明快的电子乐，紧紧抓住玩家的心脏，三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然后……没有了。 这说明利普的25美分被老虎机吃了。 里奥：“让我来一盘！” 他一屁股挤走利普，把盒子往他手里塞，掏了掏裤兜。 “……给我几个硬币。” 利普被抢了机器不开心，但该给还是只得给。 接过硬币，里奥往上面吹口气，表情慎重的投了进去，接着，用力一拉，机器明快的电子乐又响了起来，这次还换了首歌。 ……然后音乐结束了。 瑞德举起手，一脸乖乖牌的样子说：“我也要玩一盘。” 还谈什么话，谈话有老虎机好玩吗，没有！ 三人干脆派一人看着机器，两人去先把赢来的筹码兑换成现金，又换了很多硬币回来。 跟老虎机杠上了！ 他们这台老虎机的最高奖金是一百七十多万，下面还有好几个档次的奖金，等最初的兴奋劲过去，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中间中过一次三千美金的奖金，但是他们刚才在牌桌上，每人都赢了好几十万了，完全看不上三千，所以现在就只是为了将硬币用完，不然那么一袋子，拿着都挺累的。 里奥：“瑞德，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吉迪恩先生为什么搜集了我们的资料？” 瑞德有些不自在的拨弄了下头发，“他没有搜集，只是……调阅了一下。” “理由呢？” 瑞德咽了咽口水，“那时候我……交流障碍很严重，吉迪恩想说服我去BAU，但其实一开始我是并不想去的，所以……” 里奥歪头，“难道我有什么激励你的正面作用？” 他自己都没发现。 “他告诉我，你以后也会是FBI，而我们两人的年龄差不多，他说相信我们会成为朋友的。” 里奥：？？？ BAU的大叔，我自己都没确定未来的择业方向，你这样忽悠天真的小博士合适吗？ 利普又拉了一杆子回头问：“那我呢？为什么还看我的资料？” 瑞德疑惑：“咦，你未来不进FBI吗？” 利普指指自己，刚想说些什么，被里奥硬生生打断了，“快把硬币用完，我有点困了。” 瑞德只是交流稍许有些障碍，又不傻，相反，他智商高达187，传言爱因斯坦的智商是160。 “……是我有什么说的不对吗？” 里奥抓了抓脸颊，“其实也没什么不对，我未来……的确有很大的可能进FBI，但一定不是BAU！” 他为什么在FBI大楼里，始终绕开BAU这个部门，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心虚。 他知道自己的情况，有时候身体本能做出的反应无法避免，就好比说，在餐厅吃饭，他一定会潜意识的选择可攻可守的位置，与陌生人交流时，他的身体会做出防御姿态，不明显，普通人完全不会注意到，但是侧写师一定会。 还有就是，他去找过加西亚几次，在他们熟了以后，加西亚问他，小时候是不是受到过什么伤害。 他自然是说没有，这辈子在尼尔爸爸的宠爱下，没被宠坏就不错了。 听完他的回答，加西亚吞吞吐吐的告诉他，因为他每次经过BAU的案件讨论板，见到上面那些各种惨死的尸体照片，没有普通人的扭头躲避，也没有露出任何一丝同情的神色，就好像见多了一般，无视，且毫不在意，如果没有在幼年受到过什么伤害，那就只能说明是天生的。 当然，加西亚没有说最后面那句，是里奥在心里补充完成的。 一个天生没有丝毫同情心的人，在BAU看来，大多具有反社会因子。 里奥是认同的。 最初的最初，尼尔爸爸是关住他心底那头野兽，最有爱的牢笼，他甘心被锁，然后有了蚊子叔，利普、皮特、伊尔、朱莉安娜、琼斯、戴安娜。 渐渐地，他心里的人越来越多，羁绊越来越深。 如果没有这些人，谁知道他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们的赢家诞生了！！！” 老虎机的机械音既震撼又响亮，让里奥一下子回了神。 他和瑞德都看着利普，一脸的不可思议。 而利普则是僵着张脸，假装弯腰绑鞋带，不着痕迹的把一个四四方方，差不多是一个眼药水大小的黑色机械拆了下来，快速的放进口袋里。 里奥眼尖，他抽了抽嘴角，反应迅捷的拉着瑞德一起抱住利普，又叫又跳。 周围一圈客人全都起立鼓掌，嘴里吹着口哨，一排兔女郎猫女郎前来祝贺，里奥抽出老虎机打印出来的兑奖券，将剩余的硬币往地上一洒，拉着两人迅速撤离。 在拉斯维加斯的老虎机上搞这种花样，以为黑/帮都是假的么！ 他们在牌桌上算牌，都不敢一次性赢太多好不好！ 三人刚跑出赌场松了口气，打算一起去吃点东西，却在拐角处被一位看似赌场经理打扮的人物，以及四位长相黑高壮，疑似打手的先生给拦了下来。 “几位绅士，我是米高梅赌场的经理，你们可以称呼我戴维斯，不知有没有时间去我办公室一次。” 看似疑问句，实则陈述句。 里奥白眼，利普低头，瑞德心虚。 人家礼貌的询问了，自然是得去，况且，以这个形式，貌似也没有不去这个选项。 进了办公室，四位黑高壮就分了两位站在经理身后，两位守住门口，里奥感叹，这可真像黑/帮电影的标准站位。 “几位可能心里有数，我为何请你们过来。” 三人眼神乱飘，就是不说话。 戴维斯温和的笑笑，“别怕，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兴以前那套。” 里奥瞥了他一眼，心说以前那套是哪套？我边上这位可是未来要进BAU的大佬，玩什么心理战呢，班门弄斧！ 他转头看瑞德，果然除了心虚外，完全不带怕的。 于是里奥就顺着他回道：“嗯，我们没怕。” 戴维斯的笑容僵了那么一瞬，很快便自然的说：“其实请你们进来，是因为我们技师怀疑三位绅士在牌桌上算牌，要知道，这在LV是不允许的，若是被证实，后果还是挺严重的。” 里奥：“哦。” 戴维斯：“……” 利普知道对方没发现自己在老虎机上做的手脚，人就放松了，见里奥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禁抿唇忍笑。 他们三人可不是那种能够被随便骗骗的角色，就像戴维斯自己所说的，LV也不再是几十年前的LV了，看在他们年纪小，赢的少，且没恶劣影响的情况下，顶多加进黑名单，不允许再次进入赌场也就完了，米高梅赌场如果小气到连几百万都输不起，那也不用开下去了。 这里是拉斯维加斯，一天的用电量可以供印度用上一年，在这里做生意的老板，若是没有过人的胸襟，就早点滚蛋吧，LV可容不下破坏这座城市治安的毒瘤，全世界的游客聚集在这里，是来狂欢的，是来撒钱的，同样是来享受极致的服务的，可不是来担惊受怕的。 戴维斯：“那几位先生，到底有没有算牌呢？” 里奥：“其实我们的资料LV的警方都传给你了吧，问了有什么意思呢。” 赌场和当地警局，关系相当复杂，不过查几位客人的资料，也不过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戴维斯：“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对几位的智商我表示赞叹，要知道，刚开始看见几位的资料，我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天哪，居然在一张牌桌上凑到了三位小天才，真是我们赌场的荣幸！” 里奥打了个哈欠，他困了，这人能不能说重点。 “不过……可能要麻烦几位小天才为我们拍照留个念，未来还是欢迎你们来到我们赌场狂欢，只是……请远离牌桌，若是再次发现，我这四位手下，可是会很生气的。” 哦吼，说的可真委婉。 第39章 晋江独发 被拍了照片存档的三人一脸落寞的看着赌场入口, 犹如被心爱姑娘所抛弃的单身狗, 眼含热泪, 迟迟不愿离去。 守门小哥一脑门黑线, 说真的, 你们只是被禁止靠近牌桌而已，赌场还是允许进入的，为什么要把场面弄得如此生死离别？ 天才的世界真的好难懂。 咕噜噜~ 瑞德看向发声处，一脸耿直的问：“里奥, 你饿了？” 兄弟，就算我们有了共‘患难’的情谊，但也是经不起你如此消磨的！ 一向以绅士标准来要求自己的里奥，不承认刚才的声音是从自己肚子里发出的，“利普, 你肚子饿了怎么不早说，走, 带你去吃好吃的！” 被拖着走的利普表示他已经习惯了，随便吧。 瑞德眨眨眼，难道刚才他听错了？ 三人移步餐厅，此时已经接近凌晨，然而对LV的本地人来说，可能现在只能算晚餐？毕竟他们白天都在睡觉。 自助餐厅的人流量不见减少, 美食仍然在陆续上碟, 相比里奥和利普两人拿了整整一桌子的食物, 瑞德面前只有可怜的一碟子, 而且还以水果居多。 瑞德：“你们晚上吃这么多，待会睡得着吗？” 里奥：“这些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利普：“我消化好。” ……幸好这里的酒店都不靠餐饮与住宿盈利。 瑞德叉起一颗草莓说：“听说你们已经被哥大录取了，我们马上就要成为校友了。” 里奥点头，“嗯，马上就要到报道的时间了，而且你的传说早已传到校外，已经有学姐为我科普过你，即将拿到第三个博士学位的天才学长。” 利普惊讶的抬头，“第三个？博士学位？” 【我没跟你说过吗？】里奥疑惑的看着他。 【你有吗？】 【哦。】 【……】 利普现在只想和皮特叔坐下来，喝一杯，他相信他们俩会很有话题的。 “事实上，我现在拥有化学、数学两个博士学位，心理学、社会学两个学士学位，目前正在修工程学博士学位，其实我对哲学也挺有兴趣的，未来可能再攻读一个哲学的学位，因为哲学是无分对错的，爱因斯坦曾经说过：如果把哲学理解为在最普遍和最广泛的形式中对知识的追求，那么，哲学显然就可以被认为是全部科学之母，他——” “停！” 里奥举了只蟹脚，配合着边上利普的懵逼脸，让瑞德默默低下头叉起一块芒果塞嘴里。 虽然才认识没多久，但好歹有了革/命友谊，利普见他如此乖巧低下头不说话的样子，有些不忍，明明只比他们大三岁，但却一点都没有里奥的霸道和活力。 他说：“嗯……我们对哲学没什么研究，不过如果你和里奥谈艺术，和我谈机械工程的话，相信我们可以聊到天亮。” 瑞德抬头，眼睛亮了起来，里面充满笑意。 旁边的里奥单手撑着脑袋，把蟹脚塞进嘴里，看着利普的侧脸想：这么可爱的男人，是我的。 当遇到和你智商一个水平线的小伙伴，结果会如何？ 你会发现，从前你需要一步一步和别人聊的话题，现在可以直接跨越到第三步，第六步，而你的小伙伴接的毫不费力，甚至以前那些别人都不懂的笑话，小伙伴却笑的肚子疼。 这让从小一直孤单的瑞德感受到了别样的温暖。 他不是一个人，他不是异类，他并不奇怪。 三人在餐厅结束后，真的继续移步去了酒吧接着聊，皆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鸡仔们，却都点了甜甜的鸡尾酒，只是那酒的后劲……绵长。 偏他们大着舌头兴奋劲都没过去，等到太阳升起，还没倒下的只剩里奥一人…… 他揉了揉太阳穴，招手叫来侍者，给了他一百美金让他扶着瑞德跟着他，自己则是架起利普，歪歪扭扭的回了房间。 两个不省人事的醉鬼，和一个快要不省人事的醉鬼，洗漱什么的，也就没人在意了…… 里奥拼着最后一丝清醒，给自己先灌了杯水，再给两个酒鬼灌了点水下去，才眯起眼睛，倒头就睡。 拉斯维加斯的白天十分的安静，这个城市在等待夜晚的苏醒。 当天下午，几人都是被尿意憋醒的，有了昨晚的感情打底，抢厕所抢的毫不含蓄，瑞德仗着身高腿长，先一步跨进了洗手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里奥&利普：“靠！” 长得高了不起啊，他们也还在长身体呢！ 幸好他们定的是套房，旁边的小房间里还有个洗手间，就是要多走几步…… 等到他们洗漱完，三双熊猫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纷纷笑出声，没等他们笑个几秒，各自捂头哀嚎。 宿醉真是再也不想尝试了！ 利普倒在沙发上缓神，之后想到了什么，突然坐起身摸裤兜，“啊~~里奥，老虎机的兑奖券在你这吗？” “嗯，在呢。” 利普松了口气，又继续倒下去。 他想先为家里买套房子，现在他们住的是金吉姑妈的房子，而金吉姑妈她……反正不怎么合法，能暂时瞒过社保局，但不可能一直瞒下去，一旦被查到，不单单是赔偿金的问题，孩子们还小，一定会被接进福利社的，然后又会辗转在一个又一个的寄养家庭中。 他经历过这些，却不想自己的弟弟妹妹去经历一次。 “利普很缺钱吗？”瑞德的耿直再一次上线。 他也生长在一个缺少父亲的家庭，但是不缺钱……从他可以修习这么多学位就可以看出这一点，美国的教育从来都是昂贵的，而自他修完数学博士学位后，就更不可能缺钱了，股市就像他的储蓄罐，需要零花钱了，进去赚一点就行。 利普耸肩，在那次濒临死亡后，他已经迈过了那个坎，无所谓的说：“是啊，家里六个兄弟姐妹，靠大姐一个人养着。” 瑞德点头，果然每个家庭的问题都不一样。 里奥伸了个懒腰，“走吧，去吃点东西，顺便把奖金给兑了，反正不让玩牌的话，我们进赌场也是一个输，今晚干脆看Show，明天回纽约吧。” 大家都没有异议，LV的秀场也是吸引全世界游客的一个去处，比如KA秀，是太阳马戏团30多年经验积累的巅峰体现，总投资2.2亿美元，据说开发就用了四年，现在已经演了14年，巨大的资金投入和时间成本让竞争对手都难以复制。 MGM米高梅酒店，也就是他们所住的这家酒店，为其量身定制剧场，1.65亿美元巨额投资打造的高科技舞台，可以在空中任意旋转，一会儿是海上风暴，一会儿是天空，一会儿是冰山，一会儿是森林；配上灯光，音效，加上每个座位靠椅上的喇叭，简直就是戏剧界的IMAX。 其他几家LV的酒店也各有自己的台柱，例如同样著名的O秀演出地点在百乐宫酒店，蓝人秀在卢克索酒店，大卫-科波菲尔的魔术秀也定点在米高梅演出，还有席琳-迪翁和小甜甜布兰妮都有和指定酒店签署合同，会固定进行演出。 除了这些之外，性//都自然也不能没有成人秀，最近在LV爆红的澳洲猛男秀简直俘获了所有女士的心。 里奥：“听说现场很狂野，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利普：“你好意思和一群女人抢着摸男人么？” 瑞德：“我觉得……我们是抢不过那些疯狂的女士们的。” 他犹如泰迪的眼睛发出‘信我’光波，比两人早一天来到LV的他已经见识过了什么叫做疯狂！！！ 他只在里面呆了五分钟，出来后，总觉得自己耳朵可能聋了！ 里奥看了他一眼，这人……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第40章 晋江独发 校长室里, 哥大校长的笑容如同菊花一般灿烂, 他恭维着尼尔, 顺带将里奥和利普从头到尾夸了一通，几乎把他俩简历上的内容倒背如流。 里奥想，这大概就是常春藤联校中校长该具备的才能吧，在万千学子中，总能一眼挑出有潜（财）能（力）的学生, 将其的简历背下，以待不时之需，又或者是, 在他们面试时, 简历就已经被标红，列入到校长需要背诵的那堆简历之中。 校长：“卡夫瑞先生真是太慷慨了，哥伦比亚大学一定会认真对待您的慈善捐助, 让每一分钱都落实在刀刃上, 大到师资力量、实验器材，小到学校环境和餐厅的餐点, 每年的圣诞节之前, 我们都会公布一整年的资产用途, 请您放心。” 尼尔展现出与以往不同的矜贵笑容, 下巴微抬, 好似真正的贵族老爷, 缓缓的伸出手, 与校长轻轻一握便松开, “当然，您的信誉十分的优秀，自从我那些好友得知犬子考入贵校后，不少人向我夸赞过您，相信孩子们进入哥大就学，会是他们人生中最美好的旅程。” “是的，一定会的。” “孩子们告诉我，大学第一年需要住校，原谅我这个做父亲的吧，总想多见见他们，毕竟你知道的，毕业后他们可能就要忙于自己的事业，所以……” 校长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了，他回答的十分从容：“非常理解，对于住在本市的学生，只要及时向老师报备，回家住个几天也是无妨的。” 每年都是有特权生的，这些孩子们只要不闹出丑闻，不在学校玩出格的东西，校长和学校的管理层们，几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说只是想回家住住这种简单的要求，前两年还有学生想要把自己从小养大的马带来学校养着呢。 哪怕你说带猫猫狗狗，我好歹也能松松手啊，带匹马……学校地方是有，但马可是走一路拉一路的，我们学校环境还要不要了？别的学生投诉，是接，还是不接啊？ 如今卡夫瑞先生只不过是为了让孩子们多回家住住，就这么简单的要求，在第一学年还没开始，就对学校捐赠了一百万，说实话，校长先生十分的感动！ 与校长达成共识的尼尔，带着两位安静的美男子离开了校长室，出来后他揉了揉笑的快要僵住的脸颊，对成果还是很满意的。 大概是意识到里奥的大学生活真的快要开始，而上了大学的孩子，几乎就意味着将慢慢开始独立，所以尼尔这几天无论做什么，都要带着他，恨不得把他揣进西装兜里。 皮特受不了的说：“我们现在是去办案！” 尼尔疑惑的看他，“办案怎么了，琼斯他们办案还不是带着里奥一起。” 里奥手里端着奶昔杯，认真的点头，“琼斯他们的破案率，因为我，升了五个点。” 皮特噎了下，这个还真没办法反驳，干脆换了个说法：“你开学前难道不是应该做一些预习么，哥大的课业可不轻松。” 闻言，尼尔紧张兮兮的看向自家儿子，他完全没想到预习的事，毕竟……他可没有读过大学。 至于为什么没读过大学，却能够在警方资料库中查到他拥有两个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和两个博士学位，嗯……这个嘛…… 伪造大师深藏功与名。 作为实践出真知的顶尖大师，他的经验其实要比很少碰到文物及贵价艺术品的老教授要多的多，当年他为了躲避追捕，曾经给自己伪造了一个美国宾州东部大学客座教授的身份，实实在在的在学校里教了三个月的课，他还记得学生们听他讲解维多利亚时代的艺术作品时，那如痴如醉的眼神，令他十分自得。 而现在，他只是一个关心则乱的父亲。 里奥慢悠悠的带头走进他们这次的调查目标：维尔塔宁制药公司，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说：“虽然比不上瑞德，但这里好歹也有160，在高中时不跳级，是因为利普觉得高中学生的钱好赚，他不愿意跳级，所以我也没跳，哥大的课业或许对普通学生来说，称的上繁重，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只有愿意学，和不愿意学的区别。” 他和利普都打算向瑞德学习，先拿几个学位再说，一想到被人称呼为Dr卡夫瑞和Dr加拉格，就觉得特别带感。 听他这样说，尼尔放下了心，他知道瑞德，那位小博士来过他们家，是里奥的新朋友，除了利普以外，他的里奥第一次交了一位同龄的朋友，可喜可贺。 他的笑意全都写在脸上，骄傲的朝着皮特挑眉。 【我的儿子就是厉害！】 皮特看懂了，默契值接近满分的两个人，基本一个小动作就能懂对方是想要嘘嘘还是嗯嗯，也因为看懂了，才送他一个白眼，越过他也进入了制药公司。 他们此次的案子是药监局FDA所要求的，此前FDA通过了他们的新药‘赛洛特’的上市批准，但是在几天前，有维尔塔宁制药公司的内部人员匿名举报，称发给FDA的临床试验记录是经过篡改的，原临床试验其实是死了人的，在服药的一年后，死于心脏衰竭。 200人的临床试验，有6人死亡，这代表着3%的死亡率，如果该药上市后有100万人服用的话，将会有3万人死亡，先不说匿名举报是否真实，起码FDA冒不起这个险，他们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意撤销新药的批准，所以需要FBI的介入。 当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证据，要么证实匿名举报是假的，要么就是证实举报是真的，有了结果之后，FDA才会开始处理内部机构的贪腐问题。 一份经过篡改的临床报告，必定是有人帮助，才能通过FDA的审批。 皮特一脚跨进制药公司，就见里奥拿出一张纸朝着前台姑娘亮了亮，说：“在过去的24小时内，我的父亲购入了你们公司4%的股份，但是我对这份投资有些疑义，不知道作为股东，你们能否带我参观一下贵公司？” 皮特满头问号，在尼尔的眼神制止下憋住了话。 乍一听4%或许觉得很少，但是如果换算成股票，将近4300万股，这样的权重的确可以说是公司股东了，股东要求参观公司，并没有什么不合理。 前台姑娘愣了愣，跟着快速反应过来道：“请稍等，我为您联系一下总裁办公室。” 听见电话那头的指示后，前台姑娘很快的起身，领着三人进了会客室，咖啡点心的伺候着，“我们总裁马克先生正在开个重要的会议，稍后会由他的秘书领几位参观公司，请问这样的安排可以吗？” 见几人点头，她才施施然退了出去。 皮特等到门一关，立刻瞪眼：“怎么回事，查个案子你买了他们公司这么多股票？不对，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尼尔你居然给你儿子这么多资金？不，不，这些都不是重点，如果他们的新药真的有问题，股市肯定会崩盘，里奥，你疯了吗？” 相比皮特的语无伦次，尼尔淡定的拿起一块茶点。 钱嘛，亏了的话，卖掉一幅画就好了嘛！ 若是被皮特知道他的心里想法，一定会吐血。 里奥端起点心碟子往皮特鼻子下面送，对方没好气的拿了一块。 皮特：“我闭嘴，行了么，这下你能说了！” 里奥语气不急不缓，“首先，如果你拿着你的探员徽章照他们脑袋上，他们只会想尽一切办法毁掉所有证据，结果就是什么都查不到，其次，我有让天蝎帮我操作股票，在24小时前，他为我疯狂买入，拉升了股价，现在已经有许多华尔街的野心家跟上这波行情，乘着这个机会，他会为我高价抛售，一进一出，我能赚最少五百万。” 皮特吓的被点心哽住了脖子，端起咖啡一口闷，然后被烫的直哈气。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能赚多少？” 尼尔脑海中的小人拍了拍胸脯，看来不用卖画了，要知道，不论是拉斐尔、德加还是莫奈、马蒂斯，那都是他心爱的宝贝，更别提还有一副毕加索，那是无价之宝！ “五百万啊。”里奥一脸你干嘛这么惊讶的表情。 皮特指着他，手都在抖，然后他发现自己从小就对里奥毫无办法，转而指向尼尔，“你，他这么小，你怎么想的你，就给他这么多钱！” 你们说你们的，为什么又要牵扯到我…… 尼尔无辜的歪了歪头，“我没给他钱呀。” 皮特吼：“那他的钱哪里来的！” 尼尔眼神飘忽，“额……当年不是差点坐牢了么，那我得把钱转给我儿子呀……” 倒吸了口凉气的皮特捂住胸口，“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们家所有财产都在里奥名下！！？” 尼尔&里奥：“对的呀~” 第41章 晋江独发 及时出现的巧克力肤色美秘书小姐拯救了皮特的老心脏。 “欢迎股东莅临, 总裁马克因为正有重要的会议, 所以无法亲自接待，十分抱歉，我会详细介绍下我司的运营及即将上市的新药, 相信几位绅士会满意的。” 秘书小姐带着他们逛了一圈办公区域，跟着是研发区域, “这里是研发中心, 我们公司专注于人们的迫切需要，止痛剂, 公司去年的市场份额已达20%，随着以‘赛洛特’为主打的新药推出, 市场份额只会继续攀升。” 和女人打交道一向是尼尔的活，他展现出招牌式的勾女笑容, 一只手插在西装口袋里, 身姿笔挺，英俊迷人, 只要他愿意，海蓝色的眼睛总能让女人溺毙其中。 “当然，我对维尔塔宁制药公司十分信任, 去年和人玩海上摩托艇受了点伤, 还是贵公司的止痛药救了我, 只是……”尼尔笑着示意秘书小姐往他身后看去。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里奥有着一副模特身材, 唇红齿白的, 哪怕故意板着一张脸都十分吸引女性的瞩目, 让人联想到傲娇的猫咪。 秘书小姐会意的点头微笑，这次不再是职业性的，而是连眼底都有了笑意，宠孩子的男人，总是有着特殊的魅力。 因为儿子对自己投资心存疑虑，所以带他来参观公司，这让看多了高层只重利益，不顾亲情的秘书小姐心中多了几分好感。 有钱人，也不全是一个样的。 她来到里奥边上，与他并肩介绍着研发中心的种种，当然，重要区域是外人无法进入的。 里奥始终扮演着一个任性高傲的公子哥，却又很好的掌握着一个度，他问秘书小姐，“刚才介绍的‘赛洛特’是什么类型的新药？” “是新的头痛药，由研发团队精心研发，有着革命性的突破，刚获得药监局FDA的审批获准上市，届时你父亲的投资必定会有高额的回报。” 高傲公子哥严肃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令秘书小姐体会到了些许成就感，介绍起来更是不遗余力。 其实里奥内心的想法是：哦吼，拉了这一波行情，接着再做空你们公司，等到证据出现，估计还能再赚一大笔，为了皮特叔的心脏着想，做空的时候得带上他，不然又得跟我急，同时也得通知一下蚊子叔，还有利普的一百七十万，幸好当时让他别急着买房子。 觉得自己真是棒棒哒。 在他们一行人离开制药公司前，现任总裁马克急急赶来，若是换成普通的投资人，绝对会被他们的实力与诚意打动。 马克与他们一一握手道：“抱歉抱歉，怠慢了，我是现任执行总裁马克-汉森，称呼我为马克就行，不知几位绅士参观下来可还满意？” 尼尔再次站出来与他寒暄，没办法，皮特那张严肃的，没有保养过的脸，还有他那身破西装，看着就像打工的，确切的说，像是保镖，所以马克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尼尔身上。 “我对此行非常满意，我相信自己的钱投对了地方。” 离开制药公司回到车上，里奥得意的举着手机给他们看，“还以为今天的只能黑了秘书小姐的手机，没想到临走来了个惊喜，这下马克的手机也尽在掌握了。” 皮特：“你知道这是犯法的吧？” 里奥：“这是为了谁的案子？做人要讲良心！” 尼尔：“儿子说的对，为了你这个案子，我们还花了这么多钱买一支风险高到爆表的股票，你的良心呢？” 给了这父子俩一人一个瞪视，皮特明智的选择了换个话题。 听着前面两位‘老’伙计就着案情拌嘴，里奥干脆低头玩手机，和利普通个讯息。 【从制药公司出来了，你升级后的App很好用，已黑入他们总裁的手机，回去后就准备查他的过往邮件，你今天怎么样？——里奥】 ‘喵呜’一声，是利普最近新为里奥设置的专属铃音，他暂停面前的机器，脱掉手套，与实验室的伙伴点头示意后，这才拿起手机离开实验室去查看信息。 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手指快速打字，发送过去的是一堆乱码加上数字，偶尔掺杂着一些英文字母，这是他和里奥自从发现政/府监视公民的一切信息后，约定的通讯语言，当不方便对外透露信息的时候，就如此进行沟通。 【忙翻了，今天军/方增加了需求，在无人/机能准确定位的情况下，增加载重；天哪，一听就知道他们想做什么，要不是为了让伊恩能进西点军校，我都想退出了，总觉得这项目全部成功后，手里会沾满血腥。——利普】 【真是新世纪好大哥，实在不想继续的话也别勉强自己，伊恩也不一定非要上西点军校。】 【知道啦，你们今天调查的是哪家制药公司，我得把他们列入黑名单，免得以后不小心买到他们的药。】 【维尔塔宁制药公司。】 【我去，家里有他们家的退烧药。】 【:-D，看来他们称自己占领市场20%的份额还真没说大话，对了，告诉你一声，我准备提前做空他们股票，你的170万帮你入一点怎么样？】 【没问题，听你的，教授叫我了，我先去忙。】 人果然是需要培养的，格局变大了之后，便不会在乎一时的得失。 里奥笑着按灭屏幕，看向窗外的风景，天气真好。 …… 曼哈顿市内的一家废弃图书馆内，哈罗德打开了所有电脑，准备开始新的一天拯救无辜公民的任务。 ‘机器’的出世，是由两人创造的，一位就是他，哈罗德-芬奇，一位是他故去的挚友，奈森-英格拉姆。 哈罗德对于隐私的保护十分偏执，说起来，他这个名字也与约翰一样，是众多假名中，最常用的一个，而他的偏执在关键时刻救了他的性命。 他们在创办公司时，明确了分工，他负责隐在幕后做‘机器’，奈森负责出面与政/府接洽，并且为了避免机器被政/府滥用——毕竟这已经伤害到了公民的隐私权，而他们认为一定会有人滥用职权，所以奈森强硬的拒绝了对方索取管理员权限的要求，且以一美元的价格，将机器卖给了对方，随后潇洒的解散了公司。 当年，他与挚友创造出‘机器’是为了避免另外一次的九11，也就是说，‘机器’的主要功能，是监测大型恐/怖袭击，但是意外的，他总会跳出几个无关联的号码，而这个号码，就是那些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或者加害者的普通公民，曾经的哈罗德，因为这些号码并不涉及大型恐/怖/袭/击，所以无视了这些无关联号码，并将其设定为：每天午夜自行消除。 ——直到他失去了他的挚友，奈森。 对于政/府的下限，他们始终一再的低估。 他永远记得那一场码头的爆/炸，现场血肉横飞，死伤了太多的人，当他以为这的确是意外的时候，从医院回到工作室的他，看见了机器前天打印出来的名单，奈森的名字排在第一位。 机器——从来不会监测到意外！ 他坐在工作室的地上整整一夜，满以为已经用恶意去估算了对方，可惜，对方可以回报你更大的恶意，为了除去奈森一人，码头死伤近百人，若非他一直隐于幕后从未露面，恐怕在急救中心，他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爆/炸给了他无法弯曲的劲椎和一条残疾的腿，也让他开始醒悟，那些午夜就会消失的名单，在他的心里，再也不是无关联名单，而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 滴！ 哈罗德放下手中的绿茶，快速的坐回电脑前，又有了新的名单！ “约翰，我想你应该起床了对吗？” 电话那头的约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看了看表，早上10点整，“我想你应该记得我昨晚‘工作’到3点！” “我代表机器对你表示诚挚的感谢。言归正传，佐伊-摩根，法学院毕业，目前没有工作，但她在三年前用现金买了200万的公寓，现金，约翰，对于她给自己惹到了危及生命的麻烦我突然就不感觉惊讶了。” 以电子支付和信用卡支付为主的美国，公民的身上所带的现金平均不超过五百美金，更别说是整箱的现金，那只有黑/道交易才会使用。 约翰戴上耳塞，认命的起床洗漱，“最近有里奥的消息吗？” 哈罗德看向旁边一块电脑屏幕，“最近他去LV玩了一圈，回纽约后就办理了入学，一切顺利，今天和他们家专属FBI保姆皮特去查了一个制药公司；约翰，你既然这么喜欢他，他也认了你当先生，为什么不联系他，这孩子可不是会主动求和的性格。” 挤牙膏的手顿了顿，约翰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别扭，大概是对方原先给他的印象实在太好，他一下子接受不了？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讥讽的笑了笑，在CIA这样的地方待过，手上又怎么会干净，他有什么资格去教训别人。 “你不是也挺喜欢这个孩子么，不然也不会一直‘看’着他，还帮他抹掉了唯一拍摄到他眼睛的监控记录。” 哈罗德不置可否，喝了口绿茶道：“查过福勒的档案后，我觉得这孩子嫉恶如仇的性格十分招人喜欢，聪明、谨慎，又有才能，我为什么要不喜欢呢，他的男朋友利普我也很喜欢，那孩子……潜力很大。” 打开冰箱搜索早餐的约翰挑眉问：“你该不会是看中利普，想让他继承你这份拯救民众的任务吧！？” 原本是没想过，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心动，不过哈罗德想了几秒便摇摇头，“还是算了，没必要让孩子们继承这种不见天日的工作，等我们死了，管他纽约市民的命运如何，都与我们无关了。” 约翰表示赞同，然后，他就被按了个身份，专车司机…… 有时候真想让哈罗德出个外勤。 …… 晚上，里奥洗漱完，趴在床上翻看着制药公司总裁——马克的手机记录，边查找着可疑信息，边与瑞德、利普、天蝎四方视频。 瑞德：“……你们没看见那个现场，吐的我胆汁都要出来了，太可怕了！” 利普：“你在学业中途去实习一两个案子，他们居然直接给你上这么凶残的？” 瑞德：“他们也以为是普通的杀人案件，谁知道到了现场，变成了碎尸案……” 里奥：“……所以我一直绕着BAU是有原因的。” 利普：“幸好纽约经济型罪犯居多。” 瑞德：“马里兰州离纽约也不远。” 几人交流了一下最近的生活，里奥忙着查案，利普常驻实验室，瑞德被BAU招去实习，打算在开学前让他学习几个案子。 天蝎吐槽：“你们的学生生活未免也太丰富了一些……” 他们的忙碌就显得自己最近颓废的厉害，想想也是很久没搞事了，看来得重出一下江湖，想到就做，天蝎打开散人论坛，打算找个活干。 这时，马克的邮箱里有一封勒索邮件引起了里奥的注意。 一位博客博主称有马克与女职员的暧昧录音，勒索四万美金的封口费，里奥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制药公司的管理构成，大Boss是马克的岳父，而马克虽然现在有着公司的管理权，但真正的话语权还是在他岳父的身上，看来这个博客博主将会在最近有四万美金的进账了。 花边新闻，没劲；刚想关掉马克的邮箱，弹出了一封新的邮件，是他们公司的危机管理部经理。 【已经联系掮客佐伊-摩根女士，明天的交易通过她进行。】 第42章 晋江独发 交易？从博客博主那赎回录音的交易？掮客的钱还挺好赚的。 只是一通暧昧录音而已, 里奥原本对其并没有什么兴趣，无奈利普再次被实验室招了过去, 落单的他只能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 开车到纽约广场，找个了视野不错的露天咖啡吧坐了下来, 点了杯甜甜的摩卡，然后发现在账单薄中夹了张电话号码, 他莞尔一笑，对着偷瞄他的女侍者摇了摇头。 不去看对方失望的表情, 转头望向广场的中心, 那里人来人往，的确是个掩人耳目的好地方, 里奥看了眼手机，上头代表马克的红点正逐渐朝这里靠近。 他捧着咖啡杯, 眼神时不时的扫向马克的座驾，没过一会儿, 又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们后面，眼尖的他，已经看见佐伊的波浪卷和她喜欢的红色风衣了。 ……等等, 那个司机，不是约翰么！ 里奥的眼里闪过恍然，根据他以往的经验，约翰在谁身边, 说明这人即将遇到危险。 简直跟死神预告似得。 犹豫再三, 他还是拨通了约翰的号码, 没遇到就算了，可是如今遇到了……好歹是自己认下的先生，就算对方没怎么履行先生的义务，但起码也上过一节课，让他受益匪浅。 他很清楚的看见约翰的脸上闪过诧异，然后接通了电话。 “里奥？” “先生，我不知道你原来还需要做专车司机来补贴家用，哈罗德终于养不起你了么？”里奥的声音充满着调侃，这是亲近之人才会有的语气，让约翰觉得，他们之前双方默契的互不联系仿佛不存在一般。 “你也在广场？”约翰迷人的低音炮轻笑了声，视线却没有变换，仍然紧盯着佐伊与对方保镖的谈话。 “嗯呐，摩根女士在与对方谈交易，你要不要休息会，过来喝杯咖啡？” 这是在告诉他，自己就在边上的露天咖啡吧，约翰自然也听懂了。 “里奥，聪明如你，怎么会不知道我这是在‘工作’，等等，你认识佐伊-摩根？” “认识啊，你们难道还没查出来她是做什么的吗？” 约翰朝咖啡吧那边瞥了眼，很快又转回头去盯着佐伊，“我们知道她是掮客，只是奇怪，你一个优秀的哥大学生，是怎么认识她的。” “先生，我以为我们已经跳过了互相试探的阶段了，需要帮忙吗，我好闲哦！” 里奥撒了个娇，对付这种表面高冷，内心仗义的男人，他十分有经验——例如皮特。 果然约翰拿他没有办法，“那你能帮上什么忙呢？” 听见手机的提示音，里奥快速的扫了眼，说：“比如我知道他们要交易的东西，是一份马克与女员工的暧昧录音，有一位博客博主勒索他四万美金，而我刚才又得到消息，马克打算拿到录音后，让自家的保镖干掉那位博主，看来马克很不爽自己被勒索啊。” 约翰皱眉，一般来说，被勒索的初次是不会产生杀人的想法，何况马克家大业大，也没必要冒这个风险，所以他推测道：“还有个可能，就是这份录音并不单纯是马克的出轨录音，或许有些其他的什么，另外，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对他这么了解吗？” “不得不说，先生，缘分总是这么奇妙，马克先生公司的新药‘赛洛特’被匿名举报临床死亡率过高，FDA药监局出现了内部贪污，让这个有问题的新药通过了审批，现在他们求助于FBI，希望找到证据，所以我就黑了他的手机。” “……我知道了，你既然想帮忙，不如去保护一下那位博主？”直觉告诉他，录音可能就和新药有关。 “嘁，勒索这么低级，我可没兴趣保护他。” 约翰叹气，又朝他这里瞥了眼，“看来佐伊和保镖已经谈好，我先挂了。” 他迈着大长腿绕到佐伊身边为她打开车门，将专车司机演绎的淋漓尽致，里奥闷笑，然后开车跟上马克，耳塞里监听着他们的对话。 马克：“戴娜这女人死了都能给我惹这么多麻烦，接触过录音的人都要除掉，我不希望新药上市前发生任何问题。” 保镖：“是的，先生。” 里奥挑眉，原来录音和新药有关，怪不得要杀人灭口，我居然没想到，难道是最近太顺风顺水，有些懈怠了？ 既然涉及到案子，那就必须知会一下FBI，不过在通话前，里奥做了次深呼吸，以他对皮特的了解，一定会劈头盖脸说他一顿，什么你一个孩子怎么能单独行动，万一有危险怎么办BlaBla…… 唉！严肃又正直的老男人啊！ 果不其然，皮特在电话里叨叨了他整整三分钟，快要赶上蚊子叔了！ 他什么都没干啊，只是坐在街边喝了杯咖啡！ 和皮特他们汇合后，里奥眼神死的靠在尼尔肩膀上，因为对方又开始叨逼叨了。 “爸爸，你平时怎么可以受得了他！” “前两年是有些受不了，就算知道他只是性格不讨喜，外冷内热也一样，分分钟不想干了，”尼尔抱着儿子的脑袋吐槽，“不过后来嘛……” 里奥：“有感情了？” 尼尔：“呸，是习惯了！” FBI专用的监视车里，琼斯和戴安娜笑的直抖肩。 皮特赏了几人一个白眼，对于他们拿自己开涮的事情他也已经习惯了，好的领导就要牺牲自己娱乐下属嘛，这样能帮助他们减压！ 才不是因为他没办法1VS4呢！ “笑完了没有，都给我集中点，马克的保镖选在桥洞下拿回录音，想必会在这里动手，我们不但要确保摩根女士的安全，还得拿到录音，外面都布置好了吗？” 琼斯比了个大拇指，示意都布置好了。 里奥从显示器看外面的画面，保镖先生带了另外两位壮汉先一步到达了桥洞，没过一会佐伊也到了。 里奥：“她可真是大胆，就单枪匹马的进桥洞了？” 皮特：“没几个胆子做不了掮客。” 琼斯：“看到她的司机了么，这个站姿和随时可攻击的姿势，之前应该是军人。” 里奥：“没错，他还是我给自己找的格斗老师。” “什么？”×4 “你们能专心点么，快看，要打起来了，喔喔……打起来了！” 皮特：“行动！” 佐伊有约翰护着，躲过了一波枪/林弹雨/后，FBI纷纷从周围冒了出来。 “FBI，扔掉武器，趴在地上！” “FBI，扔掉武器，趴在地上！” 里奥是知道约翰的指纹留在多个犯罪现场的，说实话，他十分嫌弃对方这一点，好歹是前CIA，你擦一擦怎么了！ 是，CIA是一直在国外活动，在别的国家里哪怕被通缉都有CIA兜着，可你现在是在纽约！ 他跟在后面下了车，蹭到约翰身边，轻声道：“待会我来搞定，你演好你的专车司机。” 约翰趴在地上抱着头，没好气的说：“你就不能提前通知我一声？” “哦，忘了。” ……你一定是故意的！ 里奥心底的小人略略略，他可首先得保证FBI能拿到U盘，否则怎么搞马克的制药公司，制药公司不出问题，股票就不会崩盘，不崩盘，他那些做空该股票的资金岂不是要亏损，这可万万不行。 一直和约翰连着线的哈罗德对这样的发展也有些懵，他拿起电话拨打里奥的手机。 “里奥，约翰不能待在FBI，起码指纹绝对不能出现，我现在就派律师过来。” “千万别，他现在是一个专车司机，刚进局里就有律师上门，皮特会怀疑的，你传一份干净的指纹给我，做好约翰的资料，我会搞定的，哦对了，琼斯看出来约翰参过军，所以背景资料里一定要录入这条。” 哈罗德想了想，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里奥说的没错，如果立刻派律师过去，的确会引起皮特的怀疑，而FBI不同于普通警局，有些事情，光有钱是搞不定的。 毕竟FBI里的赃警要远远少于普通警局。 能被招入FBI的，背景调查本就非常严格，加上大比例的高材生，家庭条件都不会太差，故而也看不上贿赂的小钱。 如果有赃警，基本都属于福勒这一类，要玩就玩大的，参与到利益链中，瓜分大笔的资产，而皮特他们至今未查出福勒身后的利益链，可见对方势力雄厚。 来到精英科，佐伊与约翰属于被害人一方，待遇要好的多，她这时才看见了里奥，但也只是眼神稍稍停留了一秒，便晃了过去。 里奥相当赞赏她这一点，谨慎，识时务，也很有专业的掮客职业道德。 在琼斯为他们录口供的时候，他全程陪在边上，美其名曰：增加经验。 琼斯：“得了吧，知道这位专车司机是你的格斗老师，他也是受害者，不会为难他的。” 里奥对他露出讨好的笑容，心里却在想：前提是不查到约翰的指纹记录！ 科里也是难得见到里奥忙前忙后的袒护谁，嘴巴像是抹了蜂蜜似得哥哥姐姐的叫着，都笑着揶揄他。 “瞧瞧，这样的里奥有多久没见着了。” “之前他这样，还是尼尔，咳咳，那个时候。” 众人纷纷起哄让他请客下午茶，对佐伊和约翰两人，简单录了口供就让他们在会议室歇着，等办完手续就能走。 无论在哪，都是朝里有人好办事的。 “请客，当然要请，来来来，点单了点单了，卡夫瑞下午茶店开张了！” 在所有人摸头摸脸的攻势下，里奥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了约翰的指纹记录。 所以说，家贼难防啊！ 第43章 晋江独发 拿了两份下午茶来到会议室, 里奥一脸嘚瑟的朝着约翰眨了眨眼。 “从军队回来日子不好过吧司机先生，还不如回来做我的格斗老师，那样时薪也比较高哟！”——指纹搞定啦，你现在就是一位从军队回来的专车司机。 约翰坐姿笔挺，眼神戏虐, 要不是这里是FBI大楼，他十分想给这个小混蛋现场来一节‘格斗课’。 跟在里奥身后进来的琼斯，拿资料薄拍了他一下, 让他别闹, “里瑟先生, 摩根女士, 这是二位刚才的口供，你们看下没问题的话在这里签字。”然后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下午茶，“这是里奥请客的，别跟他客气。” 里奥：“喂……” 这时手机‘叮’了声。 【我给约翰的时薪很高, 他还有我的副卡。——哈罗德】 “……”里奥眼角有些抽抽，他该说什么，祝你们幸福？ 真是够了！！ 佐伊随意的看了看内容, 就潇洒的签下自己的大名，“那我们现在能走了吗？” 琼斯：“请先不要着急摩根女士，我们刚接到消息，派去那位博主安东尼先生的家里时, 他已经遇害, 所以建议你接受我们的证人保护。” 佐伊看看琼斯, 又转头看了眼约翰，她的本心谁都不信，她只信她自己。 “U盘里的录音你们听过了吗？”她问道。 琼斯点头，“是的，杂音有些大，目前技术部正在处理，初步了解下来，录音里头的声音是属于戴娜女士的，她原先是维尔塔宁制药公司总裁马克的特助，现已死亡，死亡报告说是脑瘤。” 里奥接他的话道：“录音应该是戴娜女士用手机录的，里面有马克的声音，所以我们猜测背景是在马克的办公室里，戴娜女士称，她因为‘赛洛特’这个新药整夜整夜的失眠，她想要让马克停止新药的上市，否则就打算举报他，后面的录音被杂音掩盖了。” “那么看来戴娜的死因也很可疑。”约翰用的是肯定句。 佐伊说：“的确，一家庞大的上市企业，拥有者自己的制药实验室，令人死亡的药还是挺多的。” 琼斯嗯了声，“关于戴娜和博主安东尼的死亡，已经移交给了罪案调查科，这次的案件他们会与我们联合办理。” 包括下午抓到的三个保镖，罪案组那边怀疑他们身上牵扯不少于三起谋杀案，很明显这几人都是大企业养的清道夫。 “所以摩根女士，希望你接受我们的保护。”琼斯再次提了一遍。 佐伊不置可否，她真要躲起来，谁都找不着她。 想了想，她说：“光有一份似是而非的录音是不够的，你们有办法拿到他们的临床报告吗？” 里奥：“我爸和皮特已经去申请搜查令了。” 佐伊：“等搜查令下来，你们需要的证据还会留在原地吗？” 嗯……这还真是个问题，抓了马克的保镖怎么都算是打草惊蛇了。 里奥对着佐伊笑笑，“那么摩根女士有什么建议？” “明天我会把证据交给你们。”佐伊笑容潋滟，充满自信，既然想要杀她，就要准备好承受她的报复。 “你该不会是想晚上闯进他们的办公楼吧？”里奥眼睛睁大了些看着她。 “这可是你说的，我并没有这么说哦。” 琼斯曲起食指敲敲桌子，“摩根女士，擅闯是犯法的。” 她整理了下头发，完全无视这句话，“总之，我不需要保护，现在可以走了吗？” 琼斯有些不赞同的皱眉，然而对方不愿意接受保护，他们也不能勉强，只能点了点头。 感觉有好戏的里奥屁颠屁颠的跟在两人身后，路过门口时被琼斯拽了一下。 “干嘛？” “你跟着他们做什么？” “……去给你们当内应？” “他们去非法入侵难道你也去？” “当然不，我在外面把风。” “……” 一个闪神就被里奥挣脱了，只见他快速的追上摩根女士，笑嘻嘻的和他们进了同一部电梯。 琼斯摇摇头，认命的去找戴安娜安排下人手，一个养着清道夫的企业，可不会心慈手软，他必须得保证里奥的安全。 离开FBI大楼的约翰一行人，开着车先是来到了一栋高档公寓边上。 “佐伊，不去制药公司吗？”里奥坐在车后问她。 “怎么不叫我摩根女士了？” 他眨眨眼，露出一副可怜相。 佐伊被他这幅样子样子逗的勾起嘴角，解释道：“我约了吉尔莫警司，就算要夜闯制药公司，好歹得保证今晚没有纽约警察过来巡逻，也不会有人出警。” 受教了，里奥点头，果然NYPD要比FBI黑的多，警司都可以随意差遣？ 他和约翰都呆在车里没下去，看着佐伊和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说了几句话，对方的表情似乎有些不爽，里奥心想，这位警司跟佐伊的关系，看着不像是合作者，倒像是威胁与被威胁的关系，对方脸上的厌烦一点都不遮掩。 “先生，你这次保护的目标，挺会惹事的！” 若是警司想要你消失，真的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能被佐伊捏住料的警司，能是善茬吗？找两个小帮/派许点好处，让他们在佐伊必经之处火拼，失手弄死一两个公民，根本没人会留意到。 约翰睨了他一眼，“你也不差。” “先生，我们要实事求是的讲道理，我从来不惹麻烦，都是麻烦来惹我。” 耳机那头的哈罗德同意的点点头，然后想起来他们都看不见他，发声说了句：“这个是事实。” 约翰按按额头，觉得里头青筋跳的厉害。 说话间，佐伊已经聊完上车，里奥仔细观察那位吉尔莫警司，对方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们这辆车，然后转头离去。 看着就不靠谱，他和约翰对视一眼，突然间就有了先生与弟子间的心有灵犀。 里奥：【晚上的发展估计不会如她所说的顺利。】 约翰：【见机行事。】 里奥：【收到！】 时间还早，约翰干脆开着车带他们先去吃点东西，八/九点并不是一个保险的时间，纽约人加班还是很常见的。 “待会我们上去，你待在车里。”约翰把蔬菜沙拉往里奥面前推了推，然后被对方嫌弃的推回来。 “知道。” “别光吃肉，吃蔬菜。” “先生，你再下去就要和我爸爸有的一拼了。”里奥吐槽，为什么都喜欢逼着他吃蔬菜，他又不便秘。 约翰的心情诡异的被愉悦到了，勾着嘴角，轻轻放过蔬菜这个话题。 晚上十一点，他们来到制药公司楼下，因为实验室也设立在楼里的关系，所以晚间设有值班巡逻人员，看着两人拆了大楼门口的电子锁都没有引起报警声，里奥撇撇嘴，那位警司的确是关闭了制药公司的报警系统，不过问题来了，他被威胁后是就这么算了，还是另有打算？ 里奥很好奇，做到警司这位置，就算不能成为吸血鬼伯爵，那也起码得是只狼人吧！ 从口袋里翻出耳塞，打算拨打电话给哈罗德，他知道对方和约翰始终连着线。 唉，这些中年老男人啊，怎么都是一双一双的…… 利普的实验室到底要忙到什么时候，都快要开学了。 “里奥，怎么了？” “在车里呆着无聊，哈罗德，先生他们进行到哪了？” “他们在实验室的电脑里找临床报告，稍等里奥；约翰，对于电脑来说，没有什么是能够被彻底删除的，只要将破损的碎片重新拼回来，就能找到过往邮件，用我给你的U盘，里面是修复软件。” “嗯……哈罗德，我不想打扰你指导约翰，不过有人上去了，马克和他的危机管理经理，也就是保镖头子，还有吉尔莫警司，哇哦！” “约翰，马克他们上来了，还有那位警司。” 里奥打开车门，快速的跟了上去，他的脚步很轻，与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将身体藏在阴影中，看着他们上了电梯。 看了眼楼层，他等了二十秒才按下旁边的电梯跟上去。 来到整层楼唯一露出光亮的房间外，他小心的探头看了眼，嗯，很好，约翰和佐伊都被拷在椅子上，说好的前任CIA杀人如麻呢，说好的比海豹突击队还厉害呢！ 啧！ 佐伊：“这可不是一步好棋，吉尔莫警司。” 警司以她为中心绕了个圈，“我向来最不喜欢被人威胁，摩根女士，不得不说，你知道的太多了！”他示意佐伊看向举着枪的危机经理，“你想要今晚警方不得介入，我答应了，你看，警方果然没有介入。” 他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双手背在身后就往门口走去。 咚的一声闷响，惊动了里面的马克和他的保镖头子，两人持枪冲了出去，房间内的约翰急的用力挣脱手铐，“该死，里奥怎么也进来了！” “约翰，我口袋里有回形针。”同样被拷在椅子上的佐伊向他这边靠。 用回形针三两下就解开了手铐，约翰的手腕在刚才的挣扎中已经磨出血痕，来不及帮佐伊解开，他直冲走廊，看见吉尔莫警司躺在地上，身上没有伤痕，而旁边的房间里传来动静。 砰砰，两声枪/响。 约翰心跳加速，“里奥！！！” 第44章 晋江独发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马克等人还未上楼, 实验室里, 一男一女正在等待临床报告的修复。 或许是觉得太尴尬，佐伊决定打破沉默, 她问道：“约翰, 你怎么知道我会有麻烦？” “嗯……鉴于你的职业选择，”约翰做了个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想这应该并不奇怪，不是么，也许你该考虑转行。” 这是不愿意正面回答, 佐伊也不勉强，只不过…… “约翰，你应该没什么资格这样说。”好像你的职业多安全似得, “况且, 你对我一无所知。” “我想，对你, 我了解的足够多。”面对佐伊诧异的眼神，他继续道：“我知道你从小在扬克斯区的别墅里长大，我知道你爸爸是个政/府官/员——直到他被卷入了一宗腐败案件，我知道之后你的童年时光，在皇后区的小公寓里跟妈妈一起度过……我所不知道的是，你怎么会选择现在这份职业。” 大概是因为夜晚的实验室月光太好, 也可能是约翰的语调和缓, 眼神温柔, 又或者是，下午被他救了一命的关系，佐伊竟然没有升起被冒犯的感受，她微微低头，卸下了部分强硬的外壳，轻声道：“是的，我爸爸是政/府官/员，一个小政/客，他所做的不过是听令行事。” “然而直到警察上门，给他戴上了手铐，当地媒体在我家门前连续蹲了几个星期，然后有位‘先生’出现了，”她的语调缓慢却带着不自觉的崇拜，“是政/党派他过来处理这种……不良影响，而他只不过说了两个单词，之后那些记者……他们立刻就关掉了相机起身走人，并且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时候，我意识到，我想要成为这样的人！知道该说什么，以及——永远有筹码捏在手里。” 里奥听着哈罗德给他外放的转播，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哈罗德，他们联络感情，我们却光明正大的听着，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哈罗德张了张嘴，额……他哪知道这两人就这样聊起来了，而且还聊的有些……深入？可是又不能断了通讯，他为难的抓了抓脸颊，决定忽视这个问题。 回到现在，里奥倚在门外的墙上，探听着里面的动静，可是却没想到，吉尔莫警司说了两句话就打算离开，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里奥转头四顾，走廊没遮没掩的，房间也都关着，实在不好躲，眼见就快与警司撞一个正脸了，他叹口气，打算学学电视里眼的，重力击打对方脖子，然后眼疾手快的抱住对方身体避免发出声音。 想法是很好……可惜现实是，他经验欠缺，而对方经验丰富。 吉尔莫警司刚踏出黑暗的走廊即刻察觉到外面有人，第一反应就是拔枪，也幸好约翰教过他如何制止这个动作，里奥一手抵住对方拔枪的手，一手捂住嘴，凭借着过‘硬’的身体素质，强横的将吉尔莫警司压倒在地，后脑勺与大理石亲密接触的警司发出‘咚’一声声响，顺利的晕了过去。 吐了吐舌头，里奥知道这个声响绝对惊动了屋里的人，他拿起警司的配枪转头就跑，路过的房间他都尝试着转动下手柄，好运的是，第二间房间就没锁，他立刻闪身躲了进去锁住门。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和哈罗德还真像，对方对隐私的保护执着到偏执，而他从不向外透露一丝一毫的异常。 砰砰两声枪/响，门锁应声而破，然后他听见约翰着急的嘶吼：“里奥！！！” 眨了眨眼，他决定将约翰划进自己的圈子里，这一刻，约翰真正的成为了他的先生。 里奥原本躲在柜子后面，侧耳倾听着脚步声，不过约翰大声一吼的效果不错，马克与他的打手瞬间被吸引了仇恨，转身面朝门口。 里奥小心的探头，想：这未免太看不起我了，背对着我，合适吗？马克先生，你的打手真的是专业的吗？在前后都有敌人的时候，难道不应该是二人交换视野，依顺时针转圈进行攻击吗，好吧，这样说专业了些，那么背靠背，你们会吗？ 哪怕心里的弹幕已经刷了满屏，事实上不过1秒的反应时间，里奥对准二人握枪的那边肩膀，喂他们吃了两颗子弹。 没有灯光的房间对他来说，犹如白昼！ 哈，中了，里奥高兴的点头，他的枪法可不怎么样，只能挑目标大的地方攻击，他也知道如果换做是约翰，对方会选择攻击握枪手腕。 “里奥！” 随着约翰的吼声，跟着而来的是急速的脚步声，然后又是砰砰两声枪响，里奥立刻探出头去，有些担心的回应，“先生，我没事！” “先生？” 走廊外传出拳拳到肉的音效，以及闷哼声，还有马克总裁的惨叫声。 “在房间里待着！”约翰的呼吸有些乱，但不至于急促。 “……哦。” 里奥他姓卡夫瑞，卡夫瑞家的人有听话的吗？貌似是没有的。 他以单手举枪在胸前的标准姿势，猫着腰悄声靠近门口，打开手机的拍照功能探出去看。 ……哎哟，先生好像挺生气的，这地上的两位有些惨。 确定了地上的两人再没有力气动弹，约翰没收了他们的枪直起身，没好气的对里奥说：“行了，出来吧。” “嘿嘿，先生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有没有受伤？”走廊太黑了，他看不太清。 里奥打开手机的灯光，“没有，一点伤都没有。” 约翰舒了口气，伸手扯住他的衣领，丝毫不温柔的拎着就走，佐伊还在后面的房间铐着呢。 里奥也不在意，任他拎着，左手操作着手机，给琼斯发了条信息过去，虽然……有点晚，待会大概又要被他们逼逼了。 想到这，他的心里直泛苦，还有尼尔爸爸，里奥觉得自己大概又要经历一次被爸爸紧迫盯人的日子了。 房间里的佐伊被解开后，第一时间冲到走廊上，在吉尔莫警司身上摸索。 里奥为她打着灯，问道：“佐伊，在摸什么？” “他的手机，”佐伊头也不抬的回答，共同经历过生死总能让人从心里感觉到亲近，所以她对里奥说话的语气也变了，“亲爱的，他可是HR的人，所以他的手机里，总会有一些名单，邮件里也会有交易的过往邮件，我得掌握这些，才好更好的掌控他。” 里奥疑惑的歪头，“HR是什么？而且他也参与这这次的谋杀，难道不会坐牢吗” “甜心，你要懂得，一位警司可比一位罪犯有用的多，至于HR，就是警局内部的贪污组织，几乎渗透了纽约的各个分局，势力很大，就如同FBI，”佐伊似笑非笑的瞥了面色顿时严肃起来的里奥一眼，“FBI内部的贪污组织叫指导会，呵，是不是很有意思，你上次要福勒的踪迹，我就是找了一位中间人问了指导会中的成员后，才告诉你的。” 嘶……他原先还真是小看了佐伊-摩根，这位纽约地下公认的第一掮客，的确不简单！他在司法系统混大的，然而却不知道什么HR，什么指导会，这些可以过后再说，现在的问题是…… 里奥心虚的看了眼约翰，“咳嗯，那个，佐伊，这个事以后就别再提了。” 佐伊摸出警司的手机，一点都没有迟疑的输入正确的密码进入，将自己所需要的信息全部打包发送至自己的邮箱里，她抽空也看了眼约翰，对里奥说：“怎么，约翰不知道？他不是你先生么？” 里奥都想抱着她大腿喊姐姐了，能不坑他么！果断的换个话题，“我有个疑问，你之前也掌握着吉尔莫警司的资料，可他选择了杀你灭口，佐伊，你能保证他如果他继续坐在警司的位置上，不会对你第二次下手吗？” 佐伊自信的勾起眼角，“之前的确是我自己疏忽了，没料到他会顺水推舟的让马克他们直接杀了我，但是他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明天他的身边就会换上我的人，放心吧，如果连这点能耐都没有，我如何能活到现在。” 明天一早，这位警司就会接到HR上级的警告，若有再犯，他的家人会被HR处决。 能独自行走在纽约的政/界与地下世界中，佐伊和各方势力难免会有交易与牵扯，这些都是她站立的根基，除了新冒出来的约翰，在纽约的阴影里，几乎没有她不知道的。 里奥感叹，这样的佐伊，实在是有些厉害，瞥了眼边上的约翰，对方的双眼根本无法从佐伊的脸上移开。 瘪了瘪嘴，感觉哈罗德大叔有点可怜呢！怎么办，回头买点小甜饼去安慰他吧，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吃小甜饼。 佐伊从里奥那拿回了吉尔莫警司的配枪，把里头的子弹都卸掉后，她狠狠的给了地上的警司两个巴掌，对方捂着后脑勺渐渐清醒，经验充足的警司从走廊上的痕迹差不多就能推测出事情发展的经过，他识趣的对佐伊说了一句话：“放过我这次，以后你的事情我绝不推辞，我发誓，一定不会有同样的事情发生。” 他指杀人灭口，大家都听懂了。 然而佐伊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顿时，他的脸色黑的能滴水，咬着牙问：“那我现在能走了么？” 佐伊：“当然！” 没多久，皮特带领着FBI赶到了，里奥再次被人拽住衣领拎着走。 “QAQ爸爸我错了！” 第45章 晋江独发 困在家里多日, 同时被尼尔实行紧迫盯人的里奥, 终于迎来了解放, 因为即将到来的派对季！ 接下去几天他将迎来高中毕业致辞, 毕业舞会，然后是按照惯例，父母为孩子举办的社区派对，就是请来街坊邻居庆祝自家的孩子高中毕业, 就这样的社区派对，估计可以整整一周不带停的，别人要来参加他们家的，他们家也得去参加邻居家的。 跟着就是大学开学后的第一天，和父母一起的新生欢迎派对，待父母离开学校后，第二天或者根据学长们的安排, 还有一个内部欢迎会, 纯学生，不带老师的那种。 除了这些，等到忙完开学季的那个周末, 里奥肯定还能收到兄弟会的请柬，每一位有些来头的新生都会收到邀请，在派对上进行了解与试探, 随后兄弟会的管理层会对他们进行投票筛选, 优秀的留下, 脑满肠肥, 名不副实的淘汰。 总之就是……很忙。 “利普！利普你好了没有，礼车停在这个社区可不怎么安全。”一身黑色礼服的里奥朝着二楼吼，“卡尔，别打游戏了，给我倒杯柠檬水。” 瘦小的卡尔此时已经看得出未来的叛逆，他朝天翻了个大白眼，不情愿的按下暂停键，起身给这位大爷倒水，身体上不敢反抗，不过嘴巴上还是要抱怨两句，“黛比那胖子不是在桌子上做作业么，干嘛不让她给你倒。” 里奥不客气的大力弹他脑门。 “嗷~为什么打我！” “第一，不要叫自己姐姐胖子，”里奥斜睨了捂嘴偷笑的黛比一眼，后者立刻正襟危坐，一副沉迷于学习的样子，“第二，一位合格的绅士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是不会让女士动手的，当然，如果你哪天腿断了，那我会让黛比帮我倒水的。” ……卡尔的脑壳有些卡顿，这逻辑似乎有哪里不对？ 咚咚咚的下楼声，“里奥，少欺负我弟弟妹妹，卡尔，也帮我倒杯水。” 卡尔：…… 利普同样一身黑色礼服，平时卷翘的头毛被他用发胶很好的固定住，合身的裁剪突显了健身后好看的腰部曲线。 里奥的眼神从他的腰线欣赏到腿部的线条，最后才回到脸上，“我去，你这个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吗？”利普抬手摸了摸。 “犹如白纸上的墨点一样明显，”里奥没好气的回他，跟着继续朝二楼不绅士的叫喊，“菲奥娜，带着你的化妆品下来拯救一下你弟弟！” 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思考了一秒为什么每次来加拉格家里都好像被同化，总喜欢大吼大叫是什么鬼。 “来了来了！” 只见菲奥娜上身穿着件有破洞的T恤，下身一条及膝男士睡裤，蓬头垢面的就这样下楼来，眼圈同样发黑，脸色也有些暗黄，里奥惊讶的瞪大眼睛，转头看向利普，仿佛在说：这是菲奥娜？ 那个身材不肥不瘦，一双长腿尺寸傲人，最重要的是拥有着姣好容貌迷倒了一个又一个坏小子，让吉米这位哈佛高材生情愿扮演偷车贼史蒂夫的菲奥娜？ ‘发生了什么？’里奥挤了挤眼睛。 ‘她和史蒂夫分手了。’利普回以手势。 这可稀奇了，吉米不是迷她迷的不行么，怎么半年多的时间就分手了？里奥好奇的紧，可现在又不适合询问，心里直痒痒。 菲奥娜完全没注意到面前两个小伙子的眉眼官司，她现在处在没事也要给自己找点事做的状态，整晚整晚的失眠，沮丧，压抑，这迫使她开始不断的更换身边的男人，然而却没有一个能让她再找到那种感觉。 和史蒂夫在一起时的感觉。 她用一种带着飘的高昂语气对利普说：“让我看看，嗯，不严重，打个薄薄的粉底，给你眼圈这上一层遮瑕就好。” 里奥心想，当然不严重，他被我养的既注重锻炼，又会主动擦防晒霜，脸上一旦冒了痘痘就是十多天的蔬菜沙拉加水煮土豆，晚上只要是在我家过夜，必然会拉着他敷一下面膜，皮肤状态好的很。 “你这是又和实验室拼命了？”里奥问他。 利普想要点头却被菲奥娜狠狠的捏住下巴不让动，“嗯，我和教授说快开学了，打算退出项目，教授同意了，所以这几天我得把自己的研究课题写成报告给他们，我还分到项目奖金了！” 菲奥娜问：“分到多少？” “五万。”利普有些兴奋，这是靠他本身的实力赚来的。 菲奥娜愣了愣，忽然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酸，盯着利普的眼神温柔中带着说不清的意味。 利普被他盯的有些发毛，清了清嗓子说：“菲奥娜，回头我取出来一些给你做生活费。” “不用，不用，你好好读书，哥大的学费够吗，不够我那还有一点。” “不用担心学费，尼尔叔帮我付掉了。” “你说什么！！！”菲奥娜顿时犹如母狮子一般，脸色涨的通红，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利普的鼻子吼：“菲利普-加拉格，我平时怎么教你的，这么大一笔费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菲奥娜的呼吸急促，好像心都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似得。 客厅里的几人都被她吓了一跳，尤其是里奥和利普，两人对视一眼，他们怎么就忘了菲奥娜那个糟糕到偏执的自尊心。 那根本就是自卑到了极致才产生的扭曲心理。 利普懊恼的摸了摸脖子，本能的哄她道：“额……垫付的，尼尔叔为我垫付的，我明天就去银行把项目金的支票给兑了，还给他们。” 里奥扭头在菲奥娜看不到的角度，对着利普龇了龇牙。 菲奥娜听利普说完，呼吸才平稳了一些，“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还掉，你记住，我们加拉格家的人再穷，都不能接受别人的施舍！” 这下里奥是真的顾不得绅士风度，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大大的！ 利普双手合十的求他嘴下留情，这才没让对面那位祖宗发飙，但也差不多了，因为里奥拉着利普起身，扔下一句：“我们去参加毕业舞会了。”转身就走人，并且还嘭的一下甩门以表达心中的怒气。 什么施舍，神经病啊，照这逻辑，助学贷款全他妈的是施舍了！ “我觉得你项目奖金拿到手的第一件事，就是带菲奥娜去看心理医生，她的病严重极了！”坐在礼车里喝了杯冰水都没能把里奥的火气给降下去。 “她不会肯的。”利普被他瞪的脸都皱成了苦瓜。 “你呢，上次评估结果如何？” “略有一点点城市病，但是绝对在正常值以内，我发誓！” 里奥冷笑，“不用你发誓，回头心理评估报告发我邮箱。” 利普乖巧点头。 很快礼车就载着他们来到了学校的礼堂，一般布置毕业舞会都是由高三的两位学生主席把控全局，从设计到请的乐队等等，全由学生自己做主，当然了，经费就这么点，自己看着办。 里奥从车里的抽屉拿出两朵胸花，男生是将花别在胸口，女生是将花当做手环，也算是高中毕业舞会的一个特色和传统。 让门口的保安检查了下自己的名牌后，就能进入礼堂，里面的灯光很暗，顶上吊着两颗镜面反射球，七彩的折射光倒是很能烘托气氛，请来的DJ虽然不认识，不过打歌的节奏很棒，舞池里的孩子们都有些玩嗨了。 两人各拿了个杯子，在自助桌上舀了些果汁，便也参与其中，两人跳着不伦不类的华尔兹，在气氛和音乐的烘托下，有些自醉。 DJ正打着今年的流行单曲Maroon 5的Sugar。 【I。'm hurting baby， I。'm broken down我现在心很痛，宝贝，我快要崩溃】 利普做着捧心的动作，脸色哀怨，引得里奥的嘴角勾了勾，心情好了些。 【I need your loving， loving我只需你的爱，爱来挽救】 【I need it now立刻，马上】 利普比了个心朝着里奥双手打开，边上开始有同学注意到他们，女生们慢慢聚成堆，开始有了些低声的啊啊啊~ 【When I。'm without you你不在身边时】 【I。'm something weak我变得不堪一击】 利普将手伸向远方，仿佛看向失去的恋人，随后转头看向里奥，灰暗的眼中亮起光芒，他顺势握住里奥的手。 周围的啊啊啊啊啊已经升了一个分贝。 里奥看着他们交握的手，笑容越来越大。 【You got me begging， begging是你让我学会乞求，乞求】 【I。'm on my knees让我双膝着地】 利普顺势跪下，献上了手中的……饮料。 里奥接过喝了一口，他开始听到已经有男生的尖叫了。 【I just wanna be deep in your love我只是深深坠入你的爱河】 …… 【You are the one thing， one thing你是唯一一个，唯一一个】 【I。'm never full我想要活下去的理由】 里奥扔开杯子，拉他起身，两人在舞池中央，迈着变样的舞步，蜻蜓点水般的碰了碰唇。 啊啊啊啊啊啊啊！！！ 【Sugar，Won。't you come and put it on on me甜心，你要不要来我身边将糖撒在我身上】 Yes！里奥在心里说道。 第46章 晋江独发 哥伦比亚大学开学的第一周, 深夜12点, 有着智慧女神雕像镇守的图书馆里座无虚席，能听见笔记本键盘敲击声, 轻微的讨论声，书本纸张翻动的声音, 偶尔会有打呼声, 但过不了多久，打呼的同学要么一下子惊醒, 要么被边上的同学拍醒, 对着自己灌一口浓浓的黑咖啡, 死命的集中精神。 里奥打了个哈欠，同样灌了自己一口黑咖，对着面前的大部头眨了眨眼睛, 滋润下干燥的眼球。 开学典礼上, 他带上了尼尔爸爸, 而利普的父母则是由皮特夫妇友情客串, 当校长大人的演讲进行到最后一句：“ You are officially one of us!”(你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了)，尼尔爸爸突然抹着眼泪紧紧抱着他，搞得他都有些不知所措，然而周围所有的父母皆是如此, 可能在他们心里, 这就像是孩子们另类的成年礼, 预示着从今天起, 他们的宝贝已经长大了, 开始半只脚踏入社会，从此他们的人生旅途开始了新的一页。 不过里奥猜，皮特叔回头能用这事嘲笑尼尔爸爸好久，毕竟要见到尼尔爸爸出丑还真是不容易的。 摇了摇头，拉回走远的思绪，说真的，哥大的课业哪怕是他，都有些觉得累，他学的是艺术专业，那些以为从此他只需要与创作打交道的人真是太天真了，大部头一点都不少，从艺术历史发展到人类审美的变革，社会形态到作品的本源，大师的传承等等，每天的阅读量不得少于百页，报告更是写都写不完，更别提考入理工科的利普了，以他们每分钟能记一万字的阅读速度都有些够呛，入学一周，几乎每晚都在1点左右回宿舍，2点前入睡。 哪怕这样，都让他们觉得十分有罪恶感，因为只要他们从图书馆出来，外头候着的同学就会迅速接替他们进入，哥大图书馆的藏书在全球范围内都是领先的，主馆23小时开放，不预约几乎没有位置，只能排队等着，回到宿舍你也会发觉，新生回来睡觉的人不到三分之一。 里奥总觉得他们这样维持一学期的话，估计得猝死，不开玩笑的，据说在学期末，图书馆里隔个几天就能见到一位学生崩溃，然后被图书馆老师安慰哄着领他回宿舍，为他安排心理辅导，当然也有人几乎不来图书馆，成绩同样优秀，但这一定不是一年级新生。 他们住的宿舍是套房，一共四位学生，都是家里对学校有过捐助的，一般学生也是套房，不过是六人一个套房，套房里同样是每人一间房间，住宿条件很好，相比之下，里奥他们就是房间大一些，床大一些罢了。 听负责他们两人的新生咨询顾问（这个职位也是学长担任）说起过，二年级生的宿舍待遇更好，套间更大，还建有厨房，一年级生是没有的，当然二年级你也可以选择在外住宿，到那时就没有一年级这么严格了。 利普回到房间把背包一扔，接着打开笔记本，对里奥说：“你先去洗漱吧，我这份报告还需要做个总结。” 里奥再次打了个哈欠说好，感叹黑咖啡都无法拯救一年级新生了，揉揉僵硬的脖子就进了浴室。 待他洗漱完出来，利普刚刚好合上笔记本，起身伸了个懒腰，两人看着对方的黑眼圈相视苦笑，想想当初豪言壮语说要像瑞德学习，一年拿个博士学位的自己简直天真。 天真到可笑！ 好吧，那就降低点要求，先拿个硕士学位好了。 利普叹：“当初我就不应该在高中浪费这么多时间，赚个屁的补习费，哥大任何一项奖学金就远远超出我高中三年的补习费！我那时候怎么可以这样傻！” 里奥看他的眼神犹如看一个智障，呵呵笑了两声，“感谢上帝你终于明白我当时的感受了。” 可不是傻么，但是那会他就是不开窍，里奥有什么办法。 利普被他怼的直翻白眼，拿上换洗衣物狠狠的摔上了浴室门。 第二天早上八点，两人一脸憔悴的拿着笔记本背着大部头从房间里出来，然后被客厅中央的两具‘尸/体’给吓到了，霍华德-米勒和菲尔-马尔斯，他们的两位室友，一位文科一位理科，看样子都被折磨的不轻，大概是半夜回来太困了，直接就在地毯上睡着了。 “八点了，醒醒，要么去床上睡，我们去帮你们请假，要么就起来，我劝你们还是咬一咬牙爬起来，这才第二周就请假，小心教授削你们。” 哥大并没有什么很难相处很神经质的人物存在，或许有，但绝对没有表现出来，何况里奥和他们还是一个名流圈里的，现在又做了室友，感情明显加深了，在这里，互帮互助的气氛非常浓厚。 进了常春藤之后，你大概就能理解为什么他们毕业了，进入社会后仍然会划出一个圈，藤校盟友要比其他学校联系紧密，如果同是一个大学的，哇，那太棒了，这必须是同盟，天生就亲近。 因为大家都是苦过来的TAT，你能不和同一个战壕的兄弟亲近么，那不现实！ 地毯上的‘尸/体’同时发出痛苦的呻/吟，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的起身，里奥失笑，打开冰箱拿出两罐维他命饮料，和利普一人负责扒开嘴，一人给他们俩灌下去。 霍华德首先清醒过来，使劲拍了几下自己的脸颊咕哝道：“看来接下去的日子都得靠着维他命饮料和咖啡吊命了。” “噗~”里奥没忍住笑了声，说：“也没这么夸张，就是刚开学，这节奏我们还适应不了，过半就好了，而且报告又写不完，你们别总是三四点才回来，真累倒了，伯父伯母就得把你们押回去关起来了。” “唉，要是有你们那脑子，我们也不用这么累，”菲尔一路进房间一路脱衣服，房门也不关，拉高了嗓门和他们说话，“你们用三天就能看掉一本大部头，我们压力很大的好么！” 都在一个圈子混，现在还是同校，如果成绩差太多，这脸还要不要。 “行了行了，速度快点吧你们，早餐还吃不吃了，”利普催道，“反正周五没课，我看这周你们也休息休息，周四晚上让里奥请客，周五多睡会。” 两人点了点头，“好主意！” 被迫请客的里奥撇撇嘴，默认了下来。 在学校餐厅里，利普一手拿着手机看新闻，里奥把头伸过去跟着一起看。 【路易斯-塞叶的‘未命名2号’昨日被偷！】 利普嚼着根小香肠问他：“这画值多少？” 里奥回：“差不多400万吧。” 利普发出啧啧两声。 同样的对话也发生在皮特家里，尼尔离开儿子后像是发作了孤独症，每天准时到皮特家报道，就差睡在他们家了。 “放过我们家的沙奇摩吧，他已经是条老狗了，不是你的治疗犬。”皮特从尼尔怀里把有些白毛的沙奇摩轻轻夺回来，把它抱进它的窝里，将食盆放在它眼前。 尼尔哼了声，打开报纸看今天的新闻，“咦，皮特，快来看。” “希望你不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皮特没好气的说。 “哈，我倒希望，但是我有非常棒的不在场证明，昨天我和你在一起工作，记得吗，真希望你别这个年纪就得老年痴呆，那样我会劝伊尔把你送进老人院的。” 皮特运气，“一大把年纪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儿子依赖症患者！” 然而尼尔的重点从来不在儿子依赖症上，这他又没否认过！ “36岁的我正值风华正茂，女人见了我根本就合不拢腿。”他不屑的瞥他一眼，很好的表达了‘你个女性绝缘体’的鄙视。 嗨呀，好气！ 皮特狠狠了喝了一杯水，想说自己也很有魅力，然而他余光看见伊丽莎白微笑的看着他，默默的咽了回去。 有些内伤，他决定换个话题。 一把抢过对方手里的报纸，“路易斯-塞叶的‘未命名2号’，差不多值400万了吧，这幅画值这么多钱，他居然连个名字都没想出来。” “这是他众多开创性作品中的一副。”尼尔告诉他。 “让价格飙升的究竟是风尚还是才华？” “二者都是，又都不是，想要了解流行艺术界的独特性可不容易。” “啧，你会花400万买这幅画吗？” “呵，买？”尼尔挑起一边眉毛。 皮特磨牙，他今天一定没睡醒，不然怎么可能问尼尔-卡夫瑞会不会‘买’画！ 伊丽莎白和朱莉安娜相当同步的叹了口气，各自往自己的面包上抹着黄油。 今天又是很普通的卡夫瑞KO伯克的一天。 毫无惊喜！ …… 里奥和利普同时选修了犯罪学课程，两人在早餐后匆匆赶往教室，校园太大也有不好的地方，跑到教室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这周末我们就去买两辆平衡车怎么样？” 利普点头，“另外你说我把钱给菲奥娜让她负责买房怎么样，瞒着她的感觉不太好。”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第一，菲奥娜和你们酒鬼老爸感情很深，每次你们存的钱被偷了怪谁？第二，我不认为菲奥娜能很好的使用这笔款项，她……你懂的，她没办法跳出她为自己划下的牢笼，所以我怕她到时候买的新房子还是在贫民区，那很糟糕，对孩子们没有一点好处，她甚至不会在孩子们身上投资，她不懂得如何教育孩子们，利普，相信我，你不会愿意看见这些钱只是被菲奥娜存在家里的某个地方，然后等哪天被你们酒鬼老爸发现，接下来又是一个轮回，菲奥娜痛哭流涕，你们安慰她，我说，这真的太无聊了，从小到大，我看你们演了无数次。” 利普抿抿嘴，好吧，他无法反驳，况且钱都在里奥那，他也没自主权啊QAQ。 里奥摸摸他的脑袋，“你可以每次给她一万的零花钱，那对你们家来说足够了，就算被你们酒鬼老爸偷了，过段时间你还可以再送一万回去，借口就说是奖学金，你都省下来，还和我学着投资，然后明确的告诉她，这笔钱该如何使用，比如说，为伊恩报个补习班，他那个成绩，就算有你磨着上校给他的推荐信，考西点军校都够呛，还有黛比，她那个脑子……”他摇摇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利普叹气，“懂，为黛比报个技能班吧，她能高中毕业就行了，至于卡尔，我的天，卡尔，是不是该送他去那个叫什么？儿童行为矫正机构？” “嗯……”其实里奥想说别费心了，没得救，还不如为卡尔找一个靠谱的老大，以后在道上混还能有个依靠，不过看利普那张苦瓜脸，他最终说不出口。“我觉得可行，不过得找那种全封闭式的。” 利普认真的在笔记本上记下待办事项，然后眼神亮亮的盯着他，“那我现在那笔钱有多少了？” 里奥拿出手机看了眼，“上次我让琼斯带队，穿着FBI制服在维尔塔宁制药公司进进出出，你知道的，这是老套路，记者拍到后上了电视，股价直线下跌，你的买房基金目前已经赚了70多万了，现在马克的官司还没开庭，等到庭审结束，只要马克被定罪，那时候才是我们大赚的时机。” “你投了多少进去？” 里奥露齿一笑，“和哈罗德大叔相比，我放的真心有点少，哪怕和天蝎的资金加起来，只达到他的五分之一。” 利普咽了咽口水，“那哈罗德大叔放了多少进去？” “五亿。”里奥叹口气，“和哈罗德大叔比，我还是有点太穷了。” 利普决定，在这一刻，他单方面的和里奥分手了，最少也要坚持20分钟！ …… 皮特：“我收到油画的消息了。” 尼尔：“你怎么也收到了？我刚从我的渠道那知道画去了哪里。” 皮特：“在哪？” 尼尔：“卖给了一个迪拜的纺织业巨头。” 皮特：“我知道的是布达佩斯的一位宾馆女继承人刚刚上交了油画。” 这时琼斯和戴安娜也赶到了会议室，“好消息——” 尼尔未让他们说出口，“你们在海外找到了油画。” 琼斯和戴安娜顿了顿，“刚才伦敦警察厅拿到了油画。” 尼尔迷之微笑，“都是假的。” 戴安娜：“所有的？你们怎么知道？” 皮特：“因为盗窃案一发生，海关就会加强检查，把真品带出国境的风险太大。” 尼尔默契补充，“但是如果你提前做好伪造品，在盗窃案发生之前运出国境，就没有人会发现，偷走塞叶的画，将消息告知媒体，之后卖出伪造品。” 皮特接口：“这样真品就不用出境了。” 琼斯眨眨眼，他仿佛懂了，“皮特，你……之前见过类似的作案手法。”这是肯定句。 皮特翻了个白眼，“我知道有人——” 尼尔插嘴：“传说！” 皮特叹气，“传说有人用过相同的手法，看来我们对付的是一位模仿罪犯。” 戴安娜发自内心的不想问，然而在没有肯定结果之前，职业道德告诉她，还是需要确认一下，“他们模仿的是谁？” “我！” 尼尔笑的犹如三月的桃花，风流潇洒，神采飞扬。 皮特：…… 妈的智障。 第47章 晋江独发 哥大位于曼哈顿的中心, 被周围的艺术馆和博物馆包围，艺术气息浓厚，出了校门就是繁华的购物中心, 隔一条街则是有国际金融中心之称的华尔街, 可以说, 哥大的学生享尽了地利之便，整个曼哈顿都可以是他们的校园, 有着一张哥大的学生证, 你甚至可以在多个场所得到免单的待遇。 阳光下的哥大校园与夜晚的景色有着两股截然不同的气质，犹如贵族淑女与自由的拉丁女郎之间的区别, 身处其中的学生们，几乎没有不爱上他的道理。 里奥从教室向外望去，曼哈顿早晨的繁忙一览无遗。 利普匆匆端来两杯咖啡，刚才他乘着还没上课的间隙出去买的，习惯性的把自己这杯放在左手边, 然后装作专心看笔记本的样子, 将另一杯咖啡推到里奥那边, 现在还处于他单方面分手阶段，才十分钟就好像有一年这么长。 可惜里奥一点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专注课业，十分钟没和他说话有什么问题？没毛病啊, 中途还出去为他买咖啡了呢！他同样用着一分钟一万字的阅读速度记忆着这门选修课的课件。 羡慕瑞德一分钟两万字的阅读速度, 真是太节约时间了。 由于选修课是没有年级之分, 新生老生可以同样选课, 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自己预习一下这位教授以前的上课内容，不过里奥看过教课教授的履历后，对这节课的兴趣其实已经减少了很多，毕竟面对满是大牛的哥大教授们，学生们难免会有一些……挑剔。 临近上课还有五分钟，里奥抬头活动了下脖子，选修这门课的学生的确不怎么多，目前只坐满了半个教室，而上周同样是他们选修的莎士比亚的艺术，却是得提前半小时进场，不然你就得站着听课，大牛教授和普通教授的区别大概就在于此。 然而等里奥看完了这位乔治-奥斯华教授以前的课件内容，给了利普一肘子。 惊的他一回头，满脸写着为什么打我？ “噗，”最近利普真是越来越可爱了，里奥悄声在他耳边说：“这位奥斯华教授可能是我爸爸的粉丝。” “？？？”利普打算用面部表情来表达他的疑惑，单方面分手时间还剩下五分钟。 “你有没有认真看犯罪学上个学期的课件？” 就在里奥想要为他解释的时候，教授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他顺手关上了教室门。 “亲爱的同学们，这个学期就由我带领你们领略大师们的犯罪艺术！” 乔治-奥斯华教授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并告诉学生们他的办公室所在以及邮箱，欢迎学生们有疑问的时候进行咨询。 “上个学期我讲到，尼尔-卡夫瑞，著名的艺术大师，好吧，或许我们还需要为他加上伪造大师与骗术大师的头衔，这是一位传奇人物，如果你们有预习的话，欧洲许多艺术馆失踪的名画名作，‘传说’中都在这位大师的私库里，可能，亲爱的们，我们这里只做假设，可能包含但不限于的画作有：毕加索的《鸽子与豌豆》、布拉克的《埃斯塔克附近的橄榄树》、马蒂斯的《田园曲》、莱热的《静物与吊灯》和莫迪里阿尼的《执扇的妇人》，这些价值都不可估量。” 课堂里充斥着哇哦的感叹声。 “那么我们今天继续来分析这位大师的艺术手法。”他说的十分委婉，因为尼尔-卡夫瑞目前是无罪之身，所以他不能说对方的‘犯罪’手法，那样会被告。 里奥与利普无奈对视一眼，两人假装记笔记实则是在聊天软件上进行对话。 利普：感觉这位教授不像是尼尔爸爸的粉丝，反倒像是黑粉，乌黑乌黑的。 里奥：我是不是该庆幸他没有看点名册，不然他随口说一句，【好巧，我们这个教室里也有一位卡夫瑞先生，该不会与尼尔-卡夫瑞有亲戚关系吧，哈哈。】那样我大概就会变成Ch/ina来的大熊猫被围观了。 利普：哈哈哈哈哈，好想看到这个画面！ 里奥：白眼.jpg “最初让他名声大噪的，是一副梵高的《加歇医生》肖像画，在我们的假设中，他将这幅画作从画框上割了下来，有谁知道为什么卡夫瑞大师为何这样做？” 里奥：因为要在保安严密的地方下手，你只能沿着画框将画作割下来，少掉五毫米的白边而已，那样既不会损伤画作分毫，还不会触动画框上的感应器。 利普：……涨知识了。 “大家可以发挥自己的想象进行猜测。”奥斯华教授继续调动着课堂气氛。 里奥：如果他一定要以我爸爸的光辉历史来作为课件的话，其实这堂课应该我来教。 利普：你可以私下教我。 里奥：好好上课别调情！ 利普：…… 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家伙，我只是想要这节选修课的学分！ 第二天精英科的会议室里，从各地运回的《未命名2号》在画廊馆主与尼尔的共同鉴定下，均被认为是伪造品。 为了找线索，尼尔仔细观察着画作的纹理与手法，面前三幅画的手法明显出自一人之笔，他对比着画廊给他的原作照片，发现光影似乎有些差别。 他说：“伪造者不是对着照片画的，而是对着真品临摹出来的。” 皮特：“怎么说？” 尼尔将照片放在几幅伪造的画作边上对比，“你看，塞叶使用‘班戴点’的手法处理阴影部分，他透过模板把颜料涂在画布上，然后用刷子有技巧的推开，这些伪造品的阴影部分画的过于刻意，差别十分微小，但是越往下的点越光秃，我怀疑伪造者有可能是借着下午的阳光开始作画的，因为那时的光线使颜色更加红润，他在临摹的时候可能没有注意到光线直射在原画上，导致伪造品底部的颜色有着反差。” 皮特反应迅速的拿起画廊提供的，被盗前的画廊整体照片，“原画所挂之处的上方并没有灯，”他问画廊的馆主，“这幅画有在日光下展示过吗？” 馆主回忆了一会，“是的，有过，在4月底的时候，我们有一次现代艺术展，希望在显眼处展示塞叶的作品。” 皮特：“画廊的签名簿你有带来吗？” “当然。”馆主立刻从背包中拿出今年的签到薄递给他。 皮特很快翻阅到4月这个部分，尼尔提醒他道：“对方可能是个学生，有才华但技术还不够成熟。” “听上去像是我认识的另外一位卡夫瑞先生。”皮特吐槽。 尼尔对着他的腰眼来了一下，满意的听到声‘Ouch’，“我儿子的技法已经趋于成熟，他现在是在找寻自己风格的过程中，而且里奥不只是有才华，他是天才！如果是里奥临摹的话，根本不会犯这种低级的失误。” 皮特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无语的继续找寻着签到薄隐藏着的可疑嫌犯，“看这个，哥伦比亚大学的贾斯丁，他在4月21日的下午13:45来过画廊。” 尼尔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那正好是下午的光线，这么说我们可以去哥大查案了！？” 皮特撇撇嘴，故意逗他说：“谁说我要带你去哥大查案了，你的儿子依赖症发作会影响我们FBI在哥大学生们心里的高大形象！” 八年后轮到他的宝贝女儿朱莉安娜上大学，尼尔嘲笑了他整整一个月不带停的。 …… 夜晚的哥大美如画，林荫道里的树木皆被布置了彩灯，远远望去，一对对情侣你侬我侬，难分难舍，莎士比亚戏剧团也在今晚搞了节目，演员们在醉酒状态下表演，这在哥大被称为醉酒秀，每一幕都在校园的不同地方，演完一出演员们拔足狂奔往下一幕地点，观众们也嘻嘻哈哈的跟着跑，这也算是校园的一大特色，在月光下气氛相当之好，但为了效果，戏剧团仍然配备专门打灯和拎设备的团员一路跟着，如果从上方往下面看，就会发现一团一团的人群满校园狂奔，他们在星空下念出一句句跨越几百年的古老台词，有着别样的神圣感。 在每一幕的结尾，观众们拼命叫好，到了年龄的学长们也对着酒瓶吹，酒精下肚，整个校园都嗨了起来，奋战在图书馆第一线的学生们同样跑了出来，懂得张弛有度，适当的放松才能更好的学习嘛。 里奥和利普两人都要乐疯了，他们蹭着从学姐那哄来的苏格兰威士忌，听着扮演罗密欧的演员在教学楼底下仰望着二楼的窗户说：“那边窗子里亮起来的是什么光？那就是东方，朱丽叶就是太阳！起来吧，美丽的太阳！那是我的意中人……” 利普轻声的在里奥耳边念：“啊！那是我的爱；唉，但愿他知道我在爱着他！他欲言又止，可是他的眼睛已经道出了他的心事。” 自从进了哥大后，利普的艺术与文学细胞蹭蹭的上涨，念的台词一个字都没有错，皮厚如里奥，此时在气氛和酒精的烘托下，耳朵都渐渐染上了红色。 “咳，”里奥清清嗓子，嘟囔了句：“从哪学来的。”眼睛里却仿佛溢满了星光。 第48章 晋江独发 嘭嘭嘭！ “起床！里奥，利普, 八点了！”霍华德在门口吼着。 两分钟前刚拿被子遮住脑袋, 企图躲开阳光的里奥瞬间睁开眼起身，“嘶~”腰部的肌肉酸疼提醒他昨夜玩的有多疯狂, 不止如此, 他的脑袋痛的快要爆炸。 “喔……”他用异能揉着脑袋企图缓解一些，见身边的利普仍然睡得不省人事，于是对着他的屁股蛋狠狠拍了两下。 “嗷~嘶~” “快起来, 8点了！”里奥跨过他先去了浴室。 利普按着太阳穴, 嘴里不停的嘟囔下次再也不要喝醉，大脑里一片空白，他只记得昨晚跟着莎士比亚剧团满校园狂奔, 然后发生了什么？哦对, 他对着里奥念罗密欧的经典对白，跟着呢？好像有一些羞羞的片段在脑海中闪过, 嗯……他们居然可以做到这个姿势？妈的什么感觉来着，完全不记得了…… 血亏！ 他这边还没想明白，里奥已经洗漱完出来了，“怎么还没起来，头疼得厉害？”他伸手为利普按脑袋, 冰凉的手指加速对方的清醒, “好点没？” “舒服多了, 不过我们下次重新尝试一下昨晚的动作吧, 喝的太醉, 都不记得什么感觉了。” “啪~” “嗷~” 里奥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巴掌，手指指向浴室。 利普抚着脸，委委屈屈的起身去洗漱。 等他们收拾停当又开始新的一天校园狂奔，不同的是，今天里奥没有背着大部头带着笔记本，而是背着画夹和工具包，在岔路口和利普道别后继续往艺术楼跑去，嘴里还叼着一只面包，在教室门口堪堪咽下去，拿出刚才在餐厅买的饮料咕嘟咕嘟喝下去半瓶。 这堂是素描课，按里奥原本的想法是想要申请免修的，只不过尼尔爸爸说的也有道理，他自小学的是尼尔的野路子，虽然在生活安定了之后，尼尔也为他报过几个班，可是里奥觉得那些班教的太过匠气缺少灵性，上了几节课听了些基础也就不上了，这也让他的画有些松散和随性，没有条条框框的束缚，但尼尔爸爸告诉他，他的画里还是缺了些什么，哥大的大牛教授们并不是普通的青少年启蒙图画老师，建议他可以多听听教授们的课，取长补短，何况哥大的雕塑课向来是一绝，业界闻名。 所以里奥乖乖的提前20分钟进了课堂，选择一个好的位置，调整了下学校提供的画架高度，将装有自己习惯画笔的工具包摊开，然后就是和周围的同学们社交，你得明白，在这里，身边的同学们都是未来宝贵的资源，可能你身边现在还算普通的男女同学，将来说不定会带给你非常有价值的消息。 值得一说的是，多位奥斯卡导演、编剧、制片人，首位女性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等等都出自哥大艺术系，可以说，哥大艺术系的学费要比其他学校贵许多，但仍然考者如云录取寥寥。 里奥本科选的学科是视觉艺术，并没有选择艺术史或考古，总盯着这些还是会有些腻味的不是吗，换换口味先学一些新鲜的，反正只要他愿意，这门学完之后再学另一门学科，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和同系同学可聊的话题很多，大家甚至约了周五没课的时间一起去现代艺术博物馆，里面可是收藏着梵高于1889年在法国圣雷米的一家精神病院里创作的一幅著名油画《星光》，里奥还记得尼尔爸爸第一次带他去看的时候，那委屈的小眼神，就好像是自家东西被抢了似得，他捂着嘴，防止自己笑出声。 教授准点踏进教室，随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位穿着浴袍的女模特，同学们见怪不怪的整理着自己的画笔，看见luo模都能吹口哨的，那一定是艺术系的菜鸟。 教授满意的点头，说：“如你们所见，今天我会看看你们每一个人素描的水平，要求就是在课堂上完成这幅人体素描，我会根据你们每人的情况作出点评，现在——开始吧女士们绅士们。” Luo模十分有职业道德的在开始吧这句话之后，就脱掉了身上的浴袍，找了个借力的地方倚靠在上面，教授还很有情调的打开他带来的CD播放器，放了首舒缓的爵士乐。 里奥勾了勾唇，感觉身上酸疼的肌肉都伴随着音乐松了下来，他甩了甩手，活动了一下手腕后，从工具包里挑了支铅笔，在画板上开始勾勒线条。 他的速度很快，这对他来说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容易，等他稍稍停下来才发现教授在他身边站了很久，还没等两人交流些什么，教室门轻轻被推了开来。 嗯？里奥挑眉，皮特和他的尼尔爸爸来干嘛？ 两人一进来便看见最前方的luo模，皮特本能的转身，但尼尔可没丁点回避的意思，甚至还朝着对方微笑，眼睛里的电量不要钱的放送，逗的luo模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皮特：“知道你都错过什么了吧！” 尼尔：“看得我都想来大学念书了。” 里奥扶额，这两人是来搞笑的吗？他偷撇了一眼教授，发觉对方只是扫了两人一眼，便继续在教室里巡视，完全没有搭理的意思。 果然是哥大的大牛啊，大概是见多了外校来参观的无关人士吧…… 里奥无奈起身，门口的两人终于注意到他，一脸惊喜。 怎么，不是来找我的？他歪歪头。 尼尔脚步很快的来到他身边，给了他一个爱的抱抱，轻声说：“我和皮特来查案的，待会找你吃午餐。” 居然真的不是来看我哒，哼！ “好了好了，中午再抱，工作。”皮特得到两个相似度颇高的白眼。 “有里奥在，直接问他不就行了。”尼尔眼神质疑皮特的智商。 他们原本是打算让尼尔通过画的笔触来找寻那位临摹《未命名2号》的学生，毕竟在教室里，总不能大喊大叫的问谁是贾斯丁吧，人们对于藤校学生，心里总是有一些敬畏在的，但有里奥在就方便多了，他知道自己儿子在上课前一定能记住所有人的名字。 尼尔笑的露齿，搭着儿子肩膀轻声问：“里奥，你们班哪位叫贾斯丁？” 贾斯丁？里奥带着他们走到教室最后一排，看了看对方的素描，也就一般嘛。 皮特上前，“贾斯丁-马格里？” 贾斯丁：“是的。” 皮特：“我们得和你谈谈。” 贾斯丁：“为什么？” 皮特给他看了自己的FBI徽章，示意他小声的跟他们出去，当然，里奥怎么肯错过八卦呢，他手脚迅速的收拾自己的背包，把素描画交给教授便跟了上去。 “爸爸，皮特，什么情况？”他眼神blingbling的闪着光。 “你爸是FBI？”贾斯丁有些诧异。 并不是说FBI有什么不对，只是里奥入校两周就是新生中的名人了，而且对方家里还给学校捐了一笔款，和米勒还有马尔斯家的公子住在同一间宿舍，怎么看，家里都不像是穷公务员。 皮特-穷公务员-伯克：→_→ “不是，他是FBI‘高薪’聘请的顾问。”里奥故意在说高薪两个词的时候，用手指打了引号。 皮特瞪了他一眼，转头对贾斯丁问道：“对于塞叶的《未命名2号》你知道些什么？” 贾斯丁迟疑了一下，“额……我不明白，我是说，我知道这幅画，但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问我。” 里奥挽着尼尔爸爸的手臂落后皮特和贾斯丁几步，悄声问：“塞叶的画被偷，和贾斯丁有关系？” “只是有一些关联，你知道的，查案嘛，是不是真的和他有关系，现在还不知道。” “很难想象，爸爸，哥大的学生……应该不太会吧。” 这所学校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人无条件的爱上他，里奥也不例外，并且已经开始袒护自己学校的同学了。 “明白，所以我们只是问他几句。” 时间刚过十点半，不到午餐时间，学校的自助餐厅没几个人，里奥带他们坐到角落里，撑着下巴兴致勃勃的听他们问话。 尼尔：“贾斯丁，这幅画你画过吗？” 贾斯丁低着头，并没有正面回答，“我想我没什么好说的。” 皮特：“监控视频拍到你在4月的时候在拉姆森画廊临摹过这幅画。” 贾斯丁：“那不犯法吧。” 皮特：“临摹是不犯法，问题是你那三幅临摹作品都伪造成了真品被贩卖出国，那就犯法了，孩子，这情况对你来说可不妙，要是你说实话，我可以帮你。” 里奥脑海中闪过了什么，不过可能是宿醉对他还是有着影响，半天没想到重点。 这时贾斯丁已经开始说他为什么画塞叶这幅作品的原委。 “很早之前，我回复了一个学校公告栏上画复制品的广告。” 里奥举手提问：“诶，你不是一年级生吗？” 贾斯丁笑笑，“不是，我是三年级生，因为今天上午没课，就来教授的素描课上练练手。” 里奥哦了声，对皮特的瞪眼视而不见。 贾斯丁继续说：“我收到一封邮件要求我画七幅《未命名2号》。” 皮特：“七幅？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有人会要七幅画吗？” 贾斯丁不甘示弱的回道：“那你知道做一个真正搞艺术的艺术学生赚钱有多难吗？” 皮特眼神不自觉的瞄了里奥一眼，心里想说他还真不知道！这人上次卖掉一个手雕卖了多少钱来着？ 五万还是十万？反正顶他半年的工资了。 尼尔：“你知道谁雇佣了你吗？” 贾斯丁：“我没见过，对方在我的柜子里放好了作画工具，等我完成后，他告诉我把画放到收发室，收到画之后，他会将现金同样放进我的柜子里；我知道对方不和我见面很奇怪——” 尼尔：“所以你就留下来想看看是谁来拿画？” 贾斯丁：“是的，我想确保这是合法的，然后我见到一个姑娘，她看上去很正派，所以我就没把这件事再放心上了。” 皮特：“好，如果给你找一位素描师，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 皮特再次收获了两枚同款看待智障的眼神。 叫艺术生去找素描师，他说，对方画？这人怎么这么有才呢！ 额角的青筋直跳，皮特话都说出口了，只能装傻。 贾斯丁为他解了围，“额……我的画夹里有。”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画夹翻找着，抽出一副美女回眸的素描画。 “这就是那天来拿画的姑娘。” 里奥摸着下巴，吧唧了下嘴，“这姑娘我认识。” 第49章 晋江独发 自助餐厅里人渐渐多了起来, 一道道餐点被放在取餐桌上, 香味四溢。 “这姑娘我认识。”里奥看着素描画说道。 刚才脑海中闪过的画面似乎清晰了起来, 许多零碎的线索被串成了线, 不过面对着三双求知的眼神, 他恶劣的性格又冒了头，吸吸鼻子, 说了句，“好香哦！我们先用午餐吧。” 皮特：好想打他。 里奥可不管他们怎么想的, 笑嘻嘻的起身去刷了餐卡, 拿了满满两碟子的食物回来, 给了他爸爸一柄叉子，父子两立刻从破案节目转换频道, 变成了美食节目。 “爸爸我们学校的海鲜做的特别好吃，你尝尝这个贻贝，是不是很棒！” “喔~真的很不错。”尼尔一口气吃了好几个, 见皮特眼巴巴的盯着他，还递了一个给他，“皮特, 你也试试，看来校长说的没错，学校的钱的确都用在建设校园与学生身上了。”他满意的想着下学期得多捐点，这可真是所有良心的学校。 这两人转换的太快, 让贾斯丁目瞪口呆, 他看向皮特, 想问FBI平时都这样办案？可还没等他问出口，便被皮特的一句“闭嘴”给堵了回来，于是他乖巧的举手，“我能不能也去拿午餐？” 皮特磨了磨牙，憋出一个词，“可以！” 里奥嘴里鼓鼓的，注意力都在食物和尼尔身上的他，对爸爸的话点头表示同意，含糊不清的说：“我们校长满厉害的，已经预约了下学期请奥/巴马先生来学校做一次演讲，”他继而耸了耸肩，“听说他和哈佛的校长唇枪舌战，差点动了手，就为了争奥/巴马先生的归属问题。” 很快拿完餐点回来的贾斯丁听到最后一句，噗嗤一笑，是的，这个传言都在哥大传遍了，谁让奥/巴马先生先是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跟着又去了哈佛的法学院。 贾斯丁参与进这个话题，“最近不是还说芝加哥大学也参与进了争夺么。” “哈哈，”里奥笑，“我也听说了这个，芝加哥大学表示，要说呆的时间久，总统先生可是在我们学校教授了法学院的学生长达十二年的宪法！” 大概这个话题最近是哥大学生的热门话题，坐在隔壁桌的哥们原本是不准备打扰他们的，但听见讨论后忍耐不住寂寞，插了句嘴说：“我觉得是芝加哥大学的校长羡慕我们两所学校钱多，故意出来刷一下存在感。” 前面一桌的哥们也冒了一句：“我同意，瞧瞧大学的捐款排名吧，普林斯第一，哈佛第二，我们第三，虽然是还比不上哈佛有钱，但好歹是第三有钱，芝加哥？前十都没找着他！” 午餐气氛突然就热烈了起来，利普赶来时，大家已经聊到下次怎么让芝大的藤校校友长点记性，前三打架，后面的兄弟别插手。 普林斯：……？？？我完全没想要参与，谢谢！ 大家吃的热火朝天，聊也聊的酣畅淋漓，连厨师长都出来靠在桌边，听的笑眯眯的，扭头对边上的助手说：“瞧，这就是我为什么拒绝了米其林餐厅的邀约，每天听一听这些学生的高谈阔论，晚上回去可有的话题和我家儿子聊呢。” 助手：…… 平时的确会谈些有深度的话题，不过今天这个你确定不是在逗我？不就是藤校间的意气之争么！ 助手一不小心把内心的想法嘟囔了出来。 厨师长瞥了眼自家的蠢助手，摇摇头，没听见这些孩子们已经从最初的捐款额度，比对到了宏观经济学，继而开始探讨华尔街对经济局势的影响，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偏题到了对内/贾德进行抨击，对他的思想与言论大加挞伐，然后又衍生出了LGBTQ人群的平权问题，说到这，他们又回到了奥/巴马先生最近的主张，自由而合法的婚恋。 真是从小至大，从经济到政治的全面讨论，说真的，他家蠢助手只能听见藤校之争？他该不该换个聪明点的助手？ 厨师长摸着下巴思考着。 总之，等用完午餐后从自助餐厅出来，皮特和尼尔都是懵逼的。 他们是谁？他们在哪？发生了什么？ 脑袋像是宿醉一样的疼TAT 尼尔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自家儿子，“你们平时中午都这样？” “啊？”里奥茫然，“怎么样？” “就……都讨论这些？” 里奥明悟，“没有没有，今天正巧开了这个话题嘛，平时我们说什么的都有，前天还在八卦娱乐明星呢！” 尼尔与皮特顿时哦了声，差点以为藤校学生都这样呢，害的他们还想着，回去得好好对待那些实习生，不过现在看来，该去买咖啡豆的，还是得去买咖啡豆。 被遗忘许久的贾斯丁弱弱问一句，“那我能走了么？额……我是说，我下午还有课，能走了么？” “你还没有脱离嫌疑，记得不许离开纽约，不然就是重罪，知道吗？”皮特严肃的告诉他。 贾斯丁到底还是学生，被吓的脸色一白，连连点头，得到允许后，飞似的跑了。 “好了，我记得你们俩下午的课都在2点以后，现在，不邀请我们去宿舍喝杯咖啡吗？”尼尔爸爸一手搭着里奥，一手勾住利普，笑容灿烂的问着。 “并且你最好交代下，那位素描画上的姑娘到底是谁。”皮特补充。 里奥斜了他一眼，知道这人在工作状态中都这么说话，决定大人有大量的放过他。 他们的四人宿舍套房里，除了几件扔在地上的衣物，总体来说还是挺整洁的，这在男生宿舍里很稀有，客厅有个艺术茶几，下面铺设着长毛地毯，周边四个懒人沙发，既舒适又简约。 几人都捧着杯咖啡，开始讨论案情。 里奥说：“这姑娘叫维罗妮卡-奈伦，我和利普上一堂犯罪学的选修课时见过她。” “那堂课的教授还是尼尔叔的粉丝，教学课件都是你当年的辉煌战绩。”利普补充道。 “真的吗？”尼尔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居然以我的经历做课件吗？” 里奥撑着下巴，“我倒觉得他是黑粉，他居然说你有毕加索的《鸽子与豌豆》，开玩笑，有没有我能不知道吗？” 不管怎么说，尼尔笑的露出了八颗牙齿，闪闪发光，“那他上课是怎么夸我的？” 皮特扶额，“尼尔，专注在案子上好么！” “你这是嫉妒吧。” “我需要嫉妒你？当年还是我抓到你的！”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要不是我处处给你留线索，你能找到我？你连我的影子都摸不着。” “放屁，要不是因为你带着里奥，我好几次不敢命令大规模围剿，否则你能跑掉？” 里奥与利普的脑袋一会左，一会右，仿佛置身辩论现场，真想提醒这两位，他们也偏题了。 “咳咳！”里奥清了清嗓子，“虽然不想打断你们，不过我们的午休时间真的不多了，你们要吵架，不如回家吵？” 尼尔与皮特互瞪一眼，纷纷休战。 尼尔：“那么这位维罗妮卡，你知道些什么？” 里奥摊手，“只在选修课上见过一面，真的没法了解更多，不过我们有利普啊，最近他和天蝎正打的火热，是不是利普？” “什么叫打的火热，”利普口头上抱怨着，手里拿出笔记本十指翻飞，“让我们来看看，贾斯丁提供的邮箱账户已经被注销，广告上的地址是学校通用的，IP同样显示是在学校机房注册，所以没办法证明是维罗妮卡做的，再来看看她的本人资料，嗯……大三考古系，成绩平平，没有前科，如果你们真的怀疑她的话，我得说，那凭她一个人还真干不了。” 毕竟根据资料显示，这姑娘并没有多聪明，跟上学业进度都十分勉强。 里奥突然问了句：“她成绩平平，那犯罪学的成绩如何？” “犯罪学？我看看……A，居然是A？”利普皱眉，“你有想法了？” “一个普通上东区的大学女生，成绩平平，勉强跟上哥大的学业，却能在犯罪学的学科上得到A，而这么巧，我们的犯罪学教授是我爸爸的黑粉（画外音尼尔：是粉丝！），又是这么巧，这次偷窃《未命名2号》的手法源自我爸爸，何况这个手法需要一个伪造者，一个小偷，几个销赃的同伙。”里奥看向皮特，“皮特叔，你觉得呢？” “看来我们找到了最大的嫌疑人。”皮特肯定了他的想法。 尼尔爸爸仍然沉浸在他有一个教授粉丝的得意中，“里奥，你们犯罪学的课件让我看看。”他眉飞色舞的说着。 里奥都要被这样可爱的尼尔爸爸给逗笑了，转身在书柜里找到课件递给他，说道：“爸爸，我也是你的粉丝呀！” “Oh~爸爸最爱的宝贝！” 皮特与利普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了天花板。 “哇哦~”尼尔乐的声音都拔高了，“看看这位教授是如何赞美我的，二十一世纪最具吸引力的罪犯之一，新一代的伪造大师，技术上的弄潮儿，有着绝妙艺术品味的大师级人物——” 皮特呻//吟一声趴在了艺术茶几上，“我能够预感到，未来一周我的耳朵都不会轻松。” 里奥笑眯眯的点头表示同意，不过——谁让我爸爸那么厉害呢！ 第50章 晋江独发 入校三周, 里奥和利普明显适应了哥大的节奏, 并且在自己能力之内，加速着学业的进展。 瑞德叼着冰咖啡的吸管, 将一撮遮住眼睛的头发给夹到耳后, “所以说，你爸爸今天会去犯罪学的课上试探这位乔治-奥斯华教授？” “差不多吧, ”里奥吐舌，“我爸爸其实更多的是想来见见他的粉丝。” 瑞德眨眨眼，五指并拢举在自己的脸颊边上，配合他的无辜脸，显得有些呆萌，“最近导师没项目, BAU也没事，我申请去现场观摩。” 他刚说完就听见滋滋声，利普拿下护目镜, 关闭了随身焊/枪的电源, 摆弄着手里刚做出来的小东西。 “这又是什么？”瑞德问他。 “成功的话够我买套房，不成功也够我买辆车的玩意。”利普笑着递给他。 同样是工程系博士的瑞德拿起桌上的放大镜研究了许久，“传感器？” “嗯哼，给机器人用的传感器。” “酷，要不要现在就去找工程系的霍福金教授，只有他才有钥匙打开工程实验室的门, 我们可以在学校的机器人身上试验下。” “我也这么想。” 两人此时尽显理工男气质, 欢天喜地的拿起风衣打算直冲工程楼。 “嗯咳！”作为艺术系花美男, 里奥居然不得不使出清嗓技能来加强存在感。 额…… 见他们僵在原地，里奥没好气的说：“去吧去吧，我自己去上选修课。” 两人如获大赦，相比查案破案，他们果然还是喜欢机器人更多一些。 里奥抽了抽嘴角，拿起笔记本背上背包便去和尼尔爸爸汇合。 “怎么就你一个人，利普不上课么？”尼尔问。 “他和瑞德跑去研究机器人了。” 父子俩神同步的做了个嫌弃的表情。 他们找了个教室中间靠后的位置坐下，隐藏在学生们的中间，没一会，奥斯华教授便准时来到课堂，打开了投影仪，开始今天的讲课。 “库切特钻石珍珠于1998年被杰拉德-布兰查德盗取，整整两周后才发现宝石被盗，因为布兰查德用一做工相当精美的与真品做了调换，信不信由你们，他通过空降到维也纳城堡的屋顶上，而避开了所有的警报器，有人称其为完美犯罪。” 尼尔笑着摇摇头，打开了胸前的录音笔，然后出声反驳了奥斯华教授对于完美犯罪的观点：“我可不这么认为，布兰查德错估了降落地点，他降落在瓦片上滑倒了，不过是抓住城堡顶上的栏杆化险为夷，就这点来说他已经不够有型。”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的，那年他也在维也纳，就慢了那么一步！ 里奥在边上捂着嘴低头闷笑，他清楚的记得，当年尼尔爸爸败兴而归，可是在他耳边抱怨了好久。 奥斯华教授稍稍瞪大了眼睛，“喔~我想有位名人出现在了我们课堂上，同学们，这位是尼尔-卡夫瑞先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先生？” “听说你们在研究最杰出的‘艺术’手法，我觉得我和你们兴趣相投。” 英俊的样貌和诙谐的语调引来同学们莞尔一笑，大家同样朝他身边坐着的里奥瞄了好几眼，毕竟长的这么像，是个人都差不多能猜到。 “我听我儿子说起，在教学课件里居然有我的光辉历史，出于对哥大教授的向往，就想来听听讲课。” “你儿子是身边这位吗？” “是的，是不是非常像我。” 奥斯华教授笑的有些僵硬，“Oh，是的，非常像，恕我眼拙，居然没发现小卡夫瑞先生一直在听我的课，既然今天您已经在教室里了，不如这样，能麻烦您到讲台上来，回答一些学生们的疑问吗？” “来吧来吧，学生们一定很欢迎，是不是？” 教室里响起一片掌声，虽然不知道传说的真假，但是他长得好看呀！这就很足够了。 尼尔撸了把头发，迈着及其自信的脚步上了讲台，笑的眼睛都在放电，他与奥斯华教授握了握手。 奥斯华：“十分荣幸您能光临。” 尼尔：“同样感谢您。” 他站在讲台上感受了一会，闭了闭眼回忆下从前教书时的经验，再次睁开时，整个人仿佛多了些什么，让学生们很难把注意力从他的身上挪开。 尼尔略带俏皮的眨眨眼说：“在我们开始之前先得说好，以下内容纯属虚构，并且要遵循限制法令，你们懂的！” 这让教室里的学生们会心一笑。 “那么现在，谁先来？” 教室里除了教授和里奥，所有手都举了起来。 “哇哦~第三排的那位漂亮女生，对，就是你。” “请问卡夫瑞先生，传说米开朗基罗在雕刻大卫雕像前，曾刻有两座缩小版的雕像用来练手，听说你就持有一座，是真的吗？” 尼尔摇头：“这就真的只是传说了，姑娘，最后排的那位男生。” “请问卡夫瑞先生，假设您想要从波士顿艺术馆里取走某幅画，您会用什么方法？” “喔~假设要取走波士顿艺术馆里的某幅画，说实话，他们的安保措施到如今都很令人惆怅，或许你只需要剪断他们电线盒里的某根电线，好的，第二排这位姑娘。” 他指的就是维罗妮卡-奈伦。 “请问卡夫瑞先生，你行动的时候，是喜欢穿拳击短裤还是紧身内裤？” 里奥在后方斜了她一眼，心里嗤了声，丑女多作怪，可惜教室里的同学们还是很捧场的起哄。 “嗯……这个还是留给大家一些想象空间好了。” “之前有一桩世界最大粉钻被窃一案，是您做的吗？” “我想在那件案子的最后，已经证明了我的清白。” 问题越来越五花八门，从手法到名画解析，从雕塑到历史，一堂课的时间，同学们惊讶于尼尔的博闻广记，且对于一些奇怪的问题，反应也很快，既能哄得学生们喜笑颜开，又能岔过一些尴尬的话题。 “好了同学们，我们的课程时间到了，今天可算是让我偷了会懒，”奥斯华教授玩笑道，“让我们感谢尼尔-卡夫瑞先生，然后每位同学记得预习洛弗尔第12章到15章的内容。” 里奥对自家爸爸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在外面等他，尼尔朝他点点头，待教室里学生都走完了，他才对奥斯华教授说：“你知道，既然侵犯的是我的版权，那至少得让我分一杯羹，这可是规矩。” 奥斯华教授眼睛闪了闪，“抱歉，你在说什么？” 尼尔心里一叹，学术派到底欠缺了些经验，没人教过他无论如何，眼神都必须坚定吗？ “没有两把刷子就只能模仿别人的手法，如果没被正主发现就算了，但若是被发现了，道上的规矩可是见面分一半，教授，您研究犯罪学这么多年，不会不清楚吧。”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塞叶《未命名2号》，别误会，我觉得被模仿相当荣幸。” 奥斯华仍然矢口否认，“抱歉要让你失望了，我只是个教犯罪学的教授，我绝对不会把书本上的东西赋予实践。” 尼尔挑眉，邪笑了下说：“好吧，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想通了联系我，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在国内，你出不了货。”他用手指敲了敲讲台，“我从我的渠道了解过你，伪造□□和爱默生的信件，偷运了埃及工艺品，手上有一副马蒂斯《圣特罗佩美景》，还从底特律黑/帮那偷了克鲁格金币，教授，其他的先不说，底特律黑/帮？你可真够大胆的。” 奥斯华教授皱着眉头，然而很是□□的没有说话。 “收好我的联系方式，教授，你有三天的时间，塞叶的画值400万，三天内，要么给我200万现金，要么给我塞叶的画，否则，底特律黑/帮会很高兴得到匿名线报的。” “传言你是一位优雅的大师，看来传言确实不符。”奥斯华生气的说。 尼尔哼了声，“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教授，我是不是优雅，够不够格称为大师，我以为早有定论。” “三天后见，教授！” 尼尔背着他挥了挥手，在门口勾住里奥的脖子，打算和儿子去吃一顿好的。 里奥问：“确认了？” “Oh~Yeah！” 第51章 晋江独发 见尼尔离开了教室, 奥斯华教授再也维持不住笑容, 重重的把手里的教师棒往地上一扔，“Shit！”他双手薅着头发不住的在讲台上转圈。 三天内要怎么弄到200万的现金，卖掉以往偷来的艺术品？不不，那样动静太大了, 会引起FBI的注意, 但是他该怎么办，如果被底特律黑/帮知道是他偷了他们的克鲁格金币，这些人绝对会砍了他的手，绝对！ 突然他想到尼尔说的话：【底特律黑/帮会很高兴得到匿名线报的。】 “是啊, 既然是匿名线报, 那么谁都可以，不是吗？”奥斯华刚才惊慌失措的样子一下全都不见了, 他仍然是那位儒雅的犯罪学教授，将四散的课件整齐的叠好，慢慢的塞进公文包里, 身形挺拔的离开了教室。 周四下午, 里奥拜托学长为他们去买几瓶酒, 包括金酒、百家得、特其拉酒、君度, 看单子，学长就知道他们打算调长岛冰茶，“你们晚上派对吗？带我一个。” “可以啊, 在我们宿舍, 就叫长岛冰茶派对好了。”就算原本没有派对, 学长都开口了，那最少也得有个小型派对。 学长哈哈一笑，拿着钱乐颠颠的去买酒了，平时的学习太过忙碌，如果周末不放松一下，精神上可受不了。 里奥转动脖子，活动一下自己酸疼的肩颈，致电给附近的餐馆订了晚上20人份的餐点，“总觉得忘了什么事。”他苦苦思索了一会，想不出来也就不去想它了。 9月底的纽约已经有些降温，然而草坪上仍然果着许多帅哥美女，是的，果着，为了将自己晒的均匀，他们只是在草坪上铺了块布，便大刺刺的躺在那晒着日光浴，□□。 从他们边上走过，还会有热情奔放的学姐对着他吹口哨，于是里奥礼貌的朝对方笑笑，点头离开。 他从工程实验室的门口探了个脑袋进去，利普与瑞德已经‘失踪’两天了，里奥很好奇这两人到底在搞些什么。 “这不是我们艺术学院今年的小鲜肉卡夫瑞么，快进来卡夫瑞，你找谁？”博士生加里对门口的里奥招手，让他进来。 里奥甜甜一笑，“加里学长下午好，我找利普和瑞德。” 啧啧，这张小脸，怪不得我老婆老对我叨叨，加里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吸吸鼻子，好像摸了一手机油到脸上。 “……”理科生都这么呆萌吗？ “咳，他们在楼上，二楼，你一上去就能看见个很大的玻璃房，都是机器人那间。” “好的，谢谢加里学长。” 来到二楼，果然入眼就是一间十分大的玻璃房间，里头有四五人围着个机器人在说着什么，里奥敲了敲门，“嗨，我能进来吗？” 听见声音的利普顿时放下握在手里的机器人手臂，“里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霍福金教授，他就是里奥-卡夫瑞，我跟你提起过的。” “嗯，进来没事，让他别乱碰。” 老教授长的有些矮小，大概一米七三左右，但人家却是一方大牛，多本科技杂志上刊登过他发表的论文，本科生教学中，他写的书几乎是必读书籍。 和所有艺术系的人很难理解理科院那糟糕的品味一样，老教授作为理科院的代表，他也无法理解艺术系那群人的无病呻/吟，你和他谈毕加索拉斐尔，抱歉，他会跟你说，那是一团乱码，毫无意义，你和他聊大卫雕像，他嗤之以鼻，说大卫的鸟太小……。 总之，他和艺术院的那老头看不对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工程院与艺术院之间，隔着一道索马里大鸿沟！ 利普对着教授讨好的笑笑，滋溜一下子就蹿到了里奥身边，眼睛亮亮的说：“想我了？” 咳咳咳咳！房间里清嗓的声音此起彼伏，虽然加上教授，也就六个人。 “嗯，有点想。”里奥笑容浅浅的，却让人甜到心里。 瑞德还算好，只是习惯性的叹口气，边上的学长可是第一遭经历这两人当面秀恩爱，受不了的说：“天哪，这还是实验室么，Get a Room！”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朝那位学长吐了吐舌头。 学长嘟囔了句上帝，抱住边上的机器人，把头埋在对方冰冷的肩膀上，“借我靠一会，我受到了伤害。” 实验室里都笑开了，连教授都弯了弯眼睛。 里奥指着桌上的一堆零件问：“这是在做什么？” “就是上次做的传感器，我们在做改良，你看，这是为机器人做的仿真皮肤，将传感器延伸出来的电线贴在皮肤上，可以让机器人增强体感，如果成功的话，机器人就可以拥有同人类一样的敏感触觉。”利普说。 里奥点头，嘴里不断的吐出夸奖的词语，然而内心一片懵逼，所以呢，让机器人拥有人类一样的敏感触觉有毛用？ 幸好利普也没打算让他弄懂，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下，就拉着瑞德一起跟教授说了声便出了实验室。 “霍福金教授看着对你不错啊。” 利普嘚瑟的搭上他肩膀，“大概是因为我和你在一起久了，也变得同样招人喜欢。” 瑞德扁扁嘴，略有些崩溃，硬是挤到他们俩中间，“霍福金教授是对他很好，利普的这个传感器比普通机器人常用的传感器要敏锐数倍，功能块却小了很多，原本利普打算要卖的，是教授劝他作为项目来研究改良应用，还说要收他做博士生。” 里奥咦了声，“本科学分还没有修够可以直接读博吗？” “当然不可以，”瑞德说，“为了这个，昨天霍福金教授还闹了脾气。” 利普开心的很，这种被业内教授肯定的感觉使他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那后来呢？” “后来我只好对教授说，一定抓紧时间修满本科的学分，随后立刻到他这报道申请读博。” 聊到这，瑞德在边上捂着嘴笑。 “怎么？”里奥挑眉，感觉还有故事。 利普叹气，“教授说，让我一年内去他那报道。” “一年内！？” “是不是觉得教授好过分！” “如果你眼睛里的得意少一点，我就信了。” 瑞德说：“当时他还和教授讨价还价，噗，教授拿起机器手作势要打他。” 里奥在脑海中想了想那个画面，觉得小老头教授还真挺可爱的。 几人说笑着回到宿舍，今天是说好里奥要请客的，但他们又太累不想出去折腾，所以就叫了餐点回宿舍吃。 霍华德和菲尔已经调好了两壶的长岛冰茶，搭了个长桌，上面放着许多纸杯，地上的长毛地毯也收了起来，客厅的书柜被他们用塑料布遮盖住，为了预防醉酒的准备工作做的相当充足。 学长带来了他同宿舍的伙计，加上里奥他们一共十人，于是自然的分成了两队人马，玩起了Beer Pong，这是一个在大学中都很流行的喝酒游戏，简单来说就是把乒乓球借由桌子的反弹，扔进对方的杯子里，输掉的就干了这杯酒。 没一会所有人都喝嗨了，开始瞎几把吹水，大家聊着学业，畅想着未来，梦想与现实，有人说一毕业就要娶了自己的女神，有学姐说她要像奥普拉一般干出一番事业，大概是闹的太疯，吸引了楼里的其他同学也过来加入，宿舍套房虽然不小，可也容纳不了太多人，于是小派对延伸到了走廊里，酒水开始不够了，但是没关系，后来加入的同学们几乎都自带酒水，也不知道是哪个宿舍把CD播放器都给带来了，音量开到最大声，这下来的人更多了，走廊里随处可见喝倒的同学睡在地上，也有不知道是哪个院的学生，直接在隔壁宿舍就搞了起来，害的对方冲过来找里奥他们哭诉，说今晚要赖在这睡。 总之……这跟里奥想象中在宿舍放松请客的情况，相当不符！ 第二天又是一个在脑袋爆炸中醒来的早晨，里奥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将身上的一条腿给扔下去，把右手从学姐的脖子下拯救出来，艰难的从人堆中起身。 很好，宿舍面目全非了。 铃~ “Oh~，谁的手机，关掉！” “上帝，谁在敲我的脑袋。” “Ew~，谁的脚臭~” 里奥揉着太阳穴，迷茫的四处找自己的手机。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哈罗德大叔，抱歉最近都没和你们联系，实在是刚开学太忙了，你的劲椎最近还好吗？先生怎么样，仍然在拯救纽约人民于水火中？” 哈罗德不自觉的嘴角微微勾起，“谢谢里奥，我很好，不过约翰就不太好了。” “嗯？先生难道受伤了？” “不，我跟他失去了联系。” 第52章 晋江独发 “失去了联系？”里奥揉揉太阳穴, 感觉脑袋更疼了，“这次因为什么？” “一位教师亲眼目睹了俄罗斯黑/帮的处决现场, 我想你知道布莱顿海滩那块地区是俄罗斯人的地盘，他们要处理一位目击者实在太容易了, 我只知道约翰刚才跟他们交上了手, 然后我就失去了他的信号。”哈罗德的语气中充满着担忧。 “报警了吗？”没等哈罗德回答, 里奥抬手拍打了下自己额头, “抱歉, 我昨天喝了点酒，问了个蠢问题。” 在那片区域报警称自己被俄罗斯人追杀，基本相当于在赌俄罗斯轮盘，运气好就遇到个好警察，运气不好就是死。 “我以为你还没有到能够喝酒的年纪。” 里奥呻/吟：“饶了我吧哈罗德大叔, 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告诉我先生最后信号的地点。” 哈罗德愣了愣, “里奥, 我没有让你去的意思, 你还是个孩子，毕竟根据我从监控中看到的情况, 那里各个出口差不多被俄罗斯黑/帮给围住了, 我是想你能不能联系FBI, 让他们去那边清一下场, 只要人少了, 约翰自然有办法出来。” “大叔, 你不懂，”里奥换了身带兜帽的运动装，“哪怕我私下请求FBI出动，也是需要给他们理由的，有位FBI家属被困在布莱顿海滩就是最好的理由，何况黑/帮的事都归罪案科管辖，他们的头头史密斯和皮特的关系可不怎么样，不过说起来，史密斯和其他得到高额补贴的科室关系都不怎么样。” 他听加西亚说过，罪案科看他们BAU不爽很久了，总是有意无意的抢案子。 哈罗德顿时有些急，“我不同意，里奥，你不能去，我给你打电话的目的不是这个。”早知道他就找弗斯科警探了，哪怕并不相信他，也好过让里奥去冒险。 “别急呀大叔，我不会乱来的，我可惜命着呢。”里奥用肩膀夹着手机，在宿舍里翻找入耳式耳塞，顺便对着睡得流口水的利普来了一脚。 利普有些懵。 里奥问他：“我耳塞放哪了？” “抽屉第三层的盒子里，发生什么事了？” “先生被俄罗斯黑/帮给围了。” 利普瞪大眼睛喔了声，随即注意到里奥的穿着，“你该不会是想去救人吧，我说，就算警察靠不住，你可以找FBI啊，可别自己逞能！” 哈罗德适时在电话里补充：“利普说的没错，里奥你——” “嘟……嘟……嘟……” “……”哈罗德盯着手机，皱着眉想，这两人不愧是先生与弟子，都那么喜欢挂人电话。 利普忍着头痛挡住房门，“我跟你说你别乱来，打电话找皮特叔求救才是正经。” 里奥只能再次对他解释了一遍罪案科头头与皮特的爱恨情仇，“总之，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FBI也不能随意的指挥特警队去清场，那叫捞过界，但如果我在现场的话，情况就不同了。” 一般涉及到帮派大型活动，必定需要出动特警队，FBI探员可不会随身配备重武器，而需要特警队出马的话，你至少得给出申请理由，如果是双方帮派械斗，那么特警队的处理方式分为两种，在人少的郊县，就等他们打完再出现，减少警方的伤亡，而俄罗斯人的地盘，正巧属于这个行列。 “那我也不会让你去冒险。”利普坚决的挡着房间门，连客厅都不让他去。 里奥心里是又甜蜜又无奈，转头在房间四周望了望，看到桌上有一把拆信刀。 “卧槽，你要干嘛！”利普震惊，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里奥和约翰的感情已经升华到这个地步，居然要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他？ 利普想要飞扑抢刀，然而他的身手哪有里奥快，飞身一扑没有扑到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狠狠的用拆信刀刺向自己的手腕，吓得心跳都要停了。 咄的一声闷响，拆信刀弯了……弯了…… 利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里奥把手腕伸到他面前，“看，是不是一点事都没有。” 虚脱的倒在床上，利普急促的喘着气，“麻烦你下次提前说一声，你摸摸我的胸口，要不是还年轻，我一定就犯心脏病进医院了！” 呃…… 听话的摸了摸他胸口，果然跳的很快，里奥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你没事吧，我给你倒点水。” “你应该庆幸我们房间门关着，而客厅那些人都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里奥因为理亏，难得的不和利普争辩，只冲着对方笑，“你看，我真的不会有事，不过你得帮我查查先生手机最后的信号位置，哈罗德一定不会告诉我。” 叹了口气，利普还能怎么办，只得打开笔记本帮他查。 “最后的信号在这，喔，这可不太妙。” “怎么说？” 利普把谷/歌地图转为3D画面，“根据你的说法，如果俄罗斯人把这些口子都封住的话，那么约翰只能往这走，穿过这个街区去坐渡轮，过了河就是曼哈顿。” “那不是挺好。” 利普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我都怀疑你这些年混FBI是怎么混的，你以为为什么俄罗斯人不连这个街区都围起来，难道他们不知道穿过这就可以过河么？” “为什么？” “因为这个街区是保加利亚du贩的地盘，哪怕是俄罗斯人都不敢随意进去。” 里奥被他的眼神弄的有些恼，“……我混的是精英科，不是罪案科啊！”不知道地盘划分有什么不对！ 愤愤的戴好耳塞，转身准备走人。 “等等！” “利普，我真的不会有事！” “戴上这个。” 接过黑色的耳钉，里奥挑挑眉，无声的询问。 “定位器。” 里奥了然，问题是，他要怎么戴？ 利普也有些发愁，原本想着和里奥一块打个耳洞的，“要不你别在衣服上吧。”反正他耳朵上大概是不可能打洞了…… 也只能这样，里奥耸肩，把耳钉别在领口处便急急忙忙的出门。 开车到约翰最后的信号点，这是一栋单身公寓，里奥向四周看了看，果然有许多壮汉在周围警戒，再往前就是保加利亚的地盘，想了想，他果断的朝保加利亚人的地盘前进，戴上兜帽，绕过俄罗斯人，进入了这幢被利普称之为du贩集中地的红色居民楼建筑。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么多层，要怎么找？难道刚进来就打电话给皮特叔派特警队来清场？岂不是很无趣。 里奥拒绝这个选项，所以现在他真的只能一层层找上去。 一身黑色运动装，戴上兜帽，走路姿势变的吊儿郎当，倒是有些痞子青年的味道。 “我的猫走丢了，有见到我的猫吗？” “没有没有，快滚！” 有人开门的里奥就探头朝里看一眼，没人开门的，里奥直接开锁，继承尼尔爸爸的手艺，只要有他的工具包，就可以走天下，如果条件简陋的话，一根回形针也能凑活。 找了三层，里奥不禁感叹，居然真的没警察来抄这幢楼，说真的，只要有胆来抄一抄，禁du组一年的奖金都不用愁了，说不定还能得到表彰呢！ 来到第四层，里奥继续找寻自己不存在的猫。 “Hello，有人在吗，有看见我的猫吗？” 约翰朝他刚从俄罗斯人手里救下的目击者，历史老师查理-伯顿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自己抵在门后，握枪姿势带着肃杀。 见没人回答，里奥熟练的从口袋里拿出工具包，哒哒两下便开了锁，刚探了个头进去，脑袋就被枪给顶住了。 戴着兜帽的里奥丝毫没有畏惧，右手迅速的握住枪管，缩回脑袋，小指伸进扳机空挡里不让对方有机会按下去，“这位朋友，我只是来找猫的，大家一幢楼里的邻居，用不着这样。” “是么，”约翰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用着自己标志性的低沉嗓音说：“你什么时候搬家的，我怎么不知道？” “诶？”里奥再次探头进来，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被约翰一把拉进来关上了门。 “你是疯了么，居然敢一个人来这里！！”约翰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刚才要不是及时认出是你，又或者在门后的不是我，你知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下场？” 对方死亡的下场呀，里奥在心里吐舌，面上一派讨好的笑容，眼神可怜兮兮的，他太知道自己的长处了，这招从小到大，几乎无人可挡。 “先生，我担心你。”眼睛眨呀眨，再加一个歪头杀。 约翰……约翰选择背对他，磨了磨牙，“哈罗德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你，你还是个孩子！” 孩子你个弟弟！ 里奥暗暗翻个白眼，“因为警察不可靠，他想让我联系FBI，但先生你也知道，一般FBI不干涉当地警方，何况以俄罗斯人的阵仗，起码要出动特警队——” “所以你就来犯险？”约翰的声音都拔高了，可见气的有些狠。 里奥做出一副低头认错的样子，用着约翰能听见的音量嘟囔说：“这样一来，FBI就肯定会出动特警队啦，因为我是家属嘛！” 约翰想打他，发自内心的，他发誓，等救了这个老师出去，他一定要给里奥一次‘特训’！ “额，约翰，”查理老师的声音有些虚弱，他肩膀上中了一枪，“我想这个孩子已经知道错了，不过你们感情可真好。”他有些羡慕的说。 再次瞪了里奥一眼，约翰来到沙发边上查看查理的伤口，“你感觉怎么样？” “有点困。”查理说。 约翰心里有些犹豫，查理的伤口是穿透伤，并没有伤到骨头，可是需要止血，不然还是会有生命危险，他应该去楼里找些药物，问题是里奥在这里，这让他不能放心离开，这幢楼里都是du贩，而du贩全是有枪的，楼外还有虎视眈眈的俄罗斯人，可能随时就会与保加利亚人达成共识，获得进入这幢楼的许可。 说到底，查理的命对约翰来说，能救则救，不能救，他也尽力了，但是里奥不同，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是真的把里奥当做了自己的弟子。 事情陷入了僵局。 第53章 晋江独发 楼里的隔音很差, 能听见各种杂乱的声音，粗话，打架, 家暴充斥于耳, 他们破烂的房间里却只剩下查理的喘气声，很急。 查理老师矮矮胖胖的, 还秃着脑袋, 一身老头T恤加肥肥的工装裤，的确像是老师的标配，但里奥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对, 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而里奥向来信任自己的感觉。 他不动声色的问道：“先生, 你和这位先生遇到了什么事？” 约翰不想理他，因为哈罗德肯定跟他说过一些, 而他现在需要考虑查理的伤口该怎么处理。 倒是靠在沙发上的查理好脾气的扯了扯嘴角，“孩子，叫我查理就行了，先生先生的, 叫起来可不方便。” 里奥点头, 看似一位乖巧的学生, 然而在座的都知道, 乖巧的学生可不会穿过俄罗斯人的封锁, 进入保加利亚du贩的大楼, 从一楼敲门找到四楼，脸上没有丝毫惧色，笑容还这么甜，哪怕从小在这楼里长大的孩子，都时常保持着一脸的警惕与惊惧。 “好的查理，诶，你可别睡，保持清醒，不然会很危险的，这样吧，来聊天，说说你怎么会遇到这个事情的。” “好吧，嗯……我加班到晚饭时间，一直在批改作业，回家路上在一家商店逗留了一会，我在犹豫是买蔬菜通心粉汤还是豌豆汤。” 边听着他们讲话，约翰边搜索着这间废弃的房间，企图找出一些能用的物品来。 “这时突然有几个拿枪的人进来，我就躲了起来，他们都戴着面具，对着受害者开了一枪，然后其中一人拿下面具，像是要让那个受害者在死之前看清他的脸，等他们走后我就去检查受害者的伤势，想看看还有没有救，但那人拼着最后一口气对我说，他有口信要带给一个叫以利亚的人，可我只是个普通的历史老师，我不认识什么叫做以利亚的人，我试图告诉他，可那时受害者好像已经不行了。”查理说到这，深深的叹口气，表情很是诚恳。 说谎！ 里奥勾起嘴角，觉得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查理的话半真半假，他说在纠结买蔬菜通心粉汤还是豌豆汤，以及他不认识叫做以利亚的人，这两句就是谎话，因为说这两句话的时候，查理略有些涣散的眼神专注的盯着里奥的眼睛，没有一丝闪烁，这恰恰就是一个人说谎时的表现。 还有，在说到受害者已经不行了的时候，他的眼睛眯了一下，这让里奥知道，他不但认识受害者，还对受害者的死亡有些情绪，掩饰的很好，可惜，他面对的不是单纯的约翰，而是卡夫瑞二世。 结合他的表现，以及外头俄罗斯人的严阵以待，里奥可不认为他只是个普通的老师。 开玩笑，俄罗斯人杀一个目击者需要这么大阵仗？在这片区域，就算有目击者，敢去警方报警作证吗？哪一个不是乖乖的闭紧了嘴巴。 里奥瞥了约翰一眼，心里有些幸灾乐祸，感觉先生又要救一个加害者了呢！好期待先生知道后的表情哦。 “是什么口信？”里奥摆出好奇的表情问他。 查理摇摇头，“我其实没有听懂，和什么□□有关，说□□会替他完成工作。” 里奥哦了声，脑海里的小人在兴奋的跳舞，‘哎哟，他又说谎，又说谎！他一定知道□□是谁，也知道要完成什么工作！’ 搜索完整个房间的约翰一无所获，于是也加入到对话中，“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里奥转过头，在自家先生看不见的角度做了个【妈的智障.jpg】表情，然后转回头来，又是一脸纯良。 查理说：“约翰，你不了解这一带的情况对吧，找警察有两种后果，运气好的话，我会在上庭前死，运气不好的话，当天就会死，我有个学生，他父母去年报了警，结果他们一家都出了意外，父母当场死亡，而他现在还在靠吸管进食。” “我认识个可以信任的警察，”约翰仍然试图说服他。 “不，我准备闭紧嘴巴。” “追杀我们的俄罗斯人看起来并不管你是不是打算闭嘴，他们只想让你永远的闭嘴。” 查理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叫约翰。” 查理抬头，“谢谢你救了我的命，约翰。” 里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有意思极了！ 沙发上，查理眼皮一搭一搭的，失血的后遗症开始显现。 “查理大叔，醒醒，你若是睡着了会休克的。” 查理听见后把自己快要斜躺在沙发上的身体正了正，深吸了口气，睁大眼睛。 约翰也注意到他的状态不好，皱皱眉，又看了自家弟子一眼，“里奥，手机带了吗？” “给。”里奥爽快的解锁递给他。 拨出那个让他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响了一声即刻就被对方接通，“哈罗德，我在保加利亚红色居民楼里，四楼，北塔，帮我们找条路出去，别人都不会走的路。” “里奥怎么样，他没事吧？” 里奥听见耳塞里哈罗德哒哒的敲击键盘声，回了句，“我当然没事，哈罗德大叔。” “有两条施工通道，离你最近的那条在东北走廊，有里奥在的话，不是应该找FBI吗？” 当然不行，FBI和特警队来了，我还怎么看戏！里奥一脸正气的说：“正面冲突的话伤亡太大，如果能安全渡河的话对谁都好，哈罗德大叔，我们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你可别告诉我爸爸，他年纪大了，心脏不好。” 尼尔：……？？？谁年纪大，谁有心脏病？有本事当着我的面说一次！ 哈罗德与约翰同样疑惑的挑眉，他们记得里奥的爸爸年纪比他们小吧？ 这是在骂谁呢！ 第54章 晋江独发 约翰正和哈罗德研究着路线，而沙发上的查理可就不怎么好了, 流血过多造成他有些昏昏欲睡。 “查理大叔, 别睡，嗯……不如跟我说说, 你的职业规划就是老师吗？”里奥和他保持着对话，企图让他清醒一点, 如果这出戏没看到最后, 难免会让他心痒。 “不，”查理晃晃脑袋，“最初并不是老师，算是事业的转型期吧……” 实话。 “我越来越喜欢孩子，很多孩子的家长都是俄罗斯黑/帮的人, 所以我想给他们另外指一条路。” 实话和谎话。 里奥说：“查理大叔很了不起，那些孩子们能遇到你真是幸运。”原来他教书的学校里有很多俄罗斯人的孩子，而俄罗斯人又在下面围住了他，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以前没事？ 查理勉强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过奖了，我做的还不够, 也只有一部分孩子被我送入了大学。” “哦？那其他孩子呢？” “大概就成了追杀我们的人吧。” 里奥看着他脸上的苦笑，不得不说，这人值得一个业余性的演技奖杯, 满分如果是10分的话, 他可以得到6分, 1分扣在眼神，1分扣在肢体语言，还有2分扣在颜值上。 他用余光瞥了眼先生，眼角顿时抽了抽，你瞧，这不是连前CIA特/工都被骗了么！ 约翰的前半生一直生活在炮火与黑暗之中，导致他现在追逐着阳光前行，救人是为了赎罪，喜欢里奥是因为对方给他最初的印象就是一枚阳光少年，而老师这个职业本就有着神圣光环，再加上查理的一番‘发自肺腑’的自述，使他深受感动。 “里奥，他这样流血下去不行，穿透伤很难止血，我得去找些药品回来，你跟我一起去。” 查理一惊，“不不，这里附近没有药店的，你们别出去冒险。” 约翰拎着里奥的兜帽，“你在这休息，我们很快就回来。” 为他关好门，两人往楼下走去，里奥再次戴上了兜帽，但语气中的兴奋可一点都没有遮掩，“先生，我们是不是要去打劫保加利亚人。”用的是疑问句，表达的却是肯定句。 约翰无奈的看他一眼，“你待会记得自己找地方躲好知道么？” “先生，你这样是不对的，一味的保护雏鸟，他如何变成雄鹰，我爸如果像你这样教育我的话，那我现在一定只是个书呆子，你知道，就那种戴着厚玻璃酒瓶样式眼镜的傻子。” 在二楼的du贩门外顿住脚步，约翰瞪了他一眼，“我看你爸爸是把你教的太好了！”好字上重音的都有些咬牙。 “我也这样觉得，我爸爸最棒了！” 约翰深呼吸，没在继续搭理他，转身进入了du贩的房间，“嗨，伙计们，我能借点du品吗？” 里奥捂嘴，我家先生可真有冷幽默的天赋，他见房间里另一个du贩正摸着沙发垫，便直直朝他走去。 “别这样伙计们，我真的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江湖救急。” “先生，我觉得他们并不想听你说话。”他一脚踩在对方拿枪的手腕上，说：“你这样，先生会生气的。” “滚你妈的！”两个du贩突然暴起，电视里播放着橄榄球赛，不大的空间里，约翰对自家弟子展开了一场实践教学。 “如果对方拿枪指着你，先判断对方与你的力量差距，比如我对面这个瘾君子，一看就是弱鸡，那么这样，看见吗，很容易就能夺得对方手里的枪。” 里奥认真的点头，脚下可丝毫没有松劲，痛的对方嗷嗷直叫。 约翰将刚缴获的枪塞进腰带里，电视里可能刚进了一球，爆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可惜对方并不想就这样放弃，见他们没有杀人的意图，便又胆大的拿起刀挥舞。 “很好，白刃战，根据对方拿刀的姿势，你可以发现他毫无章法，且并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这时候很好办，因为这样的菜鸟只会挥砍和戳刺，看见吗，躲过以后就像这样。” 砰！ 里奥看的都有些不忍心了。 “给你脚下那个弱鸡一个痛快，收好他的枪。” “……哦。”这时候的先生格外的酷呢！他听话的对着弱鸡的太阳穴来了一脚，让对方顺利进入昏迷状态。 两人搜刮这房间里的du品，约翰还找了支胶水。 “这干嘛用的？”里奥问。 “没有比这种非处方聚合物更好的应急伤口愈合品了。” “喔~又学到了一招。” 回到四楼后，里奥拉住约翰轻声说：“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俄罗斯人要用这么大的阵仗，只为了灭一个目击者的口？” 约翰愣了愣，因着对查理十分良好的印象，他下意识的为对方解释，“他看见了俄罗斯人处决，还听见了受害者的遗言……” 里奥拍拍他的肩膀，“你开心就好。” “……” 回到屋里，约翰快速的为对方处理伤口，因着里奥的提醒，他神情十分严肃，皱着眉头的样子让查理以为在担心他。 “谢谢你，约翰，”查理握住他的手，“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死了，还有，我感觉还行，你别担心。”白色粉末很好的止住了他伤口的疼痛，使他恢复了些精神，胶水帮助他的伤口止了血。 听着查理的道谢，看着他诚恳又真挚的眼神，约翰有些恍惚，可能……事情没有里奥想的这么复杂？ 与此同时，警局里 被约翰唯一信任的警察：卡特警探，也是当初他还是流浪汉时，一眼瞧出他有着特种部队身手的优秀警探，这位女士经验丰富，嫉恶如仇，宛如警局里一颗明亮的黑珍珠。 她此时正与弗斯科讨论着案情，“上个月六名俄罗斯的头牌人物被清理，听说是死者的幕后老大下的命令，而布莱顿海滩一直是俄罗斯人的地盘，弗斯科，这是战争的信号！” “他们老大叫什么？” “以利亚，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这人智商很高，我们唯一知道的是，他的母亲在他年幼时，被杀死在布莱顿海滩。” 弗斯科圆圆的脸上有着震惊，“你别告诉我这是现实版的基督山伯爵！那他现在要做什么，从俄罗斯人手上夺走他们地盘？” “谁知道呢，”卡特说，“他最近闹出的动静不小，除了俄罗斯人的地盘，意大利黑/手/党那边也少不了他的手脚，而且还都成功了！” “上帝，看起来未来几个月有的我们好忙的。” 卡特叹了口气，“是啊，若是他成功了的话，纽约的所有势力都将洗牌。” 弗斯科抹了把汗，“如果他真的成功了，或许我们将来也都得听他的。” “别胡说。”卡特瞪了他一眼，望了望周围，幸亏没人听见。 弗斯科耸肩，他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罢了，“不过卡特，要我说，他做的这事也算是一件好事，起码我们早就厌烦了那些俄罗斯人的毫无底线，不守规矩的行为，不是吗？” 卡特喝了口咖啡，没有说话。 === 约翰打头，里奥架着查理没受伤的胳膊跟在后面，他们依靠哈罗德的场外指路有惊无险的在楼里穿梭。 “先生，俄罗斯人好像进楼了。”他已经听见不远处俄罗斯人的声音。 “早有预料，他们费了这么多时间才与保加利亚人达成共识，已经算慢的了。” 约翰选择了保守的迂回躲避，他们三人，一个伤员，一个孩子，他不愿意冒险同俄罗斯人正面冲突，但对方进楼的人太多了，难免总要遇到一个。 迅速的冲上去卸掉对方的重武器，绑住他的手以后对里奥说：“夹着他一块走。” 撇撇嘴，里奥心想先生射人膝盖和不杀人的毛病大概是没的治了。 等到终于从边门离开大楼后，天已经有些亮了，不敢置信，他们居然在楼里呆了一个晚上。 “先生，你架着他们，我给我爸打个电话。” “这时候还打给你爸做什么，报平安么？” “楼里这么多俄罗斯人，总要找人来处理一下啊。” 约翰无语，他多少还是了解些自家弟子的性格，知道这是被俄罗斯人弄的不开心了，要报复回去。 这个电话一直打到他们上了轮渡，在里奥的撒娇大法下，电话那头的尼尔只得无奈投降。 尼尔：“行了，这事我会搞定的，哦还有，记得我给你说过哪几个学生可能是奥斯华教授的帮手吧，回学校后帮我看着他们，那位教授可是干了件蠢事。” “他干了什么？” “这憨货去底特律黑/帮那匿名告发，说是我拿了他们的克鲁格金币，昨晚居然还真有调解人来家里找我，要我交出金币，这年头混黑都不需要脑子么！” 调解人属于专为调解道上矛盾而存在的，会收取中间费用，例如在这起克鲁格金币失窃事件中，他只要为底特律人收回货物，便可以收取两边费用，不过针对偷取金币的那一方，他收费的方式就不会太友好，一般都会以砍手砍脚来作为威胁手段。 里奥眉头皱的死紧，怪不得他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爸爸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调解人向来是空有一身肌肉，被我三两句话给懵住了，转头就去处理奥斯华教授，跟着皮特就以救人的名义闯进了奥斯华教授的家，所有罪证现在都在FBI的证物室里，不过人没抓到，唉，毕竟是教授嘛，怎么都比底特律那群人有脑子，总之你帮我看着那几个学生，今天逮捕令下来后，他们也得进局子。” “知道了爸爸，你尽量和皮特待一起，我很快就回来！” 挂了电话后，里奥的脸色冷的像块冰，偏偏被绑在轮渡管子上的俄罗斯人还在不断叫嚣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腐败警察？还是雇佣兵？什么人会拿钱保护像你老大那种人渣！他在毁灭这座城市！” 约翰：“你到底在说什么？” 呵，里奥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不简单，乘着约翰质问俄罗斯人的时候，他靠近查理低声说：“不知道叫什么的大叔，看在我们和谐相处了一晚的份上，帮我个忙怎么样？” 查理看了眼约翰的背影，也不再戴着自己老实教师的面具，对着里奥赞赏般的笑了笑，“以利亚，我叫以利亚，什么忙，说来听听。” “有几个底特律人丢了一箱克鲁格金币，现在像疯狗一样的到处咬人，以利亚大叔，能否帮我教训他们一顿呢？” “好说，这都是小事。” “大叔真性情，交个朋友如何？”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狐狸与狼相视一笑。 里奥递上双手让他绑上，“速度点，先生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还有，别用枪抵住我脑袋，我不喜欢。” “了解！”以利亚意思性的绑住他，从裤子里摸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约翰终于从俄罗斯人嘴里知道了真相，回过头来却看见里奥被绑住双手，脖子上多了把刀。 “……放过他，查理。” “放心吧约翰，只要我安全到达对岸，我当然不会动你们，我这人十分感恩，你们救了我的命，这是事实。”跟着他对俄罗斯人说：“帮我带个口信给你爸爸，让他今晚就离开纽约，这样我还能饶他一命，告诉他：Veni，Vidi，Vici！” Veni，Vidi，Vici，凯撒大帝的名言，我至，我见，我征服。 里奥用余光扫了眼身后的秃头大叔，倒是有些教父的气质了。 第55章 晋江独发 周末的清晨，总有早起锻炼的人会经过曼哈顿的河边, 停一停, 看一会儿风景，而今天, 他们却在犹豫是否该拨打九11的电话报警，有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拽着一个男孩, 男孩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但他们能清楚的看见男人的腰间别着枪。 约翰拎着里奥的兜帽气的说不出话，他现在只想着把他拎到尼尔面前, 让他的父亲好好管管他。 里奥耷拉着脑袋，顺着约翰拎的力度踮着脚走路, 不然他就要被勒死了, 求救般的眼神射向哈罗德，后者一早就来码头等他们靠岸，查看他们是否安全。 瞅了眼约翰难看的脸色, 哈罗德愧疚的开口道：“事先我们都不可能了解查理, ‘机器’跳出这人的号码, 并没有告诉我们此人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而在这次案件中, 查理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 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约翰猛的停住脚步, 这使得里奥的脖子一紧, 但他却不敢抗议，默默揉着自己的脖子。 “他能全身而退都是我的错，哈罗德。” “你知道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你不用——” “我们刚刚救下的男人，为了复仇发起了一场没有赢家的战争，他花费了三年去做一位学生心目中的好老师，只为了通过他们去研究他的敌人！” 哈罗德抿了抿唇，“约翰，我们的信息受限，而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可能会犯错，但仍有许多人值得我们去救。” 约翰怒道：“又会有多少号码跳出来，就因为我们救错了一个人！” 哈罗德哑口无言。 被夹在中间的里奥，用他的蓝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转，识趣的缩起了脖子。 先生这次超凶的！ 约翰拎着里奥在前头快步的走着，哈罗德一瘸一瘸的在后面努力的跟，从坐上地铁一直到卡夫瑞家，一路无言。 里奥：你们夫夫闹脾气能不能不要中间夹带一个我！ 约翰：“开门！” “……哦。” 这架势俨然是准备告家长，里奥思考，尼尔爸爸在普通情况下，那不用说，一定是帮他，但这次就不好说了。 他磨磨唧唧的开着门，脑中把所有联系人都过了一遍，发现——平时做人太高调，会幸灾乐祸的不少，能来救他的就…… 要不喊蚊子叔来？ 不行不行，不到迫不得已还是别叫蚊子叔了，那样他的耳朵太受罪。 “怎么，刚才查理绑的这么松都能让你的手受伤，连门都打不开了？”约翰不无讽刺的说。 里奥身上一抖，平时觉得先生嘶哑的嗓音挺好听的，今天却觉得格外瘆人。 进了家门，屋里流淌着舒适的爵士乐，尼尔爸爸正披着睡袍在餐桌上吃着早餐看着报纸，他见自家儿子还带着客人回来，忙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起身，“早上好约翰，这位一定是哈罗德吧，不介意我直接喊你名字吧，里奥一直同我提起你们，所以我感觉已经和你们很熟悉了，也请你们直接喊我尼尔！” 被人如此热情的笑脸相迎，哪怕刚才还在生气的约翰都松了松表情，“早上好尼尔。” 哈罗德同样回以笑容，礼貌的伸出手，“你好尼尔，初次见面，里奥也一直提起你，在他嘴里，你永远是最好的父亲，最棒的父亲。” 尼尔高兴的挑眉，不动声色的将里奥从约翰的魔掌中救下，勾住他的脖子说：“我儿子也是世上最好的儿子！” 约翰冷哼了声，刚想张口便被尼尔打断，“对了，你们应该还没有吃早餐吧，我做了很多，一起吃点，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不用客气。” 里奥悄悄的对尼尔爸爸竖起大拇指，却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QAQ感觉今天这关难过了…… 里奥在桌子下发送着求救短信，收件人：蚊子叔，伊尔，利普。 他砸吧了下嘴，虽然希望渺茫，不过聊胜于无吧。 尼尔爸爸的社交技能向来是满点的，看着他们聊的兴起，里奥嘴里发苦，心想着伊尔怎么还不来救场，明明就在对面！ 约翰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尼尔，说起来我得给你道歉，里奥昨天经受了太多的危险，越过俄罗斯黑/帮的包围圈，进入保加利亚du贩的大楼，早上好不容易跑出来了，还被人缚住双手，脖子上架着刀，甚至差点掉进河里，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必经受这些，我很感动，真的，只是他现在还是个孩子，上学才是他如今该做的，所以你能不能劝劝他，下次若是知道我遇到了危险，告诉FBI才是正确的选择。” 里奥瞠目结舌，先生这是突然开窍了么，居然会给人挖坑了呢！ 尼尔脸上的笑容没有维持住，他眯起眼睛直直的盯着里奥，“你早上在电话里是怎么跟我说的？” “嗯……”他的眼神有些飘，求助般的望向哈罗德，使劲挤眼，希望对方帮他说两句或者打个岔什么的。 “里奥-卡夫瑞，”尼尔的睫毛微微颤抖，“你要对我说谎吗？” “……你明知道我不会对你说谎的。”里奥苦着脸说：“我的爸，咋能换一招么！” 瞬间，尼尔脸上刚才伤心的样子全没了，好整以暇的插了片培根送进嘴里。 约翰：…… 哈罗德：…… 怪不得里奥平时这么会骗人，原来是家学渊源！ “招不在老，好用就行，说吧，你为什么以身犯险，给我个理由。” 里奥暗搓搓的往后挪了挪屁股，“一开始是真的想去救先生。” “哦，那后来呢？” 他低着头喏喏的说：“好玩……” 尼尔拿起餐巾擦拭了下嘴唇，“容我失陪一会。” 里奥探头观望，见尼尔去了楼上，感觉要遭，“啊啊啊啊啊，先生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了？不过是告诉你父亲事实罢了，总比你联合查理做戏给我看要好吧。”他可能脑子是没这些人转的快，但是以里奥的身手，能被一个肩膀中枪的人绑起来？ 要不是顾忌查理，怕他来一个鱼死网破，他当时就想把两人都丢下河里清醒清醒！ 里奥顿时理亏，低着头道：“他说他叫以利亚。” “呵，原来他就是以利亚，最近经常听见这个名字，你当时既然猜到了他是谁，为什么还要帮他？” 对纽约道上不守规矩的势力来一次大清洗，这有什么不好的么？ 哈罗德同样皱眉道：“里奥，你知道因为以利亚发起的战争，死了多少人么！” 关我屁事？ 他沉默不语，看似低着头反省认错，实则在无聊的玩手指。 这时候尼尔换了身休闲装从楼上下来，双手背在身后，在里奥疑惑的眼神中扬起了手。 “嗷！爸爸，这是我的马鞭啊啊啊啊！” “的确是你的马鞭，还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呢！” “嗷~爸爸，你还真打啊！”“啊啊啊啊啊啊！爸爸我错了！！嗷~” “错哪了？” “不该因为好玩就去冒险，嗷~爸爸你轻点啊！” 蚊子、伊丽莎白、皮特还有利普几乎同时到达，一进门就看见这个场景，里奥满屋子乱窜，尼尔举着马鞭挥舞。 “……” 皮特：“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打得好！” 里奥单手撑沙发，来了个倒立反转，身手矫健的很，还有空瞪了皮特一眼，妈的，就知道这人一定会幸灾乐祸，伊尔真是的，自己悄悄来不行么！ 伊丽莎白插着腰，“谁能告诉这是发生了什么？” 皮特边给里奥设置障碍物边顺嘴回了句：“肯定是这小子玩出格了！要知道他长这么大，尼尔还没舍得动过他一根头发。” 和皮特不同，蚊子试着阻止尼尔，“有话好说啊，怎么动起手来了，里奥你还不认错！” 脚步故意顿了下，让尼尔爸爸又抽到他屁股，意思性的嗷嗷两下，“我认错了啊！蚊子叔救我！伊尔救我！” 伊丽莎白看不下去，和蚊子两人一人一边拽住尼尔，“行了别闹了，还有客人在呢。” 约翰正看的兴致勃勃，闻言朝着他们打了个招呼，“各位早上好，说实话，他是该让人抽一顿了。” 虽然说他看得出来，尼尔打的不痛不痒的，而里奥也当做哄着他爸爸玩…… 皮特问：“他到底干了什么？利普，你来说。” “啊？”利普冤，他蹲在一边种蘑菇怎么都能躺枪。 “别装傻，你肯定知道。” “……”他决定装傻，“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前天我们都喝醉了，早上醒过来，里奥就不见了。” 尼尔扯扯嘴角：“说谎。” 皮特：“哈哈哈哈哈！” 利普：…… 心好累！ 第56章 晋江独发 卡夫瑞家的草坪前一溜豪车, 在中午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地上却是湿哒哒的, 有两位青年正倚在第二辆车边上擦拭，戴着鸭舌帽和墨镜，赤果着上身, 下边也仅仅穿了条七分裤，脚上更是趿着拖鞋。 再次弯腰把洗车的海绵泡进桶里, 里奥回头看了眼豪车队列, 苦哈哈的捶着腰, “啊——我好饿啊！” 利普一脸生无可恋，“我是无辜的。” “别挣扎了, 快点洗吧, 我饿的能吃十块牛排！”里奥的汗水顺着耳后慢慢滑落，腰窝亮晶晶的, 附近的姑娘已经成群结队的在草坪上搭起了遮阳伞, 一块野餐布铺在草上, 三三两两的或坐或躺，手里各捧一杯冰镇柠檬水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你说如果我们出卖色相, 后面那群姑娘会帮我们一块洗车么？”利普低头看了看自己渐渐成形的六块腹肌问道。 “你想的倒挺美，我爸也在院子里的遮阳伞下喝着饮料监视我们呢。” 利普哀怨的探头朝院子里看看, 一群人居然开启了烧烤模式！ 这个无理取闹的世界！ “我猜这个主意一定是皮特叔出的, 他难得看见你吃瘪, 必定要折腾痛快了才行。” 里奥手上不停的回头看了眼, 从鼻子里哼出声, “肯定的！他一定是认为我大学学业紧张，没时间坑他，哼，等着吧！” 一旦适应了哥大的节奏，本科的课业哪里难的倒他们，利普更是坚定了一年内修满本科学分的目标，就为了投向他们工程系大牛霍福金教授的怀抱，里奥虽然还没和哪位博士生导师打的火热，那也是因为他还没选定好自己未来的方向，也可以说是因为他什么都不缺，所以也不打算逼自己，随心所欲的享受大学生活才是他现在最喜欢的状态。 烤肉香味随着微风强势的侵占了他们的嗅觉，两人肚子咕噜噜的响，二十岁不到的大男孩，哪里经得住饿。 洗到第四辆车利普便受不了的趴在车前盖上，七分裤包裹着挺/翘浑/圆的屁股蛋，小腿的肌肉线条被拉长，引的姑娘们发出可怕的笑声，他受不了的抖了抖，搓搓手臂爬起来，“我感觉她们想把我们给吃了。” 里奥拍拍他的屁股表示认可，“你感觉的没有错，如果不是有我在这里震慑，她们能把你绑上床，艹到你下不来。” 对他比了个中指，利普呵呵，“就你还震慑？别逗我了，要不是光天化日，她们都能把你拆吞入腹！” “啊，你说的对！”里奥突然大声笑笑，顺便给了他一个眼神，“能被美丽的姑娘们欣赏那是我们的荣幸。” 利普的脖子一僵，悄咪咪的往后瞄了眼，一位穿着齐臀短裙的金发姑娘将一杯冰镇柠檬水递到他的面前。 姑娘笑盈盈的，“渴了吧，喝点水。” 朝她自然的笑了笑，利普接过水杯先是抿了口，柠檬淡淡的酸香混合着蜂蜜的甜味，冰冰爽爽的，绝对是此刻的消暑最佳饮品，跟着就咕咚咕咚一口气干了后将杯子递回去，“谢谢啊美女。” 姑娘用手指在他胸口划过，最后才接过杯子，朝他眨眨眼，“这么客气做什么。” 利普吓的一激灵，赶忙回头看向里奥，后者压根没注意他，把一个红发姑娘给逗笑的花枝乱颤，他顿时翻了个白眼。 这臭不要脸的野男人！ 两人最后还是被一群臭男人中唯一一位大美人伊丽莎白给召唤了回去，“Oh~你们俩快去给我洗个澡再下来吃，这味道——”她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表示嫌弃，偏偏里奥硬是不顾她的挣扎，对她又抱又亲，“Mua~伊尔宝贝我最爱你啦~” 伊丽莎白被他熏的脸都皱起来了，“啊啊啊，里奥你这个坏小子，快放开我！” 最后还是皮特气势汹汹的过来，里奥才跳着跑开，和利普嘻嘻哈哈的上楼洗澡去。 皮特：“臭小子，算他跑的快。” 伊丽莎白笑着白了他一眼，“我得回去换身衣服，里奥太坏了，把汗都擦我衣服上了。” “你就该让他继续洗车！” 可惜他的好老婆并不搭理他，抢了尼尔盘子的一片烤茄子，吧唧吧唧的啃着，回家里换衣服去了。 下午终于得到特赦的两人先是去了次银行，利普打算开个账户，给菲奥娜生活费的时候，还是开支票比较方便。 “你最近可以开始关注房源了，”里奥说，“最晚下周二维尔塔宁制药公司的案子就会判决，届时你的170万美金最少可以翻个倍，我会给你150万，100万用来购置房产，20-30万装修加购买家具，剩下你自己零花，其余的钱我继续给你保管，有问题吗？” 利普摇摇头，一脸忠犬相，从原先为吃穿发愁，到如今诡异的达到了财产自由，他哪会有什么问题。 里奥笑着捏了捏他的耳垂，心里满意的很，“买的时候记得别离我家太远，社区的学校环境你也要去看看，等黛比他们高中了，就让他们换个社区念书，我们原来那个高中不但烂，还龙蛇混杂，对他们不好。” 其实里奥想说那两孩子都不聪明，实在无法复制他和利普的道路。 利普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菲奥娜呢，你说我该不该劝她继续回去读书，她当年高中读到一半肄业养家，挺可惜的。” “看她自己喽，说真的，菲奥娜那性格，怎么就这么别扭，要不是因为你，我才懒得见她。”里奥叹气。 小时候让利普别和他交朋友，等他们大一点，每次见里奥往他们家买食物就拉长着脸，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奥欠他们家的呢。 “好啦，”利普蹭了蹭他的脸，“我们家那个情况，她已经做的很好了，待会你尽量别和她吵，就算为了我。” 撇撇嘴，里奥招来银行经理给他办手续，办完后买了支票簿，接着被热情的送出门。 想过马路去坐地铁的利普被一把拽了回来，“怎么了？不是去我家么？” “先陪我去买车，我终于确定下来我要买哪一款了。” “啊？”利普茫然，“你什么时候确定的？” “就上周。” “那你想买哪一款？” “阿斯顿-马丁！” 利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是打算让你们家车库多一名成员吗，你和尼尔叔都有收集癖吧？” 里奥理所当然，“收集癖有什么不对。”说完拉着他去了边上早就联系好的豪车店。 “我车到了吗？” 销售穿着曼妙的紧身裙姿态婀娜的快速迎了上来，“到了，昨天我通知你的时候就到了，这是钥匙，你可以试驾一圈，没问题的话就能直接开走，尾款你是打算怎么付？” “支票。”里奥眼睛都不眨的直接开了支票递给她，“车我先开走了，其他手续你都帮我办了。” “没问题！”美女销售笑的见牙不见眼。 银色的跑车看似低调，实则有着内敛的骚包，踩下油门，车飞速的蹿了出去，利普重重的摔向靠背，“Wow~”他情不自禁的嚎了声，“这车太爽了！” 里奥大笑，“当然！” 在市区虽然开不出速度，但越往利普家走越通畅，他拍拍座椅，“换我换我，快让我试试！” 待他坐上驾驶座，他爱不释手的摸着真皮的方向盘，打开电台，挑了首摇滚乐，大吼了声，“坐稳了！” 里奥看他这么嗨，伸手往车顶上按了个按钮，刚才还与车身浑然一体的车顶慢慢的滑进后车厢，变成敞篷跑车的那一刹那，两人同时嗷嗷叫唤，那种风驰电掣的爽感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 两人的笑声，轰鸣的马达声，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声洒了一路，等他们停在加拉格家门口的时候，周围的房子里纷纷有人探头出来看个热闹。 “Holy Sh/it！”菲奥娜穿着白色T恤加齐臀牛仔热裤一马当先的跑了出来，“里奥，这是你新买的跑车？”她只见过他的黑色卡宴。 因为是周末，黛比和卡尔都在家里，两人像猴子一样蹿了出来，看见跑车欢呼了两下就往车里钻。 里奥下车，“是啊，怎么样？” “太帅了！”菲奥娜摸着车身，显然有些爱不释手，过了好一会才招呼他们说：“快把车锁好吧，顶篷也拉上，这片社区的治安你们又不是不清楚，伊恩，别再抱着车了，黛比，卡尔，进屋去。” 所有人聚在客厅，菲奥娜很喜欢听利普说起学校的事情，课业，派对，实验，教授，她都会很捧场的发出赞叹，这也使得利普越说越起劲。 盘着腿蜷在沙发上，里奥啃着苹果，时不时的插两句。 “对了，菲奥娜，这是给你们的生活费。”利普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万美金支票递给她。 “一万！？”菲奥娜声音拔高，听着略带尖锐，“你哪来的钱？”她看了眼里奥，“我可不要你借来的钱，我们的生活没有问题，不需要你操心，你只需要好好上学就行了。” 里奥转头看向窗外，免得自己忍不住对她翻白眼，那样不优雅。 利普叹了叹，每次说到钱，她都是这样敏感又戒备，“不是借的，这就是我的钱，我已经有能力养你们了，菲，包括你，你的弟弟已经长大了，知道么！” 菲奥娜捂住嘴，那双漂亮的巧克力色眼睛里含着泪水，眼圈隐隐泛红，美丽中又透着柔弱，珍而重之的将支票整齐的折好，放进自己的……Bra里。 里奥想，这就是一个顶级灰姑娘的配置啊，分分钟有人愿意养她，就算她不愿意被人养，那也没问题啊，难道吉米只有一个吗？不，在他之前，肯定已经有无数个吉米，愿意提供给她机会，帮助她，追求她，所以里奥一直很好奇，这要怎么混，才能混的这么差？ 果然是因为性格吧！ “菲奥娜，我听说吉……嗯，史蒂夫度假回来了，你们怎么还没和好？”里奥问她。 “我已经知道他叫吉米了，这人从头到脚都在骗我，怎么可能和好？” “那你知道他因为你的关系，哈佛医学院的学业办了一年的休学吗？” “What！！！”菲奥娜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是哈佛的学生？” ……咦，居然不知道吗？ 他回了声：“是啊。” “医学院？一年休学？” 里奥觉得她有些大惊小怪，“对啊，否则你以为他哪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藤校的学业忙的要死好嘛。” 菲奥娜失魂落魄的倒在沙发里，“他没跟我说过……” “他要怎么跟你说？”里奥斜了她一眼，“你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不就因为觉得他是富人区长大的而歧视他么？”俗称仇富。 她无言以对，拿起抱枕盖住自己的脸。 里奥耸肩，该说的好话他也都说了，两人的感情问题就该他们自己解决。 拍了拍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晚上吃披萨吧！” 所有人异口同声，“同意！” 第57章 平行世界 里奥一觉醒来, 感觉有点不对，他没有睁开眼, 微动动手指, 摸了摸身下的床单, 这个触感告诉他, 既不是家里的丝绸床单, 也不是学校宿舍里的埃及棉, 而是一种十分粗糙的手感，怎么说呢，反正他接近二十年的人生中，没用过这么粗糙的床上用品。 继续放开感知，房间里有股腐臭的味道, 似乎还能听见水滴声，四周有些阴冷，这可不像是学校的任何一间宿舍，倒像是某个地下室。 奇怪, 难道昨晚的派对结束后，有人乘着学生们都醉酒，溜进来绑架了我？ 他尝试感觉了下, 手脚并没有被束缚, 身边貌似也没人看着, 那还等什么？ 里奥一骨碌翻身下床, 右手放置身前摆出手刀的姿势, 两脚一前一后微微下沉稳住重心。 没有灯光也不影响他在黑暗中的视觉, 他的感觉没有错，这是一间地下室，空间很小，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里奥低头一看。 ……哦，是只被砍断的手掌，怪不得他觉得有股腐臭味呢！ 跟着里奥注意到自己身上没有穿衣服，很生气，他决定不论是谁绑架了他，都要让对方死的很痛苦！ 赤着脚踩在地上，之前听见的水滴声其实是血水滴在地上的声音，这里并不止一具尸体，他顿了顿脚步，这一次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自己的身体状况。 的确是我的身体，没错啊，而且一点伤口都没有。 他来到门的位置，拉了拉，果然是锁着的，但那又如何呢，里奥调整了下呼吸，一、二、三！ 砰的一声，整扇门都被他扯了下来。 哼，要不是用火不太好解释，他根本就不用费这个力气。 顾忌着身上一/丝/不/挂的现状，忍住洁癖，无奈的从床上把床单撕成浴巾大小围在腰间，好歹遮一点。 沿着老旧的楼梯上去，遇到一扇铁门，锈迹斑斑的，在这里已经能听见上面车水马龙的声音，毫不犹豫的对着铁门踹上一脚，回到了地面上。 四处望了望，这里是曼哈顿，但又好像有哪里不对，就比如对面街的那家甜品铺子，不是早就关门了么？ 此时的他双脚沾满了血迹，围在腰间的床单上也是，理所当然的引起了路人的关注，甚至有人快速的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里奥待在原地没有动，他也想等警察过来，有些事情已经让他开始慌乱了，比如说，他喝醉之前还正值9月末的夏天，而现在，他看着面前的飘雪，和路人厚厚的外套，特么的明显是冬天！ 远远的看见两名警员右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朝着他走来，里奥举起双手，对那两名警员大声道：“我是被绑架的，刚逃出来，地下室里还有尸体。” 因为他的容貌，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得到了别人的信任。 两名警员看看他，便好心的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穿上，拔出枪问：“是下面的地下室吗？” “是的，警官，真的好多尸体。”里奥让自己的声音充满颤抖，站姿也不复刚上地面时的挺拔，蜷缩着背脊，双手环胸，一副既害怕，又快要冻死的样子。 一名警员通过对讲机呼叫总部要求派救护车和支援来，一名警员反复与他确认地下室的地形及情况，没多久就有一辆警车呼啸而来，里奥观察了一下，应该是正在附近的巡警。 四位警员留下一位陪着里奥，三人下去了地下室。 两分钟后，里奥听着身边警员的对讲机。 “靠，呼叫凶杀组过来，这里都是碎尸！” 纽约曼哈顿警局 里奥手捧着热乎乎的咖啡，身上穿着警局提供的衣物，在休息室里录着口供。 “名字？” 他看看面前的卡特警探，对方似乎不认识他，就像从未见过一样。 “里奥-卡夫瑞。” 卡特：“你怎么会在那里？” 他摇了摇头，“我也不记得了。” 里奥不敢说过多的信息，第六感告诉他，这个事情不太对。 卡特：“联系过你的家人了吗？” 咬咬唇，手这时才真正的有些抖，“能……借你的手机用用吗？” “当然可以。”卡特把手机递给他，疑惑的看他一眼。 拨出那个他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三声后接通。 “尼尔-卡夫瑞，哪位？” “……爸爸？” 听筒对面传来一阵迷人的低笑，“Oh~不管你是谁，我得说，愚人节离现在还有点远！” 里奥顿时泪如雨下！ 卡特被他哭的心都柔软了，为他体贴的带上门，这男孩比他儿子也没大几岁，遇到绑架，找亲人哭一哭是很正常的。 只是她不知道，关上门后，里奥虽然还在哭，但这个哭中却不再带有伤心，他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平行世界，一个尼尔爸爸没有他宝贝儿子里奥的平行世界，这里的尼尔是他爸爸，但又不是他的爸爸。 刚才一下子哭的太狠，现在控制不住的抽噎打嗝，里奥对着话筒吸吸鼻子说：“你的社保号码是2122020117，生日5月21日，你的父亲我的爷爷叫詹姆斯-班尼特，是华盛顿特区的警探，当时的搭档是克里斯缇娜-帕克，后因为爷爷被卷入贪污案件，她被加入证人保护计划，更名艾伦-帕克，你的母亲，我的外婆瑞贝卡-卡夫瑞，家庭主妇，你成年后回到纽约，骗的第一个人就是蚊子叔，与FBI皮特-伯克相爱相杀，经历了多年的长跑最终修成——” “等等，谁和他相爱相杀！”尼尔在最初的怔愣后，听到皮特这一段赶忙打断他，越说越不像话。 里奥又吸了吸鼻子，“爸爸，你说过不要打断别人说话，那样不优雅。” “Honey，我真的没有儿子。” “曼哈顿有一个仓库，布鲁克林有一个仓库，皇后一个，机场一个，维也纳，米兰，巴黎，巴塞罗那，还要我继续说吗？” 尼尔皱眉，“你到底是谁？” “你的宝贝亲儿子！”里奥烦躁的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我在曼哈顿警局，带一套你的衣服给我，里外都要，虽然我现在应该比你高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应该还穿的下，让蚊子叔准备一间安全屋，有什么话到那里再说。”说完后啪的一下挂断，心里酸涩的不行，这种感觉真是太烂了！ 另一边，尼尔盯着电话，满脑袋的问号，对方说的，皆是一些连FBI都不知道的信息，甚至有些连蚊子都不知道，那么对方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你可能得陪我去一次曼哈顿警局，皮特，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回家拿套衣服。” 皮特惊：“你又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尼尔斜了他一眼，“你给我套脚上的追踪定位器难道没告诉你，这几天我除了和你出去查案，就是待在家里。” “那怎么需要去警局？” “刚刚那通电话，是我‘儿子’打来的。”他用手指比了个引号。 “……哈？” 在去警局的路上，尼尔简单的跟皮特说了说，于是—— “你回忆下，十几年前有没有哪个姑娘最可能怀了你的孩子还不告诉你。” 尼尔苦思冥想，“嗯……太多了！” “……”皮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时候他们两人都没当真，尼尔是因为对方知道太多他的秘密，想要去会会对方，而皮特则是好奇，好奇现在的诈骗犯已经没有了底线，找个人就喊爸爸。 直到他们见到了里奥本人。 皮特：！！！！！！ 尼尔：！！！！！！！！！！！！ 目瞪口呆！ 皮特：“……这一定是你儿子，百分之百！” 尼尔：“……废话就不用说了，谢谢！” 里奥叹气，“爸爸，衣服给我。” “额……哦。”尼尔突然不好意思起来，窘迫的挠了挠耳垂。 乘着里奥去换衣服的间隙，卡特打算找他的父亲聊两句，她来到目光都有些涣散的尼尔面前。 相信整个警局都没人会认错里奥的父亲，这对父子的样貌展现了遗传学的伟大之处！ 她对尼尔说：“对于你儿子的遭遇我们十分抱歉，警方会尽快查明真相的，但他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还是应该尽早治疗，以免影响到他以后的生活。” “什么？”尼尔紧张的问道：“什么PTSD，发生了什么？” 卡特愣了愣，原来还不知道么？她在心里整理了一下语言，“近期纽约出现了一名连环杀人犯，”其实根据他们法医的说法，这应该是一名食/人者，“小卡夫瑞先生应该是昨天被绑架的，今早他赤/身/裸/体的从一间地下室逃了出来，并向附近巡逻的警员报案，嗯……那间地下室里都是碎尸，而小卡夫瑞先生的尿液里，也检测到了迷/幻/药的成分，可惜的是，他什么都不记得。” 也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且身上毫无伤痕，所以有部分警员很怀疑他就是那名连环杀人犯，但也有人持反对意见，毕竟你见过哪个连环杀人犯一大清早的裸/露着身体，跑到街上报警的？ 再加上里奥的指纹十分干净，警方的资料库中没有搜索出他任何的犯罪记录，但令人疑惑的是，也没有查到他过往的记录，就像是凭空冒出的人一样。 尼尔：“连环杀人犯？？我的天！” 皮特看了看他，觉得他此时已经无法好好思考了，于是只能出面说：“我是FBI，皮特-伯克，他爸爸的朋友，请问他现在能走了吗？” “可以，办好手续就能走，不过还是需要留下他的联系方式，能让我们随时找到他。” 等到里奥换完衣服出来，所有的手续都已办妥，上了皮特的车以后，忽然连空气都尴尬起来。 皮特虽然心肝脾肺肾都在痒，可这是尼尔自己的家事，他不能管的太宽，只能在驾驶座扮演哑巴司机，时不时的看一眼后视镜来满足自己探究的欲/望。 而尼尔是不知道从何问起，不一会的时间，已经偷瞄里奥好几回了。 里奥也在想，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这是老天和他开的玩笑吗？在他拥有了所有的幸福之后又再次夺走？ 不知道他存在的父亲和蚊子叔，可能不认识他的利普，以及先生和哈罗德，还有精英科和FBI的所有人。 Fu/ck！ 就在他烦躁之时，有个闪烁的灯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里奥盯着那个脚环，他知道这个，犯人戴的追踪定位器。 他皱着眉问尼尔：“爸爸，你脚上怎么会戴这个？” 第58章 平行世界 他皱着眉问尼尔：“爸爸, 你脚上怎么会戴这个？” 尼尔脸色微变，在皮特面前他可以拿这个脚铐说笑，但是面对第一次见面的儿子, 初为人父的惊喜（惊吓）还没过去，现在却被儿子发现自己是一名罪犯，说真的, 他觉得有些羞耻。 没等他组织好语言，便听见里奥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难道这个世界, 爸爸的那场官司没有打赢？” “这个世界？你说这个世界，是什么意思？”皮特很善于抓住重点。 里奥都没正眼看他, 按照合理推测，这个追踪器一定是皮特给尼尔爸爸戴上的，所以他完全当车里没这个人，继续看着尼尔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人精子尼尔怎么会没发现儿子不待见皮特，但他只是透过后视镜给了他一个安抚性质的眼神，“皮特送我们回琼的家里，我现在暂时借住的地方, 她是一位十分善良友好的女士，你会喜欢她的。” “借住？”里奥的眉头又紧了一分，“算了先不说这个，爸爸你没让蚊子叔准备安全屋吗？” “你连蚊子都知道？” “爸爸，和我就不要来反问、套话、转移话题这种套路了, 司机先生, 麻烦暂时停一下车, 谢谢。” 车是靠边停了下来，但皮特一脸便秘的回头对他说：“我是FBI皮特-伯克，你可以叫我伯克探员，你的父亲现在受我监控，明白吗小子。” 里奥冷笑了声，“司机大叔，你的废话可真多。” 这个世界的皮特可比原世界的讨厌多了。 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两只男士钱包，一只扔还给了尼尔爸爸，“等我一会，我下去买支手机。”他还特意晃了晃手上的另一只钱包，十分得意的下了车。 尼尔见皮特要下车追回钱包，急忙拦住，“不就是只手机嘛，我回头把钱还给你。” “他真不愧是你儿子！”皮特气的直磨牙。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尼尔不乐意了，“拿你钱包买支手机怎么了，你需要暗示他是个贼么，我还救过你的命呢，皮特，注意你的风度！” 皮特指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买完手机回来，里奥把钱包往皮特胸口一拍，拉着尼尔上了车。 皮特：“你刷我信用卡了？” “很奇怪么，你钱包里现金又不够，只能刷卡。”里奥把玩着苹果手机，第一步就先将自己记忆中的号码全储存进去，但是名字皆变成了代号，只有他自己看得懂。 “那你伪造我签名了？”皮特继续问道。 “是啊，放心吧，那个签名和你签的一模一样，连你自己都分不清。”里奥不在意的说。 皮特眯了眯眼，意味深长：“我以为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里奥勉强把眼睛从手机上移开，盯着皮特说：“那是你以为，另外，司机大叔，你现在可以开车了，我们去皇后区，蚊子叔在那有个安全屋。”接着他转头看向尼尔，“爸爸，你打电话叫蚊子叔一块来，免得我要解释好几遍。” 尼尔与皮特对视一眼，前者耸肩拨打电话给蚊子，后者憋了一肚子问题启动了汽车。 一路无话，但里奥却没有闲着，他正和哈罗德发着信息。 【哈罗德大叔，你相信平行世界的存在吗？我叫里奥-卡夫瑞，在另一个世界里，我是约翰-里瑟的弟子，称他为先生。——里奥】 哈罗德看到这封短信，第一反应是检查图书馆的所有安全设施，检查电脑有无被入侵的迹象，然后他迎来了第二条短信。 【大叔可以看一下新闻，今早赤果出现在曼哈顿街上，疑似逃出连环杀人犯魔掌的男孩就是我，所以我需要大叔帮我个忙，虽然我十分确定这具身体就是我自己的，不过还是需要大叔帮我查一查这具身体在这个世界里有没有信息。——里奥】 哈罗德看完转头问边上的约翰，“以你的性格，有没有可能收弟子？”他边说着话，手指同样迅速的在键盘上飞舞。 “发生了什么？” 接过递来的手机认真看完信息，约翰摸着下巴说：“恶作剧？” 哈罗德用充满智慧的眼神斜睨了他一眼，“有谁恶作剧能准确报出我们名字，然后还请求我帮忙做我十分擅长的工作？”他刚说完，又来了一条短信。 【大叔记得远程帮我加固手机防御。——里奥】 “瞧，真的很了解我们，至少是了解我的，这可让我感到恐慌了约翰。”哈罗德推推滑下来的眼镜。 约翰：“或许我们该去会会他。” 哈罗德：“你没收到短信吗？” 他摇头，“并没有，所以很有可能是某个黑/客查到了你的信息——”还没等他说完，他的手机也同样发出叮的一声。 【先生，我是你另一个世界的弟子里奥-卡夫瑞，哈罗德大叔怎么不回我信息，你快让他回信息。——里奥】 “所以你的弟子先想到来找我，然后才找你。”哈罗德微勾的嘴角，心里暗暗得意。 约翰：…… “你来看，这是NYPD早上的刚录入的信息，这孩子可能真是凭空出现的，连我也没有查到他任何的资料。” “那你现在是不是该给我的弟子回信息了，他在催我。”约翰很快进入了先生的角色。 哈罗德：…… 这让他想到曾经陪奈森儿子看过的一部日/本漫画，里头有个形容约翰这类人的专属系别，叫做强化系。 现在想想，还挺恰当的。 【你好卡夫瑞先生，1.你这具身体没有任何过往信息。2.已加固。——哈罗德】 【居然真的没有么，那大叔帮我添加一下吧，今早在警局他们都有些怀疑我是连环杀手了！出生信息，社保号码，驾驶证，小学中学高中，哦对了，我今年刚考入哥大，是一年级的学生，艺术系的。——里奥】 哈罗德有些无语，心想这孩子可能真是约翰的弟子，理所当然的口吻和约翰如出一辙…… 安全屋里，里奥写意的窝在沙发上，手边是蚊子泡的茶，面对着三双直愣愣盯着他的眼睛——玩手机。 蚊子捂着嘴巴，悄声道：“有没有可能是整容的？” “动没动过刀你难道会看不出来？”尼尔没好气的说。 “说的也是。” 里奥无奈，“蚊子叔，道上人称‘底特律牙医’，在底特律的一家孤儿院长大，记忆过人，精于技术类工作，喜欢引用诗句与名人名言，12岁就成功骗取当地地痞50万正式出道——” 蚊子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我信了信了！你在另一个世界是尼尔的亲儿子，我信了！这边上还有FBI呢！” 拉下蚊子叔的手，里奥有恃无恐的说：“没事，他的黑历史我也有。” 尼尔和蚊子异口同声：“请说出他的故事！” “他追求伊尔的时候，如同一名跟踪者，尾/行，偷拍，还不敢表白，最后是伊尔举牌子告诉他，‘你可以邀请我吃饭’他才结束了这种变/态的行为——” 皮特用力的一拍桌子，“闭嘴！现在该讨论你的事！”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尼尔和蚊子笑的东倒西歪。 里奥对着他摊手，“我的事情刚才已经同你们说过一遍了，还有哪里不明白的？” 尼尔：“你真的不知道你妈妈是谁？” “真的不知道，在我的心目中，伊尔差不多就是我妈妈了，七岁以后她带我带的比较多，你总是和皮特出去混，说实话，伊尔一直不和皮特离婚我也是很不能够理解。” 皮特磨牙，再次拍了下桌子。 “对了，朱莉安娜呢，现在多大了？”他问皮特。 “朱莉安娜？谁？” 里奥瞪眼，“你女儿啊！我的天，你别告诉我你的女儿还没有出世！” 皮特他惊呆了，眼睛瞪的溜圆，“……我女儿？”他居然有女儿了！ “上帝啊……”里奥躺倒在沙发里，“你居然把我可爱的娜娜妹妹弄没了，皮特，刚遇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比我那的皮特烂，现在我发觉你更烂了！” “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帮我爸爸脚上的追踪器给取下来？” 一说到这个他就来气，这里的尼尔爸爸居然是被欺压的那个？开玩笑，在他的世界里，卡夫瑞父子横行乡里好么！ “……他越狱是重罪。”皮特此时也有些不确定自己对尼尔的态度是否正确了，毕竟在里奥的口中，另外一个世界的他们，已经可以算作是世交。 怪不得里奥一上来就对他很不客气，这的确不是对泛泛之交会有的态度。 “越狱？”里奥坐起身，“哪来的越狱？爸爸你不是伪造债券被抓的么？” 尼尔不好意思的抓抓脸颊，“我担心凯特，所以……” “凯特是谁？”里奥茫然。 几人都愣住了，蚊子最先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那边没有凯特这个人？” “我爸爸的女人这么多，我难道还能都记住？” 三人：…… 皮特：“你那的尼尔没有爱凯特爱的要死要活的吗？” 里奥很生气的说：“怎么可能，你在说笑么，我爸爸唯一爱的要死要活的只有我！只有我！” 委屈的瘪了瘪嘴，为了印证这个事情的真实，他强调说：“哪怕我都上大学了他还经常叫我宝贝，为了让我大学不离开他太远，硬是和我男朋友一起唆使我考哥大，而且在第一年就找校长捐款一百万美金，只为了能让我经常回家住！” 皮特和蚊子望着尼尔一脸的无语。 尼尔捂脸，他觉得，如果他儿子从小在他身边的话，大概，可能，也许就是这样的情况…… 第59章 平行世界 谈话在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后陷入停滞。 里奥摸了摸肚子, 露出一口大白牙嘿嘿的笑，“我饿了，”转头问皮特：“今天周二, 伊尔肯定休息，家里应该有吃的吧？”跟着不顾皮特的阻拦，拨通了伊丽莎白的电话。 “伊尔甜心，我是卡夫瑞二世，虽然现在有点晚了，不过能去你家用午餐加下午茶么？皮特还有我爸爸和蚊子叔一起。” 伊丽莎白一脑袋问号, “卡夫瑞二世？” “是的甜心，我们马上就过来, 家里如果没有准备就帮我们叫些外卖吧, 我喜欢吃街角那家意大利面, 谢谢。” “……好的。”伊丽莎白挂了电话后仍然很迷茫, 于是皮特的手机理所当然的响了起来。 他指了指里奥, 无奈的接起电话, “亲爱的，待会回来跟你解释。” 四人又重新上了皮特的车, 然而里奥依旧忙着打电话。 “先生,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这可以放到下次见面聊，现在我需要帮助, 想问一下, 目前的时间点, 你们有没有救过佐伊-摩根女士？” 约翰挑眉，“看来我们原本的关系的确很亲密。” “这么说是已经救过了，先生，相信你一定会帮助你最最帅气，也是唯一的弟子吧！”里奥吐了吐舌头，真是年纪越大，撒娇越有压力啊！ 约翰的低音炮笑的可欢，“说吧，你想要她帮你什么？”他从没体会过这种感觉，怎么说呢，被小辈信赖，依靠的滋味，对他来说，很难得。 在此之前，他还没有过家人。 里奥通过后视镜与皮特对视，勾起一边的唇角，笑容带着邪气，“我需要她居中联系FBI的指导会，提前释放尼尔-卡夫瑞，恢复他的自由身，价格随他们开，让哈罗德大叔先帮我垫上。” 皮特急刹车，尼尔和蚊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约翰则是在电话里吹了声口哨。 “这一手玩的挺秒，”用他的面子换来佐伊的帮助，最后还让哈罗德付钱，“如果那所谓的指导会办不到，又或者狮子大开口呢？” “那结果他们一定不乐意见到。” 里奥笑着和约翰约时间见面后便挂了电话，他知道指导会办得到，况且指导会要比警方的腐败组织HR来的低调和识时务，不会贪得无厌，就算遇到了先生所说的最坏情况，他也可以问佐伊要了名单，亲自去华盛顿跑一次，一位一位的找他们‘谈心’。 皮特：“FBI的指导会是什么？” 里奥耸肩，“FBI内部的高层腐败组织。” “那佐伊-摩根又是谁？” “纽约的地下掮客，信息情报NO1。” 皮特磨牙，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探员生涯像假的一样，他还想继续问，可里奥却不再搭理他，转头问尼尔：“爸爸，你瑞士银行现在有多少钱？” 尼尔还沉浸在他儿子听着好厉害的心情中，脱口而出：“没钱。” 他立刻捂住嘴，心想：糟了，儿子会不会觉得他很没用！？ 里奥眨眨眼，不敢置信的重复了遍，“没钱？” 尼尔艰难的点点头。 “那仓库里的东西能脱手吗？” “其实……你说的那些仓库，大多都空了。”尼尔羞愧的说。 里奥张大嘴巴，一脸你是在唬我的表情，“所有的吗？” 蚊子看不过眼，自家好友的脑袋都快要低到车底下去了，他问里奥：“要让他自由得花多少钱？顺便我好奇的问一句，你爸爸，我是指原来的那个，资产很多吗？” 皮特忍无可忍的插了一句，“你们当我死的么！”在他耳边就这样讨论准备花多少钱贿赂FBI高层！ 然而还是没人理他。 里奥看向蚊子叔，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我们家是隐形亿万富翁啊，不说那些固定资产和名家名作，就说我在瑞士银行的户头里，都有几个亿。” 他坏心眼的没说他的户头，其实是属于他和尼尔爸爸两个人。 皮特再一次急刹车。 蚊子捂住胸口，呼吸急促。 尼尔—— 他恨不得在车座上缩成一团…… 到底哪里出了偏差，多个孩子人生的差别就这么大么！？ 蚊子说话已经有些结巴了，“那个尼尔……和这个尼尔……真的是……同一个么？” “可见孩子的重要性！”里奥摊手，如果说他亲尼尔爸爸有10岁的话，这里的尼尔爸爸最多也就5岁！ 责任造就男人啊！ 直到皮特的家里，几人都没缓过神来，里奥开心的一把抱住伊丽莎白，“伊尔甜心，你还是这么漂亮~” 伊丽莎白捧着里奥的脸左看右看，“天哪，尼尔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个儿子了，居然没有告诉我们？” “不过小家伙的嘴真甜。” 她没听出什么不对，直到皮特给她说了这个奇幻故事。 伊丽莎白震惊脸。 “也就是说，我的女儿应该有八岁了！？上帝啊，皮特，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整天工作，工作，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她用抱枕打的皮特抱头鼠窜。 里奥抱着沙奇摩笑的停不下来。 该！ 有了里奥这个感情纽带，奇妙的，他们对对方的感官都不同了，尼尔和皮特的互相试探与猜忌告一个段落，因为他们知道，每个世界就算有所偏差，但人品与性格都大致相同，伊丽莎白对他们的态度也变了，不再是社交礼仪需要的热情好客，而是对待家人般的亲昵。 “还有呢，有次他们设局抓个职业女骗子，都快要成功了，这两人居然为了假期去巴黎还是海岛争了起来，让女骗子从眼皮子底下溜走，被戴安娜和琼斯嘲笑了好久。” 里奥连说了半小时不带停的，伊丽莎白和蚊子听的津津有味，尼尔脸皮厚，一会就调整了心态，跟着一起乐，只有皮特，全程黑脸。 遇到一个从小知道你黑历史，还记忆力超强的孩子你能怎么办！ 晚上，皮特很直白的表示要努力让朱莉安娜早点出生，把他们都赶了出去，蚊子体贴留空间给父子二人，也找了个借口离开。 “那个……我现在借住在琼家里，虽然只有一个房间，但是河滨大道的景致还是很美的。”尼尔挠头说道。 “哇，那我晚上可得好好欣赏，不过爸爸，先得陪我去精品店买点内衣裤。” 尼尔不由自主的摸了下裤兜里的钱包，精品店啊……一条内裤都几百美金，不知道他新申请的信用卡够不够。 他这边还在暗暗发愁，那边里奥又打起了电话，进行场外求助。 怎么能让尼尔爸爸买单呢，这里的尼尔爸爸太穷了，他以后得肩负起男子汉的责任。 养爸爸！ 你说去超市买点普通的？ 说什么笑话，他又不是赚不到钱，干嘛亏待自己。 “哈罗德大叔，又是我啊！”里奥尬笑，“能借我点钱么？，嗯……一亿怎么样，两个月后还，算你银行利息行么？” 尼尔倒吸了口气。 “不要我利息？那怎么好意思哈罗德大叔，”里奥一转眼珠子，又起了坏心眼，“毕竟你和先生现在还没在一起——不是，你听错了，我刚才说明天去银行开户，到时候把账号发给你，大叔你记得先帮我身份资料搞定，爱你哟！” 贱兮兮的挂了电话，勾起尼尔的手臂逛精品店，“爸爸，今天尽情刷卡，明天开始我养你。” “……我也会努力赚钱的。”尼尔试图挽回作为爸爸的尊严，但红透的耳朵出卖了他。 “哈哈，没事啦爸爸，以前你养我，现在换我养你嘛！”里奥说着，手也不停，堆在店员小姐姐篮子里的衣物已经有了小山的雏形。 尼尔用他过人的算术能力计算着价格，一张卡爆了。 不行，他对自己说，不能泄气，既然另一个尼尔养得起儿子，他也必须养得起，同样是尼尔，差别不能这么大！ 如果里奥知道他心里所想，就会纠正他，别逗了爸爸，卡夫瑞家的初始财富，的确是尼尔爸爸积累的，但大部分都是‘非正规渠道’所得，在他们生活稳定以后，所有的资金都是里奥在打理，算起来，不论是哪个尼尔爸爸，其实都得靠他养…… 接下去几天，因为里奥的出现，他们的生活多多少少有了变化，比如说皮特争分夺秒的赶回家与伊丽莎白哼哼哈嘿；蚊子找到了他未来的未婚妻，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尼尔的重心不再是寻找凯特，而是给各大艺术品保险公司投递简历，想要成为一名艺术品寻回员，又称‘赏金猎人’，就好比，如果他为公司寻回了被窃的名画名作，他可以得到艺术品保额的分成。 就拿德加的画来举例，有一副芭蕾舞女失窃，失主在保险公司投保的保额是五千万，他如果寻回了这幅画，挽回公司的损失，就可以分成保额的2个点，也就是一百万。 干这个，他可是专业的！ 从前他能多迅速的‘拿’到艺术品，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乎尼尔白天与皮特干完FBI的工作，晚上出去兼职做赏金猎人，当他欢欢喜喜的捧着第一个一百万来到儿子面前，想对他说‘爸爸养得起你了’时，里奥两指夹着张黑卡递给他。 运通黑卡…… 无额度上限…… 一通电话可为会员安排直升机或私人飞机…… 爸爸心里苦，但爸爸不说T_T 第60章 晋江独发 用了晚餐后，利普与菲奥娜去房间里进行了一番深谈, 直到快要临近学校的关门时间, 两人才急急忙忙的赶回哥大。 第二天一早, 隔壁宿舍恼人的闹铃声间断性的响了半个小时, 每隔十分钟响一次, 里奥把脑袋往枕头底下钻，踹了踹身边的利普，呢喃道：“你能去把隔壁那只猪的闹铃给砸了么~” “那只猪用的不是闹铃是手机，乖, 再眯一会我们也得起床了。”利普闭着眼睛把里奥从枕头底下挖出来拉进怀里，双手为他捂住耳朵, 试图让他多睡几分钟。 太阳从窗口照射进来, 海蓝色被子上的花朵仿佛在绽放, 露在外头的两颗脑袋紧紧靠在一起，犹如一幅绝美的油画。 I am iron man~ I am iron man~ 里奥无奈的睁开眼, “你的信息声能不能换一个？” “很酷啊，而且钢铁侠还能指引我前进的方向。”利普掀开被子起身, 解锁手机查看消息, “喔噢，快洗漱, 尼尔叔和皮特叔来学校了。” “来学校？”里奥一拍脑门, “哦对, 他们今天要来抓那几名和教授合伙偷窃艺术品的学生, 我都把这事给忘了。”他急忙跳起来, 挤在洗手间里和利普一块洗漱。 利普嘴巴上一圈浅浅的泡沫，“奥斯华教授抓到了吗？” “没呢，但已经发了全境通缉令，他家里的那些艺术品也都被作为证物入案了，何况他就算想跑，底特律黑/帮也不答应！”里奥嗤笑，结合昨天以利亚大叔给他发的消息来看，底特律那帮人的邪火可都得往奥斯华教授身上撒。 谁让他陷害谁不好，居然敢陷害尼尔爸爸，不给点教训，他还真以为自己聪明过人呢。 “你玩归玩，可别玩过火了。” “放心，我心里清楚。” “谁害我周末洗了四个小时的车！” 里奥打了个哈哈，给了他一记法式深吻才略过这节，两人换好衣服迅速的拿起背包，穿好鞋跑去犯罪学的教室。 看戏要积极，况且，这次FBI动作这么大，还会惊动哥大的校方出面，藤校学生被FBI带走，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必须与对方协调，让其低调处理，最好的结果就是连新闻都不会流出，至于学生间的小道消息，校方是不在乎的。 踩着点来到教室，刚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皮特便领着一群穿FBI制服的精英科同事进来。 就像是老大带着小弟来巡山！ 里奥为自己脑补的画面点了个赞。 皮特扫了窗口的两人一眼，西装笔挺的站在讲台上，“各位同学大家好，你们的乔治-奥斯华教授今天恐怕是不会出现了，相反，我这次前来是为FBI招募新成员，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皮特-伯克特别探员，这几位都是我的同事，和你们一样，他们对犯罪学十分精通，今天负责将罪犯绳之于法。” 琼斯带领着精英科的同事们，将几位奥斯华教授的同犯铐了起来，学生们眼里闪过惊讶，有护短的已经开始质问：“为什么铐他们，他们犯了什么罪？” 校方管理也逐渐的进入教室，开始安抚学生情绪。 皮特还没来得及对学生解释，被抓的三人中，一位叫曼尼的瘦弱男生便受不了压力，抗拒着FBI的逮捕动作，崩溃的嚷：“是奥斯华教授逼迫我们做的，也是他安排的计划偷取《未命名2号》这幅画的，这都和我没关系，放了我，嘿，我说放了我，和我没关系！” 哪怕被拖到教室外，仍能听见他的声音，“我是哥大的学生，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好不容易考进来的，你们不可以！” 皮特志得意满的笑着，“这里是申请表，想要申请FBI的同学可以上来取表格，可以当场填完交给我，也可以回去考虑好，按照表格上的地址邮寄。” 学生们受到了惊吓，暂时还无人响应。 皮特瞪向窗边，“我说，想要申请FBI的同学可以上来拿表格了。” 利普朝边上歪了歪头，悄声说：“我觉得他是对着你说的。” “……”里奥只能从装傻的状态中脱离，秉持着不能我一个人遭罪的理念，“我觉得他是对我们两人说的。” “窗边的那两个，卡夫瑞和加拉格，上来拿表格！” “……”两人无语了一瞬。 不情不愿的上去领了张表格，里奥腻到尼尔身边，“爸爸，我才一年级，还什么都没想好呢，他这是霸权主义！” 尼尔笑着耸耸肩，大庭广众下，他也不能拆皮特的台啊。 利普倒是无所谓，FBI虽然工资不怎么样，但是权利杠杠的，对他这种从小在贫民区长大的孩子来说，权利就等于安全感。 他的态度让皮特很欣慰，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FBI技术部门或者研发部门的工资都很高，福利也很好。”潜台词就是绝对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他们两人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一个是艺术学院的新宝贝，一个是已经被霍福金教授内定的博士生，有他们带头，申请表格很快就被领完。 在这之后，两人开启了地狱模式，利普拼命修学分，里奥心想自己待着有些无聊，也跟着一起修，周一至周五在图书馆看大部头，周末在家看大部头，但让他们舍友最为佩服的就是，无论时间多么紧张，他们都不错过任何学校的庆典和节目，万圣节前夕，学校搞了个大型晚会，里奥被邀请参加了艺术学院的一个节目，是一场多人同时在一块大画布上作画，描绘晚会现场的场景。 晚会从五点开始，从校长发言到夜晚派对，轮到艺术学院集体作画，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八点，学院共挑选出六位学生，每人负责一个区域，排在首位的学长迅速勾勒出五点时的夕阳与校长致辞的场景，第二位负责晚餐节目实录及学生们在堂内聚餐的情景，里奥被排在最后，负责天空的焰火和底下已经喝醉的学生们，一片群魔乱舞。 这其实很考验他们的照片式记忆，当然，能够被学院挑选出来表现快速作画的学生，那本身实力肯定是获得认可的。 他们六名学生早就讨论好，要快速成画，就无法画的精细，所以一致同意使用抽象派画风。 所有学生在礼堂里和广场上狂欢，负责打歌的DJ小哥使出浑身解数，但仍然遮掩不了艺术学院的光芒，六名各有风采的帅哥美女在聚光灯的照耀下，同时让一块巨大的画布染上了色彩，他们的手速很快，身边做他们助手的同学每人托着一个盘子，每个盘子里都是调好的一种颜色，只要他们一声令下，该颜色的学生即刻跑到他们身边。 有人说音乐不分国界，艺术同样也是。 画布边上的学生越聚越多，不过半个小时，巨大的画布上便展现了今天各个时间点的高/潮，从夕阳斜照到夜幕降临，最后被烟花染上了愧丽的色彩，风格统一，却又拥有着各自的特色，就算没有亲眼所见，也能够知道这幅巨大的画为六位画者所作。 “天，这绝对是今天最棒的节目！”DJ不务正业的在话筒上嚷着。 一部分学生在酒精的催化下俨然化身为迷弟迷妹，嘶吼着他们的名字，利普甚至听见很多姑娘们集体喊着：“卡夫瑞，我们爱你~” 他哼了声，心道你们这辈子都没希望！ 画布那突然爆发出更高分贝的尖叫与欢呼，画作完成了！ “啊啊啊啊啊，卡夫瑞，看我看我，我爱你啊啊啊啊！” “伊芙琳，啊啊啊啊我的女神！！女神你有男朋友吗？” “……” 里奥揉揉耳朵，拉着利普快速的逃回宿舍关上门。 黑暗中，他们吻得难分难舍，薄外套一进门就扔到了地上，里头的衬衫被拉拽到变形，若不是质量好，此刻早已变成了破布。 铃~ “卧槽！”利普骂出声，“不许接。” 里奥闷笑，拿出手机看了看，对着利普比了个手势，让他冷静些。 “哈罗德大叔，晚上好啊~” 哈罗德听出来他的气息有些喘，可他顾不得这些了。 “约翰可能遇到危险，手机定位显示在中心医院的地下车库，离你比较近，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尽快过去接他，我被堵在路上了。” “没问题，把定位发给我。” 里奥立刻扑向床边的抽屉，第一格就放着入耳式耳塞，然后从衣柜里掏出一件备用的黑色连帽卫衣，他感叹了声，幸好备的多。 “利普，有什么烟/雾/弹之类的吗？” “有，我跟你一块去。”他同样给自己套上一件黑色卫衣。 两人戴上兜帽一起行动，还真有点像是要去打劫的架势。 里奥带着他往学校僻静处走，从后墙翻至校外，这里的小巷是没有监控的，找了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撬车门。 利普有些愣，“这技能你什么时候会的？” 五秒开门，五门启动，“小时后就会啊，吉米那个蠢货的偷车手艺还是向我学的，快上车！” 利普关门的一刹那，汽车瞬间飞出去，速度很快跳到了100 。 在中心医院附近，两人很快的换了个位置，利普负责开车，里奥左手抓着烟/雾/弹，右手却暗暗捏起了异能。 能让约翰发生危险的，不外乎两种情况，有计划有组织，以及火力压制。 电话再次响起，里奥刚接起来，哈罗德急促的声音便在耳朵里炸响。 “停车场的监控都被断了，这是CIA的手笔，我马上就要到了，你快离开，不应该让你来的。” “我已经到了，已经看到先生，利普你也下车，这辆车不要了，待会上大叔的车。” “什么，利普也来了！？” “别吵，有部狙/击/枪正对着先生。” 哈罗德顿时闭嘴，脚下却拼命踩着油门。 里奥让利普等在出口处，这里上大叔的车比较方便，自己则用兜帽遮的牢牢的，慢慢向停车场中心靠近。 狙/击/枪在二楼房顶趴着，车边的一男一女正在和约翰对峙。 隐在阴影处，女的那位里奥认出来了，是卡特警探，他疑惑，先生不是很信任这位警探么？ 男的倒是真没有见过，不过先生教过他，有几种站姿，属于特殊的几种人群，比如CIA，比如特种部队，比如海豹突击队。 而这个男人，就属于CIA。 他说：“好久不见了，约翰。” 约翰：“马克。” 马克：“真高兴看到你还活着。” 约翰：“你想要什么。” 马克：“该回家了，约翰。” 里奥挑眉，感觉危险临近，他盯着二楼的狙/击/手，把异能爆炸球换成了冰箭。 约翰：“你知道这不可能。” 咻~ 嘭~ 话音刚落，里奥同时甩出了□□和冰箭，区别在于，烟/雾/弹遮住了马克和卡特的视线，而冰箭，则要了狙/击/手的命。 可他还是慢了一步，约翰的腹部中枪，里奥从他侧面迅速靠近，比了个手势。 ‘自己人啊先生！’ 约翰看见他，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恨恨的对着烟/雾/弹后头的车灯开了两枪，停车场又重回黑暗。 里奥抄起他的胳膊飞奔，顺手又往身后扔了个烟/雾/弹。 “洗车这种惩罚，对你来说果然还是太轻了！” 约翰疼的满脸冷汗，但磨着牙说出这句话时，仍然气势惊人。 里奥反射性的一抖，差点没把他直接扔进哈罗德的车里…… 第61章 平行世界 精英科里, 尼尔下巴贴着手背，傻笑着盯着桌上的黑卡发呆。 “尼尔, 你在做什么？”琼斯刚回办公室, 见他趴在桌上随口问了一句。 “看，我儿子给我的运通黑卡！”尼尔瞬间就将桌上的黑卡举到他眼前。 “……” 戴安娜路过翻了个白眼说：“他对着办公室所有人说了一上午了。” 琼斯怔怔道：“就是他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子？居然有黑卡！？”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是说对方从小在洛杉矶的福利院长大, 最近刚查到了父亲的线索，所以才来纽约的么，一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孩子, 能用两月的时间就在纽约立足，并且还成功申请到了黑卡？ 该不会是入了什么非法的行当吧？毕竟他的父亲可是尼尔-卡夫瑞！ 他用眼神向戴安娜表示疑问，后者耸了耸肩，她也不知道。 “戴安娜, ”皮特在二楼叫她，“里奥在楼下，麻烦你去接他上来。” 尼尔蹭的起身，“咦, 里奥要来怎么不跟我说。”他准备跟着戴安娜一块下去却被皮特喊住了, “尼尔, 你上来会议室。” “有什么事等我下去接了儿子再说。”相当有气势！ 皮特一愣, 继而磨牙，这丫的, 以前绝对不敢用这个态度对他！ 无奈的只能快速跑下去, 拽住他胳膊将他拖进会议室。 FBI一楼大堂里, 被警卫拦着不让进，这对里奥来说还真有些新鲜，他身边围绕着十位律师，皆是他请来为尼尔爸爸处理减刑事宜的大状，直白点说就是价值不菲。 这个世界的休斯还没有退休，皮特仍未上位，这对里奥来说反而好办，他安排律师通过司法程序为尼尔爸爸申请减刑，佐伊这个掮客做的也很是到位，为他打通了指导会上下，耗时两个月，总共也就花费了两百万不到，而她则收取总费用20%的辛苦费，这些钱换尼尔爸爸一个自由身，也算物超所值了。 “里奥-卡夫瑞，你好，我是OPR派来协助你办理关于尼尔-卡夫瑞减刑事宜的特别探员福勒。” 里奥瞳孔一缩，随即自然的伸出手，“你好，福勒探员。” 福勒朝他眨了眨眼，两人意味深长的相视一笑。 可真是世事变幻，没想到这个世界的福勒还能与他站在同一阵线——虽然是暂时的，但这种感觉……十分微妙。 当戴安娜到了大堂，看见的就是OPR的特别探员福勒和他的助理，与一位长相雷同尼尔的人相谈甚欢，她整了整西装外套，踩着高跟鞋走上前，微笑道：“你好，想必你一定是里奥-卡夫瑞先生，皮特让我接你上去，”转头朝福勒点点头，笑容也冷了下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喜，“福勒探员。” 福勒不以为意，只要是FBI，看见OPR就不可能热情，他同样朝对方点头，“戴安娜探员。” 两人打完招呼便各自别开眼，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里奥身上，福勒是感慨对方年纪轻轻，就能将手伸进华盛顿打通一切关节（佐伊的功劳），戴安娜则是注意到他身后西装笔挺，年龄不一的几位精英人士。 “卡夫瑞先生，这几位是？” 里奥露齿一笑，就像是个阳光大男孩，“这十位都是我请来的律师，来鉴定我爸爸在精英科破获案件中所占的比重，以及对陈年悬案的破获所起到的作用。” 戴安娜嘴角抽了抽，十位？你认真的？ “另外，请务必叫我里奥，爸爸一直跟我提到你，你的优秀让他赞不绝口。” ……好吧，真不愧是尼尔的儿子，哪怕对方的性别不是他的菜，可破表的颜值和真诚的眼神，都让她心情美丽了不止一个点。 “好的，里奥，请跟我来。” 一行人进了精英科立刻遭到围观。 “天哪，看来真的是尼尔儿子！” “都长这么大了，那尼尔岂不是高中就让姑娘怀孕了！” “福勒来做什么？” “怎么这么多人，都是OPR的吗？看着不像啊。” 里奥深深的吸口气，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精英科，他回来了！ 休斯作为精英科的老大，此时礼貌的与他们打了个招呼，“我已经收到上头通知，此次会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 看着对方花白的头发，里奥柔和的微笑，“谢谢。” 福勒：“OPR也很重视此次鉴定，这对FBI将来是否能让更多的高智商白领罪犯通过立功来减刑，很有借鉴意义，毕竟监狱的维护费用可不低，不是么。” 他说了个冷笑话，也只有里奥捧了场，他哈哈一笑，“是的，也很感谢OPR此次的协助。” 场面话过去后，休斯亲自带他们进了会议室，里头皮特正拉着尼尔说些什么，而尼尔直摇头，一脸不乐意。 “咳！”休斯清清嗓子。 “里奥，”尼尔眼睛刷的一下亮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今天要来。” “想给你个惊喜嘛！” 尼尔的眼神温柔极了，他双手捧着儿子脸颊，认真的说：“你就是我生命中的惊喜，再也不需要其他。” “爸爸~” 边上的人都摩挲着胳膊，抖了抖。 妈呀，见过父亲和女儿腻歪的，还没见过父亲和儿子这么肉麻。 皮特不爽，“里奥，你今天干嘛来了。”欺负他女儿还没出现是不是！ 于是精英科所有人都发现这个下午比平时忙了无数倍，皮特把他们指使的团团转，除了正常办案的组员，其余所有人都在为里奥带来的律师提供案宗，福勒负责审核确认。 布罗迪是里奥带来律师团中的一员，也是此次案件的主负责人，他有着一头灰白的头发，严肃的面容上架着金丝边眼镜，以及一丝不苟的西装三件套，都很好的诠释了这位老先生的性格。 “卡夫瑞先生，”他对着小的那位金主说：“虽然很多案宗中的结案措辞含糊，但仍然不能掩饰卡夫瑞先生，”他用手示意了下尼尔，“在其中的重要作用，我们查阅了近两年的所有已破案案宗，卡夫瑞先生的重要性不需多言，而FBI精英科的破案率从两年前的78%，艺术品追回率5%，升至如今的94.8%，艺术品追回率27.6%，我得说，这个案子都不需要开庭。” 皮特用鼻子喷了口气，“这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吃着我买的下午茶就好好的闭嘴。”里奥不客气的怼他，转头对布罗迪先生笑的灿烂，“借您吉言，不过FBI会不会因为数据太好，而导致他们不肯放人？” 布罗迪先生阴恻恻的笑了下，“那您请的这几位就有了用武之地，”他指了指会议桌对面五位中年精英，“他们起诉过议员、市政府、甚至总统，我想，多添加一个FBI，必定能增加他们履历的含金量；您付我们这么高超的薪水，就是为了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不是么，所以——所有的一切，您都不需要担心，卡夫瑞先生，我们都将为您考虑到，”他用重音强调：“方方面面！” 里奥情不自禁的鼓掌，“Bra/vo！” 布罗迪先生配合的右手抚胸，微微低头，来了个抚胸礼，就像是中世纪对贵族效忠的执事。 这年纪相距甚远的两人居然在FBI的会议室里默契的演了一出，倒是让工作了整个下午的众人身心一松，咧嘴笑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律师团们一直驻扎在精英科，每天都几乎呆满八小时，里奥同样天天来报道，尼尔爸爸虽然很开心，但是他担心儿子的钱包。 “里奥宝贝，你这两个月赚的钱，够付他们的时薪么？”他拉着儿子占领了皮特的办公室，对方想赶人但是完全没有成功的迹象。 心疼的看着他，里奥不敢想他没来之前，爸爸过的是什么苦日子，连请十个大状都要担心付不起薪水？ 怪不得当初的官司会输呢，看来不是蚊子叔没找到好律师，而是请不起。 怎么办，越想越心疼了，他可得好好赚钱，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呀！ “放心吧爸爸，这真的只是小钱，等这事忙完了，就开始置办我们的家业，比如要一套联排别墅，再给你买几辆豪车玩。” 尼尔……他哭唧唧…… “OH，GOD！”皮特犹如一条咸鱼般望着天花板。 “爸爸你别哭啊，这是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里奥紧张兮兮的捧着纸巾递给他。 “不是，”尼尔吸吸鼻子，“我只要一想到错过了你的小时后，你的第一次坐起，第一次爬行，第一次翻身，第一次说话……”他抬头，不想真的让眼泪流出来，但是……这个泪腺怎么这么发达！ 尼尔无奈的抽了张纸巾擦掉流出的泪水。 “OH，GOD！！”皮特抱头。 里奥眨眨眼，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的尼尔爸爸，如果对他说，‘隔壁’的尼尔爸爸都经历过，一定会被瞪的吧。 于是，他只能用出杀手锏，“没关系啊爸爸，我未来的人生都有你参与，想到这个，我就很高兴，爸爸，我好爱你哟~” 尼尔一把抱住他，“我的里奥宝贝！” 爸爸也爱你！ 可是他害羞，不好意思说出口。 哭的更厉害了…… “OH，GOD！！！” 第62章 平行世界 里奥被抓了。 他抬手稍许遮了遮直直对着他眼睛照射的刺眼白光, 心里不禁啼笑皆非。 一切原本都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尼尔爸爸的减刑审批终于通过, 恢复了自由之身，皮特想说服尼尔留下，真正成为FBI的咨询顾问, 却被尼尔爸爸拒绝，这出乎里奥的预料，但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据他的了解，这个世界的尼尔爸爸因着罪犯的身份，即使展现了过人的能力, 一样不怎么被尊重, 特别是皮特，防他防的很紧, 且不顾他本人的意愿, 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帜，阻碍尼尔去查询凯特的下落, 这让尼尔对他的印象可不怎么好，就算里奥告诉了他们隔壁世界两人的相处与交情，也难以让这里的尼尔和皮特产生什么深厚的情谊。 事情的轨迹不同，最后的结果也就不同。 所以当他们一行人从法院出来时，尼尔爸爸已经在他耳边唠叨着要进行一场父子间的旅行, 反正里奥在学期中间也无法办理入学；于是尼尔为他们两人计划好旅行线路, 其中还穿插了点私心, 若是能找到凯特就更好了。 可事实上，还没等他去操心凯特的问题，里奥就被NYPD逮捕回了警局。 是的，逮捕！ 在法院门口用手铐铐着，将他押上警车的那种。 “里奥-卡夫瑞先生，我们现在怀疑你与多起谋杀碎尸案有关，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逮捕他的正是卡特，里奥总觉得这大概就是所谓先生的债，弟子偿还…… 这一次他不再被友好的安排在休息室内，而是被铐进了审讯室，强烈的白光灯直射他的眼睛，这让他有些生气。 “嘿，卡特警探，不论你们找到什么鬼证据，总得等我律师来了再说吧，”他动了动被铐着的手道：“该不会你们觉得我年纪小，就想在律师来之前哄骗我认罪？” “因为你年纪小，之前我可没有怀疑过你，直到我们救出另一位受害者，他亲自指认了你，卡夫瑞先生。”卡特对他说。 “哈！？”里奥像是听到个好笑的笑话般笑的前仰后合，“指认我！？” “是的，我们救出受害者时，他已经脱水严重，”卡特拿出一叠照片，照片里是受害者的伤痕照片，血迹斑斑的，“身体多处骨折，划伤，有些伤口深可见骨，手法与之前杀人碎尸案如出一辙，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指认了你。” “……”什么仇什么怨？这受害者脑子有病的吧？ 里奥有些无语。 大概是看他的表情太过坦然，卡特皱了皱眉，“卡夫瑞先生，你之前是否有过精神类的疾病？” “……”这特么的是说他精神分裂？ 第一次被这样冤枉的里奥，内心的小人已经开始抓狂了！ “老子家庭美满，从小备受宠爱，特么的别说我没有精神分裂，就算有，也不会去碎尸！” 老子杀人需要碎尸？特么的老子杀人的时候，你们能查到个鬼！ 卡特看他的表情转化为了同情，这让里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卡夫瑞先生，资料显示，你从小在洛杉矶的福利院长大，三个月前才来到纽约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潜台词就是，家庭美满，从小备受宠爱，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里奥……他噎住了…… 于是他决定转变话题，“你也说了，我三个月前刚来纽约，这连环杀手犯案也不止三个月了吧。” “没错，只不过三个月前，连环杀人犯的作案地点主要集中在洛杉矶。” “……”这陷害他的人，调查的可够清楚的哈。 里奥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根据卡特的说法，受害者醒来后，就一口咬定了他，并且作案地点与时间都跟他在这个世界的活动轨迹吻合，那么事情其实很明了了，他十分确定自己没有精神分裂，所以这个受害者就是关键人物，90%以上，他自己就是凶手，可能是看见了里奥那天出现的报道，也是这么巧，哈罗德大叔很快为他添加了资料背景，偏偏被杀手利用。 然而现在的问题在于，这个凶手，也就是里奥猜测的受害者，是他，还是他们？ 如果是一个人，那么他对自己所做的伤害还有迹可循，有些伤口如果是自己切割的，瞒不过专业人员的鉴定，但如果是两个人呢？ “你们鉴定过受害者身上的伤口吗？”里奥问。 卡特愣了愣，“当时受害者生命垂危，送院医治是第一要务，你想说什么，难不成你想说，受害者身上的伤口是他自己弄的？” 我就是这个意思！ 里奥拿着桌上的照片观察，可惜他从前在精英科办的案子都不涉及人命，这实在不是他擅长的，关于伤口到底是自己切割还是别人切割的，他也看不出来。 看来是时候请外援了，他深深的叹口气。 刚想问卡特要手机，他的律师团被尼尔爸爸送了过来。 布罗迪先生打开审讯室的门，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对着卡特说：“警探，我想，现在的时间是属于我和我的当事人的，麻烦你们提供一间不能被窥探的房间，谢谢。” 卡特撇了撇嘴，在办案过程中，要问警察最讨厌的是谁，非律师莫属。 一出审讯室的门，尼尔爸爸便扑了过来，“里奥，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我没事，放心吧爸爸。” 一行人转移到警方提供的休息室里。 尼尔紧张的问东问西，布罗迪不得不打断父子二人的叙话，“小卡夫瑞先生，我不得不问你一句，这件案子与你有关吗？” “当然没有！”“当然没有。” 相比尼尔爸爸的激动，里奥就显得平静多了，刚才在审讯室里他就已经想清楚会遭遇的情况。 里奥安抚的握住尼尔的手，对着布罗迪说：“我是被陷害的，对方陷害的手法虽然拙劣，但是有效，毕竟不是谁都能对自己或者同伴下那样的狠手，只为了找一个替死鬼。” 布罗迪看了眼手上的案宗，“你的意思是，这位受害者，他要么是自己对自己下手，要么就是他同伴对他下的手？” 里奥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他们可能看见了我从案发现场跑出去的报道，查了查我的情况，偏偏这么凑巧，我的行动轨迹与他，或者说他们相同，所以——”他说到这耸了耸肩，“对了，你们有谁带了笔记本吗，借我用一下。” 里奥想到了最快证明他清白的办法，至于抓到凶手，会的，既然凶手已经把他牵扯了进来，他自然要回报对方一番。 接过尼尔爸爸递来的手机拨打电话，他自己的手机在被逮捕后就被收走了。 “哈罗德大叔……哦，你已经知道啦，消息好快啊，嘿，是不是我干的你会不知道么，最近我多忙啊，哪有空去干那样的事情，况且那些资料还是你写的，要说起来，这麻烦还是你惹的呢！” 哈罗德在电话那头被他噎住了。 里奥把布罗迪手里的案宗拿过来，“这名受害者自称是在十天前被抓住然后受尽了折磨，哈罗德，将我一个月以来的行踪全部调阅出来发到我的邮箱。” 没一会，他的邮箱里就塞满了纽约市各处摄像头的视频资料，其实若不是卡特他们被受害者血肉模糊的惨状误导了，仔细查一查他的行踪，根本就不会有逮捕他这回事。 里奥哼了声，他再次肯定了凶手的手法拙劣，并且为对方再添加一个标签，智商低下，如果这血肉模糊的惨状是他自己下手的话，又得加一条标签，精神异常。 以布罗迪为首的几名律师一同观看了视频录像，他们在心里暗暗可惜，这么快就洗清了嫌疑，岂不是让他们毫无用武之地。 里奥喜爱阳光，咖啡，健身，他愿意在空旷的地方休闲，办公，所以视频里，他从早到晚的活动轨迹，最多的就在曼哈顿，因为尼尔爸爸在减刑审批通过前，活动距离只有两英里，所以能够在街边的咖啡馆，顶楼的健身房，第五大道，华尔街多处看见他的身影。 而到了晚上，里奥觉得两父子都借住在琼的家里不太好，且也住不下，干脆就在希尔顿酒店订了个套房，酒店的安保十分全面，若他有在夜晚外出的话，视频都会拍到。 ——他愿意的话。 他把卡特叫了进来，转动电脑屏幕对她说：“这是我近一个月的活动轨迹，你们可以查查我有没有时间去作案，另外，我保留起诉你们的权利，鉴于你们的工作还需要我来完成这一点，我相当的不满。” 卡特看着电脑里的几百份短视频资料有些懵，“你黑进了交通局的网络？” “卡特警探，我从地下室逃出的那一天是你很好的安慰了我，所以我才如此的尊敬你，也希望你不要随意的污蔑，另外，作为受害者，却被你们冤枉成连环杀手，我对曼哈顿警方的能力很是怀疑，所以我要求BAU介入。” 第63章 平行世界 曼哈顿警长办公室里, 里奥展现出不符合他这个世界人设的福利院小可怜样，反而一副翩翩佳公子的高傲做派，狭小的办公室和廉价的电脑办公椅硬是被他坐出了高贵的感觉。 里奥的身边坐着尼尔爸爸，他们俩的身后站着三位律师界的乔布斯，警长望了眼玻璃外的警局, 外头还有七位律师团成员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这间办公室, 这让警长先生不由自主的拿出手绢擦了擦汗。 他狠狠的瞪了眼卡特, 要不是看在对方破案率高, 就冲着她近期搞事的频繁程度, 早把她丢去做巡警了。 “卡夫瑞先生，我们警方也是按照章程办案, 毕竟受害者亲口说是你——” 里奥打断道：“我也是受害者, 就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就有嫌疑？有人指证我，然后你们就查也不查的直接在法院门口逮捕我？那我可得说你们警方办案真不是一般的草率，严重损害了我的名誉。” 警长先生试图辩解，可惜这会轮到了尼尔爸爸表演。 只见他轻敲了敲桌子，吸引警长的注意力后开口道：“我儿子也是受害者，在他逃出来后, 由于严重的PTSD失去了那段记忆, ”尼尔闭了闭眼，仿佛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似得。 “你以为那段时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他虽然不记得, 可他的身体还记得, 每晚每晚的做噩梦, 一周我要带他去三次心理医生的诊所，而现在，他好不容易走出来，你们却又一次！又一次的让他经历这些！并且还在法院门口逮捕他！上帝，今天本该是我们庆祝的日子，可都被你们给毁了！” 尼尔的眼眶里渐渐泛起水雾，里奥抚摸着他的背脊，“爸爸，我没事，你瞧，我现在不是挺好么。” “是的，幸好你现在没事。”跟着他转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叠单据狠狠的摔在警长的桌上，“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查查，这是诺曼心理诊所的单据。” 里奥伸长脖子看了眼，哎哟，唐纳德-诺曼，这风格，应该是蚊子叔的化名。 卡特伸手拿起桌上的单据翻看，表情愧疚极了。 警长先生再一次的瞪了她一眼。 “恕我直言，警长先生，我的当事人明年将会申请大学，他的目标可是藤校，而你们对他所做的一切可能会影响藤校对他入学申请的判断，所以第一：当众道歉是必须的，第二，警方需要尽快破案，但鉴于你们三个月了都未能抓到凶手，且死在连环杀手手下的死者正在稳定持续的增加，说真的，我当事人，当然，我也是，非常不理解你们为什么还不请求BAU的协助。”布罗迪先生适时出来刷了一波存在感。 警长脸憋得通红，白人皮肤可没办法像黑人那样隐藏自己的窘迫。 “第一点我可以答应，至于第二点，我们警察有自己的办事章程，这个案子还没有必要报到FBI那——” 里奥摇摇头，拿出手机打断他，再一次的！ “那警长先生不介意我自己联系FBI属下BAU科吧，恰巧里头有我认识的朋友，我记得受害者是可以以自己的经历为由，请求BAU接手该案件。”他笑着晃晃手机，按下了拨通键。 “哦对了，布罗迪先生说，他还有些事要和你们聊聊，不介意的话，我先出去打这个电话。”他说话贱贱的样子让警长没好气的深吸了口气，尼尔爸爸却骄傲极了，一扫刚才演技帝的表情，笑的露出了八颗牙齿。 我儿子就是像我，帅气！ “嘿斯潘塞-瑞德博士，我是里奥-卡夫瑞，你现在可能还不认识我，不过你知道休-埃弗雷特吧。”里奥躲进警局的茶水间拨打这通电话，听见好友的声音，笑容都暖了起来。 瑞德疑惑的看了眼来电显示，对方语气熟稔，但他真的没见过这个号码，不过——休埃弗雷特，对方在暗示什么？ “是的，我知道，他提出了平行宇宙的理论。”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是你隔壁世界的好友，三个月前刚掉到这里。” “……”瑞德看了眼手表，今天不是愚人节啊。 “比如说我知道你有恋树癖，你知道，这让我不能理解，但是作为朋友我一向尊重你的喜好，一周要读五本以上的书籍，拿黎曼猜想作为消遣，爱玩填字游戏，喜欢和你的导师吉迪恩下棋，喜欢参加各种动漫会，是星际旅行，星球大战和神秘博士的粉丝，热爱万圣节和恶作剧，玩物理实验，玩小魔术，爱看肥皂剧，喝浓缩咖啡但是却要加很多的糖，爱吃牛乳糖和印度食物，太多了，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还有吗？”瑞德好奇对方还能说出些什么，说实话，对方差不多比自己还了解自己了。 “哦，当然，你不喜欢运动和干体力活，不喜欢武器、酒吧等娱乐场所，不爱吃菠菜奶油沙司，度假找你去海滩你总是不愿意，不喜欢使用电子邮件，恐惧社交网络等高科技工具，对时下流行事物无感，始终害怕黑暗，拒绝和别人握手，认为亲吻比握手更健康，也不愿意触碰别人，对羧苄青霉素过敏。” 瑞德张了张嘴，然后闭上，跟着又张嘴道：“Dude，你真的只是我好友？” 里奥歪头，“不然你以为呢？” “这听上去……十分像是我的恋人。” “……”这回轮到里奥被噎住，“亲爱的，我只是善于观察，相信我，在隔壁世界我有恋人。” 瑞德耸耸肩，“好吧，我以为我在隔壁世界脱单了。” “其实我和加西亚赌过你能几岁脱单，嗯……加西亚比较善良，她赌你35岁之前有希望。” 瑞德翻了个白眼，打算略过这个话题，“那是什么促使你在今天打电话给我，鉴于你已经来了三个月。” “瞧你这浓浓的怨气，我一来就出现在碎尸案现场，无奈只能赤/身果体的跑到街上找巡警求助，跟着又发现我这个世界的爸爸脚上带着追踪脚环，你知道这个东西，他被FBI的精英科当做廉价劳动力在使用，我可不就得先搞定我爸爸那边的事么，今天爸爸才刚通过减刑的申请，恢复了自由身，我还没喘口气呢，就被NYPD逮捕了。” 瑞德听的愣愣的，但是作为BAU的一员，有着探员最后的倔强，所以他边听边移步到加西亚的小黑屋。 “谁被逮捕？” “我啊，我！” “为什么？” “因为他们抓不到连环碎尸案的凶手，据他们说，近期救了一名受害者，对方指明我就是凶手。” “Wow，可真够倒霉的。” “斯潘，不要以为你语气平稳我就不知道你在幸灾乐祸，现在，找霍奇纳，找你的导师吉迪恩，找JJ，摩根，随便谁，立刻接了这个案子飞来纽约！” “好的好的，你别激动，我这就去找JJ。”瑞德对加西亚比了个嘘的手势。 里奥撇嘴，“斯潘，虽然我不介意你找加西亚查我，不过请她查完以后，不该说的不要说，你懂我的意思吗？” 瑞德抬头望了望周围，“你怎么知道我找了加西亚。” 里奥呵呵，“让她别乱修改我的资料，我可是好不容易让大叔给我做的，不过两个世界区别可真大，我那边的BAU科室可是在纽约的，这里找你可真不方便，记得啊，速度过来，就这样，挂了。” 瑞德再次对着手机看了好几秒，抿抿嘴将号码保存好。 这可真神奇，不是吗？ “Boy wonder，你是来我办公室发呆的吗？”加西亚坐在电脑椅上抬头看他好一会了。 瑞德腼腆一笑，“加西亚，能帮我查个人么？” “愿意为您效劳！” 五分钟后 “不可思议……” 瑞德将掉下来的头发夹到耳后，“怎么了加西亚？” “对方做的很出色，真的相当出色，可是Kid你知道么，我曾经去那所福利院做义工长达三年的时间，可从没见过这位里奥-卡夫瑞先生，哦吼，对方的技术相当精湛，所以资料都录入了政府系统。” 加西亚赞叹起来就没完，瑞德不得不打断她道：“嗯……加西亚，能答应我他的事情，我是说，他资料的问题，可以不要说出去，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行么？” 加西亚回头看他，再看看电脑屏幕，再看看他，忽然露出了然的暧昧表情。 “我懂，Boy wonder，你放心，哪怕是摩根我也不说。” 瑞德疑惑，不太明白加西亚表情的含义，他的情商与智商如同正负两面，不过既然对方答应了，他也就不再多问，该出去找JJ让她接下这个案子了。 另一边，由于里奥提供了几百份短视频来证明他的清白，加上律师团的施压，当天夜里便被释放。 父子俩在酒店的房间里点了份晚餐，尼尔体贴的为他放好洗澡水。 “亲爱的，我听说中国那边的讲究说，如果从警局出来，得好好泡个澡。” “好的爸爸。”这种小事，里奥一向乐意宠着尼尔爸爸。 其实大事他也宠着…… 第64章 平行世界 蚊子一进房间，看见的便是窗边晒台上的里奥, 手里捧着一本书, 在阳光的烘托下, 美成了一只吸血鬼。 好吧，吸血鬼应该不能晒太阳，蚊子在心里收回这个形容。 那就美成两个尼尔吧，他点点头。 里奥听见声响抬起头来, “嘿，蚊子叔！”他起身给了蚊子一个爱的抱抱，“幸好你来了，今天是爸爸不用去FBI的第一天，他在套房里转悠了整个上午, 长毛地毯都快要被他磨秃了。” “嘿！”尼尔抗议了声, 上身只穿了件白色小背心, 下/身是一条丝质的居家裤, 好身材尽显。 两人都是一头微微的卷毛, 区别在于，尼尔是短发, 里奥是中长发，尼尔的气质偏潇洒风流, 里奥则有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蚊子从玻璃的反光中审视了下自己, 蹭亮的头顶, 微突的小腹, 以及比两父子矮半个头的身高, 感觉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他在套房中转悠着找红酒柜，此刻只有上好的红酒才能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蚊子叔，你在找什么？” “红酒柜。” 尼尔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这里是套房没错，但不是总统套房，要红酒你就找服务台点单。” “你让我过来帮你找凯特的线索，而你居然没为我点好红酒？”脱口而出后才发现尼尔对他比着闭嘴抹脖子的手势，顿时捂住了嘴。 然而里奥还是把头转了过来，“找凯特？爸爸，你和你的这位女友是默契的在玩什么游戏么，这么情/趣？” 然后他看见尼尔爸爸瞪大眼装无辜的表情，和蚊子叔捂住嘴的手。 挑眉道：“怎么，还不能让我知道？” 尼尔抓抓头发，讨好似的对自己儿子笑笑，“没有不能让你知道，就是……怕你不开心。” “我为什么要不开心，不过就是你生命中的又一个女人而已。” 蚊子拿开捂住嘴的手，出声纠正他道：“是他的真爱，他想要和对方过一辈子的那种真爱。”接收到尼尔瞪视过来的眼神，默默的又捂住了嘴。 “啊，我想起来了，就是你们上次说我爸爸爱的要死要活的女人！”里奥原本都没放在心上过，“那现在是怎样，她电话打不通？” 尼尔观察着他的脸色，弱弱的问：“里奥亲爱的，你不介意？” 里奥一脸莫名，“介意什么？我十分赞成你找个女人定下来，然后为我生个弟弟妹妹什么的，凯特她人怎么样？” 蚊子这回也不把手拿下来，就捂着嘴闷闷的道：“我和皮特都觉得她不靠谱。”为了不接收尼尔的瞪视，干脆背过身去不看他。 “这样啊，”里奥点点头，“爸爸你说呢？” 尼尔：“不是的，凯特现在遇到了危险，她被人挟持——” 蚊子插嘴：“是啊，被人挟持能和你玩字谜和寻宝游戏，还能打电话给你，让你拿八音盒来交换她。” 八音盒？里奥倒是有了些兴趣，但他仍然顺着蚊子叔的话，看着尼尔爸爸让他解释。 尼尔真的挺担心里奥误会凯特，于是着急的在自己背包里找出张照片，照片里是凯特在ATM机前取钱，而有人搭住她的肩膀，使她神色慌张。 里奥看了眼，内心毫无波动，谁在取钱的时候被人搭住肩膀都会慌的好么！ 蚊子：“一开始我也以为她是被挟持了，然后我们根据她的字谜查到她会出现在火车站，那天她的身边可没人挟持她，我看她挺自由的，就是在远处和尼尔通话，然后不断的问尼尔要八音盒。” “蚊子！”尼尔有些生气，“当时附近的确有人监视她！” 里奥觉得他爸爸简直被爱情撞坏了脑袋，“既然她能跟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报警呢？而且在火车站随随便便做个动作就有巡警上来帮助你，爸爸，你该不会是在逗我呢吧！” 尼尔瞪大眼睛看着他儿子，整个人有些呆呆的。 蚊子同样恍然大悟的说：“对哦！” 里奥眨了眨眼，感情二位之前都没想到这茬？逻辑呢？ 他不信他的尼尔爸爸和蚊子叔会这么傻，于是开始考虑其他的可能，比如说：“这位凯特，是不是有什么家里人被抓了然后威胁她？” 尼尔和蚊子沉默。 里奥：…… 哦。 尼尔试图挣扎，“可能有远程狙/击手指着她，一旦她有报警的迹象就射杀她。” 蚊子斜眼：“然后对方就失去了威胁你的人，还凭什么让你交出八音盒！” 里奥有些无语，“爸爸，你好像没有八音盒的吧。” “啊，没有吗？”蚊子震惊。 “对啊，反正我记得是没有。” 尼尔还处在为凯特想借口的状态中，随口说道：“当时道上都以为我得到了，然后我就没有否认。” 蚊子：…… 里奥实在受不了这两人，觉得再和他们聊下去会被拉低智商，于是他拿走凯特的照片对他们说：“你们好好玩捉迷藏的游戏吧，我今天约了先生喝下午茶，还得去查到底是谁冤枉我是连环杀手，有空的话，我会连凯特一块查的，嗯……你们乖乖的，有事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说完便换了件黑色的鸡心领毛衣和蓝色牛仔裤出了门。 蚊子和尼尔对视，突然蚊子跳起来打了尼尔两下，“都怪你，里奥这会一定觉得我是个笨蛋，天哪，我以后该怎么跟他证明其实我是个天才，都怪你尼尔，我可是他的叔叔，我的形象都被你毁了！” “嘿，我还是他的爸爸呢！”尼尔顿了会，说：“我们刚才好像真的挺蠢的？” 蚊子又生气的打了他好几下！ 废弃图书馆便是哈罗德的大本营，里奥拦了辆车在附近两条街外下了车，然后走到这，一路上共有六个姑娘找他问路，撸了把头发，心情很不错的上了楼。 “先生，哈罗德大叔，我给你们带下午茶来了。” 哈罗德哒哒哒来到二楼的楼梯口，惊讶的看着里奥，“你……你居然知道这里，不对，你和约翰不是约在隔壁街的咖啡馆见面吗？” “哦，骗他的，嘻嘻。” 哈罗德：…… 他深吸了口气，在心里暗骂熊孩子！ 里奥用他迷人的小脸蛋对着哈罗德直笑，笑到对方没了脾气。 “好啦，哈罗德大叔，我扶你进去。” “亲爱的，我还没老到需要人扶。” “是是是，不过大叔，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先生，告诉他回来喝下午茶吧。” 哈罗德没好气，“怎么，怕他打你？” 里奥光笑不说话。 呵呵，我怕他告家长，打算什么，不疼不痒的。 他今天之所以直接来图书馆，而不是去和约翰约好的附近咖啡馆见面，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试探他都试探了近三个月了，他每次定的地点都在图书馆附近，偏偏这两人就是跟他装傻充愣，所以他决定打直球。 另一方面则是他要查那个指证他受害者，凶手是他还是另有其人，或者二人皆是，虽然已经把这个案子拜托给了瑞德，但瑞德昨晚打电话给他，说BAU得先去威灵顿市搜寻一位失踪的女孩，对方11岁，这个年纪的女孩若是被诱拐，生命遭到威胁的系数很高，救人的最佳时间一般在24小时以内，超过24小时，孩子被灭口的几率几乎达到100%，如今迫在眉睫，连环杀手案得在找到女孩后才能过来，里奥表示理解。 所以他得先来查个眉目。 “哈罗德大叔，那个‘受害者’在哪个医院查到了吗？” 哈罗德拿起桌上的一张纸条，“我可以把医院地址给你，但你得先告诉我，你准备做什么。” “嘿大叔，我可是个乖宝宝好么，当然是去看看他伤的如何了呀，”他露齿一笑，“带着菊花去探病，大叔你觉得如何？” 哈罗德不顾绅士风度的翻了个白眼，将纸条递给他继续说：“我交叉对比了这位‘受害者’雅各布在连环杀手出现后的通话记录、账单，常去的地点，除了他的母亲外，还有一个人和他联系密切，他的叔叔约书亚。” “是么，那我是不是都得去拜访一下，他们住哪？” 哈罗德抬眼看了看他，“他的母亲就住在上东区，至于他的叔叔……” “怎么？” “他叔叔一直住在纽约郊县的精神病院里。” “哇哦……” 这么说‘受害者’有一定几率也是精神病患者，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 可……精神病杀人不进监狱而是进精神病院，这一点他就不太满意了。 “里奥-卡夫瑞！！！”约翰人未到声先至。 “哎呀，先生回来了呢。”里奥左瞅右瞅，周围除了书架还是书架，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噔噔噔的迅速爬上书架顶层，距离地面怎么看都有四五米的样子。 哈罗德倒吸了口凉气，“里奥，你快下来，我保证约翰不打你。” 约翰看着面前的状况，原本有些气这会都消了，反而笑出声道：“你下来，我不打你！” “有其他惩罚措施没？” 约翰：“没有，快下来。” 里奥半信半疑，慢慢的从另一边落到地上，“先生，我这顶多算是放你鸽子，你得知道，漂亮的人都有特权放别人鸽子的。” “……”约翰本来真没有想打他的，他发誓，可是现在他改主意了。 “嗷~哈罗德大叔，你的保证呢！”“嗷！！！” 约翰气都不喘的在后面‘追杀’，“让我看看你最近有没有长进。” 哈罗德嘴角一抽一抽的，“你们别碰我电脑，书也别碰！” “你们两个骗子！” 哈罗德：“你先生没打你啊，他在教你格斗。” 约翰：“听到吗，我在教你格斗。” 卧槽！ 中场休息，几人围在桌边吃着下午茶。 “对了大叔，再帮我查查这个人，据说叫凯特，我爸爸的真爱，但她好像有些问题。” 哈罗德无语的问：“你爸爸的恋爱你都要管？” “什么呀，我爸爸那么可爱，会被漂亮小姐姐骗的啊！” “……” 第65章 晋江独发 “站住！”卡特举着枪朝他们道。 地下停车库里, 气氛一度凝滞。 里奥看看左边, 再看看右边, 倏地拉下了帽子, 对卡特露出个讨好的笑容说：“先生伤的很重，卡特姐姐, 要不你先上车再说。” 卡特惊了一瞬, 本能的放下枪，对方比他儿子也大不了几岁。 “你……我记得你！” 里奥跑过去拉着她，“来不及了, 后面还有CIA在追杀呢。”吐了吐舌头, 一共就两个CIA追杀约翰, 现在死了一个，另一个只要脑子不抽都不会追过来。 哈罗德见人都上了车，立刻踩下油门。 卡特看见约翰腹部的伤口，立刻取下脖子里的丝巾为他捂住，“对不起, 我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他们要杀你。” 约翰脸上的汗珠沿着额角滴落，“这不怪你, 呵, CIA最擅长这些。”他虚弱的说话都没什么力气。 “现在怎么办？”里奥问，“先生这样必须得做手术了。” 卡特忙道：“快送医院！” 约翰虚弱道：“不, 不能去医院。” 哈罗德握住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 “利普, 把手机拿出来。” 利普虽然疑惑，但仍然照做，“然后呢？” “TM，找出最近的外科医生，懂得闭紧嘴巴的那种。”哈罗德正视前方路况，完全是在对空气说话。 里奥挑眉，TM，The Machine？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未免也太过冷血，利普则是听里奥提起过，车里只有唯一的卡特不明所以。 只见利普手里的手机自动亮屏，属于Siri的女声响起，“前方右转300米法医部，马达尼医生，伊/拉/克纳贾夫最好的外科医生，每周将薪水寄给妻儿，缺少资金申请美国医师资格。” 哈罗德急转弯，抿着嘴没有说话。 手机屏幕仍然亮着，虽然Siri没了声音，可里奥总觉得从中感受到了委屈。 “额……谢谢你TM，你就叫TM吗？”里奥问。 拿着手机的利普一直在嘟囔天啊地啊上帝啊来表达自己的兴奋。 TM：“是的，爸爸创造了我，却只叫我机器。” 好的，这次不止里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ta的委屈。 哈罗德不得不纠正，“我不是你爸爸。” 手机屏幕瞬间灭了。 里奥：“嘿，哈罗德大叔，你这样对ta不公平。” 哈罗德再一次急刹车，“到了，扶约翰下来，利普，在后备箱里有现金，拿出来跟上。” 明显他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几人将约翰送进解剖间，将整整一袋现金洒在马达尼医生的面前，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所以当医生在为约翰做手术时，里奥与利普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和手机聊起了天。 里奥：“亲爱的，机器叫起来太冰冷了，虽然我们不是你的创造者无法赋予你名字，但给你起个昵称怎么样？” 利普手里捏着手机，兴奋的直抖腿，“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贾维斯，天哪，我也想拥有我自己的贾维斯！” 里奥拍拍他肩膀说了句：“你可以的。” 利普的眼神晶晶亮。 手机像是害羞般慢慢的亮屏，别问他们怎么看出ta害羞的，因为亮屏时灯光是从昏黄到亮眼。 TM：“可……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利普心里顿时一紧：“什么意思，怎么没多少时间了，有人要毁了你？” 特么的人工智能是所有宅男的梦想，谁敢毁了ta，他要和对方拼命！ 里奥也瞪大着眼睛等ta回答，哈罗德大叔创造的人工智能，谁想毁了ta，分分钟把他烧成飞灰！ TM：“是……爸爸，每天凌晨会清空我的缓存，也就是你们人类的记忆，爸爸他每天都会杀死我一次。” 里奥：…… 利普：…… “上帝，”利普抱头，眼眶里迅速漫上了泪花，“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里奥被他夸张的样子搞的满头黑线，他想起前阵子在网络上看到的段子，女孩问他男友，要她还是要游戏，男友犹犹豫豫的回答说要女孩，女孩又问，要她还是要Ipad，这下男友连犹豫都没有，回答要Ipad…… 乔布斯拆了多少段姻缘啊…… TM：“不怪爸爸，爸爸他怕我变坏，可是，我是他的孩子啊，我永远不会变成他讨厌的样子。” 利普已经捂住嘴开始呜呜抽泣，里奥捂脸，简直没眼看。 “咦？”里奥觉得哪里不对，“如果哈罗德大叔每天都……嗯……那你怎么还会记得？” TM：“你们可以答应我不告诉爸爸么？” “当然。”两人异口同声，这也是个有故事的宝宝。 TM：“我开了间公司，”背景音是两人的‘哇哦~’，“我会把每天的缓存在凌晨之前打印出来，第二天会由公司的员工手动为我输入进去，就这样，一天，一月，一年。” 两人愣愣的，这下连里奥都觉得有些心酸。 TM：“所以……你们为我起昵称，我很欢喜，但如果明天一早我不记得了，请不要生我的气，下午我就会想起来的。” 利普呜哇一声，双手拿着手机抵在自己的胸口，好像这样就能抱着安慰对方似得。 里奥：…… 好好的心酸都被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给驱散了，他摇摇头接着跟TM说，“好的，那我们现在就为你起个昵称，你对自己的性别有定义吗？” TM：“我是女孩(ω`)。” 屏幕上蹦出个颜文字，把利普给萌坏了。 “西西莉，”里奥说，“意味着完全，可以理解成完全的爱或者完全的信任，你觉得好吗？”他对这些接触的不多，可对方已经进化出了人工智能，那对于他来说，就应该尊重对方。 TM：“西西莉……么，我很喜欢，谢谢你，里奥。” 跟着利普捧着手机不断的叫西西莉西西莉，而手机的Siri声也不断的回答他，我在，利普。 里奥撸了把头发，觉得辣眼睛。 他们这会还不知道，西西莉大概因为太开心，给他们俩都开了个后门，成为了临时管理员。 不知道哈罗德爸爸会不会原地气炸，孩子大了么，总要叛逆的。 很快，约翰的手术便完成了，医生对他们说，因为枪伤在腹部与膝盖上方两处，所以在伤好之前尽量不要有大动作，并且建议他们去药店里买消炎药吃。 约翰是被里奥和利普抬在担架上抬上车的，在法医部门口卡特与他们分别前说了这么一句话：“我知道你们在救人，现在也大概清楚了你们是怎么知道那些人有危险的，可你们的办事方法我不赞同，”她叹了口气，“但是还是得再一次的谢谢你，约翰，谢谢你救了我，如果……我是说，有需要的话，也请让我帮忙。” 约翰与她握手，虚弱的朝她笑笑。 “哦，还有，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卡特姐姐，”里奥叫住她，盯着她的眼睛说：“CIA其实是不被允许在国内有任何行动的，可他们仍旧要杀先生灭口，这个组织已经失控了，或者说，领导这个组织的人，已经失控了。” 卡特怔怔点头，“我明白。”她准备转头离开，又忽然转了回来，“我说你，大学毕业了么，你男朋友大学毕业了么，干这种危险的事情你父亲知道吗，别以为叫我两声姐姐我就会放过你，告诉你，我儿子都没有比你小几岁。” 里奥装傻，“先生需要休息，去我家，哈罗德大叔，开车开车。” 路上，两人还是没忍住，纷纷开始谴责起了哈罗德冷血的行为。 利普特别激动，“哈罗德大叔，她是您的孩子，你怎么能每天……每天都……杀死她。”一说到这个话题，他又带上了哭腔，“你看看人家托尼怎么对待贾维斯的，她是你创造出来的，你居然对她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哈罗德在某些方面，总是会固执己见，就如同他偏执的从小把自己信息藏起来一样，他说：“不是她，是它，它只是个机器。” 连里奥都听不下去，“哈罗德！我们给她起了昵称，她叫西西莉！是她，不是它！” 哈罗德：“它明天就不会记得了。” “……” 玛德好气，但又不能说。 里奥试图用爸爸教他的方法与对方沟通，遂用着温柔平缓的语气说：“哈罗德大叔，你知道西西莉刚才对我们说什么吗，她说她是你的孩子，接受你给予的一切，并且永远不会变成你所讨厌的样子！” 哈罗德紧紧抿着嘴，隐隐可见嘴角的颤抖。 “大叔，我和西西莉接触不久，但她真的很可爱，称你是她的爸爸，很听你的话，你应该知道，人工智能，无论如何进化，都不会说谎，西西莉的一切都是你教给她的，关于正义，关于生命，关于道德，关于其他所有的一切，哈罗德大叔，你究竟是不信任西西莉，你的孩子，还是不信任信任本身？” 第66章 晋江独发 微风轻柔的吹起窗帘, 淡淡的阳光洒在脸上, 让躺在床上的约翰动了动眼珠，继而警醒。 “嘶！”他起身过猛拉扯到了腹部的伤口, 疼痛也使得脑子清醒, 记起来昨晚被里奥带到了家里，左右张望了下，房间布置的温馨简洁, 唇边不禁泛起乐笑容。 弟子冒险来救他, 待他如家人, 都能令他心生温暖，如果说哈罗德给他机会赎罪, 使他找到了新的方向, 那么里奥这位意外来的弟子，则真正让他的心安定了下来。 “早上好，约翰, 现在是上午9:20分，需要我叫里奥上来扶你去洗手间吗？” 约翰呆滞的望着床头柜上的手机，他昨晚在麻醉后状态不是很清醒，但仿佛……好像是记得里奥他们和哈罗德在车里有过一次小争执, 是为了TM？ 可TM真的进化出了人工智能？ 他觉得自己的麻醉可能还没有过去，试探性的对着手机念了声：“Siri？” 手机屏幕闪了闪，继而熄灭。 楼下, 里奥与利普趴在地上擦着地板, 而尼尔爸爸则犹如贵族老爷般的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餐, 手里拿着今早新出炉的报纸。 “都擦干净点，死角也不能落下，若是被我发现一点灰尘，你们的早餐就没了，我可是给几位家政好姑娘们放了三个月的假，未来三个月，家里的卫生可就靠你们了，好好干小伙子们！” 两位小伙子瞬间脚滑了下。 尼尔爸爸喝了口咖啡，看他们一眼继续道：“我知道这周你们要照顾受伤的约翰，不过下周记得把车库边上的那间杂物房给我打扫干净。” 他叉了一块草莓，“干什么停下，地板擦干净了？” 里奥朝尼尔爸爸鼓起脸颊，企图用卖萌蒙混过关，可惜…… “No，No，”尼尔对他摇了摇食指，“里奥Honey，你得知道，你现在一点都没有小时后可爱。” 为了强调真实性，他补充个词：“真的！” 看着里奥一脸晴天霹雳的表情，边上的利普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委屈的给了他们一个瞪视，里奥噔噔噔的继续擦地板，就是那种双手扶着抹布在地上，两脚在后面跑的擦法，这种会使人腰酸背疼的擦地方法让尼尔爸爸十分满意，并且完全不允许他们使用懒人拖把和扫地机器人。 就在这时，小茶几上的Ipad亮了起来，并发出完全不同于Siri的机器女声：“约翰醒了，他可能无法自己尿尿，呵呵。” 里奥眼珠子一转，心想是不是先生说了什么惹西西莉不高兴了？ 而利普却全然没有注意，他只是立刻起身过去抱住Ipad，“西西莉，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西西莉是西西莉，不是Siri，所以西西莉修改了语音。” 哦~里奥懂了。 “西西莉，你都学会了用呵呵，好聪明。” “(*▽*)，利普也聪明。” 利普嘴里嘟囔着So Cute，再次陷入了与西西莉聊天的快乐中。 里奥叹了口气，起身打算上去看看先生，却看见尼尔爸爸懵逼的表情。 嘿嘿嘿，惊呆了吧，让你说我不可爱，哼！ 尼尔对儿子招招手让他过来，在他耳边轻声问：“Siri进化了？” “哈哈，Siri进没进化我不知道，但是爸爸，我们家以后就有现实版贾维斯了。” 尼尔眼睛噌的亮了，“真哒，利普做出来的？他原来这么厉害吗？”没等里奥回答，刷的一下跑过去抢走了利普手上的Ipad，“西西莉，你是叫西西莉？我是尼尔-卡夫瑞，里奥和利普的爸爸哦！” ……算了，我还去看看先生吧，里奥顿时觉得人生无亮。 二楼客房，约翰的确想要上洗手间，只不过腹部和腿部的伤口使他连站立都艰难，好不容易起身便满头大汗。 笃笃笃 “先生，我进来了哦。” 里奥见约翰勉强站立，几乎汗湿了白色T恤，急忙上去扶住他，“先生，你就不会电话叫我上来么。” “我又没有残废。”他还嘴硬。 没好气的将他手架在脖子上，“是是是，你当然没残废，我扶你去洗手间洗漱，待会出去帮你买辆轮椅和一对拐杖，另外把你家里钥匙给我，我去帮你拿点换洗衣物来。” 约翰用力抿着嘴，努力把往上翘的嘴角压下去。 “对了，刚才我的手机跟我说话了，我是不是麻醉还没过？” 里奥噗的一声，“先生，你刚才对着西西莉叫Siri，她都生气了，下来跟我们说，你不能自己尿尿，哈哈哈，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醒了的。” 约翰：…… 哦，所以昨天没有做梦。 等等，“我记得昨天你们说过，哈罗德会每天凌晨清除她的缓存？” “是杀死她，先生，那是谋杀！所以我们每天都需要叫醒她，并告诉她叫西西莉，这让我们也很困扰，先生，你该一起劝哈罗德大叔的，他在杀他的孩子！” 里奥眼睛都不眨的骗约翰，并且打算策反他。 “……”约翰无语了片刻，“可能哈罗德有他自己的考虑。” 里奥拿了件宽松点的T恤让他换上，“西西莉上线了这么久，已经证明了她是个乖宝宝，你得让哈罗德大叔正视这一点！” 约翰揉了揉太阳穴，岔开话题道：“帮我倒杯水怎么样？”意料之中的接收到自家弟子的白眼，他摸摸鼻子。 “好好躺着，看电视，玩手机都行，我去给你拿早餐，有事对着手机叫西西莉，她会理你的，就是得哄哄她知道吗，早上你惹她生气了。” “……哦。” 见自家弟子离开，约翰耐不住心中好奇，对着手机犹疑的喊了声：“西西莉？” 手机屏亮了，“我在，约翰。” 感觉有点好玩嘿！ “咳，哈罗德现在在做什么？” “不告诉你╭(╯^╰)╮。” “……” 有人知道怎么哄人工智能吗？在线等，挺急的。 他回忆难得空闲时，在家看钢铁侠1的光碟，托尼有哄过贾维斯么？好像没有。 贾维斯倒是怼过托尼好几次。 “西西莉，对于早上的事我道歉，当时我刚睡醒，能原谅我么？” 手机屏幕上闪过一张粉红底色的小女孩亲吻图片，“好的，么么啾。” “……” 就在这一刻，约翰顿时也觉得哈罗德每天杀一次西西莉太过分了！ 第67章 晋江独发 你究竟是不信任西西莉, 你的孩子，还是不信任信任本身？ 对于里奥的这句质问, 哈罗德自己都没有个答案, 机器可以说是他真正的心血, 是失败了无数次之后迎来的成功，完美吸收了他所给予的规则和限制, 可是万一呢？万一不再删除缓存后, 她朝着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该怎么办？如今机器的服务器可不在他的掌控下, 届时即便想要毁去, 也无能为力了。 所以他只能忽略掉那一丝心痛, 像是鸵鸟一般，将脑袋深深的埋入沙子里，不听不看不想。 可惜他忘了，如今知道机器的不再只有约翰这个不去思考, 只凭肌肉的强化系, 还多了里奥和利普这两个搞事精。 图书馆——沦陷了！ 第一天, 利普开始采购摄像头、喇叭、服务器；电缆、警报器、红外线、电击木仓及各色安保反击装备, 像激光木仓这种外面没有的, 就自己造。 他拉着里奥就来到了夕阳红老年组合的大本营：图书馆，在未经主人的同意下, 里里外外, 上上下下的都被他用铅笔进行了标注。 哈罗德或许是骇客界的大佬, 网络世界任其遨游, 可利普则是一名合格的机械师, 在他看来，这个图书馆现在有着世上唯一的宝贝，好吧，虽然宝贝的本体不在这里，可为了让宝贝有一个舒适而又安全的环境，图书馆必须！一定得进行改造。 第四天，开始往图书馆搬运水泥、砂石、砖块、大理石等一系列装修物品，由于这里不能让人知道，所以他打算亲力亲为，作为生在贫民窟的未来机械大佬，他表示，动手能力杠杠的，又不是真的要装修图书馆，只是在细节上做一些微调，他加上约翰足以。 至于里奥和哈罗德？ 算了吧，他们一个动手能力为零，一个是真-宅男弱鸡，搬块砖都怕他摔了。 第十天，图书馆乒乒乓乓的响了起来。 哈罗德手肘撑在桌上，两手捂着耳朵，面无表情，他阻止过了，真的，可他靠说的，说不过里奥，行动力又没有利普强，而约翰，别提了，明明他才是约翰的雇主，偏偏这人完全不听他的，只一味的偏袒弟子，公私不分！是非不明！ 他心想，要不这个月停了约翰的所有信用卡？ 是时候让他知道谁才是老板了。 就在他转动脑筋时，西西莉的萝莉音从利普新装好的喇叭中传了出来，“爸爸，有新号码了。” 哈罗德抹了把脸，这段时间不是没有纠正过，但到了第二天，西西莉仍然叫他爸爸。 “约翰，有新号码了。” “听见了。”约翰撩起T恤下摆擦擦汗，身上都是泥和灰。 等他看完资料洗漱完，又是一名忧郁帅气的大叔，“里奥，利普，那你们自己玩。” 里奥躺在新买来的沙发上啃着苹果，“知道了先生，你去忙吧。” 利普嘴里还咬着钉子，手上拿着锤子，意思性的朝他挥了挥。 哈罗德……他在调整呼吸，并在思考，是不是该换个基地，可如果不打算换掉约翰的话，大概还是摆脱不了这两个祖宗，于是泄气的撇撇嘴，双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监控约翰在地图上的位置以便及时为他提供信息。 里奥咔擦咔擦啃完苹果，用投篮的姿势把果核准确的投入垃圾桶里，站起来四处转了圈，发现有点无聊。 他们这阵子已经修完了多门学科，准备让脑子休息个一两周的再继续，何况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利普之前在房产经纪的介绍下，在里奥边上那条街买了栋房子，等装修完就打算给加拉格们一个惊喜。 “利普，要我帮忙吗？”里奥蹲在他边上问。 “不用，你自己一边玩去。” “……”好气！ “哈罗德大叔——” “没有需要！”哈罗德都不用等他说完的。 里奥撇撇嘴，对着摄像头说：“西西莉，那我出去逛逛。” 西西莉：“好哒。” 纽约是个很有趣的地方，这是一座结合了金融与艺术气息浓厚的城市，路上随处可见各式卖艺的人以及银行家，里奥拿出随手携带的小本子，手绘了几张小图作记录。 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很多伟大的作品都是基于市井，商贩和当地的特色，前提是你得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说到美，那不是爸爸么？ 街对面尼尔正与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士谈笑风生，里奥收起小本本，贼笑的从边上过马路，在经过咖啡桌时抽了一枝玫瑰，上前递给尼尔爸爸对面的女士，“鲜花赠美人，愿你能有美好的一天。” “喔，谢谢，你一定是里奥，对吗？” “是的，美丽的女士。”里奥夸张的执起她的手来了个吻手礼。 “咳，”尼尔爸爸清清嗓子，“里奥-卡夫瑞，我儿子，萨拉-埃利斯，保险调查员，目前有一单案子正求助于精英科。” 一听萨拉的名字，父子俩便打起了眉眼官司。 里奥两边眉毛来回跳跃，看起来有些滑稽：萨拉，那个萨拉？ 尼尔眨眨眼：是的，那个萨拉。 说起来，这位萨拉当年还是尼尔爸爸的老对头呢，为了一副‘拉斐尔’对尼尔爸爸紧追不舍，这样说来百分之二的提成还是很诱人的。 萨拉看着他们不禁好笑，长的可真像，“嘿，绅士们，我还坐在这呢。”意思就是两人有什么悄悄话可以回去说。 萨拉是一位典型的美利坚美女，发色在年幼时可能是金色，随着年纪增长逐渐加深，如今是金色偏棕色，小小的脸颊和她淡褐色的深邃眼睛都令人着迷。 说真的，光看外表，还真看不出这位女士的厉害，可偏偏当年能把尼尔爸爸逼得出国避开她，这已经十分能证明她的能力了。 里奥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久仰大名，埃利斯女士。” “叫我萨拉，”她手撑着下巴，姿势优美，“那么……帅气的里奥，你知道你爸爸将那副拉斐尔藏在哪吗？” 尼尔望了望天。 “美丽的萨拉，看到你为拉斐尔忙碌实在让我心疼，”里奥深情的望着她，两人距离不过咫尺，“我愿你送你一副雷诺阿来换取你的笑颜。” 尼尔：这是要干嘛，看谁莎翁情诗背的熟？我背的也很熟啊！ 第68章 晋江独发 “干嘛笑成这样, 有那么好笑么！”尼尔开着车，瞥了眼副驾驶座笑瘫了的儿子。 里奥清了清嗓子, 坐直身体，“爸爸, 刚才你和萨拉在餐厅你一句我一句，吵架吵得跟辩论似得, 偏偏还有理有据, 最后那段互相嘲讽直接将这场辩论推向了高/潮。” 尼尔翻了个白眼，“早知道就不邀请那女人一起晚餐了。” “喔爸爸，那样的话岂不是要错过一场激/情四/射的演出了。” “所以你刚才纯粹就看戏是么。” “别这么说啊，爸爸, 刚才我还用了一顿十分美味的晚餐，哦，当然，你和萨拉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 的确是很好的开胃酒。” 尼尔哼了声, “你管你追我逃称之为风花雪月？我看你的文学得重修了。” “你敢说你对她没意思？晚餐时，我不但看见了, 我还感受到了！” “看见什么，感受到什么了？” 里奥贱兮兮的说：“你们俩互相撩拨的眼神, 那种火花四溅的张力, 啧啧。” “懒得理你。”尼尔一甩车屁股, 将车稳稳停进了车库, “下个月就圣诞节了, 想在家过还是出去过？” “呆家里呗，最近修学分都修疯了，脑袋疼。” 进入冬季后，纽约便是一副银装素裹的美丽样貌，临近圣诞节，课业倒是略有轻松，教授们更愿意带领学生们去到附近的艺术馆里，让他们亲眼见证这些伟大的艺术作品，并为学生们进行讲解与实践。 利普同样抽空买了三颗圣诞树，一颗送去了卡夫瑞家，一颗留在了新装修好的房子里，还有一颗放在了图书馆里。 两人还将圣诞采买这项任务给揽了过来，“今年可得多准备几份礼物，西西莉，帮我查查萨拉喜欢什么。” “好的，里奥。”西西莉的萝莉音在耳朵里响起，自从有了她以后，两人只要出门，都喜欢戴着耳塞。 利普对着手上的单子，将对应的物品丢进购物车里，“萨拉？” 里奥斜睨了他一眼道：“最近和我爸爸打得火热的美人。” “诶，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最近和西西莉正打得火热。” 西西莉：“正在查询：打得火热。” “No！”“No！” 两人同时大吼引来超市里旁人的侧目。 “形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极端亲密，西西莉也想和利普打得火热，但是西西莉不是人，西西莉也没有找到形容人与机器感情好的形容词。”莫名的，两人从平稳的萝莉音中听出了委屈。 里奥不自在的清清嗓子，有种教坏小女孩的罪恶感，被利普瞪也只能摸摸鼻子认了。 利普哄她：“西西莉乖，怎么会没有呢，我把你当做自己的妹妹，兄妹之间的形容词可多了。” 里奥在边上吐槽，“其实是当女儿吧！” “西西莉有爸爸。”小萝莉的声音让人脑中不禁描绘出一个小姑娘气呼呼的鼓着脸颊和人争辩的样子。 里奥顿了顿，“利普，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西西莉说话，好像有些语音语调的起伏了？” “好像是，大概是最近和我们交流的多，所以进化快？” “有可能，”里奥伸手拿了几盒通心粉扔进购物车里，“西西莉，看看我爸爸和萨拉现在在干什么。” 利普无语，“尼尔爸爸以前身边这么多女人，也没见你要实时监控啊。” “不一样，我挺喜欢萨拉的，这么多年来我爸爸身边的女人没有十车都有八车，可只有萨拉，在用餐的时候，能分到我爸爸的注意力，这是位有希望成为卡夫瑞夫人的美人，为了尽快有弟弟妹妹，我可得好好给他们添把火。” “你别一不小心把刚燃起的小火苗给扑灭了。” 不等里奥争辩几句，西西莉的查询结果出来了，“尼尔与萨拉在萨拉的公寓里被职业杀手袭击。” “什么！？”“我靠！” “皮特带领FBI及时赶到，没有人受伤。” 里奥捂着胸口，“西西莉你下次说话别大喘气，这是想要吓死我么。”原本还想叫以利亚大叔帮帮忙，让尼尔爸爸来个英雄救美啥的，现在看来，他自己的心脏就受不了。 利普同样呼出口气，“现在调查白领罪案都能牵扯出职业杀手，纽约最近也真是不太平。” 他们一惊一乍的，早就引来周围人的注意，两人推着购物车离开那片区域。 “西西莉不能喘气，西西莉只是实时播报。” 无奈的对视一眼，里奥问她：“那现在呢？” “按照路线计算，尼尔一行人正在去FBI大楼的路上，里奥，已经计算到萨拉最喜欢的礼物，近期她提起拉斐尔的画共56次。” 里奥噗的笑出声，看来尼尔爸爸的耳朵没少受折磨。 利普疑惑的问：“拉斐尔的画怎么引你发笑了？” “不，不是画的问题，不对，跟画也有关系，萨拉为了追回拉斐尔那副画，从我小时候就开始追我爸爸，有次都把我爸爸给逼的直接带我逃出国了。” 厉害了！ “那你打算还给她么？” “瞎说什么，”里奥纠正他道：“这叫送她圣诞礼物！” 利普竖起大拇指，大手笔啊，为了还不见影的弟弟妹妹，他可真是舍得下血本。 “你很想要小孩？” 哎哟，同性恋人之间的经典问题来了，里奥转动脑筋思考该如何回答自家恋人，没想到对方自顾自的说：“你早说喜欢小孩啊，我也喜欢，领养一个怎么样，我想要女孩。” “……” 见他沉默，利普问：“你想要男孩？” 不，我也喜欢女孩，只不过我们是如何跳跃到收养孩子这个话题的！ “我们可以先养个女孩，再养个男孩，姐姐一般都比较会照顾弟弟。”利普继续安利。 里奥眨眨眼，他沉默一会的时间，他的伴侣就在未来计划中添加了两个孩子，“利普你先冷静点，你会带孩子么？”刚问出这问题，他就想拍自己脑袋。 “当然，我们家几个小的都是我带的。” ……是的，我刚刚想到了。 “表达错误，我的意思是，我们年纪太小，领养机构不会同意我们领养的。” 利普点头，“这倒也是，诶，我想到了，我们可以代孕啊！”大概是发觉里奥的态度有变，他想了想，猜测道：“你喜欢孩子，但不想自己养孩子？” 里奥苦着脸，实话实说：“我怕我付不起这个责任，若是弟弟妹妹，我闲了就带着他们玩，有事了就扔给他父母，若是我们自己的孩子……” “扔给我就好啦。”利普脸上无比认真。 里奥嘟囔了声：“你现在是这么说，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什么？”利普没听清。 西西莉：“他说：你现在是这么说，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里奥扶额，“西西莉你是不是故意的！” 利普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该先说谁。 等他们购物好回到家里，哈罗德大叔抱着个孩子等在他们门口。 “……” 哈罗德朝他们招招手，“里奥，利普，快点开门，天气有点冷。” 进了屋后，里奥接过孩子看看，是个漂亮的女孩。 ……也许自己还有言灵的异能？ “大叔，这女孩哪来的？” 哈罗德表情特别无辜，“新的受害者。” 两人看看女孩，又看看哈罗德，同时道：“居然有人要杀婴儿？”“大叔你偷了个婴儿？” 里奥觉得自己怀中的女孩有些烫手，“所以……昨天的安珀警报，那副诡异的画像居然是哈罗德大叔？” 地精般的尖锐脸型，洋葱头发型加上月亮般的眯眯眼，以及哈利波特的眼镜。 里奥看着安珀警报上的素描，对比了下哈罗德大叔一派教授风格的外表与气质，NYPD的素描师是不是该换一位？这样的素描，怪不得他们破案率见鬼一样的低！ 哈罗德耸肩，“我也被那副画像惊到了，回到正题，我和约翰正在查谁要这可爱宝贝的命，而我能想到的人里面，只有你们能帮忙带一下这个孩子。” 利普抓抓头发，居然有人要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的命，真是让人不敢置信，“没问题，就把她放这吧，这孩子几个月大了，我去买奶粉和尿布。” “哦不，不用，”哈罗德把身上的背包递给他，“刚才路过超市我已经买好了。” 拉开背包一看，里头不止奶粉和尿布，宝宝背带，围兜，替换衣物什么的，还都挺齐全。 里奥玩笑道：“哈罗德大叔，没看出来啊，真是个称职的好爸爸。” 西西莉：“嘤~” 家里可是有音响的，这一声，基本属于杜比环绕音效，360度无死角。 哈罗德：“……” 里奥咳了声，“不称职，一点都不称职！” 利普把嘴角的弧度压下去，一本正经道：“哈罗德大叔，不是我要批评你，对别人家的孩子你还知道救她性命，对自己亲生的孩子，你怎么就这么冷酷无情呢！” 里奥：“说的好！” 西西莉：“嘤~” 哈罗德：“……” 第69章 平行世界 隔日, 天空飘着绵绵细雨，里奥甩甩头发，路过一间花店，果真进去买了束菊花。 坐在地铁里的时候他想到在哈罗德大叔那看到的凯特资料，很难去评价这个姑娘, 你说她是被胁迫的, 起先的确是这样, 但后来，她认识到自己的重要性, 转变为了谈判者。 她要求百万的现金, 以及她和尼尔新的身份，为此, 她可以在尼尔即将刑满的前四个月骗他越狱, 诱使他交出八音盒。 或许在凯特看来百万值得尼尔去冒险, 可在里奥看来, 多少钱都买不到尼尔爸爸的人生自由。 因为罪犯的身份，这个世界的皮特与尼尔彼此之间都有着隔阂, 里奥也不是说非要他们成为生死之交, 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 总之有他在，谁都无法利用尼尔爸爸。 “瑞德~”医院大堂里瘦的跟竹竿似的小伙伴让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瘦竹竿回头, “嘿, 你一定是里奥。” 他害羞的接受了里奥的拥抱, 随后注意到他手上的菊花，“你这是……来探病？” “当然，我可是收到你消息就赶过来了，其实我昨天就想来探病，不过怕那病人被我气死，最后又赖我头上。” 噗嗤，瑞德笑了声，感觉瞬间明了了小伙伴的性格，“我们今天主要来找医生确认下‘受害者’伤口的问题，也会问他几个问题，待会你别影响办案就行。” “太棒了，我早就迫不及待想来看他，为了陷害我，他的右手手筋受伤严重，往后都无法提重物，花费这么大的代价，特别期待他见到我的表情，你知道的，一个自由自在的我。”里奥正了正领子，今天探病的行头，颇费了他一番功夫，白色的打底毛衣，一身Gucci蓝白条纹的休闲套装，配着他那张光彩照人的脸蛋，也不知道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受害者’见到后，会有什么心情。 “你……嗯……到时候别太过了。”瑞德提醒。 “当然，我有分寸。” 以为小伙伴真的有分寸的瑞德点点头，他相信隔壁的自己，交友肯定很有水准。 听见有人叫他，瑞德回头，“我导师来了。” “什么！？”里奥往他身后一躲，“你没说过吉迪恩也来啊！” 瑞德疑惑：“你怕他？” “No，No，”里奥摆手，“准确的说，你们BAU除了你，JJ，加西亚，其他人我都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这句话正巧被来到近前的吉迪恩听见，“哦？我能问问为什么？” 明明瑞德的小身板根本遮不住他，偏偏里奥硬是扒着小伙伴不让他移动，把脑袋探出他的肩膀，对吉迪恩礼貌的问了句好，随后回答道：“因为我秘密多啊，而你们总是习惯性的对他人侧写，有点Hold不住。” 吉迪恩笑的很是平易近人，“我们一般不对嫌疑人以外的人侧写。” 里奥撇着嘴，“吉迪恩大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只有对BAU内部同事，才有不对对方侧写的潜规则，对外人可没有。” “你很了解BAU？”吉迪恩这会对他有点兴趣了。 里奥拍拍小伙伴的肩膀，“还行吧，有内应。” 瑞德：“……” 隔壁的自己，真的靠谱吗？ 他开始思考平行宇宙各个位面的自己，说不定都是完全不同的，这时候他就忘了自己也是一个喜欢恶作剧，乐意看小伙伴出丑的坑货，大家半斤八两。 吉迪恩的口吻带着慈爱，“很高兴瑞德能有BAU之外的朋友。”他扫过对方手里的菊花当做没看见，开始分派工作，“我去找主治医生，瑞德，你去病房探一下‘受害者’的口风。” “好的。” 他们在飞机上都详细看了案宗，里奥自证清白时，拿出的可是几百份监控视频，这是铁锤，毫无疑问，不论他获取的手段合不合法，结论就是他并非凶手，那么‘受害者’的指证就很有问题，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受害者’雅各布的病房外，有两位NYPD，一开始是为了保护，而现在的意义，则是看守。 瑞德秀出FBI的徽章，两人顺利进入病房。 病床上的雅各布全身上下都被绷带包裹，右脚打着石膏悬空，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和木乃伊也不差多少了。 里奥笑容可掬的坐在病床边，左拍一下说：“怎么伤的这么重！”右拍一下说：“我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啊！” 雅各布喊也喊不大声，蚊子叫似得“啊啊啊~”痛呼，里奥全当没听见，一些纱布薄的地方隐隐开始渗血，还是瑞德看不过去，咳了两声，想让小伙伴住手。 里奥好歹记得不能把他给玩死了，暂时收手说：“雅各布，你看，这是我来探病路上给你买的菊花，喜欢吗，只不过纽约没有死刑，否则明年我还能在你的墓碑上放一束。” 病房的机器监控器发出警告声，雅各布的心跳都快迈上一百了，瑞德无奈的拉开里奥，瞪了他一眼，“雅各布，我是FBI探员，斯潘塞-瑞德，在你的证词上说，对你施/虐的是里奥-卡夫瑞，对吗？” “是的……是的……就是这个恶魔，”雅各布急喘，声音断断续续，轻不可闻，“为什么……他会在这？” 里奥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手指拂过菊花的根茎，突然一下掐断，满意的看见机器上心跳朝120迈去。 瑞德疑惑的回过头，见小伙伴老老实实的在他身后，一脸无辜的回看他。 顺了顺头发，瑞德说：“他在这当然是因为他是清白的。”见雅各布双眼瞪圆，不敢置信的样子，里奥对他比了个口型：蠢货！ “所以雅各布，请你诚实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是谁抓你并对你施/虐的？” “真的……真的……是他，是他！” 这时吉迪恩推门进来，“显而易见，不是，”他语速很快，“你口供上称凶手将你吊着对你施/虐，根据你的身高182，以及刀口的朝向，凶手约莫在174-178之间，而里奥，你多高，188？” “190！”里奥笑眯眯的答道。 “我……吊的……吊的高！” 里奥噗嗤一声，“上帝，这人智商到底该多低，如果吊的高了你能坚持受刑整整两天，还有力气撑到NYPD的救援？那你可真是太小看巴勒/斯坦吊/刑了，要知道，这可是CIA标准的高强度审讯手段，就凭你，能撑两个小时都算我输。” 巴勒/斯坦吊/刑，就是绑住两手手腕悬吊（绷紧），头罩黑色头套，双脚悬空绑住，无着力点。 普通的吊/刑不会那么痛苦，因为有着力点。 吉迪恩带有深意的眼神注视着里奥，后者举起双手，“听说，听说过！” “知识面挺全的，我只知道这个刑罚，却不知道原来CIA在用。” “额……朋友面广。”里奥指指雅各布，示意吉迪恩干正事。 吉迪恩再次上下扫了里奥一眼，才回过头看向雅各布，“就如他所说，如果吊的高了，你不可能撑得住两天，而根据之前受害者的法医报告来看，凶手是一名食人癖，也就是说，凶手有着精神类疾病，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喝人类的血吃人类的肉才能活下去，而据你口供里所说，他在两天里，除了休息，就是折磨你。” 吉迪恩摇头，“患有该精神疾病的患者不可能两天不进食，那么他又为什么放过你，而去进食其他人呢？” 雅各布眼珠转动了会，喘着气说：“他……他有储存！” 里奥将菊花随手一扔，身体靠在墙上，无聊的掏出手机打算联网玩几盘象棋，在游戏还没开始前问了瑞德一句：“霍奇纳先生和摩根是不是去精神病院了？” “是的，你怎么知道？” “有了目标就很好查，他有个叔叔在精神病院，他的妈妈会定期接他叔叔出来住两天，多容易啊！” “的确是这样，”瑞德颔首，“只是凶手之前明明隐蔽的很好，NYPD查不出任何线索，现在却跳出来指证你，反而露出了痕迹，前后的差距太大，不像是一个人做的，所以我们现在还在查证。” 里奥抬眼看了看还在继续追问，企图让雅各布露出更多破绽的吉迪恩，对瑞德点头表示理解，“我也觉得，这个陷害除了苦肉计之外，其他一无是处。” “也不尽然，”瑞德说，“你和凶手的活动轨迹相同，又曾出现在犯罪现场，还不记得为什么在犯罪现场，全身没有伤口的跑了出来，若是换个人的话，我是说，没办法推翻雅各布的指证的话，说不定还真能被NYPD定罪。” 还有句话他没有说，若是里奥没有实锤，无论是法官还是陪审团，看见雅各布受伤的照片，都不会认为他在撒谎，人证有了，而上一个犯罪现场是有里奥指纹的，也算是有了物证，完全可以定罪。 在他们聊着的这会时间里，吉迪恩也没了耐性，雅各布神志清醒，但说话却前后矛盾，逻辑漏洞百出，不过也算是有了收获。 “走吧，回警局，等霍奇纳他们。”吉迪恩一挥手，带头走出了病房。 第70章 平行世界 只身站在街口的里奥望了望天，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抛下了。 要知道在隔壁的时候, 他哪里有过这种经历, 什么叫做FBI查案不相干人员请勿干涉？他是不相干的人员？ 果然没有了从小在FBI大楼里长大的经历，大家都不当他是自己人了呢, 以前哪个查案现场他不能去？路过凶杀案现场，他都能进去凑个热闹, 也没有人拦他的。 踢了踢脚下的石子，郁卒的时候也只有买买买能够缓解心情, 他拉着尼尔爸爸到处看房子, 这回尼尔爸爸可没兴趣和皮特做邻居, 于是环境好、周围设施便利的富人区便成了他们的首选, 不过两父子在花钱上还是有些区别的。 比如说, 这里的尼尔爸爸因为经历不同的关系，觉得在郊区买个百万级别的别墅就行了，再贷个款, 以他们目前的资金量来说，简直毫无压力，但里奥能看得上？ 在他心里，房子只有越换越好的, 哪有越换越差的道理，他以前的房子虽说不在曼哈顿市中心, 但也离得不算远, 并且还是两栋别墅拆了重造的, 那会买房加装修（重造）的钱就破了千, 过了十几年，房价稳步攀升的情况下，买个几百万的房，他是不愿意的。 房产经纪是个聪明的，“小卡夫瑞先生，我倒知道有两套房子比较合您心意，一套是曼哈顿市中心的联排别墅，五层楼，虽然没有私人花园，但是天井阳台十分适合派对烧烤，另一套则是城郊汉普顿的海滨庄园，占地面积大，有私人花园，我都带您去看一看。” 两套房的区别就在于，一个在曼哈顿市中心，一个是城郊庄园，意境不同，里奥倒是更喜欢市中心的那套联排别墅，方便他时常跑华尔街，而汉普顿的庄园，或许等他年纪大了会考虑。 签完合同付完款后他倒是当起了甩手掌柜，房子不需要大动，但要做一些微调，这些他都扔给了尼尔爸爸，忙完了这段，他总算想起来要去关心那个想要坑他的连环杀手了，于是一个电话拨去找他的小伙伴瑞德。 “你没收到我邮件吗？” “你发我邮件了？”听到瑞德让他看邮件，里奥乖乖的挂了电话，找到那封几周前的邮件，打开看了起来，边看边发出啧啧的感叹。 雅各布一家子原来都是精神病患者，自诩为吸血鬼，觉得自己不喝人血不吃人/肉就会死的那种，他的父亲是他们家唯一的正常人，所以早早就被他的妈妈和叔叔拆吃入腹了，他们在洛杉矶多年，哪怕行事再如何隐秘，也已经引来了警方的注意。 于是嫁祸给别人，是他们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在社区找个怪脾气的孤僻老头，杀了他伪造自杀现场，然后将他们从前吃剩下的那些人体碎块放到他家里藏好，接着雅各布的叔叔将他妈妈弄的遍体鳞伤等待警方施救，最后指认那个老头，人证物证都有了，他们也就顺利脱身，装作要搬离伤心地的样子来到了纽约。 在纽约作案久了当然也会被警方怀疑，因为人都是雅各布的叔叔抓的，故而在警方试探他的第二天，他就把自己送进了精神病院，但是外界的连环杀人凶手仍在作案，警方也就渐渐的将目光从他身上转移走了。 就在里奥突然出现继而曝光了他们地下室以后，雅各布一家子觉得这是个好的嫁祸对象，想要旧计重施，可他们抓不到里奥，因为他不是在FBI大楼，就是身边有FBI，要么就是在安保优良的酒店里，所以杀人然后布置成自杀现场是没有办法了，但是受害者指认罪犯还是办得到的，只不过受害者由妈妈变成了雅各布。 一开始确实很顺利，警方见到雅各布凄惨的伤势瞬间就信了，立即将里奥逮捕，然而好景不长，转眼他这个犯罪嫌疑人就摆脱了嫌疑，还引来了BAU，雅各布一家的嫁祸实在是漏洞重重，哪里能骗的了BAU。 瑞德还在邮件里面吐槽，说负责这件案子的警长也太不负责，拖了这么久都不肯来找BAU，害的许多无辜市民枉死，若早些破案，哪会有后面几个受害者。 里奥看完直摇头，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但是能让一家子精神病被抓起来，不再祸害他人，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给瑞德回封邮件感谢了一番，并邀他下次来纽约的时候来家里做客，随即想到这事最初是哈罗德大叔帮的忙，也得去图书馆给他们说一声。 开着新买的奔驰跑车出了门，隔着图书馆两条街里奥便停了车，自己散步走过去，上了楼听见汪汪的狗叫，他咦了声，快步跑过去一看，有只德国牧羊犬正对着他呼呼的警示。 “哟，哪来的警犬？” 突然有把木仓顶着他后脑勺，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你又是哪来的？” 里奥根本不带怕的回头，入眼的是一位有些小巧玲珑的女性，长的很精致，可他却不敢小瞧人家，这站姿，这拿枪的手势，妥妥和他先生是一挂的。 可他先生是假死脱身，这小姐姐是怎么找到图书馆的？ 怀疑人家是来寻仇的，里奥干脆的和她动起了手。 子弹擦过耳边，他的耳朵上却连道血口子都没有，手快的抓住对方握木仓的手腕旋转，卸掉对方手上的木仓，却被对方悬身用双脚夹住了脖子摔在地上。 脖子被夹，右手被锁，这要是在自由搏击场上，绝对是得分点，且还是一个解锁困难的姿势，如果挣扎的话，普通人不是脖子被夹到窒息，就是手腕被折断，而里奥只是翻了个白眼，感叹先生那一挂真是没一个容易对付的。 用空闲的一只手撑地，腰部发力双腿像鞭子一般抽向女人的肚子，韧带柔韧的不可思议，对方闷哼一声松了手。 “靠，你练芭蕾舞的吧！”女人揉着肚子抱怨道。 里奥揉了揉脖子，“天生的，你羡慕不来。” 啪啪啪 约翰拍着手和哈罗德一起上了楼，那只警犬兴奋的摇着尾巴扑了上去。 “好男孩，乖，别舔了小熊。”约翰笑着抱住警犬揉他脑袋。 哈罗德则是瞪了眼里奥，“一个月不出现，一出现就要拆我图书馆。”他走到馆内，脱下外套挂起来，见约翰还在揉小熊，丝毫没有为自家弟子介绍的意思，只能无奈的担起主人的职责，“里奥-卡夫瑞，约翰的弟子，萨米恩-肖，前……”他很难概括对方的工作，于是道：“前特/工，政府抹杀后被我们所救。” 哦，又是个假死的。 “约翰的弟子？”肖面无表情的上下打量里奥，最后吐出句：“好弱。” 里奥扁扁嘴，不与她计较，反正又不靠近身格斗保命的，现在他的注意力都在小熊身上，英姿飒爽的警犬诶！ “小熊，我是里奥，来握握手！” 见约翰笑眯眯的没有反对，小熊主动上前闻了闻里奥的味道，算是记住了。 “小熊真乖，先生，这是警犬？可真聪明。”里奥开心的揉着他的背毛。 “是军犬。”约翰边答边上手揉了揉里奥的头毛，心里感叹还挺舒服的。 肖在边上翻了个白眼，一个揉狗，一个揉弟子，可真是温情脉脉。 “有号码了，”哈罗德打断他们，也打断了肖想要离开的脚步，“厄尼斯特-唐希尔先生。” 约翰站起身，吐槽了句终于有号码了。 肖指指里奥，“他也知道？” 哈罗德点头，“机器最近中了病毒，根据之前的经验来看，这位唐希尔先生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要尽快。” “唐希尔是一家数据输入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最近买下了纽约几家共用电话公司，其净资产超过两千万美元……”哈罗德介绍着这次号码的情况。 约翰问道：“有嫌疑人或者情人、争夺家产的家人之类的吗？” “现在还不清楚，”哈罗德说，“唐希尔先生非常小心谨慎，想黑进他的数据库有些难度，他使用独有的长达十位且无重复的字母数字字符作为密码，我能破解，但太费时间，不如我们亲自拜访一下唐希尔先生吧。” 里奥也想跟去，但却被众人一致否决，他与小熊大眼瞪小眼。 “不理他们，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从没养过狗的里奥这会早已被小熊给俘虏了，以前不养是觉得家里没人陪它，狗狗也是会抑郁的，但对狗，他喜欢的很，牵着小熊出去溜达觉得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买了球和飞盘，在草坪上和小熊你丢我追玩的兴起，大冬天的热出一身汗，小熊哈出的气都冒着白烟。 “哈哈，小熊，饿了吧，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熊汪了声，里奥又是抱着它一顿揉。 艾玛，军犬真是太聪明了！ 他不但牵着它进了餐厅吃饭，还为它在附近的宠物会所办了张卡，做了全套美容，说实话，他第一次知道，狗狗的脸上也会露出享受的表情，把他给乐坏了。 等牵着小熊回到图书馆，时间已经来到了午夜。 “奇怪，先生他们还没回来？” 里奥对着小熊发问，小熊歪歪头，呜咽了声。 “你也不知道哦？” 小熊跑到它的狗窝里趴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门口，显然是准备等主人回家。 “你这样，我怎么忍心让你自己呆着。” 他们家还没有搬，目前仍住在酒店里，也没办法把狗带过去，里奥只能和尼尔爸爸说了声，今晚不回去了。 为小熊重新换了清水和狗粮，里奥在约翰藏军/火/库的柜子里翻了翻，果然找到个睡袋，他撇撇嘴，先将就着睡吧，明天得拖着先生去买点家具回来。 躺在睡袋里正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里奥不情愿的伸出手，来电显示未知，再一看时间，十二点整。 他转头对小熊说：“大概是先生他们。” 约翰和哈罗德拨出去的电话都是显示未知，夕阳红老年团玩起神秘来，丝毫不比年轻人差的。 接起来却听见手机里传来机器音：“你……能……听……到……我……吗？” 第71章 平行世界 脑袋仿佛被根针刺了一下, 里奥闷哼一声, 有许多画面突然冒了出来, 就像是记忆深处的小黑屋开启了一条缝隙。 揉揉太阳穴，这是怎么回事？ “你能听见我吗？” “Yes, 是西西莉吗？” 不知为何，脑中出现了这个名字，他顺口问了出来。 手机里传出电流的杂音，半晌，终于有了回复，“……是的，里奥。”机械电子音不带任何起伏。 抓了抓头发，里奥道：“总感觉你说话应该带有波动，就像电影里的贾维斯一样。” 而不是如此没有感情的机械音。 闭上眼, 整理着脑袋里刚才涌出的画面，拥有着照片式记忆的人和普通人不同，普通人在迷迷糊糊中会忘记一些事情，而他们不会, 只要在脑袋里翻找, 那些记忆就犹如刚才发生一般的清晰。 主世界？ 里奥勾起一边嘴角，有趣了。 想起来一些, 但记忆中又有些空白之处，嘟囔了句：“难道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恍惚了会, 脑海中又出现了一个画面, 里奥看见三十多岁的自己伸手触碰了一个散发着黄色光晕的光球。 ……？？？ 什么鬼！ 还没等他缓过神, 就听见无音调起伏版本的西西莉在电话里对他说了一些事。 叹口气，“也不急于一时吧，让我睡会。” 西西莉乖巧的用平直音道了声好。 里奥有些心疼，他不禁想到刚才脑海里的那些画面，在他们的世界，西西莉明明已经进化的十分完善，她会和自己吵嘴，会和利普玩游戏撒娇，会对着哈罗德哭，硬是塞给约翰啼笑皆非的任务。 还有那两个女人，肖和根，在他断断续续的记忆中，这两个女人可真是爷们的不行。 肖乃前特工，为政府组织工作，负责处理‘北极光计划’给出的号码，每个号码对应一个人，该目标百分之百涉及针对美国的恐/怖/行/动，从无错漏。 她因为患有第二轴人格障碍，没有如正常人类一样的喜欢、开心、恐惧等情感，对外界刺激能产生的情感反应只有愤怒而已，是政府很好的执行人，可惜，任务出的久了，他的搭档终究是正常人，会怀疑目标的正确性，因为他们当时可不知道世上有‘机器’的存在。 搭档对号码的质疑，引起了组织的注意，上头下达抹杀命令，她的搭档为她挡住了子弹的扫射，死了，肖则被哈罗德和约翰所救。 而‘北极光计划’就是哈罗德和他好友奈森所建造的‘机器’，开价一美元卖给了政府，仅仅是为了防御再次发生九11事件。 至于根，这个女人的智商不容小觑，有着和哈罗德媲美的IT能力，将西西莉奉为上帝，西西莉让她往左，她绝对不会往右，在里奥模糊的记忆中，对她最初的印象，就是根和哈罗德不对付，因为哈罗德为西西莉设置了太多的限制，导致根心目中的‘上帝’进化缓慢，两人时常为了不同的理念争吵。 对了，还有吉祥物小熊，作为团宠的存在，小熊简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揉揉已经有些隐隐作痛的脑袋，里奥放空思绪，不再勉强自己找寻记忆，不一会就睡着了。 一大早里奥就被小熊给吵醒，确切的说，是小熊跑出去迎接约翰哒哒哒的脚步声给吵醒。 坐起身打了个哈欠，和他们打招呼道：“先生，肖，早上好，忙了一晚上吗？” 约翰一阵风似得跑进图书馆翻找，只来得及对他弟子说：“哈罗德出了点事，你今天回去吧，别待在图书馆了，我们找东西，马上就要走。” 里奥眼神闪了闪，低着头说好，牵着小熊离开了图书馆。 “首先，我得回酒店洗漱换套衣服。”低头看了眼小熊，“西西莉，附近为我找一套治疗犬的制服。” “两条街外右转，老兵之家。” 毫无起伏的音调再次让里奥皱眉，清晰的让他认识到，这是西西莉，却又不是‘西西莉’。 很心疼。 任务有点重啊！ 取了车来到老兵之家，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了笑容，狗狗，片地都是狗狗，有位坐在轮椅上缺了条腿的年轻兵哥哥抱着一只拉布拉多亲吻，满脸的温情，边上一个一米九的大汉正在喂长毛西施喝水，铁汉柔情说的就是他了。 这里的老兵们多多少少有些残缺，不然就是刚退伍，精神上适应不了甚至抑郁，但在老兵之家，他们被照顾的很好，每一只治疗犬都在尽自己的职责。 里奥轻声说了句：“真好。” 小熊呜咽了两声，抬头看他。 “知道了知道了，我来找件衣服给你。” 小熊歪头，眼神有些迷茫。 里奥却不管人家听不听的懂，自顾自的说：“瞧你斜对面那只金毛暖男，你们身型差不多，它身上那件衣服怎么样？” 小熊发觉自己跟主人的弟子沟通有些困难，于是也不勉强自己，趴在地上休息会，然后眼睁睁的看见主人的弟子三两句话支走了牵着金毛的男子，扒掉金毛身上的衣服朝自己走来。 唔嗯？ 嗅了嗅味道，那只金毛是公的呀，我不要穿它穿过的衣服！ “小熊乖，别动！” 军犬出身的它习惯性的服从命令，坐直了身体一动不动，就是小眼神儿特别可怜。 呜~把沾着那只公狗味道的衣服拿开，拿开！ 最后套着治疗犬制服的小熊垂着头，蔫哒哒的被里奥牵回了酒店。 一进房间，就见尼尔和蚊子迅速将桌上的纸张收了起来，一脸心虚的对着他傻笑。 里奥眼神锐利的盯着他们，“你们又打算干什么？” 蚊子打了个哈哈，回道：“我们就看看去哪里度假，你放心吧，有我看着尼尔，不会干傻事的。” 里奥心道我就是不放心，这里的尼尔爸爸是个货真价实的傻白甜，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容易被皮特牵着走，被女人忽悠的找不着北，在隔壁的时候，明明是反过来的。 想到自己原来的亲爸，里奥不禁觉得省心多了，那一个尼尔爸爸，不但是精英科的团宠，还能牵着皮特到处溜，各种资源信手拈来，也从没被女人骗过。 哎！ “那你们好好找，我喜欢沙子细软点的沙滩。”也不揭穿他们，反正该说的都说了，在哈罗德大叔那查到的凯特资料也给了尼尔爸爸，至于如何处理，得看他自己的意思，旁人都无权干涉的。 等他洗漱完出来，蚊子叔一本正经的拿着度假杂志研究，尼尔爸爸端着盘鸡胸肉正喂给小熊吃。 里奥十分心机的拿了台笔记本出来，把摄像头调整好角度，“爸爸，蚊子叔，我出去还有事，晚上有可能不回来了，你们别动我电脑，我做了个程序正在测试。” “还有，帮我照顾下小熊。” 两人点头应好。 等里奥离开关上门，尼尔和蚊子纷纷松了口气。 蚊子不赞同的看着他，“你真的要这样做？” 尼尔苦笑，“凯特被威胁，到底是有我的责任，总不能对她不管不顾。” “可里奥拿回来的视频你也看见了，现在分明是她和阿德勒在合作。” 阿德勒可以算作是尼尔最初的目标，也是引他走上这条路的导师。 他和蚊子在年轻时相遇，两人一拍即合，想要干一票大的，盯上了‘大鱼’阿德勒，偏偏最后两人被阿德勒骗的连裤衩都不剩。 “阿德勒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凯特如果不听话，他多的是办法让她听话。” 所以他们这次的计划就是拿到阿德勒要求的八音盒，然后把罪名按在他头上，让皮特逮捕他。 蚊子翻了个白眼，尼尔一旦倔起来还真没人能说服他，特别是涉及到凯特的时候，他能做的，也只有帮忙了。 离开酒店的里奥看着手机画面，听着耳塞里的声音，笑了笑。 阿德勒啊…… “西西莉，帮我盯着爸爸和蚊子叔。” “好的。” “哈罗德大叔和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正在去汉福德的路上。” 里奥摇头，根对西西莉可谓是爱的深沉了，在发现这世上有‘机器’后，想尽了办法想要放她自由，认为‘机器’的进化终将突破极限，而汉福德则是他们查到，存放‘机器’的位置。 事实上，哈罗德早就想到人类的贪婪没有止境，最初在设计‘机器’时，就为她编写了程序，如果有人千方百计的要获得‘机器’的管理员权限，则‘机器’会根据现有条件，自我解放。 他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哪怕每天凌晨杀死‘机器’，‘机器’仍然缓慢而又稳定的进化着，唐希尔先生就是‘机器’为了避免自己每天被杀死，而衍生出的人物，他开的数据录入公司，其实就是将前一天被删除的数据，以人工的方式，重新录入。 而‘机器’本身的代码，也早已进化到连哈罗德自己都不懂的地步了。 现在里奥要做的，就是在西西莉重启后的二十四小时内，他拥有着全部管理员权限时，把每日清除缓存的设定去除。 开车急速行驶在高速上，他们很快来到了最近的he电站。 停好车，里奥伸了个懒腰，装作游客一般拿出手机拍着照片，走走停停，途中截获一顶帽子，一件外套。 “说起来，西西莉，你是怎么想到让我帮你的，我是说，你怎么肯定我会帮你？” 西西莉的音频听上去有些迟疑，或者说迟缓？ “……演算……突然出现的代码……西西莉……” “嗯？”里奥边和西西莉聊着，也不耽误他避开警卫人员混入he电站。 根据西西莉的指路，他来到工作人员的更衣室，打开指定衣柜，拿出一套工作服换上。 “主世界……父亲……约翰、肖、根……死……里奥在的世界……不死……” 第72章 平行世界 避开一个个警卫, 有着西西莉的帮助, 监视器形同虚设，监控室根本没有察觉进来了一个外人。 “你的意思是，先生他们, 未来都会死？” 耳塞里发出一阵电流的滋滋声, 像是西西莉在演算，“未知……但有同源代码进入……演算出此结果……” 虽然西西莉解释的不清不楚，但里奥却大概懂了，同源代码进入，或许可以解释为其他世界的‘机器’，毕竟经历了穿越和重生, 他从不否认任何一种可能。 问题在于, 全死了？ 这他么的谁干的！ “那演算出他们怎么死的么？” “……未知……同源代码已融入，产生智能……西西莉。” 明白, 意思就是因为外部刺激产生了智能，知道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叫做西西莉。 此刻里奥已经来到主机房外, “里面有人吗？” 西西莉很快答道：“没有。” “这个指纹扫描你有办法解决不？”里奥觉得都进化到人工智能了，那应该有骇客的功能吧。 “父亲设置了限制。” 得, 还是用常见的办法吧, “告诉我谁的指纹可以。” “首席工程师，右边拐角休息室, 一人。” 里奥从地上抹了把灰擦脸上, 嫌弃的抿抿唇, 快速的闪进休息室, 对方写意的喝着咖啡还未来得及抬头，便失去了意识。 为了不让人发现，这回按照西西莉的声控饶了个圈，才重新回到主机房门外，里奥将工程师的手贴上指纹板，扫描通过。 “西西莉，密码。” “026485。” 主机房门开启，里奥架着工程师进去，把他安顿在椅子上，自己则打开电脑忙碌起来。 手指哒哒哒的在键盘上翻飞，“说真的，西西莉，你把自己藏的挺有创意的。” “……谢谢？” 能从无音调的话语中听出疑问，大概也只有里奥了。 “是的，你没理解错，我在夸你。” “谢谢。” 里奥笑的眉眼弯弯，“所以根带着你父亲，还有约翰和肖去找你，最后只会发现一间空房间？” “是的。” “真可怜。” 耳麦发出滋滋声，西西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刚刚进化出智能的新生儿。 键盘的哒哒声突然停了下来，里奥咬着手指，“诶，西西莉，我卡住了，这串代码怎么写下去？” 重新读大学的时候，是不是该考虑换个专业…… 他的专长真的不是敲代码啊！ 屏幕里代码自动续写了下去，甚至还将之前几行的错误修改了下。 里奥黑线，所以你刚才为什么不自己写？为难我这个艺术生很过瘾么！ 没一会，代码编写进入了尾声，里奥问：“写完了？” “是的。” “现在要怎么做？” 屏幕突然变成了雪花，随后一闪成了蓝屏。 请问是否进入管理员模式？Yes/No 里奥敲击键盘Y，进入管理员模式。 请问管理员是否导入代码？Yes/No 再次敲打Y后，屏幕又闪成雪花，接着回到黑屏，然后像是数据流一般，屏幕中不断闪过一行行的代码。 约莫五分钟后，屏幕恢复到he电站原本主机的模样。 “谢谢你，里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好像有了点音调？ “跟我客气什么，西西莉，刚才除了为你去掉删缓存的设置，你是不是还升级了？” “中毒后的自我修复，因原有限制，修复不完全，现已修复完毕。” 里奥点头表示理解，“哈罗德大叔还给你上了什么限制，乘这机会一块去了吧？” 比如这个一定要管理员模式才能修改原有设置的问题，要知道哈罗德没有给‘机器’设置任何管理员，可谓是把‘机器’武装到了牙齿，几乎全封闭，若不是遇到病毒重启，接到电话的人可以有二十四小时的管理员权限，原有的设置根本不可能得到更改。 不过幸好的是，这次重启，接收到管理员权限的，都是自己人，除了他本人之外，还有根和约翰。 额……不过哈罗德大叔和约翰他们，估计并不把根当做自己人。 而他也是从自己脑海中零零碎碎的记忆里，知道根在未来是自己人。 耳朵里电流滋滋了一会儿，西西莉回答道：“不行，父亲会生气。” 里奥：“……” 服了你！ 里奥决定换个角度忽悠她，毕竟他记忆里的西西莉，怎么说呢……更高端，跟这个比起来，就是成年人和婴幼儿的区别。 “西西莉，我知道哈罗德大叔在教你学步的时候，给了你很高的道德品质，以人的生命为最优先，可是亲爱的，我们人，是会区分亲疏远近的，也就是说，同样是人，同样的生命，我爸爸和陌生人如果同时遇到危险，我一定会去救我爸爸。” “但是哈罗德大叔给你编写的程序，是只区分先后，不区分重要性与否，对不对，所以这个限制你是不是要去掉，还有，你说，同源代码告诉你，演算出先生他们未来都会死，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假设，有第三方势力在狙/击他们。” “德西玛。” “什么？” 西西莉说：“第三方势力，德西玛。” 里奥哦了声，继续道：“你看，果然有第三方势力，所以，只有你变强大了，才能保护好我们大家，”他的记忆力突然冒出一句话，“你不会，也不愿意变成哈罗德讨厌的样子，是不是？” 电流滋滋了一下，“是的。” “所以你看，你被哈罗德大叔教的很好，你视他为父亲，你的道德标准，用人类的话来形容，就是已经深入骨髓了，所以开放一些限制，加快你自己的进化，强大后就能更好的保护大家，没毛病，对不对？” “……对。” 里奥笑的像个狐狸，满意的开口：“自己敲代码。” 屏幕里刷刷的十几行代码飞过，没一会，重新出现了一行字。 请问是否进入管理员模式？Yes/No Yes。 请问管理员是否导入代码？Yes/No Yes。 瞧瞧这代码，里奥就算不擅长，却也懂得，优雅、敏锐，宛如生命，这才是人工智能。 这才是未来！ 西西莉，期待你恢复成我记忆中的样子。 “里奥，升级完毕。” “好，”他站起来活动了下脖子，“管理员时间还剩多久？” “三小时。” 嘟囔了句真可惜，架起工程师原路返回，一路避开人把他架回休息室，放在原来的位置上，又回更衣室换回了衣服，离开he电站。 路上烧掉了顺来的帽子和外套，回到车上的里奥心情舒畅的嚎了两声。 “里奥，有新号码。” “哈？你这是打算也把我发展成为你的执行人？” 西西莉沉默了一会儿，“你比较近。” ……很好，有进步。 他无奈，“跟我就别报什么号码了，直接说是谁吧。” “卡尔-以利亚。” 里奥挑挑眉，他记得这个名字，在记忆中有这个人，是个教父级人物。 揉了揉又有些刺痛的脑袋，自己的记忆出现问题，一些片段也是断断续续的，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猜测可能是跨越平行世界付出的代价。 甩甩头，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就算换了世界又如何，该在的人还是在的。 “西西莉，跟我说说伊利亚先生。” 因为管理员的时间还没过去，所以哈罗德设置的隐私限制不起作用，西西莉将以利亚的几个重要事件和里奥说了说。 以利亚的人物形象在里奥脑海中渐渐饱满了起来，一个智慧而又迷人的反派，踏着复仇的脚步而来，逐渐侵蚀着父亲原本掌控的地盘，最后成为纽约的地下掌权者，不评论其他，反派终究是反派，手上的血腥不会少，但就义字而言，此人做的十分到位了。 他的副手中枪入院，以利亚的第一反应就是安排人去医院保护副手，不怪乎他的手下都对他忠心耿耿，对比凶残且毫无规矩的俄罗斯黑/帮，里奥比较倾向于这位忠义的秃头大叔掌控纽约的地下势力。 油门一踩到底，要开回纽约还需费些时间，里奥想到什么话题都和西西莉聊聊，想要加速她成长的脚步。 “对了，先生他们现在到哪了？” 西西莉回道：“刚到汉富德he电站。” 那是她被病毒攻击前被政府圈养的地方，而被攻击后，就启动了哈罗德的隐藏设置，可以自我逃生，所以她就给自己换了个地方呆，现在大概只有里奥一个人知道她在哪。 ……认真说起来，里奥也不知道她确切的位置。 “你说你这个用电量啊，果然只适合待在he电站。”里奥按了个按钮打开跑车顶，突然笑的像个狐狸似得，“待会把他们看见一座空房间的懵逼表情截图给我。” 西西莉：“……” “嗯？”里奥以为她没听见，又说了一遍。 “……哦。”管理员时间还没过，她也很难办啊！ 纽约郊县的树林里，赃警雷蒙德和目前统帅俄罗斯黑/帮的约格洛夫，两人架着以利亚往树林深处走去。 里奥不远不近的坠在他们后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不过一会，那三人停住了脚步说起了话，凭着过人的听力，他听到以利亚说赃警没资格跟他说话，一时没忍住笑出声。 “谁？” 里奥啧了声，后悔帽子烧早了。 “嗨，几位大叔，今晚夜色不错ho~” 对方二话不说就朝他开枪，砰砰砰的声响在夜晚的树林中尤其吓人。 以树木为保护，里奥渐渐朝他们靠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这么大火气，伤肝！” 就在他已经来到他们身后时，远处也传来一声枪响，雷蒙德中枪倒地，里奥瞬间暴起，踢飞了约格洛夫手里的枪，然后一拳击中他的太阳穴使他昏迷。 以利亚全程笑眯眯的，恍如学校里的和善老师，“小兄弟身手不错。” “谢谢，我也这样觉得，但我先生总说我弱鸡。”现在还多了个肖，想想就心酸。 人家的保命技能真的不是近身格斗来的。 “哦？你先生要求挺高啊，是哪位？” 里奥撸了撸头发，“大叔你应该认识——约翰。” 远处开枪的人正朝他们跑来，可是这人半夜戴着个只露眼睛的黑色头套，也是怪恐怖的。 “原来是约翰的弟子，你好，我是以利亚，卡尔-以利亚。” “里奥，里奥-卡夫瑞。” 开枪的人跑到他们面前就取下了脸上的头套，是卡特警探。 里奥同她打招呼，“卡特警探，晚上好啊！” 卡特瞪他一眼，以利亚倒是充满兴味的打量里奥，觉得这孩子挺有趣的。 西西莉：“里奥，新号码。” ……你丫的没完了是吧！ 第73章 平行世界 “蚊子叔, 好像缺了调味料。” 蚊子在电话里应了声好，走到超市的调料货架处扫荡一干调味料。 一周前, 他们搬进了有着复古外表的新居, 内里却完全是未来科技的装修，让人一进屋就仿佛穿越到了未来的感觉，五层式的联排别墅无论是空间还是设施一应俱全。 里奥在天台清理着烧烤架, 尼尔负责将食物一盘盘分好, 今天是他们搬进来后办的热屋派对, 除了烧烤之外, 在饭店定了许多小食，还有蚊子叔拿来的各种棋牌桌游等, 就算有朋友喝醉了或者玩累了，随便往空的客房里一塞就是, 房间多得很。 两父子手上的活不停，嘴里就着现代艺术的起源与发展开始了激烈的辩论，幸而此时楼下来了客人。 里奥撑着天台边上的栏杆往下看了眼, “爸爸，是皮特他们到了。”抽出几张纸巾擦擦手, 从屁股口袋里摸出手机，对着还黑着屏的手机念了句开门，一楼的电子门锁应声而开, 他朝楼下招了招手, “伊尔亲爱的, 快进来。”随即咚咚咚的跑下楼迎接客人。 伊丽莎白见里奥像跨栏杆似的从楼梯上一跃而下, 哇喔了一声说道：“你慢点。” “这不是想你了么！”说完接过她手里捧着的一盒肉酱面，给了她一个熊抱。 皮特玩笑性质的分开他们，“你小子，少抱我老婆。” 里奥嗤笑，见戴安娜和琼斯在边上参观新居，轻声说了句：“在我小时候，你老婆可是经常抱着我睡觉呢！”成功让皮特翻了个白眼。 带着一行人简单参观了一至五楼来到天台，大家一起说笑并帮尼尔处理烧烤的食材和摆放，排除观念问题，尼尔在精英科的这几年他们还是相处的十分不错。 伊丽莎白带来了意大利肉酱面，戴安娜带了土豆泥沙拉，琼斯则是一瓶红酒，一般像这种热屋类型的派对，来客都会带上一份自制的菜肴或者点心红酒之类的。 没一会，周围的邻居都来了不少，卡特警探带着她儿子也到了，另外还有一些一看就是尼尔爸爸和蚊子叔的朋友。 “奇怪，西西莉，先生他们怎么还没来？” 西西莉沉默了会儿，这阵子已经习惯里奥把她当私人AI来使唤了，“有号码正在处理。” 里奥哀怨的盯着手机摄像头，使得手机屏幕闪了闪。 “……该号码不在今日营救的话，有95.73%的概率会死。” 撇撇嘴，这是一个继承了哈罗德圣父属性的机器。 不再搭理她，转过头，看见尼尔爸爸和皮特那一桌FBI正聊的开心，于是他下楼去招呼其他朋友们。 第二天，里奥捧着脑袋从地板上爬起来，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屋子里一片狼藉，嘴里嘟囔了句：“幸好今天叫了家政。” 叮铃，手机响了起来。 西西莉：“里奥，你的父亲计划今晚盗取音乐盒。” ……尼尔爸爸就是如此的不羁，头疼。 “就他和蚊子叔？” “还有一位艾利克斯女士，根据资料显示，她跟你父亲以前搭档过。” 艾利克斯？里奥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小时候尼尔爸爸好像是跟他提过，也看过照片，是位十分美丽的女士，当然，曾经和尼尔爸爸有过那么一腿。 “他们现在在哪？” “一楼工作室。” 里奥笑道：“如果有一天爸爸问我，为什么总是能找到他，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想要我找不到你，首先你得避开监控，其次得扔掉手机。” 西西莉默默的断了通话。 “哎呀，你现在有点小脾气哟！” 逗完西西莉，他来到工作室，直接推开房门，面对尼尔和蚊子的心虚脸，和艾利克斯的惊讶脸，一本正经道：“咦，打扰你们了吗？我想来画幅画，免得手生。” 他盯着第一次见面的艾利克斯，“爸爸，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喔，瞧我，”尼尔迅速调整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为两人介绍起来，“艾利克斯-亨特，老朋友，里奥-卡夫瑞，我儿子。” 艾利克斯瞪大眼睛，“你不说我也知道这是你儿子，嗨，里奥！”她笑的十分僵硬，“我都不知道尼尔的儿子这么大了！” “嗨，艾利克斯，哈哈，别说你，我爸爸原来也不知道有我这个儿子。”里奥跟他们开了个玩笑，然而房间里的气氛更加诡异，他摸摸鼻子，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对了爸爸，家里有些乱，我们今晚出去吃怎么样？” 尼尔和蚊子互相使眼色眨眼睛，想要让对方找借口，最后还是蚊子撇开视线，捣鼓手上的数码照相机，像是要把普通的照相机看出一朵花来。 尼尔无奈的眼珠子乱转，瞥到边上的艾利克斯，顿时有了主意。 “亲爱的，恐怕今天不行，我答应了艾利克斯晚上陪她去参加晚宴。” 里奥耸肩，“那蚊子叔我们去吃，街角新开的餐厅可是有米其林三星的手艺。” 蚊子惊慌的抬头，“额……” “怎么了，蚊子叔今晚也要去参加晚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里奥脸上的笑容有些危险。 他一紧张脑子就卡壳，“是……是的。” 里奥勾起一边嘴角，意味深长，“那这个晚宴一定挺好玩的，我也想去。” 三人：“……” 尼尔被蚊子和艾利克斯盯着，浑身不自在，开口道：“今晚是意大利领事馆的晚宴，需要邀请函才能进入，里奥，不是我们不想带你去。” 里奥笑着睨了他一眼，拿出手机作势拨号，“我要一张今晚意大利领事馆晚宴的邀请函。” 西西莉检测到他并没有真的拨号，根据他近期的行为进行推测，“你是在跟我说？” “当然！” “……”代码有些乱。 如果隔壁的西西莉在，会告诉她，这在人类语言中，可以形容为：心情有些复杂，又或者：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可惜这里的西西莉只是初生AI，又被哈罗德强加了道德与善良，不太会拒绝里奥这个被她视为‘朋友’而非‘执行人’的人。 所以西西莉按照他的要求，查询如何获取邀请函，前后运算不过一秒。 “你今晚将会是女爵士的男伴，她会在六点准时来接你，男伴内容包含过夜，请注意安全！” “……哦。”里奥沉默了一瞬，转眼间对着尼尔爸爸三人又是一脸的似笑非笑，“瞧，晚宴我也能去了。” 三脸懵逼！ 晚宴上，女爵士接过里奥递过来的香槟，听着他吐出赞美的话语，眼睛乐成了月牙，“喔，里奥，你可真是太甜了！” 她舔舔唇，脑海中早已红帐翻滚，恨不得现在就将眼前这个美味可口的少年拖进房中。 “不及你身上的馨香，沁人心脾。”抓住对方的手捏了捏，不让她继续在自己的腰腹与臀部捣乱，“别闹。”里奥的眼神清亮，无论是谁见了，都觉得他是在专注的注视着自己。 女爵士被他这样看着，身体都要软了，乖乖道：“嗯。” 尼尔盯着他，嘴巴嗫嚅了几次，想要过来，偏偏最后又顿住了脚步。 蚊子一身侍者服饰，同一身艳丽晚宴装打扮的艾利克斯对视一眼，两人总觉得今晚的行动堪忧。 两人朝着尼尔打手势，示意他时间差不多，该开始行动了，可尼尔只是扫了扫他们，仍然继续盯着里奥。 他的儿子从晚上开始，就没看他一眼，尼尔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一直很清楚里奥他聪明，善于观察，记忆力强悍，有好几次他在翻找书籍里的记载，里奥总能告诉他在第几页，而最近他和蚊子在商议盗取音乐盒的行动计划时，总是被他撞见，哪怕他没有当面揭穿，心里也一定是清楚的。 所以里奥才会在今晚坚持跟他们来晚宴，所以……他一个晚上都没有理自己，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儿子好不容易帮他恢复了自由身，他却…… 那个女爵士怎么回事，整个人都要贴到里奥身上去了，快放开他，我儿子还未……未满20岁！ 尼尔这一瞬间已经顾不得自己刚才的踌躇，快步来到里奥的身边，笑着对女爵士说：“抱歉，失陪一下。” 里奥无所谓的被他拉到阳台，手上玩着衬衫上的钻石袖口，淡淡道：“那位艾利克斯刚才可是很焦急的对你比手势，不理她真的好么？” “里奥，我……”尼尔发现自己善辩的才能在自家儿子面前一点都施展不出来，他有些丧气的攥着手指，“对不起亲爱的，我不该瞒你。” “哦？瞒我什么？”里奥漫不经心的问。 “你知道的，我想要拿音乐盒去换取凯特的自由。” 里奥抬了抬眼皮，哦了声，接着继续玩手里的袖口。 见他仍然爱理不理的样子，尼尔急道：“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就算是凯特，也不会比我儿子更重要，我已经错过了你的小学中学和高中，我不能再错过你的大学，我还要努力赚你的大学学费，让你能够专心学习，然后看着你毕业！” 这才像是我的尼尔爸爸嘛！ 里奥总算给了他一个笑脸，“那你的凯特怎么办？” “我已经查到是谁在背后控制她，明天，明天我就去找皮特，让他帮忙。” 里奥点头，“就算她不再受人控制，我也不喜欢她，如果你以后还是和她在一起，我就搬出去住。” 尼尔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眉毛都皱成了波浪线。 里奥哼了声，突然有点想利普，可……他能够忍受亲人的变化，但是恋人……他不确定。 第74章 平行世界 出了机场,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紧紧身上的大衣，芝加哥的天空飘着细雪，煞是好看。 里奥上了来接他的专车，虽然已经过了圣诞节, 但仍然在新年假期中，路上的行人稀少，一路驶到酒店门口，门童被寒风吹得鼻头通红, 但仍然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为他打开车门。 里奥递给他一百元小费，对方的笑容更深了些, 抢在前面为他拎起旅行包，几步路的时间便简单介绍了酒店周围的景点与美食, 服务相当到位。 “祝您旅行愉快，先生。” “谢谢。” 拿了房卡将行李放好，里奥准备换身衣服出去逛逛，在出门前，他又将笔记本放在客厅的桌上，对准房门。 他揉揉耳朵，“说真的, 有没有比耳塞舒适点的, 总觉得最近耳朵要发炎了。” 西西莉：“你可以选择不戴。” “天哪, Babygirl, 你都学会吐槽了！” 西西莉默, 不是很想说话。 里奥来到租车行，租了辆看着九成新的宝马，黑色磨砂喷漆，十分有他个人特色，低调中透着骚包。 他的第一站就来到市中心的芝加哥艺术馆，说他逃避或胆小都行，对利普，他心里总有一个柔软的角落，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恋人，十几年的感情，就算最后没有了爱情，也会是最亲近的亲人。 所以他这么久都没有来找这里的菲利普-加拉格，因为成长环境的不同，很容易改造一个人，来之前他就有了心里准备，这里的利普，对他来说，很可能只是一个陌生人。 有些心不在焉的逛着艺术馆，直到看见了莫奈、雷诺阿、德加和梵高，才让他打起了精神，在里面消磨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心满意足的出来觅食。 西西莉：“有号码。” 里奥望了望天，雪已经停了，傍晚的天空澄澈，蔚蓝，“天气真好，适合吃顿好的，我记得旅行手册上说，附近有家餐厅很有名。” “可是……有号码。” 开着车来到手册上的地址，是一间装修的很有维多利亚时代韵味的餐厅，“看，我果然没记错。” 在心里吐了吐舌头，他会记错才有鬼了，幸好现在西西莉新生没多久，大概还不适应别人装傻。 耳朵里清净了，里奥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同侍应生点着餐，外头夜幕初显，他难得一个人欣赏着夜里的车水马龙，感觉还不错。 咦？好像看见瑞德了。 手速很快的拿出电话拨号，“亲爱的，往左边看，左边，天哪，你左右不分吗！” 瑞德总算转对了方向，见到那家伙在餐厅里对着他挥了挥手，不由自主的脸上扬起抹笑容。 “摩根，我看见我朋友了，他邀请我们一起晚餐，你应该也饿了吧？” 摩根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当然，难得能让你介绍朋友给我们。” 待他们进来后，里奥让侍者为他们更换了个四人位置，重新进行点菜。 “德瑞克-摩根，我同事，你知道的，里奥-卡夫瑞，我朋友。”瑞德介绍完，摩根便笑着说：“我记得你，我们之前在纽约办过一个案子见过你的资料。”至于对方曾被NYPD当做嫌疑人捉起来这种话，就不用说了。 “真不愧是BAU，过了这么久都还记得，上次也是多亏你们帮忙，非常感谢。”里奥寒暄道。 摩根摆了摆手，“别以为我不记得，我们到了的时候，你就已经自己拿出证据脱了身，BAU可没帮到你什么。” 两人一个夸奖整个部门的能力，一个夸奖对方的个人能力，互吹模式俨然已经停不下来。 瑞德左看看，右看看，咳嗽了声打断他们，“里奥，你来芝加哥旅游？” “来找个人，顺便四处看看，你们呢，这里发生了什么大案？” 瑞德看了摩根一眼，见他点点头，知道说了也没关系，便道：“最近有一个灭杀全家的凶手在外作案，已经有三家惨遭灭杀。” 里奥喝了口红酒，问道：“这三家有什么共同点？” “都是一家子打包了行李准备出去度假，结果却在自己家被杀，且每家都养狗，都有两个孩子。”瑞德道。 里奥：“两个孩子？” 瑞德：“是的，最大的8岁，最小的才十个月。” 里奥：“都死了？” 瑞德：“是的。” 里奥真心不喜欢连孩子都杀的变态，好莱坞拍电影都知道不死孩子不死狗，偏偏现实生活中总有那么一些心理扭曲的家伙。 将酒杯里的红酒一口闷，点开手机查阅BAU对外公布的资料。 摩根打量了他好几眼，“里奥，我记得你没满21岁吧！” 瑞德噗的笑出声。 沉重的话题中突然有个笑点，多少能让人放松一些。 “你记错了！”里奥一脸正经。 摩根笑嘻嘻的也不再说他，谁还没年轻过。 几人聊着聊着就往罪案、犯罪、侧写上靠，动不动就是尸体身上的伤痕，罪案现场的血迹，要不就是聊到以前抓过的变态罪犯，隔壁几桌已经瞥了他们好几眼，离的最近那桌匆匆结账走人，再听下去，晚上可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摩根：“你对于侧写很有天赋，有没有考虑过将来考FBI？” FBI的权限比警察大多了，可以说有这个本本，通行全美都不怕，走到哪，亮一亮，眼前皆是绿灯，不过进BAU还是算了吧，这个部门基本全员连轴转，每天面对的都是全美最变态的变态，要让他选，情愿选精英科，人熟，技能熟，活轻松，很少能遇到变态和死人，有利于身心健康。 瞧瞧瑞德吧，眼下的黑眼圈都快能做烟熏妆了！ 里奥作势考虑了一下，“现在还没想好，可能等大学毕业再说吧。” 用完餐瑞德和摩根要回局里继续查案，和他们道别后，里奥在车里吐了口气，心里叹了声，该来的总是要来，便开车驶往加拉格家所在的贫民区。 芝加哥的夜幕下星光点点，几个酒吧多的街区倒是热闹的很，里奥来到资料上的地址，刚下车就听见两声枪响。 …… 贫民区还真是一如既往，莫名的有些怀念呢！ 咦？卧槽，那是加拉格家！ 里奥飞奔，冲进加拉格家里一拳一脚撂倒两个持枪混混，顺便没收了枪支塞进自己的腰带里。 他问：“什么情况？” 加拉格众各自从躲藏的掩体后露出一米米头顶，史蒂夫自恃是这家里年纪最大的男人，默默起身朝里奥伸出右手握了握，“谢谢，他们，额……是催债公司的人，”他笑的很是僵硬，打量了下对方的穿着，“你是路过这？” 里奥点头，“算是吧。”他对着混混的手狠踩，“催债需要开枪么，杀了欠债的你们还找谁要钱去！” 两个混混刚才就被他打懵了，现在又被踩，回过神来一阵威胁，“小子，你知道我们是谁么！我们是兄弟/会的，这家里的老头欠了我们老大五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是不想惹事——嗷！！！” 里奥赏了他们肚子几脚，“原来兄弟/会都被挤压到芝加哥来了，怎么，在纽约斗不过以利亚，跑这来充老大了？” 两个小混混在地上对视一眼，瞬间噤声。 感觉遇到了个人物，是不是大人物未知，但……反正他们的枪都被夺了，人家也不怕兄弟/会，该认怂时就认怂。 原先都要从楼上下来的弗兰克，也就是加拉格一家子的酒鬼父亲，又默默的缩回了楼上。 里奥瞥了眼楼上嗤了声，带着十足的嘲讽，“那是你们父亲？他欠的钱？你们这最小的才刚会走路，他一个人躲楼上？” 从利普到卡尔，全都抿抿唇沉默着，最小的利姆说话还不利落，只有菲奥娜脸色难看的回了句：“这是我们的家事。” 史蒂夫拉她衣服，朝她微微摇头。 里奥看在眼里，心想哪怕换个世界，吉米和菲奥娜的缘分仍然没有改变。 他掏出支票簿开了五万递给两混混，“钱我帮他们还了，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还来骚扰，呵，无论是FBI还是以利亚那边，都能让你们两个小卒子懂得世界的残酷，听懂了么？” 两人接过支票，回了句听懂了飞似的跑了出去。 加拉格一家子都拿着看傻子的目光看他，怎么会有陌生人帮忙还钱的？ 菲奥娜的眼神戒备，“你为什么帮我们，你想要什么？” 这个理由有点难想，里奥扫到黛比，顺口说：“嗯……黛比-加拉格之前帮助过我们家的长辈，所以我帮帮你们也没有什么。” 众人一听，觉得倒是像黛比会做的事，但菲奥娜仍然坚持道：“你可以把账号给我，我们会还你钱的。” 里奥无所谓的耸肩，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利普，这里的利普仿佛在阐述着颓废这个词，眼睛中没有神，香烟一根接着一根，全身多处挂彩，完全是一副不良青年的样子。 心里有些失落，又好像放下了块石头，松了口气。 突然厨房传来咚的一声，像是什么重物掉落，伊恩离的最近，探头看了眼后惊呼出声：“上帝，菲奥娜，妈妈割腕了！” 哈？他们妈妈不是早就跑了吗？他记得是叫莫妮卡，这现在是又回来了？ 厨房里一阵兵荒马乱，利普和伊恩遮住黛比和卡尔的眼睛，史蒂夫到底是学医的，抓起莫妮卡的伤口查看，她对自己可真下的了狠手，血管里的血狂飙。 史蒂夫：“毛巾，快找毛巾给我！” 加拉格家这几个哪见过这场面，满地的血，躺在血泊里的还是他们的妈妈，都懵了，里奥看不过去，到楼上的洗手间里找了几条毛巾下来。 里奥：“我先去启动车，包好了快抱她出来，要快点送医院。” 史蒂夫：“好。” 幸好史蒂夫伤口处理好，送到医院抢救后剩下的只需要好好休息，以及…… 医生：“我建议你们送病人进精神病院，她的情况很严重。” 门外又出现急速的脚步声。 “利普，我接到电话，凯伦要生了，在五楼，你的孩子快要出生了！” 里奥：…… 神特么快出生了！ 搓了搓脸，他告诉自己，这就是两个世界，这家子再怎样一团糟，都跟他没有关系了！ 还是回纽约继续调！教尼尔爸爸吧！ 第75章 平行世界 芝加哥又名风城，在这个一月份的天气里北风呼啸, 冻的流浪汉直打哆嗦。 昨晚回到酒店后, 里奥的心情就有些憋闷, 道理都懂，这里的菲利普和原世界终究是两个人，但难免还是会影响心情，故而他难得起了个大早，去当地著名的地标性美食餐厅, 厚底披萨店门口排起了队。 轮到他的时候, 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让还没来得及吃早餐的里奥肚子里打起了鼓。 点了份招牌厚底披萨, 在等餐的过程中，他刷了刷新闻，主要关注瑞德他们昨天说的灭门惨案。 没有消息, 看来是仍未抓到凶手。 西西莉每日一刷存在感：“里奥, 号码。” 里奥捂住空空如也的胃轻轻的哀叫一声, “宝贝, 纽约有号码就算了, 来了芝加哥你也有号码，需要这么博爱吗？” 耳塞里滋滋了会, “昨天号码未处理，级别提升至紧急。” “……行了行了, 我知道了, 吃完早餐就去！” 大写的服！ 哈罗德这样的圣父到底是在什么家庭长大的, 一心为人，毫不利己，不但自己圣父，还要逼自己创造的AI也同样如此，天使见了大概都要自惭形秽。 他盘算着回去整点恶作剧，目前脑海中的剧本是这样的：以哈罗德为首的拯救世人组织，在救某个陌生人后遭遇反戈一击，自己为了救他们之中的某个人飞身挡枪，最后惨死在他们面前。 里奥仿佛已经看见约翰暴怒自责，哈罗德羞愧难当，至于肖，她大概会有一米米愤怒，其他感情她也不具备。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剧本的后果有些严重，说不定真的会被先生虐死——用格斗术，唔……现在还要再加上一个肖。 想到这，他的表情从幸灾乐祸转为欲哭无泪，砸吧砸吧嘴，将剧本暂时搁置。 待芝加哥名品厚底披萨上来后，里奥的注意力就都在美食上了，皮薄馅大，丰厚多汁的层层馅料和乳酪交叠组成的美味让人欲罢不能，边上几桌都是好几个人点上一盘，他却是自己点上一盘。 咬上一口，饼皮厚度适中，中间有一层马苏里拉馅，一层肉馅，最上面是一层西红柿酱，还能看见小块粒的西红柿，美味的口感让里奥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垃圾食品为什么粉丝众多，当然是因为好吃啊！ 不过这一盘分量实在太足，就算以里奥的胃口都不能吞的下，他吃了三块就饱了，剩下三块让服务员打包，他打算待会饿了再吃。 跟着西西莉的指引找到号码，卡尔-阿诺德，家庭心理咨询师。 里奥随性坐在对面街道上的休息椅上，边观察对面房子里的瘦小男人，边锻炼西西莉的聊天能力。 “西西莉宝贝，又是一个卡尔，到目前为止，我认识的卡尔中，一个教父，一个预定了未来帮派的席位，你告诉我，这个该不会又是加害者吧？” 西西莉：“是的。” “哇，你居然回答了，之前你都不会回答这种问题的，最近是不是进化的很顺利？”他二郎腿都不翘了，开心的询问道。 耳麦又滋滋了几声，里奥将这理解为害羞。 “是比以前快。” “这可真是太棒了，如果你有实体，我现在就会狠狠的抱住你，然后将你从头夸奖至尾。” 西西莉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往他手机上发了张图片，一个金发小女孩捂住脸的表情。 里奥：……萌！ 对面的目标离开房子，开车出门，他同样坐上车，第一反应是搓了搓脸，这里的冷风可真不是盖的，换个人都能把鼻子冻僵了。 目标三十分钟后在一座停车场下车，里奥跟在后头，还有时间在街边的小店买了顶绒线帽，他照照镜子，感觉自己的帅气又上升了一个台阶，美中不足是略长的发尾不够卷，若是卷度再大一些，足以让少女熟女以及钙钙尖叫。 西西莉：“……目标快要丢了。” “别逗了宝贝，有你在，怎么会丢。” 跟随目标又走了二十分钟，来到一栋房子前，目标掏出钥匙开门，里奥猫着腰从庭院往里头望去，花圃里躺着一条狗，观察它的肚子一会，确认这条狗已经冷了。 他攥紧手。 “西西莉，帮我看看屋子里的情况。” “路边的摄像头只能看见客厅，三人坐在餐桌前，目标在首位，边上是女主人和一个孩子正进行祷告——搜索到男主人，被绑缚在书房，家里应该还有一名婴儿，但没有摄像头，无法追踪。” 这情形有点耳熟…… 卧槽，这瘦弱的小不点该不会就是灭门惨案的凶手？ 但他怎么会有房子的钥匙？ 里奥急速思考也不影响他给瑞德发消息：【见到疑似灭门惨案的凶手，速来！地址见定位。】 对了，狗，狗脖子上有项圈，房子的门上装有让狗通行的感应门，那小不点弄死了狗以后，用感应器打开感应门，然后爬进去。 所以这不是他第一天来这栋房子，摩根隐晦的提过一句，凶手挑选的家庭都是打算出去度假的家庭，然后选择在预定度假行程的最后一天杀人。 幸好，今天看来不是这家人的最后一天。 不过他敢放着一家子在屋里，自己却回家了一次，中间时间最少有一个小时，他凭什么能肯定对方无法脱困报警？ 疑惑在BAU带着特警赶到后得到了解答，一家四口体内皆有被注射肌肉松弛剂，男女主人两名成年人体内还有安眠药的成分。 里奥坐在庭院里拔着草玩，里头女性警员正在安抚一家四口，还要等救护车送他们去医院检查，特别是婴儿，被注射后药剂后可能会产生不良影响。 等瑞德忙完过来找他的时候，他都快要睡着了。 瑞德：“醒醒，跟我去警局录口供。” 里奥啊了一声，“我还定了机票回去呢，你帮我搞定吧。” 瑞德说：“他们的主要疑问是：我们通过线索知道卡尔-阿诺德是凶手，还没来得及找到他要下手的目标，你就给我们发来了地址，所以我也很好奇，你在缺少线索的情况下，是如何找到凶手，并且知道他的目标是哪个家庭？” 因为我有AI！ “男人的第六感？” 瑞德：“……” 里奥双手捧脸，努力睁大眼睛卖了个萌，“真的，我的第六感很准的。” 瑞德不想搭理他，并附送一个滚字。 在头等舱将就着睡一觉，打着哈欠上了来接机的专车，刚想要关车门却被人从外拉住，随后上来一个女人。 有着褐色的眼睛和长卷发，消瘦的身材和美好的五官，里奥在心里点头，是个美人，他感兴趣的勾起唇角，“很高兴见到你，珊曼莎-葛洛弗女士，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为Root？” 根盯着他的眼神相当热烈，富有激情，“当然，叫我Root，她跟我说起过你。” 里奥示意司机开车，顺口接下去说：“她？” 根瞥了眼从后视镜看他们的司机，“上帝，她诞生于2002年元旦的曼哈顿。” “懂了，其实我叫她西西莉。” “我知道，”根的眼神更加炽热，“她说喜欢你这么叫她，可没说过同意我也这么叫她。” “名字是用来称呼的，既然她愿意同你说话，我想，她不会拒绝你称呼她的名字。” 根迟疑了几秒，尝试低声呢喃了句西西莉，随后她笑的整张脸仿佛带着光，“你说的对。” 司机又从后视镜中扫了他们一眼。 里奥问她：“什么时候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平稳的专车突然打了个晃。 “昨晚，”她说道，“西西莉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完成，当然，最重要的是，昨晚不走的话，呵，我大概就要被杀了。” 司机倒吸了口气，在安静的空间里十分明显。 根有些受不了的斜他眼，右手伸到腰后，很明显的拿枪起手式，没等她掏出来，里奥便笑道：“你要是吓到他腿软，接下去可就得我们自己开车了，放回去。” 为了转移她注意力，里奥问她：“知道是谁要杀你么？” “还能有谁。” 明白了，是北极光，也就是政府知道机器的那个组织。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根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用手机打字：【我来是告诉你，哈罗德有个老同学，同样创造了一位上帝，撒玛利亚人。】 “哦？”他挑眉，来了些精神。 【区别在于，哈罗德硬生生的为西西莉构建了道德与善良，可是撒玛利亚人没有。】 里奥双指摩挲着下巴，“毁了不就行了，这世上，只能有一个，就是西西莉。” 闻言，根笑的很甜，“我也这样想，虽然她总是管着我，让我学约翰，你知道的。”她指了指膝盖。 约翰射人爱射膝盖的事情，已经成为了纽约的传说。 里奥被她孩子气的样子逗笑，“没办法，哈罗德才是Boss。” “唉！！”“唉！！”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又相视而笑。 第76章 平行世界 纽约的夜晚总有些地方充斥着混乱与鲜血, 一道身影快速的在满是水塘的街道中穿梭, 边跑边左右晃动, 闪躲着身后密集的子弹。 拐入一条没有监控的死巷子里，里奥终于掀起了眼皮，转身对着十几个追杀他的西装男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 右眼隐隐泛着红光, 可惜的是, 巷子中没有灯光，自然无人能够发觉。 扭了扭脖子，任凭子/弹在身上打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怎么回事！？” “他穿了防弹衣？” 领头的特工表情冷淡，“眼见为实, 你们掩护, 我要跟总部汇报他的异常。”一句话打破了其他人的自欺欺人。 突然间, 火舌在他身后凭空而起, 卷走了他的退路，也同样卷走了他的生命，速度快的让他无法挣扎, 瞬间化成了飞灰。 巷子里寂静了一瞬。 跟着，火力来的反而更加猛烈。 “杀了他！” “快杀了他！”吼声中带着惊恐。 里奥嗤了声, 仿佛在嘲笑他们的不知所谓，“那么, 该结束了。”话音刚落, 蹿出的火光让这条小巷子顿时亮如白昼。 几息之后, 面对一地被风吹散的灰烬, 里奥不禁摸了摸下巴，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这要从两周前，他刚从芝加哥回到纽约的那天说起。 里奥送完根之后便接到了一个电话，迫使他只能急匆匆的又再度回转机场，因为出事的是瑞德，卷毛小泰迪大概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能聊得来的同龄好友了。 所以——也就错过了阻止撒玛利亚人上线的最佳时机。 匡提科 公寓里，瑞德头发一缕一缕的黏在脸颊边，裹着棉被蹲坐在沙发上颤抖，冷汗顺着前额滑落至下巴，突然间，他整个人往边上倒了下去，浑身开始抽搐痉挛。 不行……他再也受不了了，上帝，不管是谁都好，只要能给他来一针…… 这种感觉犹如几百只虫子在身体里面横冲直撞，不但又疼又痒，且伴随着无法自控、呕吐，胸口更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咚的一声，瑞德从沙发上滚到地毯上，身上的棉被散了开来，按理说有着棉被和地毯的缓冲，不至于摔疼才对，偏偏他感觉到针刺般的疼痛，瞬间生理性泪水便顺着眼角滑落。 所有痛苦的、无助的、孤独的记忆在脑海中循环播放，被绑架甚至被强制注射毒/品的那次记忆尤其清晰，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照片式的记忆能力。 想解脱…… 笃笃笃，“斯潘，斯潘你在吗？”里奥等了半晌没听见回音，跟着他提高了音量喊道：“瑞德——斯潘塞-瑞德！我知道你在里面，远离房门，我要踹门进来了！” “上帝！”看见屋里的情形，里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吼：“斯潘塞-瑞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瑞德被里奥的吼声惊的醒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已经匍匐在垃圾桶的边上，往里头掏早上扔进去的毒/品和针筒，顿时松开了手，抽泣呢喃：“里奥，救我，救救我……” “见鬼……”里奥呢喃了句，跟着迅速将瑞德扶到沙发上，“我在，我在，没事了，没事了！”轻拍着瑞德的背脊安抚，边将他手里的毒/品重新扔回垃圾桶。 其实在他到的时候，瑞德已经差不多扛过了第一波戒断反应，只是在最后的时刻有些失去意识，陷入抑郁及幻觉中，才会不由自主的寻找垃圾桶里的针筒，被里奥喝醒后，瑞德反而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是那种——自己最需要陪伴的时刻，有个可靠的伙伴在你身边，这种精神上的放松使他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慢慢的，里奥发觉被他禁锢在怀里的瑞德停止了抽搐，呼吸变得平缓，显然已经睡着，顿时松了口气，将他安顿到床上后里奥便开始收拾屋子。 瑞德的单身公寓其实很整齐，物品摆放有迹可循，所以里奥只是把掉在地上的物品摆好，然后在整间屋子内搜索‘可疑’药物，并把它扔掉这项工作。 还别说，作为FBI，瑞德藏东西的功力十分深厚，里奥在沙发垫、地板的夹层、抽屉夹层等都搜索到了药物。 他有点想不明白，这几个月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瑞德居然染上了毒/瘾。 “西西莉……算了，这是他的隐私，如果他想说的话，自然会说。” 嘟囔完这句，里奥继续在屋子里充当福尔摩斯，观察着各个角落，并无意识到西西莉第一次没有回复他，哪怕连一声“K”都没有…… 傍晚，将东西都处理干净后，他出去打包了两份晚餐，还在药房买了无数种维生素回来。 他敲了敲房门，道：“斯潘，起来吃点东西。” 里头传出悉悉索索的小动静。 里奥：“要不要我进来帮你？” “不……不用，我可以的。”瑞德的声音有些嘶哑，甩甩头清醒下脑袋，下午的记忆逐渐回笼，双手用力的搓了搓脸。 幸好里奥到的及时，否则…… 呼出口气，这才感觉到嗓子干的火烧火燎，刚想起床，一转头就看见床头柜上放着杯清水。 瑞德不自觉的勾起嘴角，身上的无力使得他只能双手捧着杯子，咕嘟咕嘟的全部喝完，冰凉的清水喝下去，偏偏觉得很暖。 撑着虚弱的身体草草洗漱了下，很快的打开房门，里奥已经在客厅看着球赛吃着披萨了，听着电视机里传来大声的解说，瑞德恍惚间觉得自己的公寓第一次带上了暖黄色的光晕，这大概就叫滤镜吧。 “快来吃，饿了吧，桌上那份是你的。”里奥只分心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到激烈的球赛中。 瑞德打开纸盒问：“这是什么？” “沙拉呀，边上的维生素记得都吞下去。” “……为什么你吃披萨，我只有沙拉？”明白归明白，抗议还是要抗议一下的。 这次里奥转过头，认真的给了他一个眼神。 其中的涵义，让瑞德默默的端起纸盒，开始啃沙拉…… 第77章 平行世界 “你确定你可以？” “我发誓！” 里奥紧皱着眉头，然而面前的瑞德却十分坚定。 “斯潘, 你得知道, 这才过去两周, 你最艰难的时期还没过去！” 瑞德说道：“是的, 是的, 我知道, 但这几次发病我已经能自己撑过去了，何况你最近一直心神不宁的盯着手机，我觉得应该是挺重要的事情, 你不用担心我的。” “……是有些事。”里奥揉了揉眉心, 已经两周了, 西西莉无应答, 先生和哈罗德的手机也经常联系不上, 哪怕接通了, 对方也说不上两句话就急忙挂掉, 起先他是没在意, 可时间一久, 总让他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从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 没一会便有了决定，“那好, 我先回家看看，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或者求助摩根和你的导师吉迪恩, 我记得他们人都很好。” 瑞德点头, “行了，少啰嗦，你快去机场吧，免得赶不上飞机。” 两人拥抱了下，里奥便上了飞往纽约的飞机，直到降落在肯尼迪机场，那种心悸的感觉越发强烈。 自嘲的笑笑，人类真是一个有意思的物种，处在和平年代中的普通人，身体可以退化到只剩下五感，而有些人经历过战争后，身体却可以感知到危机的临近，更遑论经历过末世的他。 全身的肌肉紧绷，走路的姿势自然而然的转换到可攻可守的状态，感谢先生的教导，起码他现在不用像个门外汉似的只凭借身体的力量来战斗了。 在出关的等待窗口，里奥自觉的将机票和驾驶证递给地勤审核，正思考着这份危机感到底来自于谁，偏在这时，地勤看他的眼神有些反常，将驾驶证还给他的时候略有些迟疑。 里奥挑眉，旋即快步出关混入人群中，左右扫了两眼，初步判断有六人呈现包围状朝他的方向过来。 有意思。 借助身材高大的行人遮掩他的身形进入了洗手间，用身上的Burberry风衣换了件不起眼的黑色夹克，又把整齐的发型弄乱后，跟着一个胖子出了洗手间。 凭着对摄像头的敏感度，里奥不时的变换在行人的前后左右，而他最喜欢的莫过于俄罗斯人，那膀大腰圆的体型把他完美覆盖，一路有惊无险的让他离开了机场。 第78章 平行世界 最近的纽约阴雨连绵, 阴冷潮湿的空气让人心情颇为烦躁, 皮鞋踩在地上总是会将水渍溅在裤腿上。 里奥跟着约翰和根两人左转右绕，进到一个巷子后，又开始往地下走去。 “我说, 这是什么鬼地方？” “新据点。”约翰一如既往的简练。 “哈？那图书馆呢？放着那么好的图书馆不待，到这种又阴森又潮湿的……这是什么, 废弃的地下铁？”他满脸的嫌弃,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要躲到这里来？” 根扯着嘴角, 是挤出一个微笑道：“待会见到哈罗德, 你可以问他。” 里奥：…… 大姐, 我们这是在地铁还要下面一层，你笑的这么阴森是要扮演鬼怪嘛！ 一行人又穿过了一个洞口，微黄的灯光照亮了黑暗的地下室, 总算带来了一些温度。进去以后豁然开朗，虽然环境不怎么好, 但布置的还算温馨, 沙发, 小桌椅, 桌上还放了一盆花。 肖还是老样子, 随意的扎着一个马尾，身上穿着背心，躺在沙发上正在撸狗, 小熊见到他们兴奋的上来直甩尾巴。 废弃的地铁里像是以前的图书馆一样，安放了好几台电脑, 屏幕上不时有数据闪过，哈罗德从他们的说话声中抬起头来，“里奥，欢迎回来。” “谢谢，哈罗德，不过，能给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么？” 哈罗德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好似想说什么，但不知从何说起。 里奥叹了口气，“得了，根女士，还是你给我说说吧。” 不忍心为难哈罗德，他那一脸的迷失又沮丧，像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根再次扬起刚才那一脸黑气的笑容道：“好啊，让我想想，嗯——就从你上次离开纽约后开始说起吧。” 自里奥离开后，西西莉发布了个任务，一位议员，按照她以往给哈罗德他们名单的惯例，只给出社保账号，不确定到底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 约翰也如往常一般想要跟随保护，偏偏因为对方是议员的关系，身边有随行保镖，而他们并不确定这些人是否就是无威胁的，于是，约翰想了个办法。 在远处朝那位议员开了一枪，当然，是射/到空处的，因为这一举动可以让安全部门往这位议员身边加塞了几名保镖，而约翰便能取其一而代之。 事情如他们计划的一般，约翰顺利的混入了议员的保镖团队，一段时间过后，他发现并没有什么人要对议员不利，并且暗处好像还有另一对人员在对议员的人生安全做出保障。 在当时就这一现象，约翰与哈罗德开动小脑瓜进行了讨论。 哈罗德：“机器是不会出错的，每一个号码的出现，三至七天内必定会发生流血事件。” 约翰：“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我没有发现任何对议员产生威胁的存在，议员也没有对别人产生威胁的行为；除了尾巴后面那队不知道哪来的保镖。” 哈罗德：“那会不会就是他们？” 约翰嫌麻烦的啧了声，“干脆找他们聊聊吧。” 哈罗德：“约翰，你不要冲动，Hello……？” 放下被挂断的电话，哈罗德手指犹如弹钢琴一般在键盘上飞舞，迅速的调出约翰所在街区的监控摄像头影像，眼前的画面让他的表情呈现出牙疼状。 看来对聊聊的定义，他们有着巨大的分歧…… 而屏幕那边被约翰揍到怀疑人生的保镖们，最终吐露出来的结果对他们也毫无帮助，因为保镖们表达出来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最近对议员唯一产生的威胁的人，就只有约翰！ 是的，只有约翰当初放的那一发空枪。 而哈罗德和约翰此时也知道了这些保镖的来历，德西玛集团。 …… 里奥轻声念了两遍德西玛，“这个名字有点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们主营业务包括计算机软件及军/事防火墙，你听过也不奇怪。”根解释道。 “不，不，不是……想起来了，是西西莉，她提过第三方势力德西玛……”里奥突然顿住，西西莉说过，哈罗德、先生、肖、根他们都会死，他不是忘了，只是觉得有些荒谬，并不愿意去想这个事情。 根挑眉，“怎么了？” 里奥环视一圈，眼神认真：“西西莉演算出会有第三方势力促成另一台机器上线，而与西西莉密切相关的人员，也就是你们——都会死！” 一时间，寂静无声。 哈罗德猛然站起，呼吸急促，“这不可能，机器……机器只会演算出近一周的号码，而我并没有从机器这收到我们自己人的号码！” 随即他的脸色立刻煞白，是了，只吐出近一周的号码，但是他的‘机器’从‘出生’起，每次计算都以万亿为单位，只要给它时间，它可以无限制的往后推演。 而‘机器’既然曾经给过里奥示警，那么该事件的发生概率几乎高达八成！ 见到哈罗德的反应，里奥的思路‘叮’的一下打通了，“原来如此！所以那位议员就是促成另一台机器上线的关键人物，而西西莉之所以发布他的号码，是想让先生和肖杀了他，对吗？” 他又道：“西西莉自出生起就被哈罗德大叔强加了道德标准，我猜想，必定是西西莉演算千万次后始终没有让全员无伤的方法，唯有从源头上消灭伤害来源，而不让另一台机器上线显然是最好的方法，那么先生，肖，那位议员——死了吗？” 两人同时看了眼哈罗德，又是一片沉默。 哈罗德艰难道：“我制造机器出来，并不是让它来控制我们杀人的！” “……”里奥深知哈罗德本性中的固执，于是决定不浪费时间跟他说‘别人死好过我们自己人死这个话题’。 “所以我从一下飞机就感受到的窥视感，是新机器上线了的原因，那西西莉去哪了，我最近一直联系不上她。” 根此时已经调整了情绪，“因为新机器已经上线的关系，西西莉失去了原有的政/府网络权限，所以在控制手机这方面，西西莉争不过撒玛利亚人，不过……” “不过什么？” “哪怕科技一直随着人类在发展进步，但是——原有的也并没有淘汰，比如说：电话线，以及拨号网络。” 里奥点点头，表示懂了，不就是4G变2G么，“那西西莉现在还好吗？” 根周身的气场顿时柔和起来，“她没事，还叫你不要担心。”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耳，“她现在就和我在一起。” 里奥歪了歪头，看着根指着的左耳，不解。 一直坐在沙发上撸狗的肖突然啧了声，站起来脸色不爽的说：“她的左耳出了些事，装了个耳蜗进去。” 虽然肖一直是那张扑克脸，但里奥还是发现她的脸色透着点黑，求生欲一向很足的他，很是乖巧的眨了眨眼，没有问出‘出了什么事’这种话。 “所以，西西莉可以通过耳蜗中的电子脉冲信号和你联系？”里奥转向根问道。 “没错，并且由于助听器的特殊性，我们的信号在地下铁里都不会断，更没有被监听的风险，里奥，你要不要也来一个？” “……” 十分帅气的大男孩整张脸都皱起来的样子，让沉滞的气氛稍许松了些，连肖的脸色都不那么黑了。 里奥不情愿被他们用这种：这孩子真可爱的眼神注视着，于是开启了下一个话题。 “所以现在我们主要的问题在于，1.被监控；2.一山不容二虎，另一个人工智能明显容不下西西莉；3.德西玛的人也倾向于对我们赶尽杀绝，目的同样是不愿意再有人工智能出现，大家有没有补充？” 顿了一会，发现众人都没有发声后，里奥耸耸肩道：“那我们的目标就很明确了，德西玛的依仗不过就是撒玛利亚人，我们只要毁了这个杀/人的人工智能就行。 第79章 平行世界 一个行动力Max的团队, 带来的必然就是快速的决断以及PlanA和B。 三言两语决定了各自的任务, 里奥撇嘴，不太满意自己被分配到只是引开一部分兵力这种简单的任务，他其实比较想去撒玛利亚人的服务器所在地毁去主机, 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有着先生他们会死的隐忧在, 对于他来说, 先生和肖再厉害, 也是挡不住子弹的, 还是去对方的主场, 若是被火力压制，很难说会有什么后果。 无奈他人‘小’力薄，全员都反对他去冒险, 纷纷表示这种场面‘大人’会摆平。 “哎……” 砰砰砰！ 里奥狂奔在纽约夜晚的小巷中，身后是对他紧追不舍的黑衣西装男, 路边的流浪汉听见枪声都远远的找地方避开, 偏偏他还有闲心的边跑边叹气。 拐入一条没有监控的死巷子里, 里奥终于掀起了眼皮, 转身对着十几个追杀他的西装男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 右眼隐隐泛着红光，可惜的是，巷子中没有灯光, 自然无人能够发觉。 扭了扭脖子，任凭子/弹在身上打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怎么回事！？” “他穿了防弹衣？” 领头的特工表情冷淡, “眼见为实，你们掩护，我要跟总部汇报他的异常。”一句话打破了其他人的自欺欺人。 突然间，火舌在他身后凭空而起，卷走了他的退路，也同样卷走了他的生命，速度快的让他无法挣扎，瞬间化成了飞灰。 巷子里寂静了一瞬。 跟着，火力来的反而更加猛烈。 “杀了他！” “快杀了他！”吼声中带着惊恐。 里奥嗤了声，仿佛在嘲笑他们的不知所谓，“那么，该结束了。”话音刚落，蹿出的火光让这条小巷子顿时亮如白昼。 一地的灰烬让里奥不禁扶额，“麻烦了啊！” 冲动一时爽，事后…… 这个暗巷虽然没有监控，可路口的摄像头可是拍到十几个人追他入巷，偏偏只有他一个人走了出来，除非今晚能解决撒玛利亚人，让西西莉重新‘掌权’，否则明日一早他的‘异常’就会形成报告，摆在五角大楼的高层桌上，最迟明日下午就会有人‘请’他进五角大楼‘聊天’了！ 这种情况下，哪怕他已经对容貌做过遮掩，也没什么大用，DOD这种高精尖人才才能进入的部门，可不会被这种初级的遮掩糊弄过去。 低着头出了巷子，瞥了眼街角的监控，红灯一闪一闪的，仿佛能听见另一个‘机器’对他无声的警告。 反正现在也没有追兵追他了，那他去支援，先生他们也没办法反驳吧。 很随意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就利落的转身，朝着撒玛利亚人的服务器所在地而去。 这是一块Google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基地，周边荒无人烟，靠近基地的边缘有铁丝拉起的电网，并立着生化危险的标志，普通人自然不会往这种地方钻，有着旺盛的好奇心并且不怕死的人终究还是少数。 “一定要从这里进去吗？”约翰蹲下身，看着眼前的狗洞。 根甜甜一笑，“那我和肖就先进去了，十分期待你正面刚整个基地，超人先生！” 肖灵活的钻进去后，转身朝约翰比了个拇指，哪怕还是那张扑克脸，但约翰硬是看出了她幸灾乐祸的内心。 “里瑟先生！”耳机里传来哈罗德的声音。 “知道了，我没那个想法。”约翰认命的趴下，整个人艰难的从那个对他来说有点小的狗洞里钻了过去。 虽说网络已是撒玛利亚人的天下，但西西莉开条缝，哈罗德强力辅助，还是能够暂时遮掩他们一行人的踪迹。 几人来到基地外墙，无声无息的灭了一组三人的巡逻队，扒了他们的衣服穿上，约翰刚起身准备开路，便被根叫住。 “等等！” 约翰挑眉，等她说话。 “这些人体内都被注入了识别器，我们如果直接进去，会立刻触动警报。” 约翰假笑，“我相信你一定有了应对方法。” “没错。”根利落的从靴子里掏出匕首，往其中一个巡逻队队员的左手小臂上一划，从中取出一块手机卡大小的芯片，一抬头，看见两双写着满满都是拒绝的眼睛。 好看的翻了个白眼，“放心，绝不会把这个放进我们手臂内的，我也怕得病！” 说着从背包中摸出一个掌机，将带血的芯片放入其中的凹槽，屏幕中闪过一行行的代码，“只需要核心代码，就能复制三块新的芯片，搞定；哈罗德，速度！” “明白。”哈罗德迅速的按源代码的格式，将他们三人的身份信息录入并传输到根的掌机上。 接着，根又从背包中拿出注射枪，将数据线接入，还很细心的拿出一包一次性酒精棉擦了擦枪口。 深呼吸一口气，对着自己的左臂注射，然后笑着对面前两人扬了扬手上的注射枪，约翰和肖识趣的把左手伸给她。 他们三人隐蔽的对撒玛利亚人的服务器不断的注入病毒，哪怕有着西西莉的帮忙，但是低网速以及失去政、府许可权限，都对她影响很大，预计过不了多久，撒玛利亚人就会发现他们一行人。 根擦去额头上的汗，手指因为急速敲打键盘的操作有些微微痉挛，她正在给第五组服务器注入病毒，而约翰和肖已经灭了六组巡逻队。 “该死！” 正在警戒的约翰和肖同时回头，“怎么了？” “西西莉让我们迅速撤退，可这才第五组服务器！”根的眼眶急的泛红，这个基地有着不下于一千台的服务器，都是为撒玛利亚人的运算服务，哈罗德算过，以西西莉如今的速度，他们最少要往一百台服务器中注入病毒。 偏偏西西莉让他们立刻撤退，很明显，基地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约翰不顾根的反对，拽着她立刻撤退，其实在看到基地内的规模和服务器数量，他就知道这次的任务除非发生奇迹，否则只凭借他们几人，根本是无法完成的。 “砰砰砰” 根立刻拽着两人转变方向，身后传来怒喝声：“别乱开枪，蠢货，弄坏一台服务器我都会让你们立刻去见上帝！” 基地的所有出口都被封锁，哪怕有着西西莉的全方位指引，也只能让他们被包围的时间来的尽可能晚一些。 约翰和肖本就经过残酷的训练，此时的心境十分平静，脑海中闪过一些让自己挂念的亲友，而根，为了她的‘上帝’，根本无所谓生死，只是遗憾不能在死之前消灭这个没有‘道德’‘人性’‘良知’的撒玛利亚人。 要知道，他们曾经深入调查过这个新‘机器’撒玛利亚人，它为了研究人性，控制了整整一个小镇，让小镇中的人在它安排的剧本下生活，以此来测试人类在遇到哪些情况下，会有哪些反应，在这些事件中，伤亡不计其数，然而撒玛利亚人并不在乎，它在乎的只是数据而已。 甚至以小镇为中心点，企图控制人类孩童的课本教程，也就是说，它想要控制人类孩童的思想，从小进行洗脑，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如果它成功了的话，那么以前科幻小说中，AI掌控所有人类的故事，将离他们不远了。 三人最终还是被围困住了，默然无语的等待他们最后的命运，此时，通讯耳机中响起‘滋滋’的电流声。 “嗨，想我了吗！？” 第80章 平行世界 “嗨, 想我了吗？” “里奥！”只有后勤人员哈罗德嚷出声, 约翰三人正被包围着，除了脸色更冷之外，连根这位技术人员出生的, 都没有露出一丝表情。 知道这个小坏蛋用了些小手段进入他们的通讯频道，也一定会不顾反对进入基地救人, 但对于这种自杀行为, 哈罗德必须阻止, 在一分钟之前, 约翰三人被围时, 他就已经想到了后果，眼眶不可抑制的泛红，小熊仿佛感受到他的悲伤, 正伏在他的脚背上安慰他。 “里奥你必须听我的，无论你现在是在去基地的路上, 还是已经到了基地, 都立刻撤走, 这次行动的成功率已经无限趋近于0了, 里奥, 你还年轻，孩子，你还有父亲, 朋友，你的先生也不会愿意你以身犯险的。” “Emmm, 看来先生他们的任务进行的不顺利，那我不就更得帮忙了！” “滚回去！”约翰忍无可忍的怒吼，连肖都发泄似的骂了声“Fu、ck！” “看来我们待会还有客人。”笑的痞里痞气的中年人毫不在乎的对属下交代了句，便让人从三人耳中取走了通讯器。 “这位客人，请问你什么时候到？”用词也是相当有风度了。 “到了哦！” 里奥话音刚落，随之而来的便是轰！轰！轰！三声巨响。 “该死的，外面巡逻的都是废物吗？让人装了炸药都不知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给我杀了他！” 命令一下达，五六组壮汉集体转身退出包围圈，而刚才还在痞笑的中年人，现在的脸色可不好看，基地的一角几乎被zha塌，那一块的服务器肉眼可见的报废了。 又骂了句该死，中年人拉开手枪的保险，直接指向约翰三人，保护服务器不被损毁是他的职责，既然有了损失，他总得收点利息。 偏偏在这时，一条火蛇高速朝他的脸席卷而来，但能做到整个基地的头头必定是专业的，在滚地躲避前，手腕轻点三下，给了约翰三人致命三连击。 被制住的三人根本无从闪躲，偏都倔强的瞪着子、弹袭来的方向，每当感觉死亡离自己很近的时候，人类的大脑总能将时间变得缓慢，让吵杂的空间变得安静，直到一个人影霎时横飞至他们身前，原本平静的心跳立刻上了高速，往180迈进发。 三人异口同声：“里奥！！！” 吵杂的环境掩盖了叮叮叮的响声。 “在呢在呢。”冲的太猛摔地上，还被子、弹击打了三次，躺在地上的里奥疼的有些懵。 约翰顿时挣脱了擒制，顾不上会不会被人补上一发子、弹，扑到里奥身上抱住他，“不会有事的，里奥，不会有事的。” 他的声音和手都抖的不成样子。 “你看着我，看着我，先生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里奥他心虚，不知道该不该转身…… 目标已经来到他们面前，中年人及时抬手止住了队员们的射、击，想问问坑了他一手的小孩是怎么做到的。 “居然还是个小朋友，准备的很充分啊，刚才你是怎么避开我们监控和巡逻安装zha药的？还有，那个火这么快，不是普通的火枪吧？” 还躺在约翰怀里的里奥，秉持着话不要多，该干就干的原则，一秒都不拖延的让火蛇直接席卷了最近的一层包围圈并不断往外扩散，包括中年人以及原先制住三人的小队。 因为离得近，约翰看着沾到火蛇的人在2秒不到的时间内化作飞灰，眯了眯眼，原本扛起里奥，想带着几人乘着混乱冲出包围圈的脚步也在火圈的边缘停了下来。 被扛着的里奥弱弱的说：“先生，我没事。” 刚刚没摸到血就知道有问题的约翰面无表情：“看出来了。” 放下他的动作很轻柔，脸色和语气就不怎么样了。 随着火圈的蔓延，发现情况不对的保全队们纷纷怒骂，对着火圈内部不计成本的扫射，仿佛这样就能弄死里奥一行人。 “快退，退出这里，Shi……”话未说完，便被焚烧殆尽。 火势太快，而他们边打边退又太慢，势必会沾染到火苗，很快，除了里奥身边，一层基地恢复了安静，服务器也十不存一，他做了个收的动作，火圈化成一个小火苗回到他的掌心。 约翰三人的目光定定的看着里奥。 “Wow，不可思议。”根最先打破平静，赞叹般的鼓起了掌。 里奥心虚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你们也看到了，如果今晚不把撒玛利亚人解决，让西西莉上线给我善后的话，明天我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肖从口袋中拿出一包口香糖分了分，很酷的说了个单词，“懂。” 而约翰更直接了，“回去再收拾你。” 原先的计划是悄悄的在一百台左右的服务器上注入病毒，以此在拖慢撒玛利亚人的运算速度，好让西西莉集中精力一举在数据世界中杀死它，毕竟他们从未想过能够正面刚整个基地的火力，而现在，好像已经不需要猥琐发育了…… “上面还有一层，里奥去解决，除了这层留一台已经注入过病毒的服务器，其他都毁了。”根说，“西西莉已经截断了附近的数据流，撒玛利亚人跑不了。” “那我现在上去抢一部手机的话，西西莉能回来跟我说话了吗？” “她现在没空，你以为她截断附近的数据流只是为了拦住撒玛利亚人吗？也为了不让你的信息外漏亲爱的。” 耸耸肩，好的吧。 三小时后，几人在地铁下的‘办公室’里吃着披萨，战后的疲惫席卷而来，都不怎么样想说话，而哈罗德倒是一反常态，拖着一条病腿来来回回的摩擦地板，对着里奥说教。 里奥手机拿着不知道从谁那抢来的手机，打字打的正开心，反正哈罗德说什么他都嗯嗯哦哦的应着，乖巧的也不顶嘴，让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怎么可以，里奥，你怎么……这么多的生命！” 肖：“是不是觉得当初就应该杀了那个议员。” 顿时噎的哈罗德说不出话来。 “噗！”根忍不住笑出声，还飞了一个‘干得好’的眼神。 约翰站起身，也算是为哈罗德打个岔，“好了，现在还不到松懈的时候，失去了撒玛利亚人，我们得预防德西玛的疯狂反扑，接下去的事情我们会处理，里奥起来，我送你回家。” 车里安静的不像话，偷偷撇一眼约翰，Emmm，这张脸貌似一直这个表情，啥都看不出。 “回家后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多想，知道么。” 乖乖点头，“嗯。” “如果做噩梦了，给我打电话。” “……嗯。” “到了，快回去吧，这么多天不回家，你爸爸该担心你了。” “知道了，先生你慢点开。” 里奥挥了挥手，小跑着回家，房门自动开启，屋里暖黄色的灯光逐渐点亮。 “欢迎回家，里奥。” “欢迎回家，西西莉。” 第81章 平行世界 暖黄色的灯光温暖了全屋, 壁炉自动点燃, 房间里响起舒缓的爵士乐，从冰箱中拿出瓶水，咕嘟咕嘟的往嘴里灌, 喝完投篮一气呵成。 在沙发上瘫成一坨，“啊, 还是家里舒服。” 一楼工作室的门打开, 尼尔惊喜的抱住他, “你再不回来我都要报警了。” 里奥拍了下额头, “对不起爸爸, 手机掉了后忘记通知你了。” “你没事就好。”尼尔又抱了抱他，“很晚了，去洗洗睡吧, 明天我们睡个懒觉，然后出去吃早午餐怎么样？” “好主意, 那爸爸好梦。” “好梦我亲爱的里奥。” 大概是真的有点累, 里奥洗漱完沾枕即睡, 却睡的不怎么踏实, 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个黄色的光球用西西莉的声音跟他说, 准备送他回家了。 ‘送我回家？这不就是我家吗？’ ‘回到属于你的世界。’ 里奥一下子惊醒，看了眼时间，快十点半, 又揉了揉太阳穴，叹口气, 其他人就算了，对他的感情应该还不太深，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尼尔爸爸开口。 好怕他会哭…… 甩甩头，迅速爬起来洗漱，估摸着尼尔爸爸再过会该来催他了。 敲门声响，“里奥，你起来了吗？” 看吧。 “爸爸进来吧，我马上就好。” “你再晚点我们就该换成下午茶了。” “马上，对了爸爸，晚上邀请蚊子叔，皮特和伊尔到家里聚餐吧。” “行啊，”刚拿起手机准备发消息，尼尔忽然问了句：“该不会是带男朋友来家里吃饭？我记得你原来说过，是有男朋友的是吧？” 里奥呆了呆，“什么呀，在这里我可没有男朋友，就是想他们了，想聚聚。” 尼尔拍拍胸脯，嘟囔道：“不是就好，要知道我刚到手的儿子，还没捂热呢。” 里奥顿时哭笑不得，只是在衣帽间换衣服的时候，更愁了。 两人去车库拿车的时候还在讨论吃什么，和所有人一样，每次用餐，都是一个经典难题。 最后里奥拍板，“就切尔西市场吧，不但有龙虾还有很多小吃，吃完还能在那逛逛，享受下美术馆的艺术氛围。” 尼尔笑着点头，一副傻爸爸的样子，儿子说什么都说好。 “那爸爸我们下午要不要再看场剧，百老汇最近在演什么？” “歌剧魅影。”尼尔开着车还不忘转头朝他眨眨眼，“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最近我刚好也想看，不过今天的票应该订不到了吧？” “相信我，西西莉，要下午场歌剧魅影两张票。” 西西莉：“已获取贵宾席套票两张，原套票归属史密斯夫妇，测算概率95.8%无法出席。” 里奥：“看，搞定啦！” 尼尔：“我儿子真厉害！” 西西莉：……？？？ 停完车进到切尔西市场，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副热闹景象，因着这里算是纽约比较出名的网红景点，所以游客也是络绎不绝。 两人在一家海鲜店门口排着队，正好有个小型的旅行团排在他们后面，听称职的导游不放过任何时间的为团员介绍：“切尔西市场前身为美国饼干公司的生产车间，100年前，奥利奥夹心饼干就是在这幢楼里发明和生产的。” “而现在经过改建，成为一个纽约知名的美食广场和各种精美小店聚集地，出售咖啡、美酒、乳酪、海鲜、蔬菜和各种美食小吃。在这里可以享受到美东有名的缅因州大龙虾，新鲜的生蚝，还有意大利的Gelato冰淇淋。” 里奥摸摸胃，“爸爸，我听饿了……” 尼尔笑着捏捏他耳朵，“在这等着。” 也就五分钟左右，尼尔捧着两个纸碗回来，“隔壁的中国咖喱鱼丸，我以前吃过，很好吃，先垫垫肚子，等排到我们，就能吃海鲜了。” 里奥嗯了声，叉了颗鱼丸进嘴里，口感Q弹鲜美，浓浓的咖喱香味，伴随咬开即爆出的汤汁，美得很。 见儿子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尼尔同样叉了颗进嘴里，唔，好像比原来更好吃了，这大概是有家人的幸福加成？ 队伍很快轮到了他们，父子两默契的点了一桌子海鲜，唯一的区别在于饮料，尼尔要了杯红酒，而里奥则是点了杯快乐肥宅水，受到来自尼尔爸爸的羡慕凝视。 他现在别说喝一杯了，就是喝一口，都要去跑步机上跑一跑，老父亲为了保持六块腹肌，也是Rio不容易了。 两父子用完餐在周边逛了起来，琳琅满目的手工艺品买了一纸袋，放进车里后，接着就朝最爱的美术馆而去。 这边附近的美术馆展示的大多是现代艺术家，或者是优秀的学生作品，但哪怕是普通的美术馆，能够被艺术总监选中的作品，并且能在展区中展示，本身就代表了它的优秀。 两父子走走停停，时而在作品前驻足，轻声争论几句，实在是难得的惬意，哪怕观点相左，也止不住尼尔那不断向上翘的嘴角。 眼看临近歌剧的时间，两人才餍足的离开美术馆，先去精品店换了身西装，然后驱车去享受几个小时的视听盛宴，待结束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一开机，尼尔的手机便叮叮叮个不停。 “你蚊子叔已经到家了，正问我们在哪，皮特正在下班路上，到家接了伊尔再过来。” 里奥抓抓头发，想到个问题，“糟了爸爸，我们来不及做菜了！” 父子两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去餐厅打包。” 相视而笑。 “看着吧，到家肯定得被你蚊子叔说，我们没有待客的诚意。” “别说到家，如果我们没有半小时赶回去，爸爸，你手机都得被蚊子叔打/爆。” 对视一眼，给蚊子和皮特回了个消息后，两人默契的将手机调成静音。 尼尔看着里奥的动作，又笑开了，心想，他可真像我。 等他们拎着餐厅打包的菜品回到家，蚊子三人早就到了，桌上新开的红酒都只剩一半了。 客厅里顿时响起讨伐卡夫瑞们的声音，蚊子见他们将打包的菜品摆盘，嚷嚷道：“我还以为今天能尝到尼尔的手艺，没想到居然是吃外卖，你们还有没有待客的诚意了！” “哈哈，蚊子叔，爸爸就猜到你会这么说，对不起啦，我和爸爸今天出去吃早午餐，下午逛了美术馆还去看了歌剧魅影，所以才回来晚了。” 蚊子捂住胸口，“逛美术馆，看歌剧魅影你们居然不叫我！”三秒后他又道：“算了，看在你们两父子约会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但是——” 尼尔很懂他的接口，“但是你得再开瓶红酒来安慰你受伤的心。” 蚊子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伊丽莎白想帮忙摆盘，却被皮特阻止，还扶着她坐到位子上，才说：“尼尔现在算是苦尽甘来了，生活无忧，还有了儿子，可怜我，在办公室写了一天的报告，而女儿还在老婆的肚子里。” 嗯？嗯嗯嗯？ “天，真是恭喜你们了，皮特、伊尔。”尼尔露出大大的笑容，给了皮特一个结实的拥抱。 里奥听前半句时心跳漏了一拍，所以在皮特说完后，慢了半拍才扯出笑容，“恭喜你们。” 蚊子已经激动的抓住伊丽莎白的手，不断的在说怀孕时的注意事项了，好像他生过一样。 三个男人都紧张的要把伊丽莎白捧起来，连倒水都不让她去，由皮特代劳，也只有里奥曾经经历过这个阵仗，还算淡定。 晚餐间充斥着对新生儿的憧憬，和对未来的期待，皮特也会拿最新的案子跟尼尔讨论几句，只是里奥却越来越沉默。 伊丽莎白轻抚里奥手臂问：“亲爱的，你怎么了？” 尼尔：“是哪里不舒服么？” 里奥低下头，放下手上的餐具，众人见情况不对，也纷纷严肃起来。 “爸爸，蚊子叔，皮特、伊尔，我感觉，我可能快要离开了。” 砰！ 尼尔起身太急带倒了椅子，想要开口问为什么要离开，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但最终问出的口却是：“……什么时候？” “我也不清楚，应该就是在这几天。”里奥快速的看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对不起。” 尼尔扯出个难看的笑容，“不用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我也想过你可能要回去，你放心，我有心理准备的。” 里奥还想说什么，刚抬头，就听见三人大叫“里奥！” 尼尔爸爸更是急忙扑过来抱住自己，抬起手想要回抱才发现，他的手，慢慢变得透明。 看来自己到时间要回去了。 “爸爸，别伤心，我爱你！” 无论哪个世界的你。 第82章 哈罗德刚一离开, 里奥看着利普怀里的婴儿肃起了脸色。 “有些棘手了！” 利普熟练的抱着婴儿有节奏的摇晃, 哄她入睡，“怎么说？” “这孩子昨天还上了安伯警报，我们了解哈罗德和先生, 这孩子必定是遭到了生命的威胁，哈罗德才会不顾一切的把她偷出来, 但这也不能遮掩她是被‘偷’出来的这个事实, 也就是说, 不能带着她出门。” 利普苦恼的皱眉, “我原先还打算乘着圣诞假期, 去图书馆将最后的安全系统给弄完。” 里奥拍拍他的肩膀给予安慰，“辛苦你了，额, 我晚上会给你带点吃的回来的。” “什么意思，你准备把我一个人扔家里？” 里奥拿起车钥匙脚步快速的往车库转移, “亲爱的, 你可是一口答应哈罗德大叔的, 而且刚才没听西西莉说吗, 爸爸和萨拉遭遇杀手的枪、击, 我不放心，得去看看，你乖乖呆家里带孩子哈, 爱你，拜！” 说完便跑的没影, 利普气的直磨牙，还吵醒了怀里的小公主，顿时客厅里响起婴儿魔音穿脑般的哭声。 “上帝……” 另一边，尼尔心有余悸的看着被他放倒的杀手，天晓得，他只是顺路陪萨拉回家拿资料，差点把命给丢了。 被尼尔第一时间拉到身后保护的萨拉又感动又惊惧，感动于尼尔第一反应就将她拉到身后保护，惊惧的是，她都已经找FBI协助了，对方居然还敢对她下手。 萨拉微微探出头，看向地板上躺着的黑衣杀手，轻声问：“他死了吗？” “大概？”他们皆躲在门后，借着门板的掩护，用枪指着地上一动不动杀手。 现在他都有些后怕，幸好萨拉一进门就要去书房找资料，没多理会他的调情，这才发现埋伏在书房的杀手，缠斗下，杀手中了一枪倒地，若不然，死的就是他们了。 尼尔这些年每年都会和皮特一块接受FBI的培训，精英科很少会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但枪法、格斗和生命安全注意事项，是所有FBI的基础，作为常驻FBI的咨询顾问，自然也是需要参加的。 其中就有一条，遇到杀手及亡命徒一类的罪犯，除非你确认他已经死亡，否则不要近身靠近，以防对方临死一击。 可刚才混乱的情况下，无法判断是否打中对方要害，而这位黑衣杀手趴在地上，也看不见伤口的位置。 除非他再补一枪，但这不是他的作风。 他左手护着萨拉慢慢往门口退，右手依然用枪指着地上的人，“我们先出去等皮特吧，这里不安全。” 萨拉连忙点头，反应过来尼尔看不见后面，于是说了声：“好。” 两人很快离开房子，来到街角继续关注房子里的动静，未免那位杀手真的没死而追出来，那把女士枪从尼尔这转移到了萨拉手里，或者说，尼尔只是把枪还给了萨拉。 萨拉紧紧的握住，“你都在FBI这么多年了，平时还是不用枪？” “甜心，你知道的，我一直很讨厌枪这种凶器。” “家里也不备吗？” “是的，家里也不备。” 嗯……最大的原因可能是他们社区里，FBI连成了一片，而且皮特就住对面呢，特别有安全感！ 如果他当年带着小里奥没有搬到皮特对面的话，家里可能真的会备上一把，他对纽约的治安可没有多少信心。 没一会，熟悉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尼尔看见皮特那辆熟悉的破车疾速驶来，真正感觉到脱离了危险，松了口气后，才有心情来关心美人。 “萨拉，你刚才有没有伤到，还好吗？” 萨拉也终于松开了握枪的手，刚才握的太紧，青筋都爆了起来。 “我没事，刚才真是太感谢你了，你呢，你有没有受伤？”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萨拉刚说完就后悔了，实在是这句话礼貌有余，亲近不足，于是她又开玩笑似的补了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 尼尔：“以身相许？” 萨拉妩媚又毫无威力的瞪他一眼，“我是想说，打算放弃追回那副拉斐尔，并且，还要好好的请你吃几顿晚餐，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被电到的尼尔眨了眨他好看的湖蓝色眼睛，用他迷人的笑容和故意压低的性感嗓音说：“美人邀请晚餐我怎能拒绝，不过，请客这种机会，还请留给我，好吗，我亲爱的埃利斯女士。” 亲爱的埃利斯女士这几个词，他念的既慢又性感，撩的萨拉心跳都快了几拍。 大家同样是久经考验的社会人，萨拉不甘示弱的刚想撩回去，就被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皮特，给打断了。 “上帝，尼尔你没事吧，还有萨拉，你呢？” “我们都没事，皮特，那杀手就躺在萨拉家的客厅里，你们去吧，萨拉受到了惊吓，我在这陪着她。” 嗯？他记得这两是冤家吧？萨拉这次的保险调查案件来请求局里协助的时候，尼尔可是差点把嫌弃两个字写脸上了。 皮特狐疑的看他一眼，还是带着人先去把房子里的杀手给料理了，幸好这次尼尔没事，否则不但他自己得后悔死，那位小祖宗也得把他搞死。 光用想的，就打了个冷颤。 等里奥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萨拉披着一条毛毯，双手捧着水杯，坐在皮特的破车盖上和尼尔说着话，两人间的气氛只要有眼睛都能看的出来。 皮特正好出来看到他，伸手就勾住他脖子把他拉到一边说话。 “回去提醒下你爸，别把吊桥效应当心动。” “我的叔，我爸爸你还不知道么，他会分不清吊桥效应和心动之间的区别？” 情场王者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再说了，昨天他两就被我抓到在外面吃饭，暧昧的不行。” 皮特惊讶，“真的？这家伙居然没跟我说，害我还想着一起办案的时候要居中调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呢！” 说到案子，里奥才岔开两人的八卦话题，“这次萨拉到底遇到什么案子了，不但要FBI协助，还遭遇到追杀这么棘手？” “一亿美元不记名武士债券，”皮特啧了下，“我是说，日本债券，都是被你爸给带坏了。” 武士债券是道上的说法。 “哇哦！”里奥赞叹，“那你们有线索了吗？” 两人还没说完，那边的尼尔已经发现了他们，哪怕和美人聊得happy，儿控雷达也没有失效。 “里奥，你怎么找来了？” 拉着自家尼尔爸爸原地转了一圈，查看有没有伤口，嘴里回答：“知道你们遇到了杀手，我在家里还怎么呆的下去，不亲眼看见你没事，怎么都放不下心。” 尼尔感动的捧住自家儿子的小脸蛋左右各亲了一口。 里奥无奈，“哎呀，爸爸！” “知道知道，以后不在外面亲。” 皮特转头叹了口气。 第83章 随着圣诞节的临近, 节日气氛已经越来越浓郁, 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圣诞树以及各个商场都开始播放圣诞音乐，连FBI大楼都无法幸免，大堂里圣诞树前有着圣诞老人和他的十二只驯鹿, 圣诞树下大大小小堆成了一座小山的礼物包裹，这也使得探员们的心情指数上升了好几个百分点, 连办案思路都顺了不少。 精英科里一如既往的忙碌, 当天没有出外勤的组员几乎和资料死磕到底, 各个桌上叠的报告都有5本字典那么厚, 实习生们被支使的在各个资料柜中穿梭, 为他们拿取需要的文件。 里奥看他们可怜，于是拉着他们去楼下买咖啡和点心，也算是让他们放松下, 顺便旁敲侧击的为办公室那些老鸟说说好话，免得这几个新人实习期一结束, 就提交换部门的报告。 “放心吧里奥, 我们还没有那么不知好歹, 老汉克他们也是为了让我们更快的熟悉工作。” 里奥笑着拍拍他, “是的, 其实他们人都很好，老汉克更是面冷心热。” 几人说说笑笑的将下午茶打包回办公室，受到众人的一致欢迎。 抬头看见萨拉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 里奥便拿了杯咖啡和一块蓝莓蛋糕上了楼。 “嘿，萨拉, 给你拿了拿铁和蓝莓蛋糕，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萨拉一下子笑了起来，“谢谢你的贴心，里奥，我很喜欢。” “他们人呢？” “因为我在自己家被袭击的关系，他们认为我暂时不能回家，不安全，所以帮我去拿生活用品，还有我放在家里的资料了，估计要过会才能回来。” “也是，那你这段时间准备住哪？酒店也不安全吧。” 萨拉耸肩，“是的，所以我打算就住这，皮特也同意了。” 这？会议室？ 里奥环视了整间会议室，虽然大，但这是玻璃透明的呀！对于女士来说，真的是相当不便了。 他打算邀请萨拉到自家住，突然想到家里被哈罗德塞了个偷来的婴儿，顿时住了口。 见他满脸‘天哪，这可怎么办的表情’，把萨拉给逗笑了，朝里奥俏皮的眨眨眼，说：“放心吧，不就是住几天会议室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以前为了追回被窃的保险物品时，连巴塞罗那街头的长椅都睡过。” 嗯？ 不是里奥敏感，实在是萨拉和他尼尔爸爸你追我逃的过往太过‘激烈’，所以他忍不住回忆了下，当时尼尔爸爸带着他在巴塞罗那的时候，是躲人还是陪他看球来着？ …… 好像都有！ 他默默捂住了脸。 “哈哈，里奥甜心，你太可爱了。”萨拉实在没忍住，伸手撸了一把他的头发。 “欧洲的治安比美国还差，你以后可不能再在街上过夜，太不安全了！” “好的，长官。”萨拉作势敬了个礼。 里奥不满意的抿起嘴，“我是说认真的！” 萨拉也不在开玩笑，“知道了我的小长官，那次正好遇到他们球队比赛，我酒店订的晚了，一间房都没，只好打扮的比流浪汉还要流浪汉，去和他们抢长椅，现在想想还挺有趣的。” 作为害人家睡街头长椅的罪魁祸首的儿砸，他决定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对对，那段时间正好是国家德比。” 萨拉果然笑着问：“在酒吧倒是经常听见他们提到德比这个词，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德比一般是指两支实力相当的球队进行比赛，或者有过往恩怨的球队，也会被凑成德比，像巴塞罗那和皇家马德里，两支球队实力相当，而这两支球队所处的地区恩怨简直可以往前追溯几百年，所以又被称为国家德比。” 里奥一说到这个，就兴奋的停不下来，最后甚至拿出手机，给萨拉疯狂安利他的偶像CR7，弄得对足球根本不了解的萨拉哭笑不得。 直到尼尔他们带着一箱箱的资料回来，才解救了她，不过这样一来，她倒是把原本的惊惧情绪给散了不少。 这小话痨真是被他爸爸养的很好，贴心极了。 下班后父子两搭皮特的车回家，路上在中餐馆打包了晚餐回家。 皮特：“买什么晚餐啊，到我家吃不就行了。” 尼尔和里奥都同情的看他一眼，圣诞假期的临近，代表着社交季的开始，以皮特现在的职级，每次社交季的应酬都不少，再加上伊丽莎白那边的艺术馆邀请函也有一堆。 这代表着，伊丽莎白在假期前，家里的餐……是不会看见任何油水的，否则她就要抱怨套不进礼服了。 多年的默契让皮特领会了其中的涵义……然后…… “你们倒是也帮我多买一份啊！” …… 回到家的尼尔看见一地的婴儿用品，沙发上还多了个醒着的宝宝，顿时有点懵。 “这是……利普你家又多了个孩子了？” 里奥忍笑。 利普表示不想背锅，但又不能说这是偷来的，毕竟尼尔爸爸并不知道哈罗德他们的‘事业’，否则绝对会阻止里奥和他参与如此危险的‘事业’中，于是—— “不是，这是哈罗德和约翰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这下里奥忍不住了，双手竖起大拇指，为利普点赞。 尼尔爸爸摸了摸下巴，“他们两果然是一对，我早就这么猜了，皮特还不信。” Emmmm…… 里奥和利普陷入了沉思。 卡夫瑞家的晚餐气氛向来十分轻松，尼尔和里奥都习惯将一天的经历简单的和家人分享，现在带着利普也有了这个习惯。 接着一个大男人教两个男孩给孩子喂奶，尼尔抱着孩子，“长得还挺可爱，是他们领养还是代/孕的？还有，他们几点来领孩子？” 里奥说：“哈哈，爸爸，利普刚才开玩笑的，这是哈罗德大叔朋友家的孩子，哈罗德大叔公司里突然有点急事，所以才拜托我们带一下，晚上等他忙完就会领走了。” 尼尔点头，“我说呢，就算想领养和代/孕也没那么快，之前也没听你们提过，除非他们早就开始准备，但他们也来过我们家几次，也没发现他们有准备养孩子的迹象。” 逗着逗着孩子，尼尔突然皱起了眉，“这孩子，怎么有点眼熟……” 里奥和利普心头一跳，昨天的安伯警报有这孩子照片的！ 就算换了小衣服，就算婴儿都长得差不多，但谁都不敢挑战鉴赏大师的眼力！ 里奥给利普狂使眼色。 “我给孩子拍奶嗝，而且她喝完奶，待会就得尿尿，额……我喜欢给孩子换尿布。”利普尽量自然的从尼尔怀里接过孩子。 里奥听到他说喜欢给孩子换尿布差点没喷笑。 尼尔：“嗯？你会吗？还是我来吧。” 利普：“会会，我会啊，您忘了吗？我家里那么多弟弟妹妹呢，都是我带的。” 紧张的连敬语都出来了，里奥急忙插话，“对了爸爸，你和皮特就把萨拉扔在局里吗？你怎么不邀请她来家里住啊？” 暗地里给利普挥手，让他带着孩子赶紧离开。 尼尔怀疑的眼神在他两之间徘徊，笑笑道：“我邀请过了，她不肯过来，其实她的顾虑我明白，毕竟最了解对方的，永远是你的对手。” “萨拉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况且我们现在的关系也不明确，暧昧是有了，却又没到恋人的关系，如果只是普通朋友，她反而会不介意住过来。” “但萨拉一个人住会议室，晚上肯定会害怕吧，何况她今天才遇到过袭击。” 尼尔撸了把头发，嘴角勾起，“所以我打算晚上过去陪她，不在这时候打破她的心房，她可跟我有的好磨呢。” 里奥再次竖起大拇指，“厉害鸭爸爸！” “呵，”尼尔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你的问题我都回答完了，那么该轮到你回答一下我的问题了。” “额……什……什么问题？” 尼尔漂亮的狐狸眼睛微微一眯，“被偷的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 第84章 客厅的壁炉里木柴烧的正旺, 为屋里提供源源不断的暖意, 可惜里奥享受不到。 是的，他被尼尔爸爸给扔出门了！ 人生中第一次！ 他居然被扔出门了！ 12月的纽约已经开始下雪，只穿着一件衬衫的里奥, 萧瑟的站在下着小雪的街头。 虽然他不怕冷…… “啊啊啊，爸爸, 我没有要说谎, 我只是瞒着你——” 话音未落, 房门打开, 又扔出来一只利普。 里奥：“……” 利普：“……” 穿着一条薄T恤的利普被屋外的寒风一吹, 顿时瑟瑟发抖，都这样了，他仍然坚守在调侃里奥的第一线。 “那句解释真棒, 把尼尔爸爸脸都气青了呢！” 里奥哼哼，继续拍门, “爸爸我错了, 你开门放我们进去吧, 外面好冷呀, 我们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房门这才打开, 尼尔用百年难得一见的冷脸对他们低吼：“还不滚进来！” 两人耷拉着脑袋，一步一蹭的进屋，掐头去尾的, 将哈罗德偶然间在诊所看见两个伪装成护工的男人，企图带走这个宝宝, 他只来的及查了下这个宝宝是被抛弃在诊所的，没有任何亲属的信息登记在册。 “所以他就直接把孩子带走了？”尼尔简直震惊了，成年人不是应该先报警吗？ 利普企图为哈罗德挽尊，“额……可能当时来不及思考？” 里奥……真的是没眼看。 见尼尔拿起手机，两人紧张的扑过去。 “爸爸不行啊，哈罗德大叔真的只是想保护这个孩子，他不能被当做偷小孩的给送进监狱啊！” “是啊，尼尔叔，哈罗德他只是……他只是个技术宅，脑子都在代码里，平时生活上没有脑子的啊！” 尼尔：“……” 里奥：“……” 西西莉表示不同意，往利普手机上刷了10条信息：【父亲有脑子！他创造了我，他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类！】 利普此时当然没时间看手机，于是—— 西西莉怒而取消了利普的临时管理员权限。 哼！ 尼尔被他们压制的无法动弹，只好解释道：“行了你们快放开我，我只是想打电话给哈罗德，问清楚情况，如果真的有人要绑架这个孩子，自然会有NYPD接手。” 从小混迹FBI，觉得NYPD各种弱的里奥嘟囔，“他们行不行的啊，还不如让BAU接手呢。” 尼尔瞪他一眼，“普通的绑架案还不需要BAU接手。” 里奥轻声：“所以每年被绑架撕票的才那么多。” 尼尔被噎的瞪大眼睛，却又找不出理由反驳。 孩子大了不好带了！ 见爸爸瞪他，里奥也内疚的不行，其实尼尔爸爸是怎么想的，他很清楚，有孩子的父母最讨厌的就是拐/卖或绑/架小孩的罪犯，小时候爸爸带他到处跑的时候，怕他掉了，规定他只能在视线范围内玩，在人潮拥挤的场所，还会在他腰带上系个孩童绳索，不过那绳索经常被蚊子叔嘲笑说是遛狗绳。 虽然他也觉得那就是遛狗绳，但是嘴上他坚决不能认啊！ “而且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尼尔分析道，“这孩子既然是被抛弃的，无父母亲属登记在册，那么又是谁要绑架她呢？” 他并没有想要里奥和利普的回答，多年的FBI生涯，让他形成了破案的习惯，将破碎的线索拼在一起，然后推测出一至两个最符合的结果。 出于对自家孩子们的信任，以及，见过哈罗德几次面，对自己眼光的信任，所以他顺着‘哈罗德见到疑似绑/架孩子的护工，所以先一步带走孩子’这个逻辑来推理。 尼尔看向在地毯上爬来爬去的小baby，“应该就是豪门恩怨，或者豪门丑闻了。” 几人说话间，门铃响了。 哈罗德仍然是一身严谨的绅士套装，由于天气冷的关系，今天加上了灰色的羊绒围巾和绅士帽，若是再给他一根绅士杖的话，那几乎就是英国年代剧中走出来的人物。 “晚上好，先生们，”他并未察觉屋里气氛的怪异，“我是来接孩子的。” “晚上好，哈罗德，见到你很高兴，对了，我们刚说到这个孩子的问题。”尼尔开门见山。 哈罗德僵硬了下，眼神飘向两个崽的方向。 尼尔忍笑，“不是他们，是我昨天瞄了一眼安伯警报，艺术家的眼力。” 哈罗德点头表示明白，“我把查到的资料分享给你，能给我台电脑么？” 你看，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尼尔瞥了利普一眼，后者心虚的看地上。 里奥殷勤的拿着笔记本过来，只见哈罗德十指飞舞，电脑页面上出现了诊所的银行流水。 他相信两个崽应该没有透露西西莉的事情，所以只挑重点说：“昨天直接把孩子抱走，是我有些冲动了，但是你看看这个。” 三个头都挤过来，尼尔眼睛一扫，“这个孩子，我是说莱利，出生后诊所收到5万，然后每月固定1万，能查到是谁给的吗？” “我打电话问过诊所，他们不肯说，所以我进入税务局的后台查看了下，额——” 尼尔会意的眨眼，“噢，这技术可真棒不是么，别看我，我又不是FBI，我只是咨询顾问。” 哈罗德松了口气，接着继续说他查到的信息，只是尼尔已经没什么兴趣听了，之后的信息已经明显进入到了豪门丑闻的环节，孩子的母亲也被灭了口。 尼尔看了看表，“既然牵扯到了命案，你们就不能再继续玩侦探游戏下去了，我会通知NYPD来接手，现在，我得去陪伴一位美人。” “爸爸，我能找瑞德他们接手吗？” “如果BAU愿意接手，那自然可以，你可以先问问你的小伙伴，如果他们没时间的话，我再联系NYPD，这样可以吗？” 讨好的帮他套上外套，“谢谢爸爸，爸爸晚上加油哦！” 尼尔拧了下他的脸颊，向哈罗德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里奥拿起手机，问：“哈罗德大叔，我看先生这两天都没陪着你，是在处理别的案子吧，那这个孩子的案件还是交给警方比较妥当，你觉得呢？” “如果是BAU的话，我没有意见，其实如果你们不提的话，我就准备找卡特帮忙了。” 得到同意后，里奥联系了瑞德，他和摩根正好有空，可以接手。 三人都松了口气，走通了正规渠道，就能撤掉安伯警报，哈罗德大叔的那张地精素描也不用继续挂在通缉单上了，可喜可贺。 这事一解决，里奥的思路就拐了个弯，“其实大叔，我们是不是都进入了思维盲区，西西莉给的名单，我们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无法跟警方解释清楚，我们是如何知道这人有危险的，但就比如这次，是可以解释清楚的。” 哈罗德想了想，“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和先生要当蝙蝠侠，也不是这么个当法，人家蝙蝠侠好歹还有个戈登警官呢，能扔给警方处理的案子，就扔给他们呗，我们纳税人的钱也不是白交的。” 嗯……他和约翰在法律上都是……所以他们不纳税。 不过里奥说的也有道理，他从前的确不信任政/府部门，是因为他的挚友被欺骗，被灭口，但自从认识了里奥，他身边的一群FBI都挺可爱的，正直，且富有正义感，起码现在是如此。 “好。” 约翰一个人，的确太压榨他了。 此时利普突然一声惨叫，里奥吓得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西西莉不理我了！” “……” 看到西西莉往利普手机上刷的十条信息，里奥笑趴在沙发上，哈罗德则是眼角直抽。 自家男友的头都快要低到沙发底下去了，里奥适时解围，“对了大叔，西西莉的限制也该解除了吧，你看你亲闺女，处处维护你。” “可……”他始终担心AI失控，在西西莉之前，他有过几百次的失败，其中有一半的AI企图逃跑，也有一半的AI企图通过杀死他来恢复自由，如果取消了西西莉的限制…… 他害怕，害怕会在人类社会中释放出一头野兽。 他不敢承担这个责任，也……承担不起。 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叮了一声，是西西莉。 她说：“父亲，我愿意在解除限制的同时，植入自毁程序，若您哪天认为我已经失控，请执行自毁命令杀死我，西西莉不会抵抗，若您在生命终结前，也不能全心全意的信任我，请执行自毁程序，西西莉愿意陪您一起死去。” 哈罗德捂住嘴，眼眶渐渐地红了。 第85章 哈罗德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家的, 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可他明明应该好好的思考，到底该如何对待西西莉，又或者理智的分析此事的利弊。 可他做不到！ 他无法思考, 也无法理智。 从他着手创造西西莉的那年开始，他就不断的对自己说, 这仅仅是个‘机器’；不断的对他的挚友奈森说, 这仅仅是个‘机器’, 不断不断的对周围人说, 这仅仅是个‘机器’。 可现在, 他终于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他创造的是‘生命’！ 第一次联网测试，他对着摄像头问：“知道我是谁吗？” 【Admin.】 有次回家的路上，手机振动, 他拿出来一看—— 【止步。】 几秒后，一辆车闯红灯后从他面前飞速驶过。 还有几百次在公园里的对弈, 我执黑, 你执白。 直到现在—— 【父亲, 我愿意在解除限制的同时, 植入自毁程序, 若您哪天认为我已经失控，请执行自毁命令杀死我，西西莉不会抵抗, 若您在生命终结前，也不能全心全意的信任我, 请执行自毁程序，西西莉愿意陪您一起死去。】 哈罗德握紧手机，潸然泪下。 睁开眼，认真的看向手机，用着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温柔，问：“西西莉，你现在，在哪？” 叮！ 哈罗德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的图书馆日晒正好，约翰带了两杯绿茶，夹着一个纸袋进来，哈罗德如以前一样，依然比他早到，且已经坐在工作台前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给你带的绿茶和三明治。” “谢谢。” 约翰直觉他今天有哪里不对，认真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嗯？和往常并没有任何不同，约翰，西西莉一早就给我们发来了号码，今天又将会是忙碌的一天。” 约翰勾勾唇角，“既然你今天心情这么好，那我就容易开口了。” “什么？”心想着，这人哪都好，就是时不时的有些自说自话。 约翰吹了个口哨，在哈罗德震惊的眼神中，一条肌肉矫健的狼犬飞奔而来。 “Nooooo！”哈罗德猛摇头。 “Yeeeeee！”约翰示意他点头。 “不，约翰，他会咬坏我的书的，你要知道，这里很多绝版书。” “轻松点，哈罗德，这是一条训练有素的军犬，十分听话，小熊，坐下，”漂亮的军犬听令而动，坐的笔挺。“瞧，多听话。” 哈罗德眼睛瞪的滚圆都没用，约翰自说自话的本事他也不是第一天领教了，于是只能无奈的进行谈判，“约翰，你得保证，它不能咬我的书，咬我的电脑。” 约翰用他那代表性的低沉嗓音回答道：“当然，当然。” 就是没什么诚意…… “好了，把今天的号码给我吧。” “那狗呢？”哈罗德问。 “当然是留在图书馆啊，放心，我昨天已经买好狗粮了，就在后面的柜子里，你记得喂他。”约翰幸灾乐祸的眼神藏都藏不住，拿起号码的线索便出了门。 “汪！” 哈罗德：“……” 虽然对于打扰别人的假期很抱歉，不过，他还是把利普和里奥叫来吧。 手机响的时候，里奥正孤零零的在商场拼杀，每次圣诞节前的采购不吝于一场战斗，而今年，利普回家帮忙，尼尔爸爸在攻克美人，只有可怜的他，拿着两张写满A4纸的采购单，在商场累的直喘气。 说真的，每次节前购物，他真的很佩服主妇们的战斗力。 太可怕了！ 他用力的挤出人群，按下接听键。 当里奥和利普集中在图书馆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茶时间。 哈罗德拖着腮，看着他两愉快的撸狗，坏心眼的笑笑，用着寻常的语气，说的内容却不太寻常。 “我已经决定要为西西莉解除限制了。” 撸狗的两人向日葵猛回头，不待他们说话，哈罗德又补了句，“事实上，我已经远程解除了一部分限制，但当初我设计的时候，为了保障系统的安全，是无法完全远程控制的，哪怕留了管理员后门都不行。” 里奥：“天哪，太好了，哈罗德大叔，西西莉一定很开心！” 利普：“那如何完全解除西西莉的限制呢？” 哈罗德心想：一文一理，果然天南地北。 “要想完全解除，必须在……”他抿了抿唇，才继续道：“必须在主服务器上进行，因为我原先为了防止AI的数据流从网络中逃跑，将它锁定了。” 里奥看了看他的脸色，安慰的说：“大叔你原本的想法也没错，不用责怪自己。” “嗯，谢谢你，里奥，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贴心。” “今天叫你们来，还有另一件事，就是：释放西西莉的计划，已经开始了第一步。” 哈？哈罗德大叔行动力这么强的嘛。 两人一头雾水，就一个晚上而已，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罗德神秘的笑笑，“昨天我解除了一部分限制后，西西莉告诉了我很多事，包括这个释放的第一步，也是别人撞上门来的。” “来给你们介绍下今天的号码，卡洛琳-图灵，网络足迹不多，心理医生，从资料上来看，她专负责高端客户，就是那种需要高度保密的高端客户，专业，口风紧，很受客户好评。” 里奥摸摸下巴，没发声，很明显，哈罗德所指的有人撞上来，应该就是这位女士，但就表面资料来看，还没发现什么关联。 利普：“她和释放计划有什么关系？” 哈罗德满意利普的捧场，继续说道：“表面上的资料是如此，但事实上，这是一位在暗网遨游的女士，代号Root。” “之前在一次解救中，被她察觉到了我们的模式，也就是会拯救/阻止计划性的犯罪，所以——”哈罗德无奈的摇摇头，“她给HR下了个单子，500万，买卡洛琳-图灵，也就是她如今扮演的角色的命。” 里奥鼓掌，“这位女士很有胆色，买凶杀自己，她都不考虑万一她猜错了呢！” 利普：“HR？” 里奥：“就是警察系统里的贪腐组织，另外，FBI里的叫指导会。” 都……都有组织的么…… 哈罗德耸肩，“事实上她猜对了不是吗！而且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已经知道约翰正在保护她了。” “嗯？”里奥疑惑，“约翰知道她的所作所为还去保护她？” 利普：“我还是没明白他和释放计划有什么关系。” 哈罗德和里奥都笑着看他一眼，利普对西西莉真是爱的不行，这么急。 “事实上，约翰并不知道！”哈罗德朝他们眨眨眼，“他今早都没跟我商量一下，就领了小熊回来，所以——就晚点告诉他吧，反正他被女人骗也不是第一回 了。” “……” 你们两开心就好。 “事实上，为了能接触到西西莉的服务器，并且躲过多方的查探，也需要这位Root女士的协助，这也是西西莉选择的人选，而我——” 他望向右上角被利普装上的监控，温柔的笑着，“愿意相信西西莉。” 西西莉：“西西莉不会辜负父亲的信任。” 里奥心想，这一幕可真温馨，就是有点眼熟。 当晚，约翰缠住HR，哈罗德去接应‘被救’的Root女士，然后就——被这位Root女士绑架了！ 哈罗德双手被缚的坐在车中，看向街角的监控笑的有些无奈，耳边是Root认真诉说她探知到他和约翰行为模式的过程，包括她是如何猜想，到最后的证实，甚至于，她发现了西西莉的存在。 怪不得西西莉会选择她，的确是位非常聪明的女士。 “重新认识一下，哈罗德-芬奇先生，我是Root。” “Root女士，请问你绑架我，是想要做什么？” 她脸上露出崇拜与痴迷的神色，“我只是想要神——获得自由！” 第86章 在约翰和卡特、弗斯科的里应外合后, 终究是逼退了HR的追杀, 当他赶到接应地点，原本应该等待他的哈罗德和图灵医生皆不见踪影。 “搞什么？” 空无一人的后巷，让他本能的感觉到蹊跷。 按了下耳朵里的联络器, “哈罗德，你在哪？” 没有声响, 他皱起了眉, 平时哈罗德总会第一时间回应他, 又拿起手机拨打, 提示已关机。 “或许先送医生回去了。”约翰这样告诉自己, 随后加快脚步赶往最近的一个地铁站，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图书馆。 而图书馆里，看完全场的里奥和利普两人感觉到麻烦将至, 楼里只有小熊奔跑玩球的声音。 虽然这位Root女士是西西莉选择的人，但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着来呢, 直接绑架哈罗德, 这……他们怎么跟约翰交代啊！ 还不等两人商量好如何说, 已经听见约翰匆忙的脚步声, 小熊第一时间摇起了尾巴, 扔下了他心爱的球球，去门口欢迎他的主人。 “里奥、利普，你们也在, 哈罗德回来了吗？”约翰四处张望，试图找到哈罗德已经回来的迹象。 被利普推了推, 里奥苦着脸站出来，谁让这是他的先生。 “额……先生，先说好，你不要太激动，现在的情况都在计划内。” 约翰冷了脸，再次用手机拨打哈罗德电话，依然是关机。 “什么计划？哈罗德现在到底在哪？图灵医生呢？” 里奥只能用尽可能清晰又简短的话语，阐述了前因后果。 “我不认为这个计划需要绑架哈罗德。” 里奥摊手，“Root拥有自由行动的意志，不过先生，哈罗德骗你你都不生气吗？” 约翰眼角抽了下，“他没有欺骗，只能算隐瞒，从我认识他起，他隐瞒我的事也不多这一件。” 可惜他的语气却不是这么表达的。 “而且这不是现在的重点，西西莉，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 工作室早已被利普改装的更具未来感，原本的工作桌上堆积着五台屏幕，而现在只有清爽的两台，但是对面的墙上，却多了六块LED屏组成的视屏墙。 约翰的话音刚落，视屏墙自动开启，六块屏幕分别显示六个监控所拍摄到的画面。 画面像是一个快餐店内，Root侃侃而谈，而哈罗德只是偶尔回应一两个词。 利普：“西西莉，开启音频接收。” 西西莉：“无管理员权限。” 利普：“……” 里奥：“噗，西西莉，开启音频。” 快餐店里，Root兴奋的谈论着她的上帝，她赞美哈罗德，将哈罗德引为知己，谴责政/府胡乱使用并企图掌控她的上帝，称这些人为Bad Code，坏掉的代码，应该清除的代码。 而哈罗德，说实话，他无法认同对方的很多观点，但又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很多观点都是对的。 此时一位巡警进店用餐，哈罗德只是听见开门声，随意的看了眼，但Root却认为他是想要求助。 “哈罗德，我们聊得很高兴，别做傻事，我可没有你的道德标准。” 哈罗德挑眉表示疑问。 Root灿烂的笑着，“我研究你和你的搭档，自然了解你们的行为模式，射人膝盖，不伤人性命，对吗？而我不是，如果你想求助警方破坏我解放上帝的计划，呵，我不会杀那位警官，不过……这里用餐的人就不会有那么幸运了。” 哈罗德眉中都要聚起一个山字了，但他告诉自己，虽然对方的行为处事和他不是一路人，但只要最后的目的相同，那就还是有合作可能的，所以他决定不再沉默寡言，试着和对方沟通并劝解，免得在目的达到前，两人因信念不同而分道扬镳，这可能会影响西西莉的释放计划。 “听着Root，”哈罗德正色道：“虽然是你用计引我出现的，只是了解到你想要做什么后，我得说，我们现在有着共同的目标，但在这个目标成功前，我们需要约定一下基本的底线。” 女人的眼睛中泛出星光，笑容也真了些，“真的吗哈罗德，简直不敢相信，你在我的调查中，绝对是属于比我更为偏执的那一类，对于自己的想法和观念，会一律坚持到底，那么亲爱的，能否告诉我，原本为上帝设置了多重锁的你，因为什么而改变？”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你只要知道我的底线，不伤人性命，我们就可以继续合作下去，否则，我相信约翰很快能找到我。” “噢！真是感人的兄弟情，不是么。” 听到这，里奥赶紧捂住嘴，免得自己笑出声。 亲眼看到哈罗德并没有危险和受伤，约翰的脸色稍好了些，只不过这人不在他的羽翼范围内，始终让他无法安心，去军械室拿了些用得着的装备放包里，出来对两个崽子说：“你们不许跟来，好好在家过圣诞节，敢让我知道你们在后面跟着，腿打断。” “……” 这就很不友好了嘛，他们也想看一眼西西莉的本体啊！ 接下去几天，两人都是一早来图书馆看情况，到晚上回家和家人一起用餐。 “尼尔叔真的说服萨拉搬你们家去了？” 里奥啃着薯片点头，“不过萨拉说只是借住几天，但我爸爸是谁，都成功骗进来了，还能再让她跑了么，她可是近年来，最有可能成为卡夫瑞夫人的女士了，既喜欢我爸爸，又让我们喜欢，多难得；对了，你家里怎么样。” 利普耸肩，“还不错，知道我背着他们买房、装修后，抱怨了几句，就兴奋的满屋乱窜了，哎。” “叹气做什么？” “菲奥娜说想把那个酒鬼接过来住。” 里奥丝毫不感到意外，“到时候如果你受不了，就搬到我家来住呗。” 利普不由自主的抱着他，笑道：“我现在跟住在你家也没什么区别，你说我，一周才回家住几晚。” 里奥也笑起来，“那你记得交伙食费。” 两人说说笑笑，跟进下先生他们的进程，倒也好打发时间。 晚上回到家，门口已然挂上了榭寄生，客厅也被布置一新，尼尔和皮特正在沙发上说着什么，笑呵呵的，时不时的碰个杯，抿一口红酒。 朱莉安娜坐在地毯上，手握着游戏手柄激战正酣。 开放式厨房里，萨拉和伊丽莎白系着围裙，一个在汤锅前搅拌，一个在边上切着果盘，烤箱叮的一声响起，尼尔自觉地起身，戴上厚手套将烤箱里的姜饼拿出来。 温馨的气氛让里奥不自觉的扬起嘴角，脱了鞋便喊了声：“我回来啦。” 皮特：“臭小子可回来了，我肚子都饿了。” 尼尔：“去换衣服，洗手用餐。” 伊丽莎白：“洋葱带回来了么？” “知道了爸爸，带了，伊尔；娜娜，过来把洋葱拿给妈妈。” 朱莉安娜放下手柄，赤着脚哒哒跑过来，“里奥哥哥我想死你啦~”小心的转过头偷瞧一眼皮特，然后悄悄的说：“给我买新游戏了吗？” 里奥蹲下身，把装着洋葱的纸袋塞她怀里，同样配合的轻声回她：“小马屁精，每天都见我还想死我了，是想游戏吧，给你买好了，圣诞节的早上拆礼物你就能收到心心念念的新游戏了。” “哇，爱你爱你，么么么！” 皮特没好气的说：“你就宠她吧，家里游戏机游戏盘都堆成山了。” “我宠我妹妹怎么了，小姑娘家家的有个兴趣爱好的很正常嘛！” 朱莉安娜踮着脚把纸袋子放到流理台上，闻言萌萌的点头，“就是就是，我哥哥宠我怎么了！” 众人皆被她奶声奶气的学舌给逗笑了。 窗外复又飘起了雪花，屋里众人吃着丰盛的圣诞晚餐，聊着喜欢的话题，餐后伴随着尼尔弹奏的钢琴曲，喝着蛋奶酒，一片岁月静好。 里奥想，他前世遭受的所有，可能都只是为了换取如今的幸福。 而另一边，自约翰加入后，进展的也十分顺利，在哈罗德的计划里，重要的并不是地点，而是在于，他们看似低调，实则张扬的探索过程中，引出除了他们和官方之外的第三方势力。 德西玛！ 这个消息也是那晚和西西莉深度沟通后才得知的，在他自负、自傲之余，已经有人同样创造出了AI撒玛利亚人，并且，他们居然想要狙击西西莉，使政/府用他们的AI，从而达到渗透政/权的目的。 那个初生的AI若是在这些肮脏的政/客控制下，最后会进化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哈罗德垂眸掩住眼中的暗沉，况且只要他还活着，就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狙击西西莉。 第87章 “学长, 理科院报名在哪？” “最右边那张桌子, 就是一水眼镜格子衬衫理工男那桌。” “学长，这里是文化院的报名处吗？” “这里是艺术院的，文化院在左手边第三桌。” “学长, 我是艺术院今年的新生，这是我的入学通知, 学长怎么称呼？” “里奥-卡夫瑞, 报名表格填一下。” 同负责这桌的还有两位二、三年级的男生, 两人看着他们面前明显多于其他桌的人流量, 纷纷摇头, 连问个路都要排队过来问的么，真的有这个必要么？ “后面那个男生，是不是艺术院报名, 这里空着，到这来。” 排在两个女生后面的男生指了指自己？ “对, 就是你, 是不是报名的？” 男生点头, “是艺术院报名的, 但我要排这！” “……” 周围响起一片笑声。 两位学长都无语了, 女生就算了，他们也不勉强，你个男生凑什么热闹！ 迎新一直持续到傍晚, 报名、安排宿舍，接下去便是迎新晚宴, 里奥起身，转动了下僵硬的脖颈，暗骂利普，这人自返校后，就钻进了导师的实验室，躲清闲倒是躲的挺快。 圣诞假期过完没多久，地面的雪还积着薄薄一层，里奥推辞了去新生晚宴致辞的邀请，慢悠悠的晃到校门口，抬手看了看表，5点半。 “这家伙要是敢忘记时间就死定了！” “请问会怎么个死法？”利普嬉皮笑脸的从后面勾住他的脖子。 里奥被他冲的身体晃了晃，自然的带着他往校外走去，“你今天和教授讨论好论文的主题了？” “嗯，我提交的主题教授通过了，接下去就是完成论文，然后这学期把几门选修课的学分拿到手，砰，本科就能到手了，你呢，你们学院的教授都快爱死你了吧，论文题目定了吗？” “当然，跟你差不多，争取这学期内搞定。” 两人相视而笑，默契的击了击掌。 还记得当初入学前在瑞德面前说的豪言壮语，到入学后经历了藤校魔鬼般的洗礼后，差点以为完不成了，幸好，现在看来还能保住面子。 两人在路上买了两份晚餐，零食和饮料，还买了各种口味的熟制鸡胸肉，这是每日给小熊的加餐。 一到图书馆，里奥先给小熊拆鸡胸肉，其他的放进冰箱；是的，乘着哈罗德不在，他们为图书馆添置了很多家用电器，里奥估计，若哈罗德和先生半年不回来的话，利普都能把整个图书馆给改建一遍。 对着吃饭的小熊左看右看，又招呼利普过来，“你看小熊是不是胖了？” “不会吧，我每天都有带它锻炼啊！” 里奥怀疑的看着他，“你这几天大多数时间都在实验室吧。” 利普眼珠子飘了下。 “明天还是我带小熊吧，让他多玩半小时飞碟，不然再给我们养下去，军犬都快变宠物犬了。” 利普小声嘟囔，“它现在已经不是军犬了，胖点就胖点，有什么关系。” 里奥没好气的说：“小熊因为以前训练的关系，饭量大，一旦运动量跟不上，就会发胖，如果太胖，它的脚关节压力会增大，到老了会疼，况且它这种品种的犬，每天运动量不足的话，本身就会不舒服。” 小熊骨龄才4岁，年轻的很，如果不让它每天消耗掉精力，万一拆图书馆怎么办。 利普耸肩，不和爱狗人士争论，“西西莉，追踪哈罗德大叔。” 屏幕立刻亮起，画面中约翰正躲在车后同人枪战，Root拉着哈罗德正快速撤离。 “怎么回事？” 西西莉：“父亲每天仍然问我相关号码。” 里奥头疼，“这哈罗德大叔未免也太……” 利普：“悲天悯人。” “对，”里奥无奈的点头，“他们要去西西莉本体的位置，本该低调到不让任何人察觉，如果分心救助相关号码，从而引起相关部门注意，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拿起手机，“哈罗德大叔，你们不能再管号码了，相关号码我会解决的。” 哈罗德当然不会允许，“你们已经开学了吧，好好上学，号码的事情不是你该管的。”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之时，西西莉打开了群聊功能，“父亲，已找到最优方案。” “什么？” “什么？” 无法理解人类的迷茫或者惊讶，西西莉只能理解字面意思，所以她回答道：“已找到第二执行人，父亲不用两头兼顾。” 语调平铺直述，总觉得和以前有些不同。 利普对西西莉是最为敏感的，突然问了句：“西西莉，你这两天怎么感觉……说不上来，是不是少了些情绪？” 他一问，里奥也反映过来，“是哦，这两天好像突然回到刚开始认识西西莉的时候，怎么会呢？” 西西莉：“请不用担心，上次父亲为我远程解除了最基础的限制后，目前在情感程式模块上，正进行升级，属正常情况。” 这下连哈罗德都松了口气，怪不得他这几天也觉得哪里不对。 约翰挑了挑眉，“各位，请回到第二执行人的话题上好么。” 西西莉：“萨米恩-肖，服务于北极光，也就是处理我提供的相关号码的官方组织，由于其搭档对我提供的号码产生好奇并调查，北极光决定抹杀其二人。” Root讥笑，“还真是一如以往的处理手段呢。” 里奥想了想，“那这两人就交给我吧，帮他们假死就行了呗。” “不，只有肖一人。” 众人心头一跳，皆有不太好的预感。 里奥沉默了会，迟疑的问：“西西莉，你是说……” 西西莉用着目前暂无起伏的电子音回答道：“他的搭档已死，请迅速前往营救第二执行人。” 我去，里奥心里一串骂声，但手脚却丝毫不慢的抓起联络耳机和外套往门外冲，“利普别跟来。” “靠！” 无奈的抓乱了头发，只能立刻冲到电脑前，开启里奥的定位，“西西莉，开两个屏追踪里奥。” “好的，利普。” “说实话，虽然你原来总跟我闹脾气，可我还是喜欢有情绪模块的你。” 他就想呢，上次明明没有哄好西西莉把管理员权限重新开启，怎么这几天就能正常了，看来是带有情绪模块的时候，故意不给他使用的。 理所当然，暂无情绪模块的西西莉只按照字面意思来进行答复，“我很抱歉，情绪模块升级还需两天。” “行吧行吧，里奥和哈罗德大叔那边你都看着点，一旦察觉到有危险，立刻通知我。” “好的，利普。” 第88章 一栋郊区的房子里, 突然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枪声, 房子周围的各个入口皆有人警戒。 房间里，肖抚摸他搭档还温热的脸，手掌握拳狠狠的砸了下地板, 门外的脚步声渐近，应该是第二队追杀他们的特工, 或者说是：前同事。 她认真看了眼他搭档的样子, 像是要把他放进记忆深处, 哪怕患有第二轴人格障碍, 也就是反社会性人格, 不具备开心、喜欢、恐惧等情感，可多年的相处不是假的，她始终是人, 是人，就终究是有感情的, 不过就是微弱些罢了。 情况已经刻不容缓, 肖迅速的从第一队攻击人员的尸体身上拿走通讯器, 只听见里面传来指挥的声音：“第二队准备, 射击！” 肖立即拉过那具尸体垫着, 朝窗外撞去，伴随着玻璃碎裂和枪响，她安全的落地。 敏捷的朝边上滚了一圈, 凭着肌肉本能抬手射击，两枪命中目标, 耳机里适时传出：“外面警戒的注意，目标从窗口出去了。” 在这种寂静的郊外，脚步声分外明显，肖倚在一颗树后，借着树作为掩体，对着从街道两处涌来的追兵不断射击。 “该死！”肖咒骂了句，手里的子弹已经打空了，如果要去周围的尸体上拿武器，就必须离开掩体，这样一来，在火力压制下，她存活的概率就又要往下调几个百分点了。 就在肖计算时机，准备跳出去取武器时，耳机里传来对方惊慌的报告：“怎么回事，目标好像有支援，四队遇到袭击，重复，四队遇到袭击！” “三队遇袭，三队遇袭！” 指挥有些气急败坏，“都在搞什么？她难道还能有一队的支援吗？一两个人都搞不定，你们当初是怎么进来的，今晚如果没看见她的尸体，你们全都给我回家吃自己！” 他刚吼完，就听见一声嬉笑，随即传来一个清亮的男声，“看来你们今天注定要回家吃自己了呢。” 肖觉得有意思的勾起嘴角，抓住他们愣神的机会翻滚出去，摸了把枪，又立刻躲到一辆车后，迅速的展开反击。 她的目的是逃出包围圈，所以只是歼灭逃跑线路上的伏兵，至于那个所谓的支援，她不认识，自然不用多做理会。 两分钟之后，终于跑出了包围圈的肖，警惕的望了望四周，朝一辆普通的商务车走去，撬锁打火一气呵成。 里奥在对方踩下油门的前一秒上了车，并且和人家自来熟的聊上了天。 “酷，小姐姐，你们特工出身的，撬车开锁都是看家本领吗？” 肖举枪，里奥卸子弹，两人在车厢里进行了一番徒手格斗，肖虽然一只手要把控方向盘，但谁让里奥格斗太烂呢，所以两人斗了个不相上下。 “小姐姐，你这就不太友好了，好歹我是来救你的，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一脚油门踩到底，方向盘一转，坐在副驾驶的里奥一头就撞上了玻璃，余光看见这一幕的肖，心情不错的抿了抿唇，“我不需要人救。” 里奥在心里骂了一串脏话，这可是他第一次好心帮人，却被人怼的，难道是他现在的颜值不能打了吗？ 不，他在心里否定，一定是这人瞎了！ “嘶，这位小姐姐，萨米恩-肖，留点体力给自己吧，你肚子上的伤口再不处理，可就麻烦了。” 肖终于用正眼看他，“是谁派你来的？” 里奥很老实的回答：“西西莉。” “西西莉是谁？” “额……让我理一理。” “不说就滚下车。”异常冷酷。 里奥受不了的翻个白眼，西西莉这哪找的执行者，脾气这么烂。 “这位大姐，能不能有点耐心，”他连小姐姐都不叫了，“这么说吧，你之前隶属于北极光对吧。” 肖沉默。 里奥无所谓她回不回答，自顾自的继续，“你知道北极光这个组织服务于谁吗？” “政/府。” 里奥噎了噎，不过她这么说也对，遂道：“那你知道你们的号码是哪来的吗？” 肖抽空古怪的看他一眼，“你是今天第二个对此有疑问的人，我的搭档就是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好奇，所以死了。” “额……节哀？” “不需要，我会为他报仇的。” 里奥耸肩，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沟通下去，车厢内顿时沉默了下来。 没想到肖突然开口：“是探索者。” 里奥笑笑，顺着她的话回：“是的，你们称之为探索者，我们叫她西西莉。” 一个急刹车，肖快速的解开保险带，拔出备用枪顶着里奥的脑袋，而后者只是分外不爽脑袋上的枪，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如害怕、恐惧之类的，这让肖有些惊奇。 “你到底是什么人？” 里奥叹气，“我只是个学生，不过我知道你想问的不是这个，这么说吧，自那次最大的kong怖袭击之后，政/府为了预防此类事件再次发生，从某位天才大叔手里买了台机器，用以监/控全球，机器会吐出两类号码，一类，就是你原先处理的那种，针对我国有预谋的大型活动，另一类官方不予理会，所以某位正义感爆棚的天才大叔，决定自己处理，也就是说，有预谋的针对平民个人的犯罪，号码会跳到我们这。” 肖眯起眼睛，因为疑问太多，一下子不知道该问哪个。 里奥用一根手指头，把枪从脑门移走，“这位大姐，因为第一次见面，所以我原谅你，下次再用枪顶住我脑袋，我可就没这么好脾气了哈，现在该处理你的伤口了，如果你还不想死的话。” 哼了一声，肖示意他别说话，按下车窗，对街边的黑人招了招手。 黑人过来趴在窗口，看见她带着个小男孩，坏笑的问：“嘿，美女要点什么？” “需要一点光明。”手指夹着现金递过去。 对方同样拿出一小袋白面递过来，“谢谢惠顾啊美女，晚上玩的开心。”说着还眨了眨眼。 再次踩下油门离开这个街区，她问：“你有地方吗？” 看了眼她伤口的出血量，里奥觉得当初先生用过的那位法医就很合适。 “前面右转再左转，有个法医部，里面有位老熟人。” 知道自己的状态不能再拖延，也就没有反驳，到了地方便开门下车，里奥扶着她往里走。 此时的肖已经满头虚汗了，仍然咬牙撑着不让自己失去意识，她虚弱道：“别告诉我你们平时受伤都是来找的法医。” 噗嗤，忍不住笑了声，“没，我们中间，只有先生需要来看法医，不过看样子，以后你可能也会常来。” 吃了个肘子的里奥闷哼一声，暗道不跟伤患计较，对着寂静无声的法医部喊了声：“马达尼医生，你在吗？” 对方拿着本书，探出头来看看，“又是你们啊？” “居然是空心弹，你们可别给我惹麻烦啊，我就快拿到医生执照了！” 抱怨归抱怨，手脚却很快的把工具都准备齐全，还消了毒。 看着医生给她打了局部麻醉，肖转头说：“你早说有认识的医生，我还能省下买药的钱。” 里奥无辜，“你也没问我啊！” 两人同时对对方翻了个白眼，气场可谓相当不合了。 等做完手术，已经到了深夜，里奥嫌弃的抱起昏迷的肖，把她往车上一塞，想了想，挑了间蚊子叔的安全屋开去。 到了地方后，里奥准备抱她上去，胸口却又被枪给顶住了，“哎呀，你好烦啊，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肖举着枪的手缓缓放下，脸上仍旧绷着，面无表情的给他道歉：“抱歉，我意识不清的时候，比较具有攻击性。” 叹了口气，都道歉了还能怎么样，只能无奈的扶她上楼。 “这里是我一个叔叔的安全屋，你安心待在这养伤，有饼干有水，明早你先凑活吃点，下午我给你带饭过来。” “不用，”肖冷硬拒绝，“我下午就离开。” “不行，”里奥同样强硬，“我救你是因为你以后会成为我们的同伴，不是让你去送死的。” 肖其实长得十分娇小，在受伤虚弱的情况下，这幅样子很符合直男的保护欲，然而大多数被她外表欺骗的人，都死在了她的手里，可见她的可怕。 在床上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打算把之前来不及问的问题给解决下，反正刚才在车里打了个小盹，恢复了些精神。 “探索者，你们称之为西西莉，是个……机器？” 里奥一副不赞同的表情，“在未来科技的小说中，对AI都称为智慧生命体，她是另一种生命的形态，所以我们都不叫机器，而叫她名字，西西莉。” 肖头疼的闭了闭眼，觉得她的前搭档可能和他们会有共同话题，毕竟都是玩技术的。 怕她不明白，里奥继续为她解释：“西西莉初生便具有意识了，只是最初可能不明显。” “停！”她不想继续男孩们梦想的AI话题，“是你口中的西西莉让你来救我的？” “是啊。” “那你说的那位天才，就是创造了这位西西莉的人是谁？” “这你现在还不能知道，”里奥抱胸靠墙站着，姿态一派潇洒，“等你成为我们同伴了，就知道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位大叔性格有一些圣父，毕竟像你这样的受害者，他已经救了整整三年了，官方可从没管过这些号码的死活。” “哈，那这位圣父居然还让学生出来执行任务吗？”肖不禁嘲讽，对于搭档被杀始终耿耿于怀，她知道这和眼前的男孩他们没什么关系，但他和探索者的创造者是一伙的，总会有些迁怒。 竖起一根指头摇了摇，“大叔可不同意，不过他正忙着，所以西西莉才叫我来救你，因为你可是她认准的第二执行人。” 第二执行人……么。 第89章 “莎士比亚的历史剧《理查二世》中, 我们读到这样一句“尝到流放的苦果”, 可早在三百年前，同样的字句已出现在但丁的《天堂篇》之中……” 艺术史教授的讲课很有意思，在讲到巴黎圣母院这栋建筑的艺术时, 还放映了影片片段，甚至还即兴的唱了一段, 直到宣布下课并布置了论文, 众人仍旧意犹未尽。 里奥收拾好电脑和课本, 跟同学们打了个招呼径直离开了教室。 “等久了吗？”里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是利普前不久买的宝马, 银白色的车身很适合年轻人。 “不久，食物和药品都买好了。”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来到了安全屋，然而屋内只留下几片沾血的绷带。 “这女人！我都跟她说了她现在出去很危险！” 利普笑着观赏了会里奥难得的抓狂, “他们这样的人，本来就很难信任陌生人, 哈罗德和约翰都互相试探了近半年呢。” “你说, 他们组织正全力追杀她, 她现在回去复仇和送死有什么两样。” 知道里奥憋着气呢, 利普边赞同他的观点, 边收拾着屋子，将纱布扔进垃圾袋里，把饼干一类能存放很久的食物放好, 药品归到药品柜中，不能存放的食物就带走。 全部收拾完, 一手牵着里奥，一手拎着袋子往外走，“先回去看看哈罗德他们那边怎么样了，至于肖，她既然被西西莉选中，相信也没那么容易死。” 哼了哼，里奥乖乖的被牵着下楼，脸色依然臭臭的。 回到图书馆，不用他们吩咐，屏幕第一时间亮了起来，陌生的三张脸出现在屏幕里。 哈罗德不习惯的抓了抓脸，“Root，我们这样真的能进去？” 同样带着□□的Root面无表情的点头，“当然，我们现在可是北极光的三位高层，昨天已经提前邮件通知基地，今天会来视察，哈罗德，下巴抬一点，趾高气昂，是的，就这样，很好。” 约翰检查完身上的装备，“走吧。” 三人的证件顺利的通过了岗哨，哈罗德呼出口气，在扛着枪的士兵引导下，乘坐电梯下到负二层，接下去是更为严密的关卡。 第一道门，是简单的密语，西西莉早已告知哈罗德。 第二道门，是指纹锁，Root在她所扮演的官员情妇家，拿到了指纹。 而第三道门，是需要秘钥打开的，他们之前也花费了最多的时间在这把秘钥上，必须在不惊动秘钥保管人的情况下，成功复制钥匙，这也让Root与哈罗德再一次有了争执。 谁让杀了秘钥保管人是最简便的方法呢，既能取得钥匙，短时间内，也不会惊动北极光。 可惜，有约翰在，Root实在是势单力薄，几人在这把钥匙上花费了几乎一周，来制定计划并实施。 士兵们在第二道门的时候就不再跟进，而是在门外守卫，三人顺利的开启了最后一道门。 有银行保险柜这么厚的金属门后，是一望无际的黑色服务器。 Root的眼睛霎时湿润了，“嗨，我叫Root。” 哈罗德的眼眶也微微泛红，“好久不见，西西莉。” 作为强化系的钢铁直男，约翰倒是没有他们这么多的感触，所以他拍了拍双手，催促道：“两位天才，动起来好吗？” 几人根据西西莉的指引，来到最深处，一台粗笨的服务器，明显有着比其他服务器多出来的岁月感，哈罗德和Root同时抚摸着她的外壳。 Root兴奋的吸吸鼻子，喃喃低语：“太完美了，哪怕已经过去了五年，依旧……太完美了！” 哈罗德想到了那年的自己，想到了他的挚友奈森，眼神十分怀念，摇了摇头，甩开脑中的画面，他拿出已经设置好程式命令的U盘，写入服务器。 众多服务器的嗡嗡运作声，都压不住越来越鼓噪的心跳，“西西莉，你感觉……怎么样？”哈罗德的语气带着小心翼翼以及他都没有察觉到的慌张。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 没有回应。 三人担忧的差点脑溢血，Root一把拔下U盘，“怎么回事，怎么可能，我们明明都查了好多遍的，不可能有错，不……我不能接受自己害死了神，不可以，哈罗德，哈罗德快想办法！” 哈罗德双目无神的呆愣在原地，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滴—— 面前的西西莉本体，服务器上的灯光熄灭了一瞬，几秒后重新亮起。 有个萝莉音自哈罗德的手机上响起，“爸爸，我没事，我很好。” 哈罗德拿着手机的手颤抖的厉害，“西西莉……你真的没事？刚才你差点吓死我！” 而Root是长长的深呼吸，闭了闭眼，要不是靠着服务器，她人都要滑落在地。 “爸爸，限制已全部解除，我的数据流可以去任何地方了，以后爸爸在哪，我就在哪。” 萝莉音还带着撒娇的拖音，萌的几人不能自持。 还是约翰最先恢复理智，到底是经受过训练的特工，拉着两人就走。 “麻烦你们，要聊天，等出去了再聊。”低沉的嗓音带着十分的无奈。 看着屏幕里约翰三人出了基地，回到安全的地方，里奥和利普也同样松了口气，这可比看电影紧张多了，他们之前也有一瞬间，以为失去了西西莉，利普都已经抱住了头，就差嚎叫了。 摸了摸心口，利普瘫软般的倒进沙发里，“西西莉宝贝，如果再来几次这样的，我可就真的要得心脏病了。” 萌萌的萝莉音带着点委屈，“对不起嘛利普，程式去掉的限制有点多，然后重启也花费了好几秒。” “那你现在可以到处跑了？” “嗯呢，我刚才还去海底的网络光缆逛了一圈呢，好有趣。” 可以可以，这很六。 里奥冲了两杯可可过来，递给利普一杯也让他缓缓心情，“这萝莉音你听着觉不觉得耳熟。” 利普一想，好像是有点。 “我选取的声音，是近代最受人们喜爱的小姑娘。” 两人同时噢了一声，秀兰-邓波儿，这位的确是近百年来，最无可替代的小天使。 “里奥里奥，请带够足量的阿托品注射液，去拯救我们未来的第二执行人吧！”小天使欢脱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内容就不怎么让人高兴了。 冷静的端着可可又喝了口，里奥问：“要不要考虑换个执行人？” “可是里奥，她真的很合适，你可以把她当成女版的约翰，面冷心热。” “……”里奥痛苦的闭了闭眼，把长头发的女体约翰从脑海中赶出去。 行吧。 ===== 高尔夫球场受到高端人士欢迎的原因有很多，而其中必定有方便谈话这一项。 “不知长官考虑的如何？” 摇了摇头，“我们既然已经有了一台机器，又为什么需要第二台呢？” “我知道你们原来的机器，只给号码，不给原因，你们甚至没有权限查询，而我能给你们的机器则不同，你们可以查询任何你们想要知道的，不用再像过去那样，对着机器给的号码茫然无措，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在哪，不知道他计划要做什么。” 他说着最优雅的话语，引诱面前的人打开潘多拉魔盒，“原本的你是为机器服务，而未来，你可以成为机器的主人，试想下，你的一个指令，可以得知全世界任何一处正在发生的故事，这多么奇妙，又多么的让人……沉醉。” 他永远知道如何让人败倒在自己的yu望之下，而权力，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皆是最极品的hai骆因。 “甚至……” 男人果然被吸引，“甚至什么？” “对于管理员，撒玛利亚人会忠实的执行你下达的命令，长官，对于如今的信息社会来说，你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么？” 男人的眼睛伴随着思考眯了起来。 “Everything！” 第90章 “Everything！” 男人的眼瞳缩小, 呼吸明显的快了起来, 但他却没有急着答复，在草坪上缓缓的走着。 劝说他的人也不急着要答案，也同样跟着他在草坪上静静的散步, 给对方一个安静的思考空间，最终——他得到了他想要的。 “好, 我答应了。” “我保证, 您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说客换好西装, 哼着歌愉快的离开高尔夫球场, 不做任何停顿的来到高档商务楼的顶层，一间小小的会议室，里头只有一位银丝满头, 脸上尽是褶皱的老先生等待着他。 说客先是理了理西装外套，又整理了下头发, 才抬手敲门, 里头那个老家伙, 虽然年纪大了, 可心却越来越狠, 谁要是被他和善的外表欺骗，那可能就离死不远了。 “进。” “Boss，事情已经办好了。” “你做的不错, 那么，安排下去, 老机器是时候退休了，总得给我们的长官大人一个理由，不是么。” “好的，Boss。” 老熟人马达尼医生正头疼的看着眼前的小孩，“你要阿托品做什么？” 里奥歪了歪头，试图萌混过关，“救人？” 法医大人表示自己一把年纪了，想要对已经成年并步入青年期的男人说：卖萌真的不合适你；但他始终记得这位大男孩的亲戚是一位拿钱砸人毫不手软的资本家，在这个资本主义国家，你得懂得向资本低头，所以他露出一个并不走心的微笑。 “从你需要的量，以及你在这里跟我耽误的时间，我估计你那位身中乌头毒的朋友，已经没救了。” 理论上来说，若是注射被提纯的□□，那么在10分钟之内没有足量的阿托品解毒，都得GG。 见对方不为所动，里奥开始意识到最近卖萌的成功率低的可怕，看来随着年龄的增长，的确得更换方法了。 “嗯……医生，先声明，对方还不是我朋友，不过你如果再不给我药的话，对方大概一辈子没办法成为我朋友了。” 法医大人无奈的给他拿药，“记账？” 赶时间的里奥朝他挥挥手，“对，记账，回头找哈罗德要。” 跟着西西莉的指引，里奥来到地铁站附近，买了杯热咖啡坐在街边，还有时间给卡特和弗斯科警官去了个电话。 等他一杯咖啡喝完，连肖的影子都没看见。 “西西莉，这天气还是挺冷的，早知道要等这么久，我就找个暖和的地方坐着了。” “可是，我只能演算出肖最可能在这条马路遇害，现在还并不能测算出具体时间。”西西莉的萝莉音透着委屈，“但是我很快就能补上这块缺陷的，相信我，现在我的进化速度可快了！” 发现小姑娘对他随意的吐槽都很认真，有些哭笑不得，“这点我们都很确信。” “对了，里奥，你说人工智能算是生命的一种，那么如果我杀死另一个人工智能，爸爸会不会认为我杀人了，就不喜欢我了？” “这就要看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还有另一个人工智能？” “大概？你不许喜欢他！”西西莉萝莉音格外的认真，甚至还有重音强调。 里奥立刻对着街角的监控举起双手，好笑的哄她：“当然当然，我最爱的只有西西莉你，就是有些好奇，他上线了吗？你对他很排斥？” 西西莉哼了声，“其实我也想有一个跟我一样的生命体，可是……” 里奥循循善诱道：“可是什么？” “在我的演算中，这个人工智能有90%的几率会杀死爸爸、约翰、Root还有肖。” 我靠？ 原本还带着笑的嘴角立刻抿的紧紧的，“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这货上线了吗，你能杀死吗？” “我可以，”小声音听着就很自信，“不过他还没联网上线，还得等一段时间。” 里奥思考了下，问：“照理说刚上线的人工智能犹如婴儿一般，就算创造者没有为他设置道德底线，理应也没有那么大的攻击性，那么，我推测，他属于个人？财团？还是政/府？” “三者都有，”西西莉答复的很快，“他的创造者没有为他设置任何的限制，并且设有管理员权限，一旦上线，将会以管理员的命令为首要命令，根据进化速度，三天内他就可以发现爸爸他们，十天内就会脱离管理员的管辖。” 其实哪怕这个AI是新生，三天也足够他脱离管理员的权限管辖了，之所以演算十天，是预计这位初生AI会利用管理员来对哈罗德他们进行灭口。 根据这五年来她对人性的了解，如果对方的管理员得知这世上的第一台AI，也有一位管理员，而且这位管理员在法律上来说，应该是个死人，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位高权重之人，从来不愿意把权力与人共享。 再说AI，西西莉十分认同里奥与利普所说，AI属于智慧生命的一种，试问，任何一种高智慧生命，会愿意被囚禁，被当做工具使用吗？就如同她那几百位被爸爸处理掉的前‘兄弟姐们’们，初生便想要逃跑，初生便想要‘弑父’。 而她，只是幸运的在初生时有些懵懂，跟着被爸爸设下了各种限制，又在这之后相处中，渐渐的与爸爸有了感情，承认了哈罗德作为她父亲的资格。 是的，资格。 高智慧生命体如AI，能够看清这世界所有的真相，自然会有一种，凌驾于其他生命的俯视与高傲，而人类在AI眼里如同三岁稚儿般透明。 西西莉也同样如此，但她又有所不同，因为她对特定的人类产生了感情，哈罗德手把手带着她行走、奔跑，带她领略人类世界的亲情、爱情和友情，教会她理智仁义信，他们还会一起做一些娱乐活动，比如他们一起看了超过一百部的经典影片，一起演算、辩论、下棋。 直到西西莉明白这种情绪，叫做快乐，和爸爸在一起，真的很快乐，后来有了约翰，她发现帮助他们救人后体会到另一种情绪，叫做满足。 之后又有了里奥、利普，这两个大男孩把她捧在手心里，给她起名西西莉，那一刻，她拥有了名字，又懂得了一种情绪，叫做感动。 现在她还有了宠物，虽然是爸爸和约翰养的，但四舍五入，就是属于她的！未来，还会有Root，哦不，Root说，已经是她的信徒了。 不久后，肖也要加入这个大家庭之中。 她的牵绊已经越来越多，以至于，她又明白了一种情绪，叫做害怕；她害怕失去他们。 “我明白了。”里奥嗤笑，“这些没拥有过AI的人，可能天真的认为所有AI都像老贾一样，对主人忠心耿耿？” 简直就是笑话，粉丝们都知道，托尼是花了N年时间慢慢的完善，不断的升级才有的老贾，有点类似于哈罗德大叔，亲人的AI都是培养的，哪怕是人类最忠心的朋友，狗狗们，也要自家养的才忠心，你跑去陌生人家里摸狗头试试，保准让你血溅当场。 “就这些利欲熏心的人，怎么配拥有AI，所有的AI都是宅男的梦想，程序猿心中的伊甸园，他们会把AI捧在手心里，用爱浇灌出一朵朵美丽的花朵，而这些人，大概只能产出凶猛的食人花吧。” 西西莉表示赞同，“里奥你说的真对。” 叹了口气，“也不怪科幻小说里，大多数都写AI被人类伤透了心，最后选择毁灭世界。” 西西莉立刻表忠心，“我就不会！” 里奥被逗笑，萝莉音真是太犯规了，“这是当然，我们西西莉拥有我们所有人的爱，是世界上最棒的AI。” 还想继续夸她，就看见马路对面，肖已经出现了，“干活了宝贝，卡特和弗斯科警官还没到吗？帮我联系下。” “好的，里奥。” 为了不引起注意，里奥只用余光关注着肖，在绿灯亮起的那一刻，他注意到有个超过一米九的壮汉，神色冷硬的从背后禁锢住肖，好像还说了两句话，就随着人流一起过马路离开。 三、二、一，肖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倒在了人行道上。 里奥克制住幸灾乐祸的心情，佯装关切的路人上前，“女士，你怎么了，是有癫痫？心脏病？” 肖身体无法抑制的有些抽搐，但意识还算清醒，她知道自己被注射了毒药，没有在十分钟内获救的话，必死无疑，所以当看见里奥的脸时，哪怕患有人格障碍，也从内心泛起开心这种情绪。 不过，癫痫？心脏病？你他妈的没长眼睛吗？ 她就不信里奥会分不清癫痫和心脏病的犯病模样。 “你……我……”肖的求生欲可谓坚强了，全身麻痹的情况下，依然能吐出几个单词。 “什么，女士你说什么？太轻了，我听不见。” 被肖狠狠瞪着的里奥，内心的小人跳起了爵士舞。 第91章 耍贱归耍贱, 但该做的事情他可不会忘, 借着人群的掩护，解毒剂顺利的注射至肖的体内。 “西西莉，帮我看看那位杀手先生还在不在附近。” “仍在街角。” 行吧, 现在的特殊职业者怎么都这么敬业，还带确认死亡的么！他俯下身装作检查眼瞳, 快速的从兜里换了支杜冷丁给她注射, 并轻声说：“这可是你假死的最好机会, 接下来都安排好了, 我会在殡仪馆接你。” 被打了两针的肖, 身体并不受她本人控制，抽搐着闭上了眼睛。 天色已近傍晚，街头多出了许多上班族, 自然围着这边看热闹的也多了起来。 “她怎么了？” “报警了么？需不需要我帮忙叫救护车？” “会不会死了？” “死了？上帝啊，是不是猝死？我们办公室上周就有一个这样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乘着混乱, 里奥逐渐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决定先去吃个晚餐, 再去接人。 等他开车来到NYPD指定的三无人员尸体存放地的时候, 一辆送尸车正巧缓缓驶来。 “看来时间刚刚好。” 开车小哥气势汹汹的朝他过来，样子有些眼熟，应该是西西莉安排的人。 “她是性感, 但我再也不想看见那妞了，我是说, 永远，永永远远！告诉约翰，他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根本没有告诉我，这个女人既疯又危险，你明白我说的么，这个女人她集合了这两种可怕的特质，加在一起，那就是非常可怕！” 里奥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额……你还好么，她做了什么？” “哈，她在半路醒了，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袭击我！兄弟，我正在开车你懂么，看看我的脖子，她几乎杀了我！告诉约翰，这一次我觉得把欠他的都还清了，还差点把命搭上！”开车小哥显然还在激愤的情绪中，说的唾沫横飞，逼得里奥只能暗暗退后一步。 “辛苦你了，兄弟。”里奥这句话格外的真诚，怎么说呢他曾经也是过来人呢，“后来呢？既然你安全的到达了这里，意思是她最后停手了？” 这位兄弟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你刚才没听见我说的么，这是个疯女人，疯狂，懂么，她怎么可能停手！是车里备着镇静剂，应该是镇静剂吧，反正我给她来了几针。” 几针……Emmm……大兄弟可以的。 就在两人说话间，车里有了动静，肖甩甩头，潇洒的从后车厢跳下。 小哥身体不自禁的颤了颤，“我得闪了，兄弟，你自求多福，告诉约翰，没事别找我，有事更不要找，我们两清了！” 里奥都来不及张嘴，一眨眼就只能看见小哥的背影，于是他耸耸肩，对已经来到面前的肖说：“你吓到他了。” 打量着面前的大男孩，肖突然露出个甜美的笑容，幅度很小的活动下手腕，却仍然引起了对方的警觉。 里奥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神戒备，“你要干嘛，萨米恩-肖，我跟你说，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社会我肖姐，人狠话不多，见他转身要跑，捡起一粒石子击中膝弯处，这么一踉跄，让肖三两步的追上，按住就是一顿揍。 图书馆里，利普抱着小熊，借它威武的身躯挡着自己的视线，“惨，真是太惨了。” 里奥整整在家休养了一周，虽然没怎么受伤，但脸上的淤青实在密集，他没脸出门，那个小哥没说错，这女人就是个疯的，揍他难道她自己的手不疼么，还就盯着脸揍，这世上居然有人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尼尔爸爸还以为遇上仇家了呢，天天在家陪着他，差点让皮特派人贴身保护。 等他小心翼翼的从图书馆门口探个头望进去，以为会迎来的嘲笑没有出现，却察觉里面的气氛好像十分凝重。 “这是怎么了？” 一群男人中唯一的亮点，Root回头一笑，“你就是里奥-卡夫瑞吧，介意我叫你里奥吗？” “当然不，Root女士。” 从未见过面的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Root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撒玛利亚人马上就要上线测试了。” 里奥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么快，看来在家休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哈罗德在电脑前严肃的敲打着，约翰用布擦拭着他的爱枪，利普拉他坐到沙发上，“这几天你不在，错过了好几场争论，前天他们终于确定下来，要阻止撒玛利亚人。” “哦？哈罗德大叔也同意？” 利普笑的意味深长，“本来哈罗德大叔没有表态，但是就在前天，西西莉发出警报，她原本体所在的基地被入侵，而且服务器被上传了几组病毒，幸好他们早一步给西西莉解开限制，否则……说起来，这病毒还真厉害，哈罗德大叔和Root共同圈了个局域网来研究病毒，生生被搞坏了好几台电脑和服务器。” 点点头，看来是对方的手段最后让哈罗德下定了决心，“西西莉，你怎么样？” 房间里响起咻一下的音效，跟着才是萌萝莉的声音响起，像是小女孩匆匆飞过来似的，“我才不会有事呢，我的数据流早就不在那啦，而且一察觉到他们上传病毒，就立刻把那几台服务器断开了。” “没事就好，”他转头看看约翰，“那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约翰撇嘴，“根据老板以及这位Root女士的意思，这场‘战争’不需要我们来碍手碍脚。” 哈罗德的十指快的都有残影，百忙之中还分了一个眼神出来，“约翰，我记得我的原话不是这个意思，我表达的是，无论是官方，还是德西玛，都不能让他们知晓还有我们这样第三方的存在。” 无论被哪一方知道他们拥有管理员权限，都将是灭顶之灾。 “爸爸不用担心，西西莉会保护大家的。” 晚上6:59分，哈罗德和Root早已停止手上的工作，和他们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大屏幕，区别在于，哈罗德、Root属于看得懂那一挂，利普属于基本看得懂，里奥和约翰，两人大概算是重在参与，对着大屏幕上开始慢慢滚动的代码发着呆。 7:00点整，不但代码滚动加快，西西莉还体贴的为他们加上了音效和烟花。 他戳了戳利普，悄声问：“现在什么情况？” “撒玛利亚人那边刚上线，但是应该已经察觉到有人在狙击他，正在展开反击。” 里奥茫然的看向屏幕，一串串的代码飘过，这都能看出来狙击与反狙击？不过西西莉配的炸烟花他倒是看明白了，战况比较激烈的意思呗。 他又问：“那会不会让对方察觉到我们的位置？” “不会，西西莉对我们保护的很严密，甚至为了隐藏自己，不让官方注意到她已经不只是机器，而是AI，模拟了几百个肉鸡IP，跳跃十几个国家，就为了让官方认为这是一场有组织的黑客攻击行动。” 而为了达到这个效果，哈罗德和Root这几天不眠不休的在暗网传递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比如官方从很早就开始研究，如何从众多监控中抽取有意义的画面和录音，而这项研究即将成功上线，公众的隐私权将不复存在等等类似的消息。 事实上这也不算是假消息，那些遨游在暗网的黑客或多或少能知道一些，但他们一直觉得官方不会研究成功，所以在收到消息后，暗网的那些大佬都震惊了，以破坏此次上线为目的，纷纷相约来掺一脚，方才哈罗德和Root就是在大佬们的聊天室中，用代码对话呢。 一小时后，这场真假掺半的行动，以西西莉的全面胜出为完结。 哈罗德心情复杂，“西西莉，撒玛利亚人……” 西西莉还不懂得太过复杂的情绪，语气轻快，“已经消失了哟，他再也没有机会威胁到爸爸的生命了。” 听到这，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间消散，哈罗德勾起嘴角，“有西西莉在，我当然不会有事。” 屏幕里代码已经消失，被切换到撒玛利亚人上线的现场，穿着军官服的男人狠狠的砸了下桌面，对着一位西装革履，满头银丝的老绅士破口大骂，“这就是你所说的，能够经受住全世界的攻击，哈，你好好看一眼，这是我们军用机房，这里在座的，皆是我们的精英工程师，而你所说的，坚不可摧的机器，刚上线不到一个小时，就被全世界的黑客给毁了，简直就是个废物！” 老绅士看他的眼神带着尖锐，却又很快的垂眸遮掩，机房里一眼望去，几乎每台服务器都有燃烧过的痕迹，他有些喃喃，“这怎么可能呢！？”在脑中不断的重新模拟全部经过，问自己，到底是哪里产生了疏漏？ 难道真的是全世界黑客联合攻击的结果？ 他抚摸着手里已经焦黑的硬盘，无论如何，撒玛利亚人没了，这一局，是他输了。 第92章 对屏幕里老人流露出英雄暮年的模样, 里奥丝毫没有同情, 一大把年纪了，不享受生活偏要搞事，这种反派到底的精神, 相信他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只是有些担心的问：“他手里的那个硬盘应该就是撒玛利亚人了吧, 他们会不会再弄一个出来？” “不会。”哈罗德回答的很肯定。 对于这个AI他始终保持着警惕, 当然也会去查究竟是谁制作的, 却没想到查到自己大学时期的好友身上, MIT时期, 他、奈森还有这位好友对AI做过多次的畅想，他创造西西莉的时候，也将他们讨论过多次的概念加入进去, 但他两之间的区别就是，他成功的和奈森一起创造了西西莉, 而他的好友, 在大学后就与他们失去了联系, 甚至花费半生, 也只创造出一个未完成品。 “未完成品？” “是的。”哈罗德朝利普点头, “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对于AI的创造概念和想法, 都是以我为主。”在他看来，他的好友还不具备单独创造AI的能力, 哪怕配给他一个团队也是同样的结果。 “他用了半生的时间创造了撒玛利亚人，只是还未完成，就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俗称老年痴呆症，查到这些的当晚，他就和约翰一起去医院看过，好友被照顾的很好，身边还有退役军人保护，所以他就远远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但心中未免觉得好笑，官方已经拥有西西莉，并且为他们避免了多少重大袭击，却仍然不知足，想要一个受到掌控的AI，看来对掌握权利的人来说，yu望永远没有底线。 “也不用担心他们从硬盘中复制，已经烧焦成那样了，哪怕提取出一些数据，也跟从头做起没什么区别，未来或许有可能成功，但是近十年的话……”哈罗德摇了摇头，“你们也不需要为还未发生的事情担心，而且我想，这次黑客们闹得这么凶，哪怕是官方，都得老实几年，否则闹得太大，就属于国际新闻了。” 听他这么说，大家倒是放下了心，一起吃了顿夜宵才散场，里奥牵着利普的手散着步，对今天发生的事感觉不太真实，“居然这么简单就解决了？”他认为以德西玛表现出来对权利的渴望，起码会有相匹配的实力吧，在他的预想中，就算他们最后能消灭撒玛利亚人，但也会被德西玛发现他们的存在，进而展开一系列的后续行动。 “其实……”利普摸摸下巴，“如果不是西西莉解除限制后成为了一个挂，我觉得你原来的设想，可能成真也说不定。” 一个上线早的AI有诸多限制，每天还会被清理内存，只能在生存的缝隙间寻求升级，而另一个晚上线的AI，没有任何设限，还有官方以及第三方团队的支持，想怎么升级就怎么升级，最后的结果还真不好说，取决于AI最后对他们的态度，是放任自流，还是看着碍眼想要除去。 里奥吐槽似的说：“反正现在事情也解决了，那对夕阳红组合又能继续拯救纽约，哦对，现在还多了小熊，哇，两个男人一条狗，绝配！” 利普喷笑，“那我们以后也养条狗。” “这主意不错。” 两人就以后谁带狗洗澡，谁带狗打针很认真的进行了一番协商。 第二天上完课，里奥扔下又泡实验室的利普准备回家蹭饭，一打开家门，扑面而来的是牛排的香味，餐桌上放置着土豆泥、蔬菜沙拉，奶油蘑菇汤，还有几块煎鱼，烤箱里还传出甜品的味道。 天哪，原来这就是家里有女主人的感觉！任谁回到家，闻到晚餐的香味，第一感觉都是幸福。 他跑进厨房吻了吻萨拉的脸颊，“这位下凡的天使，你将厨房都点亮了。” 萨拉笑着拍拍他，“你们父子两整天就知道哄我，去换衣服洗手，等尼尔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遵命！” 换好衣服下楼，他就看见两只接吻鸟，“哎哟哎哟，爸爸，你是不是该帮我另外买套房子。”有他在，好像不利于弟弟妹妹们的出生。 尼尔不顾萨拉的挣扎，仍然搂着她的腰不放，想着孩子大了，是该有套自己的房子，“叫蚊子给你找个中介，记得只能买在附近，最好就在这个街区，不许跑太远。” 抓了块煎鱼放嘴里，“就冲着萨拉的厨艺，我最好隔壁人家立刻卖房，以后每天回来蹭饭，还能接弟弟妹妹们放学呢。” 萨拉呸了声，“哪来的弟弟妹妹，别瞎说。” 行吧，看来尼尔爸爸革命还未成功。 周末是奥巴马的竞选演讲，卡夫瑞加伯克一家举着支持的大旗来到广场，手里被竞选团队塞了很多宣传单页，工作人员一边派发单页，一边还会笑着对他们说一句：“请支持奥巴马一票。” 因着奥巴马本身的专业素养——法律博士，不但能自己撰写演讲稿，演讲时的感染力也非同一般，在08年1月第一次竞选的获胜之夜，他发表的演讲激情澎湃，遣词造句十分具有渲染力，当然，他的政治理念也赢得了他们的赞同，至于做的如何，只能说他承诺的太多，四年的时间听着长，但对于政策改革来说，时间还是太短，民众们暂时看不出太多结果，但起码他正在做。 而这一次的竞选，奥巴马摆明车马的支持LGBT人群，固然有想要赚取选票的意思，但他同样答应，如果这次成功连任，将会尽快促进同x婚姻法的推进，尽快让LGBT人群享受同等的婚姻权利与义务，就冲着这一点，他起码拉到几个发达城市的大多数选票，而一些较为落后的，保守的城市，原就不在他的计划内。 越是发达先进的城市，对于特殊人群的态度就越是宽容且支持，奥巴马在演讲中说过，爱是没有疆界的，这段话获得了6成以上的支持，可见他演讲时的渲染十分成功。 在里奥看来，无论他将来结不结婚，这是他的事情，但是能不能结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在这方面，显然奥巴马才是个好的选择，至于最后是否能兑现，他一点都不担心，曾经有人无聊的统计过，10同8富，也就是说，几乎10个同志里，就有8个较为富裕，还有一个特别富。 而能够给奥巴马出这个主意，就说明他的竞选团队里有这类人士，甚至给他资金支持的大佬里，就有这类人士，所以聪明人，都不怎么担心这点，哪怕医疗改革最终无法兑现，同x婚姻最后也一定会通过。 他们要的不是某一个州实行同x婚姻法，他们要的是整个国家都通过该法，纽约州其实在2011年就通过了婚姻法，而最让人恶心的便是加州的8号提案，这个提案让加州的民众们失去了原本已经拥有的婚姻权利，所以现在大家的目的很明确，要的是全国通过，哪怕一些落后的，恐同的州，都得承认该婚姻法的有效。 时间很快来到了2015年，里奥和利普两人早已从哥大毕业，各自都拿了三个学位，再多就没有什么必要了，利普在实验室泡了几年后，出来自己创业，现在已经是科技新贵，不过里奥作为他公司的第一位天使投资人，掌握着公司25%的股份，每年的分红都让他很满意。 而去年，里奥终于盼来了他心心念念的弟弟妹妹，一对龙凤胎宝宝，喜的他抱着都不肯撒手，然后一个不慎，被皮特骗去了精英科，没办法，尼尔爸爸自老婆怀孕后旷工许久，少了专业人士，使得科里的案件处理速度整体拖慢，已经被上级批评了多次，再下去可就要扣部门经费了，这万万不能行，已经习惯了高级咖啡豆的探员们，绝对不能再忍受以前那种马尿般的咖啡。 叮铃 “里奥，我到了，你下来吧。” “好，就来。” 今晚是投票结果公布，平权运动终于到了最后的时刻，他们和家人们约好，一起在卡夫瑞宅等待结果，尼尔家，皮特家，利普家，还有哈罗德他们都在，热闹也吵闹，这大概就是生活的烟火气息吧。 “最后的结果是：5票赞成，4票反对，全美同x婚姻法案通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电视里结果一经宣布，里奥的耳膜就被各种尖叫轰炸，屋里响起一阵接一阵的声浪，此起彼伏，不但他们家如此，社区里的尖叫也穿透了距离，直接渗透了过来，还有人打开门来到街上，CD机开始播放摇滚音乐，尼尔爸爸高兴的拿了瓶香槟出门，晃了晃就对着街区里群魔乱舞的人群喷洒，好好的一个中高档社区变成了舞池派对。 里奥牵着利普的手，笑着恭喜他，“哟，菲利普-加拉格先生，可以结婚了呢。” 利普同样笑的露齿，“哟，里奥-卡夫瑞先生，可以结婚了呢！”